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猫着的猫妖被坑了》温故知芯

12、议婚

　　当然，关于皇帝与皇子还是与大臣们的各种纠葛施狸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老先生讲的，思王是嫡皇子，曾出家当过和尚。
　　不过，真正让她记住这号人物的，也是眼前之群女同学们的八卦。关于思王的八卦，真的是多了去了，有说他残暴不仁的，有说他性子诡异的，有说他断袖，有说他娈童，据说他还在出家当和尚之时，修的竟就不是什么正经佛道，而是所谓的双修，而且还是让世人最好唾弃的男男双修……不管那一个传闻，都无比的精彩，邪性，总的来说，思王这个人，快要与传说中的邪魔恶鬼划上等号了。
　　这时，八卦的女同学们又开始说起另一件事，说是这几天城里面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城里的各个医馆都已经挤满了人。
　　众人说到这里时，不由得感叹人生在世……个鬼啊，一个个没有经历过人生疾苦的花季少女，懂什么人生不易！
　　正吵吵闹闹之间，施家的管家突然来了。他先跟女夫子请了假，说是家里有事要将三位小姐接回去。
　　女夫子自然不敢拦着，很快就准了假，差人过来找了她们三人，让她们赶紧回家一趟。
　　施娴与施惜听说后，赶紧收拾东西，拉上施狸一起离开。却，三人并不是回到施府，而是转入了祠堂的最主要的建筑，供奉先祖牌位，祭拜先祖的正堂里面。
　　此时正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已经很少出来主事的太公与太婆更是坐在主首之位上。两旁边下来的，也是按照辈份排列。
　　施老大夫妇，施大郎夫妇分别坐在太公与太婆的下首位，再下来便是施氏的族长施长方夫妇，之后，便是族中的各个长老。他们都是在分列在左右第一排。后面，又是一排，则是年轻一辈的主事，再后面，就见施炎与其他旁系的小辈等也依次坐着，施炎旁边留了三个空位，显然是留给这三姐妹的。
　　这样的场面，几乎从未发生过，一股莫名的严肃感由然而生。施娴与施惜自然也感觉到，两人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向着施炎那边走去。施狸却是没有感觉到气氛的不同一样，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跟着小姐姐向前，突地，太公叫住了她。
　　太公向她招招手，说，“小二子，过来太公这边坐。”
　　施狸正把点心往嘴里送，听到太公的呼唤，难得地愣了好一会，才在众人的惊讶之中走了过去。
　　仆人很快就在太公的后侧紧挨着一旁重新摆了一张椅子，太公意外地贴心，他让仆人再去摆上桌子，然后，又指示要给足果点以及茶水……
　　“……”其他人都没有，就是太公与太婆也只是上了茶水而已，这待遇都已经赶上祖宗级别了。
　　众人默默地将眼神往太公太婆身后那一排排，一列列的先祖牌位上移了移，再看看牌位前摆着的瓜果供品，看得那个心情啊……没法形容了。就觉得，平时也没见太公宠这个乌鸦嘴的，怎么这会突地就宠成这样了？

