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靳池

3、入住

　　林羽默坐着车去了警局，直接就走向审讯室。
　　“哎哎，干嘛呢？”叶施明伸手抓住他，“这边。”
　　林羽默看了看审讯室：“习惯了。”
　　“习惯了？你不是才来一次吗？”叶施明一挑眉。
　　“你给我的印象深刻，行了么？”林羽默跟着叶施明走，“去哪儿？”
　　“我们的休息区。”
　　林羽默跟在叶施明后面，眼神却在四处看。
　　“很不一样了是吧？”叶施明说。
　　“嗯。”林羽默看见叶施明一挑眉，“行了，别试探了，我以前确实在警局干过。”
　　“后来为什么不干了？”叶施明说。
　　“个人原因。”林羽默让开一个警察，“你们现在是什么样？”
　　“垃圾样。”叶施明淡淡地说，“这边，我们的休息区改修了，和上面的人分开了。”
　　“真少见。”林羽默跟着叶施明穿过一片树林，到达一片小区，“以前都是一起的。”
　　叶施明带着林羽默往里面走：“你住我隔壁。”
　　“没得选？”林羽默问。
　　“你想选哪里？”叶施明走进电梯，按了顶楼。
　　“住你旁边不安全。”林羽默说。
　　“我对你不感兴趣，弟弟。”叶施明点燃一支烟。
　　林羽默看了叶施明一眼，电梯到了，叶施明带着林羽默去了房间：“你的钥匙。”
　　林羽默接过钥匙打开门，里面的装修不是很简陋，是很简洁的，房间不大，应有尽有。
　　“还不错。”林羽默很满意，“比我那里好多了。”
　　叶施明转身准备走，林羽默叫住他：“喂。”
　　叶施明回头，林羽默已经把门关上了，把钥匙丢给他：“但是我不住。”
　　“嗯？”叶施明接住钥匙，“为什么？”
　　“我习惯我那个破地下室。”林羽默慢慢走向电梯，“反正我那里挺近的，不需要特意过来融入你们。”
　　“哎，要不要打个赌？”叶施明追上林羽默拉住他，“你看你那个地下室住了很多年了吧，你抑郁多少年？你过来跟我住，万一抑郁就好了呢？”
　　“不可能的，我之所以住地下室是因为......算了。”林羽默低着头，“我的抑郁，不是换一个地方住就能好的。”
　　“你就说跟我赌不赌。”叶施明拦住林羽默，“你不住我隔壁，你跟我一起住，我保证我能治好你的抑郁。”
　　“你又不是心理医生。”林羽默有点惊讶地看着叶施明。
　　“赌不赌。”
　　林羽默看着叶施明满是信心的眼睛，愣住了。这样的眼神，他很久没见到过了。
　　“哦。”林羽默不再看叶施明，看向电梯门口，“行。”
　　叶施明揽住他的肩：“走，去看你房间。”
　　叶施明打开门，林羽默刚走进去，眼神就动了一下，看向叶施明，眼神里满是询问。
　　叶施明冲他笑笑：“走吧，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
　　林羽默不动声色地走到茶几面前，坐在茶几上：“我不介意什么样。”
　　叶施明看着林羽默，突然明白了什么：“走，出去吃饭。”
　　出来之后，林羽默一直到走出警局都没说话，走出警局之后，马上拉住了叶施明：“你房间里有监控器，你不知道？”
　　“我知道。”叶施明带着林羽默去了一家面馆，“我住进去之后没几天就有了。”
　　“......”林羽默趴在桌子上，“操，怎么回事？”
　　叶施明靠着椅背：“大概是他们觉得，我是个威胁。”
　　林羽默看着叶施明：“这么说来，你是选上来的？”
　　“那个训练营啊。”叶施明看了看林羽默，“你也是？”
　　“我感觉现在警局里面我们这个年龄段的，都是那里面出来的。”林羽默说。
　　“哎，你明明这么了解警局之前的状况，你是怎么变成普通市民的？”叶施明向前倾看着林羽默，“你经历了什么？”
　　林羽默看着叶施明：“反正就那样了，我现在，不想去想过去。”
　　“哎，你们的面来了。”
　　叶施明不再问什么，抽出筷子：“嗯，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了，我再听。”
　　“如果我一直不告诉你呢？”
