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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迎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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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居峰顶,正是段梅山庄,山庄广阔,弟子众多,庄园里各处种着梅花,此梅属江梅,花瓣如蝶,洁白如雪,正如庄里的人,个个身着白衫,一片淡雅。虽然现在时节,梅花未开,但山庄里依旧飘散着梅花那沁人的香味。
段夏阳在段北的护送下回到山庄,两人走进主院,便看到庄主段春风正执长剑,一身白袍,踏于梅枝,轻曼挥舞,剑柔如水,却暗藏涌浪。段春风见人走近,收剑转落,轻燕落地。
一身白衫,更衬得段春风脸庞净白,嘴上留着的八字胡,如眉浓茂,只见他走向段夏阳,温柔道:“二妹,你终于回来了!身体有无大碍?”
段夏阳行礼,同样温柔道:“一切无碍,大哥,索性……这次有惊无险。”
段春风听后,表情微收,道:“是谁搞的鬼?”
段夏阳道:“我猜测……是江玉雕!”
段春风听后,脸上无太多表情,道:“那老头儿?哼,四年前的武林大会就够闹腾的了,现在还不停歇,真是有够折腾!”
段夏阳跟着道:“是啊,他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嫁祸于人,怎么想……都有点……多此一举。”
段春风一笑,看向了段夏阳身后的段北,段北会意,拱手退下,而后段春风继续道:“哼,好在二妹你无事,否则我也定不会放过他!对了二妹……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段夏阳道:“我出去寻找了这半年,怎么也找不到那‘万古窟’的所在之处,本来打算回庄向大哥禀报,可不料那晚被袭,所以才多耽搁了这些时日,本以为这半年一无所获,可没想到因为这次被袭,却让我有了一丝线索!”
段春风一听,喜道:“怎么说?”
段夏阳道:“因袭被困,解救我们的是……当朝驸马冯绍民,他也因此被嫁祸,就在他同别人的打斗的过程中,我听到了衡山派和梵山派的掌门都在诧异那冯绍民的招式,因为……冯绍民竟会他们各自门派的武功,只怕……这个冯绍民早就先我们一步,找到了那‘万古窟’!”
段春风听后,道:“朝廷中人……不过……也算有所发现……”而后,疑惑道:“难道?江玉雕也发现了‘万古窟’的秘密?所以才搞出这些花样的?”
段夏阳道:“我也在疑惑,所以这才赶回来向大哥商量!”
段春风笑道:“若是这样,只怕没有必要找那‘万古窟’了!直接请那冯绍民到山庄一坐,便可知道‘万古窟’的秘密了!”
段夏阳听后,道:“若冯绍民真的去到那‘万古窟’,习得藏在洞里的武功秘籍,恐怕以我和三妹的功夫,再加上段南段北,也很难‘请’人上山。”
段春风听后道:“咦?说到三妹,她和四妹没和你一起回来?”
段夏阳道:“这次事件,害死了苍山派的金建掌门,其弟子已邀请武林中人去苍山岭参加几天后的葬礼,我让她俩代段梅山庄前去。”
段春风笑道:“二妹,你也去吧,冯绍民若是被冤,想必也需要佐证之人,先……动之以情,若不成,再另想办法,总之,两个月内,我要见到此人!”
段夏阳明白,再有不到一年,武林大会就要召开,她大哥继上次武林大会失手后,便在山庄里苦练四年,从未离开过山庄,以她大哥的武功,很难夺取武林盟主之位,若能通过冯绍民集各派的一身武功,来了解武各派的武功路数和破解方法,那么她大哥就有希望夺取武林盟主之位。
段夏阳领命,整装休息后,又同段北下山,去那苍山岭,与段秋水和段十一汇合。
……
冯素珍一人快马,三天便到了署州,准备接应呈织郡主,她决定不带人跟随,也是考虑到越少人见过那呈织郡主越好。
到达署州府衙,知府刘清出府迎接,刘清本以为会来一支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没想到就单单来了冯丞相一人,他有些不敢相信。
冯素珍下马,刘清上前行礼,笑道:“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妥善,就等着郡主到来了。”
冯素珍取下行李,问道:“郡主何时到达城外?”