　　当然，少有知道真相的，比如施老大，心情也是十分的难以形容，他只觉得他爹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就越来越把这小二子当回事了。就算是因为施老二的事，他爹心里想念，又愧疚，但也不至于做得这般的明显啊。
　　不过，一想到他爹之前说的，他要给这乌鸦嘴招婿的事，施老大越发的不淡定了，没准，他爹是来真的。
　　施家很少有这样规模的全族集会。这一次竟然就是为了思王选妃的事情。思王李九洲身为皇帝的嫡长子，已年过二十，早就该成家立业了，之前因为他出家的缘故，皇帝没有为他指定那一家闺秀。到后来是因为种种莫名其妙的传言，又吓坏了各家的闺秀。这样一蹉跎，以至于成了皇家的老大难。
　　这一次皇家祖祭，主事竟然不是李氏的皇子皇孙，也不是礼部尚书，而是国舅郑国候郑耀。郑耀也是皇帝指定的是为思王选妃的主事人。所以，这一次郑耀把目光放到了宣城，表面上，说是宣城里的名门世家中未婚的闺秀都有可能，但，明目人都看得出，郑耀打的是施家的主意。
　　这事得从第一天祭拜说起。那天，太公太婆以及施老大夫妇去到了皇家的祖庙时，郑耀亲自出来迎接，之后，他更是各种周到的安排，期间，郑耀好几回都提到了施家的三个嫡出的千金，尤其是对施狸，更是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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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觉得对方说的是场面话，可施老大夫妇可是太了解施狸的性子，他俩当是时连虚伪的笑脸都差点没法挂住，更别提说些场面话，比如说什么：您客气了，或是您太抬举了之类的。
　　这俩人是全程傻了眼，一时间闹不明白郑国候真正用意。
　　在他们看来，施家的三位千金中最出色的莫过于自家的亲孙女施娴，再不济还有老二施惜，那里轮得到乌鸦嘴出头的。
　　可偏偏郑国候有意无意之中，他打听的，暗示的，就是施狸。
　　施老大夫妇郁郁了。
　　当然，明白到郑国候的用意的施太公也郁郁了，当是时，他的脸色几乎垮了，唯一乐呵呵的，就只有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太多的偏心的太婆了。
　　这事本来施家打量着装糊涂，就这样过去，没曾想郑国候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今天一大早，郑国候便亲自过府来为思王说亲了。
　　郑国候当时说的就是施狸，眼见施太公已经开口要拒绝，理由当然是施小二太小了，跟思王不配之类的话时……
　　施老大马上截胡了，他怕他爹把话说得太死，得罪郑国候不说，还得罪了当今圣主，那样子的话，只怕施家真真没法再混下去了。于是，他却是把话给圆了回来，说是施狸的确是小了点，但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毕竟这对于施家而言，也的确是大事，郑国候当时脸色是不好看，但，到底是应下了给他们施家商量商量的时间，只是走时，到底是还是说了句，“陛下一向爱重思王，也盼望着思王可以早点成家立业，本候身为臣子，自当为君分忧，免得整日里让圣心忧心忡忡。本候来之前，已经上书陛下，将三小姐的画像与八字都呈了上去。这事，若是陛下允了，施老大，你们施家可不能让陛下失望啊！
　　施老大当时听得心里直骂娘，想着：陛下盼望思王早点成家立业，那怎么你们千挑万选的，偏就挑中了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

　　当然，这话施老大面上是不敢说的，他当时能做的，只是堆满一脸的笑容，直点头称是，还直说好好商量一下，定不会让陛下和郑国候失望。
　　于是，便有了这么一个“三堂会审”。
　　但，施太公的态度却是如此的强硬，整个的一个就是先把施狸给护起来，好似只要不是小二子，其他人他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主持会议的人自然是施老大，他简单地向族中的长老和管事们说明了事情的始未，未了，将问题扔给了他们来讨论。
　　一听这个议题，众人的表情微妙了。尤其是这会看到太公还十分宠溺，轻声细语地问施狸，“小二子，你喜欢吃这香酥堂的点心？”
　　施小二小口小口的咬，缓缓地点心，施太公一见，满脸的笑容，让下人再去买多一些过来……得吧，以前也没见太公这么宠过，这会如此地看重，是因为她要与皇室联姻？啊，不对，刚刚施老大说得清楚了，施太公不同意这婚事。那太公此时的举动就耐人寻味了！
　　许久，未见有人出声说话，施老大有些绷不住，他一个眼色，让儿子施大郎先站出来为自己站台。施大郎是个精明人，他这会还真就不想站出来，毕竟，他也有个女儿，而且还是嫡长女，这事要是说不好，不定还要扯到他家女儿头上。可他爹不放过他……得吧，他只得站起来，说道，“能和皇室联姻，是我施家的荣幸……”这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接到了施太公严厉的警告眼神。施大郎内心里直骂娘，表面上却只得尴尬地笑，又模棱两可地说道，“不过，我们施家世代经商，就算太公当年因为祖上荫功捐了个从五品的翰林，也算不得官宦世家，真要跟皇室联姻，怕是自家的姑娘会让人瞧不起……”好吧，这话又没说完，他爹也给他投来了严厉的警告眼神。
　　“……”
　　施大郎真想骂娘了，娘的，左右不是人啊，这也太难为他了。
　　不过，话都开了口，自然只得接着说下去，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不过，据说思王不能继承皇位，这么一来的话，咱家姑娘也不会太过于受人注目，这亲，也算可以结的。”
　　“……”这个滑头的臭小子，果然还是不靠谱。
　　施太公愤愤地想道。
　　“……”这小子总算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施老大抚须欣慰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