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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猝 ...

  •   昏暗的房间里,一张单人床上窝了一团不明物体,微弱的光芒从被子口冒出来。二十三岁的年轻女大学生姜挚正在某江上快乐地追文,冬天的夜晚有点冷,她紧了紧被子点开评论留言道:哈哈哈哈真好看,太逗了这篇文,作者大大加油,已收藏!
      退出页面,姜挚瞥见手机右上方的时间显示已经三点五十了,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怎么又熬到那么晚,老娘的绝世容颜明天必定要憔悴三分了。”说完还怜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自我感觉很是良好。臭美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大多时候她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倒没真把皮相看太重。
      然而在爆痘和黑眼圈的潜在威胁下她并没打算放下手机,姜挚这种熬夜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大半年,据她所说不管熬多晚,只要补足了睡眠时间那么人体所需的休息量就是足够的,黑白颠倒,姜挚每天都是中午十二点钟准时醒来,身体力行地实践了自己的信念。
      什么?你问为什么她能睡到中午才起?不用上学的?
      这个是因为姜挚决意要考研,同时间的同学们大多都去找了实习准备参加工作成为社会人或者留在学校复习考研,姜挚觉得在学校的条件实在没家里好,反正都是要学习,在家里还能省下一笔生活费中饱私囊何其美哉!
      姜挚的老爸是个小老板,反正她老爸自己是这么说的,老爸小算盘打得好,早打定主意要让姜挚接手自家的小公司,他总爱跟姜挚说的一句话就是:老子吃苦,孩儿享福。想当年他出来打拼的时候啥也没有,白手起家,苦了好些年才有所成就,老姜爱女心切,舍不得孩子吃社会的苦,所以对于姜挚的决定他一向赞成。当然,让老姜更赞成的原因,是因为老姜觉得就凭姜挚这个懒劲儿一准儿考不上研,正好乖乖地去接盘他的小公司。
      姜挚伸了个懒腰,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快胸口也闷闷的,不过她没放在心上,这是熬夜时常有的事了反正从来也没出现什么问题过。姜挚觉得有些口渴了,摸起枕头旁边的眼镜戴上,直起身子准备伸手去床头柜那里拿杯子喝水,才把手伸出去她忽然就感觉到心脏一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水杯被她的手臂带倒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水花四溅,把地毯洇湿了一大块痕迹,姜挚的身子栽了下去,脑袋顺势磕到了柜子,血肉和坚硬的木柜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世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在她的意识消失之前,她好像听见了奶奶在叫她的名字。
      不知道在黑暗中漂浮了多久,姜挚感觉她的肺快要爆炸了,她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始终无法抬动眼皮,只能感觉得到浑身上下都是潮湿的,黏腻得要命。
      “啊!呼—呼—”姜挚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姜挚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睛因为突然见光而变得有些酸涩,姜挚揉揉眼睛,一阵风吹过来卷起了厚重的湿气打在姜挚湿透的身体上,姜挚打了个哆嗦。
      “什么啊,我这是…”姜挚发现自己居然不在房间里,而是躺在了一处荒郊野岭的河岸边,星垂平野,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把下面的土地照得幽亮。缓了缓心情,姜挚爬起来,跪在河岸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很好,一个人都没有,她大概是被偷出来了。
      阴森诡异的荒野,河中水草浮动,远处不时地传来野兽的嘶嚎声,姜挚活了二十三年头一回感到无边的恐惧,她努力回想自己前一刻的事情,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要拿水喝,结果忽然就栽倒在了地上,还把水打洒了,头好像也磕到了一下。姜挚摸摸脑袋,还是那样圆润,也没包啊,除了身上湿漉漉的并且肺里面有些刺痛以外,什么外伤也没有,想着想着,姜挚捻起一小撮头发在指间绕来绕去。
      头发?我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姜挚猛地把自己的头发拨拉过来一看,好家伙都快到胸口了,老娘的日式慵懒风短发呢?!
      “咦?嘶,这衣服…谁特么把我衣服偷换了!”姜挚的身上竟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左右的袖子一长一短,腰上还缠了一根绳子。姜挚下意识慌忙捂住胸口,平坦坚硬的触感传来,姜挚一顿,她颤抖着双手揭开衣服,骂出了一句响亮的植物名。
      一马平川。
      她伏在地上身体因恐惧而不住地颤抖着,姜挚觉得这一切太不对劲了,她明明就在家里的床上看小说,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荒郊野外,浑身湿透了不说无论是身上的衣服还是这副身体,都变得陌生无比。深呼吸了一口,她又拉开衣襟看看,白皙的□□上压根儿没有切开和缝合的痕迹,乌黑的长发垂下来盖住了姜挚的锁骨,说不过去啊这!这根本不是她的身子!