刘清道:“下官的人今日来报,说寅时便到。”
冯素珍道:“那快到了,我先去换身官服,然后立刻出城迎接!”
刘清抬手,道:“上房已备好,大人这边请。”
寅时未到,冯素珍和刘清已驾马在城外等候,身后护卫两列站迎。
不久,便看见远方行来送亲队伍。历经千里,送亲队伍依旧整齐有序。
冯素珍下马上前,拱手道:“本官丞相冯绍民!恭迎郡主驾临!马车已备!恭请郡主换乘!”
呈织坐在马车里听后,示意一旁的丫鬟,丫鬟便扶着呈织走下马车,而后慢慢走到冯素珍这边。
冯素珍一身大红官袍,头戴官帽,行礼看着呈织走近,而后抬手引着呈织走到刘清备好的马车。
呈织准备走上马车时,冯素珍拱手道:“郡主,您的人马送您到此即可……”
呈织听后,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便回头,对着护送的将领道:“将军,留下妆奁,领大伙旋里,代我向父王报安。”
那将军道:“是!郡主!”
而后呈织转头,对着一旁的丫鬟道:“月儿,你也回去吧。”
丫鬟听后,眼中泛泪,道:“郡主……”
呈织笑道:“那里才是你的家乡……”
冯素珍有时候也在想,自己帮太子,到底对不对,今后如何安排呈织,真是一大难题。
丫鬟听话,回到护送队中,而后,刘清的侍卫上前接过车车妆奁,两路人马各自返行。
呈织坐在马车中,看着这换然的车内,看着陌生的街市,瞬间倍感凄凉。
回到刘清府中,刘清盛宴招待郡主和丞相大人,期间也主动提出派人手和车马护送冯丞相和郡主回京,毕竟呈织贵为郡主,乘坐马车也需要人手,还有那么多妆奁需要运送,他真是没想明白这冯大人怎么会一人前来。
冯素珍也只是随口答应着,眼神却一直在观察呈织。
一场饭下来,呈织倍感陌生,也没吃多少东西,也没多说什么,离开家乡本就生愁,现在连贴心的丫鬟和守护的侍卫也离开了,便多出一丝害怕。面对现在的、将来的陌生的人和环境,都需要时间去适应……
饭后,呈织早早回屋休息。
入夜,冯素珍思考着回程计划,能不在州县知府落脚是最好,毕竟见过郡主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就越大,而又该何时以何种方式告知郡主,她毫无头绪。
就在冯素珍在房思索之时,突然!呈织房中传来一声尖叫,冯素珍闻声后,迅速起身穿衣,拿起佩剑,奔到呈织房中。只见黑暗中一黑衣人准备举刀砍向呈织,冯素珍一身旋转,踢中门旁摆立架上的花盆,花盆正中黑衣人的后背,花盆落地,黑衣人的后背被砸的生疼,他回过头,愤怒的砍向冯素珍,冯素珍见势跃出房间,跳到大院,而这时,房顶上又飞下几个黑衣人同时跳下,将冯素珍围城一圈,冯素珍拔出佩剑,决定活捉这他们中任意一人,势必要查出缘由,否则再来一出栽赃嫁祸,可还了得!
只见冯素珍眉目如手中剑,锋利如芒!
这时呈织已穿好衣衫,害怕的扶着房门,看着院子里的形势,不敢出声……
冯素珍决定先发制人,挥剑向前,前面两名黑衣人见招挡躲,身后几人却冲向呈织,呈织看清来人,一时更加害怕,后退两步后摔倒在地。
冯素珍及时察觉,轻功一展跃到呈织面前,阻止那两人对呈织的偷袭,两人被踢出房外,冯素珍上前奋力击斗,又将三人刺伤。
这时知府刘清被惊动,连同侍卫前往大院,几名黑衣人见状,扶着受伤的同伙,立即跃上房顶,逃之夭夭。
冯素珍见此,立刻下令:“追上他们!”
