《一千微笑》雨小辛

26、26.【男孩录】求血

　　26.【男孩录】求血
　　红海在白雪里翻涌，似红色的海水翻起千卷波涛。树棱只是路过，无心观赏。
　　树棱来到石门前，确定是这，便急促地拍打着石门，有着直接打烂石门的气势！
　　黑猫原是在洞中酣睡，闻到熟悉的味道颤动了几下胡须，突然一阵敲门声将它惊醒，黑猫起身，直直蹲坐着，头不停地往四处看，寻找声音的来源。
　　黑猫又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生气地钻出洞，一边说着：“小巫医，你发什么疯……”出来看见来的人不是巫医，却有巫医的味道，便蹙着眉，向他问道：“你是啊！小巫医呢？”
　　树棱从没见过会说话的猫，便愣愣地看着他。
　　黑猫有些生气了，从他喊道：“巫医呢！”
　　树棱回神，又听见它的话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黑猫看他没说话，便也失了兴趣，找个好姿势，趴在洞边，懒懒地说道：“现在的人都喜欢穿湿衣服吗？”
　　树棱没有理解到，但看它会说人话，那便向他问道：“这里，小黑屋？”
　　黑猫一开始没听懂，思考了一下，才说道：“是啊。原来你会说话啊！”
　　树棱听它肯定了，又继续问道：“如何进？”
　　黑猫听见他想进去，盯着他看，问：“进去干嘛？见人啊？”
　　树棱理解了一会儿，说道：“血！”
　　黑猫抬起头，用黄绿色的眼睛盯着他，慢慢问道：“什么血？”
　　“里面的，血！”树棱回应。
　　黑猫顿了几秒，又懒懒地趴回原来的姿势，说道：“你知不知道里面的血是谁的？”
　　树棱理解几秒，摇摇头。
　　“巫神的，巫神的东西你也敢拿！”
　　树棱耐心地理解着他说的话，虽然没懂，但他又清楚地重复了一下，“我，想要，里面，血！”
　　“你要来干嘛？”
　　树棱听懂了这句话，回答道：“救人！”
　　“救谁？”
　　“巫族。”
　　黑猫闻言，顿了几秒，一声轻笑，慢慢说道：“都是傻子！救了众人，可众人又记得你几时！没有救得，又全成你的错，这样的结果，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救的！全是傻子！”黄绿色的眼睛里似有薄露，眼角的黑毛有些湿漉。
　　树棱蹲在一旁，只是听着，却还是没有听懂。
　　黑猫气炸了，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岔开话题道：“巫医呢！一般不是他来包扎的吗？现在人呢！死了吗！”
　　树棱听见自己熟悉的名字，抬头看着它，听见犀利的词语，又低下头，已经哭红的眼里又泛起薄露，缓缓地点头，“嗯……”
　　“嗯，嗯什么……”黑猫一开始气焰未消，朝他吼着，但懂了这个回应的意思，顿住了，“怎……怎么可能！怎么就死了呢！不……”沉默几许，又冷笑道：“这种人，早该死了！”说完，钻进了洞里。
　　树棱在难过中苏醒，周围只是一片红白。他继续拍敲着石门，想喊，却又不知如何称呼黑猫，便只是拍打着石门。
　　过了许久，洞里滚出几瓶血瓶，里面装着满满的鲜血。
　　树棱拿起血瓶，还残留着余温。虽然有好几瓶血液，但巫村的总计有数千人染病，所以这些根本不够！
　　树棱又拍打着石门，直接地喊道：“不够！”
　　黑猫的声音从洞中传出，“只有这些！没了！”
　　树棱是不太会与人交流，但并不是傻，他继续拍打，喊着：“不够！”
　　黑猫没有再理会他，任由着他在外吵吵。
　　树棱拍到脱力，还在拍打，喊到哑声，还在喊叫。
　　黑猫在洞内舒服地睡着。（黑猫：这小子真执着！不过……洞里的血液就要集齐一千瓶了，要不……）
　　黑猫慢慢地爬出洞。
　　原本疲惫至极的树棱立即提起精神，哑声对黑猫道：“不够！”
　　黑猫懒懒地说：“我可以给你你要的，不过你得带一个外族的小孩过来，作为交换！”
　　树棱尽力地理解，疑惑道：“外族？”
　　“外族小孩！”黑猫盯着他，等待他的同意。
　　巫医曾教过他，人都是以利益为重的生物，一个人莫名的要求，必定是件阴谋，轻则伤自，重则害人！所以不可随意答应别人！他思虑着黑猫所说的要求，过了许久，瞪大眼睛盯着黑猫，“为什么！”
　　“你带过来就好了！你要的，我自然会给你！”黑猫回应。
　　树棱紧盯着他，说道：“命换命！”
　　黑猫沉默几秒，随后说道：“我给你时间思考，你不帮也没有关系。”（黑猫：反正集齐血液也只是时间问题，想来这里救巫女的人，也不是没有。）说完，转身进洞了。
　　树棱留在原地。以命换命！用一人换巫族千万人，想来是挺划算，但一人也是命，巫医最后的一句话是救人，即是救人，那定要护住所有的人！
　　树棱在这跪了一天，看雪飘落，看阳洒落，久违的红阳从西边洒下，整个世界都蒙上一层红砂，是谁打翻了血瓶？满世界的血色，却救不回一人！
　　树棱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去找女孩和男孩，便起身，想跑，却摔倒了，应是蹲坐地太久了吧！树棱再次站起，慢慢走了几步，适应了，便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