　　“不可能。”叶施明恶狠狠地说，“你知道我在你身上用了多少时间吗？我现在不在现场，在这里跟你周旋，你觉得我闲的？”
　　“你自己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怪我？”
　　“所以我有把握你会告诉我的。”叶施明马上改变了语调，“时间问题而已。”
　　“刚才那个人？”林羽默说。
　　“你能别这么聪明吗？”叶施明略带无奈地说，“你这样，局里肯定会很重视你的，到时候你再想走，可就不一定能走掉了。”
　　“他们下了调令，我就不可能走掉了。”林羽默说，“继续，刚才那个人怎么回事。”
　　“很正常的。”叶施明说，“两个重点对象待在一起，他们会不派人跟着吗？”
　　林羽默叹口气：“烦死了。”
　　“我知道你其实不想进来的，但是上面下了调令，你不来也得来，所以我觉得，不如把你拉到我这里来。”叶施明说，“等哪天你想走了，我随时都能放你走。”
　　林羽默沉默了一下：“你没这个权力。”
　　“我的队，我说有就有。”叶施明打断林羽默，“赶紧吃吧，等会儿不好吃了。”
　　林羽默也不再说什么，吃完面，叶施明接到电话要去现场。
　　“走吧。”叶施明擦擦嘴，“这是我最后一个案子，你庆幸吧，办完这个案子就能走。”
　　“办完再说。”林羽默说，“你说这个死者的伤口跟我相似，有可能，是之前的那个人回来了。”
　　叶施明发现林羽默不自觉地在抖，伸手抓住他的手：“没事，我在。”
　　林羽默伸手拿出药瓶倒出药：“我之前，差点死他手里了。”
　　叶施明莫名地心疼，伸手在林羽默头上摸了摸：“现在我在，不会了。”
　　叶施明是从训练营出来之后一直安安稳稳的，因为在训练营里面的训练，叶施明显得比周围的人都高一等，所以叶施明升迁很顺利，但是林羽默似乎不一样，他似乎经历了更为难忘的过去，而且现在那个过去深深地印在他的记忆里。
　　林羽默看了看叶施明：“你在可怜我？”
　　“......没。”叶施明收回手，“没。”
　　林羽默笑了笑：“没事，我只是从来没被可怜过。原来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叶施明不自觉地问了一句，问了之后就后悔了。
　　“还挺暖心的。”林羽默说。
　　“唉。”叶施明在林羽默头上揉了一把，“先去现场。”
　　面馆离警局很近，跨过街就是，小王早就在警车里等着叶施明他们了，几个人上了车就去现场。
　　“三哥在那里了，老秦也去了。”小王说。
　　“嗯，行。”叶施明点点头，“我们的人都回来了吧？”
　　“都归队了。”小王说。
　　“好。”
　　现场已经被封起来了，叶施明带着林羽默从人群中挤过去，看见许研三之后，叶施明拿出手套递给林羽默：“你要去看看吗？”
　　林羽默点点头：“入队了就要尽职。”
　　秦风蹲在尸体旁边，死者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了，腹部有伤口，伤口是分为三刀割开的，虽然分为三刀，但是是一条斜线，从左下到右上。
　　“你们来了。”秦风分神看了叶施明一眼，“这位是？”
　　“调令调来的。”叶施明蹲下，“林羽默，你来看看。”
　　林羽默只看了一眼伤口，马上就觉得腹部穿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靠在墙上别开眼神：“嗯，是这个。”
　　“怎么了？”许研三扶住林羽默。
　　“我没事。”林羽默整个人都在发抖。
　　“带他出去。”叶施明说。
　　许研三带着林羽默去了车上，秦风看见叶施明的表情变化，轻轻一笑：“怎么了，这么心疼？”
　　“受害者之一。”叶施明说，“上面居然把他调来。”
　　秦风一笑：“不都是这样吗？以后少带他来现场。这样的现场。”
　　叶施明指指尸体：“给你弄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