侍卫领命,可是个个不会轻功,只好看着屋顶上的人影跑着追去。
侍卫们走后,冯素珍收剑,赶紧跑进屋,扶起还在发抖的呈织。
“郡主!你没事吧?!”冯素珍边扶边道。
呈织起身,这才回过神,喘着气,看了冯素珍一眼,低头道:“我没事……”
刘清心惊胆战,诺诺的走近冯素珍,作揖道:“郡主和丞相大人受惊了,是下官疏忽,忘记派人守护郡主安危,下官该死!这就派人在郡主房前守候!”
冯素珍阻止道:“不必了!刘大人,还是我来吧,黑衣人个个身怀武功,真再来,你那些守卫也难以招架,你回去吧。”
“这……”刘清听后,感到不可思议,这冯绍民即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又是圣上的乘龙快婿,怎会如此不事声张,即无官威,还亲为,真是难见!也罢,既然丞相大人没有怪罪自己,还是乖乖退下吧,他应声答应后便回屋睡下。
刘清走后,冯素珍转身对着呈织,道:“郡主,你不必害怕!有我在,定能护你安全到京。”
呈织心有余悸,低着头缓缓道:“好……”
冯素珍看得出呈织的不安,又道:“请问郡主,之前……可遇到过这种事?”
呈织道:“之前……并无刺客夜袭过,送亲侍卫都日夜守候,想来……那些人也不敢靠近。”
冯素珍听后点着头,惭愧道:“确实是我们疏忽,并未想到会有人对郡主图谋不轨,不过……还请郡主放心休息,我就在门外守候,寸步不离。”
呈织听后,这才抬眼看向冯素珍,心情逐渐平复,内心却还是有些讶异,她也知冯绍民乃当今驸马,身份自是尊贵,即便日后成为自己妹夫,可这般事必躬亲,真是出人意料,她开口道:“多谢大人……”
冯素珍道:“郡主不必客气……”说完走出房门,把门关上……
冯素珍拿着剑转身走到门前台阶处坐下,大院一下寂静,她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残月,深深的叹了口气,“无论今后怎么处理呈织郡主,也定是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这不应是她该承受的,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要夜袭郡主?也不知天香那边查的如何了,即便查不出结果,也别有任何闪失。眼下得先完成太子吩咐的事,至于与苍山派二十几天后的约定,应该还有时间处理。想来手边竟无可信可用之人,真是让事事变得麻烦,可自己也无久留于朝之意,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当冯素珍沉思时,一件披风搭在了她的肩上,她收回思绪,回头站起,原来是呈织。
呈织看着冯素珍起身,道:“入夜风凉,大人别吹着了。”
冯素珍拱手道:“多谢郡主,郡主大可放心休息,我定会在此守护郡主安危。”
呈织走到门前台阶处,抚裙坐下,抬头看着残月,道:“我睡不着……”
冯素珍走上前,同样坐下,道:“是刚才那些黑衣人惊吓到郡主了吗?”
呈织道:“有那么一点吧,不过这一路,也打乱了休息的时辰,所以……入夜难眠。”
冯素珍思索后,心生一计,道:“郡主,我有个不情之请。”
呈织看着冯素珍道:“大人请说……”
冯素珍严肃道:“我想那些黑衣人是清楚郡主你的行踪,若未来几日我们都按行程回京,难料他们不会在沿路或是在我们落脚的官州知府里再次行刺!”
呈织道:“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要隐蔽行踪?”
冯素珍道:“至少,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在落脚沿途知府中了,郡主,不如我们乘夜出发,你看如何?至于那些妆奁和穿戴,暂放于刘大人府中,回京后,我亲自命人来取。”
呈织思索片刻后,道:“一切听大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