      冷静了一下,自诩聪明的优秀青年大学生姜挚决定还是洗把脸清醒一下,万一是做梦呢?对吧。
      姜挚爬到河边捞了一捧水拍在脸上,用冰凉的河水洗完脸后真是神清气爽,连眼睛都变得明亮了许多。河底的沙石水草,天边的明月繁星,姜挚睁大着眼睛看了个清晰明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月光打在河面上,映出了姜挚的脸庞,姜挚张着嘴睁大了眼看着河面上的人影,她的眼前没有模糊的轮廓,月光带来的图像在她眼里看得分明,双唇微微颤抖,她抬手摸了摸这张稚嫩的面孔,嘴角抽动。沉默了半晌,她打了自己一巴掌。
      “嘶,疼疼疼疼!”姜挚用力的一巴掌把自己疼得满地打滚,经由这个古老的方法检验,这的确不是在做梦,姜挚的灵魂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躯壳。
      姜挚揉着脸,小心翼翼地伸出头看向水面上的倒影。依稀可以看出这个身体的样貌跟自己原来的样貌确有七八分相似,唇红齿白,更英气了一些还有些稚嫩,嘿嘿,还是挺好看的。
      看这人的模样,不过十二三岁大小,穿了一身古代的衣服,是哪个剧组的小演员吗?身上到处都脏兮兮的,真辛苦啊!这么小就出来演戏,还被我占了身体。愧疚感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虽然这不是姜挚想要造成的情况,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为了感谢这个身体的主人收纳了自己的魂魄,姜挚决定为她好好洗一个澡。
      饱览群小说的姜挚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灵魂进入了另一个身体的事实,然而下一刻另一个事实向她无情砸来。
      “小妹妹别怪姐姐啊,姐姐只是想洗干净这个身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神神叨叨了几句,姜挚躲到河流的下游确认四下无人后方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想要去河里洗澡。
      “这衣服还怪难脱的这…嗯?这是…”
      姜挚以为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再失态了,这一刻她知道,她错了。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老天爷那个闲得蛋疼的鬼东西会做出什么诡异恶劣的恶作剧你也不知道,她想,她这一生,大概再也没有比这个经历更荒唐的了,思及如此,一滴晶莹的泪珠在姜挚的脸庞滑落,坠入土壤。
      这副身体不是小妹妹的身体,是小弟弟的身体。
      姜挚戳了一下自己□□多出来的东西,反馈过来的触感很真实,也很新奇。
      呵,有趣。
      姜挚面无表情地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河水再冷,也没有她的心冷。如果能让她再回到昨晚,她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姜挚愤怒地冲着苍天咆哮:“老天爷!你个老王八蛋!老娘再也不熬夜了!!”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姜挚,在旷野中度过了难熬的漫漫长夜。第二天一醒来,姜挚伸手抓了一下某处,呵,我真傻,你动或者不动,它就在那里不来不去。姜挚安慰自己,没关系,正好不用每个月为大姨妈而痛苦了,跑步也不会有人肉分离的感觉了,今天很好,明天会更好,快乐每一天,呵呵呵,呵呵呵。
      在内心自我宽慰的时候,姜挚的肚子抗议了一声,她饿了。四下没有人,首先紧要的是找到人,她得找人联系爸妈和奶奶,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自己原来的身体怎么样了,会不会和这个身体的灵魂交换了呢?如果能找到自己的身体,说不定还能换回来!姜挚越想越觉得靠谱,于是她赶紧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沿着踩出来的路径试图找到活人。姜挚饥肠辘辘地走了很久,终于远远的看见一个村庄,只不过村庄的房子都很低矮,跟她老家村子里那些小洋房相比差得有点远,顾不上多想,姜挚加快了脚步赶去村子里找人。
      道路两旁水田星罗棋布,她看见了好几头牛在田里头,还有小孩儿骑在牛身上玩耍。姜挚见沿路竟没有一根儿电线杆子,不禁感叹这个地方的基建也太落后了,搞不好这村子还没通电,现代社会还真有这样的地方吗?姜挚站在田埂上,冲不远处的小孩儿挥手喊道:“小朋友!能过来一下吗!”
      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孩儿听见了姜挚的喊声,翻身下牛,一颠一颠地跑过来。
      “你有什么事呀?”
      嘿,是普通话不是方言,九年义务教育可真好啊!
      姜挚弯下腰笑眯眯地问他:“小孩儿,你知道这是哪儿吗?姐姐迷路了。”
      小孩儿瞪大眼睛打量了一下姜挚,他看见这个人分明是男子的打扮和模样却自称是姐姐,可真够怪的,但爹娘教他要乐于助人,于是好心告诉姜挚:“这里是莲花村,喏,你瞧前头就是我们村啦!”说着小孩儿还指了指不远处的村庄。
      “哦,莲花村。那这个村子是哪个省份的呀?离京城远不远?”
      “省份?什么是省份呀?这里在真定府辖下,京城?你说的是顺天府的京师吧!听爹爹说那在北边儿,离真定府不远的,你是从顺天府来的吗?”
      姜挚的瞳孔发生了小幅度的地震,她当年可是正儿八经的文科生,这小孩儿所说的顺天府真定府都是明朝时期的名称,她这是穿哪儿来了?!
      姜挚急忙问小孩儿:“现在是什么年份了?这里是哪个国家?”
      小孩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姜挚,说:“看你还长我几岁,竟连这也不知?现如今是大楚真武十一年!”小孩儿说完边摇头边走了,只留下已经傻掉的姜挚一个人留在原地寂寞。
      信息量太大,姜挚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结果。她可以很肯定的说,使用“府”做城镇称谓的朝代是没有这个楚国的,她不大的知识库中压根儿没有一丝关于真武朝楚国的身影。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一名根正苗红的特色社会主义拥护者以及一名新时代贯彻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优良青年女大学生,姜挚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魂穿了,不仅魂穿到了一个男孩儿的身上,她还魂穿到了一个从未在她的认知中出现过的古代国家。
      呸,真特么狗血。
      姜挚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咒骂了一番杀千刀的老天爷后,老老实实地朝莲花村走去。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姜挚说,有人的地方才有光,于是姜挚来到了这个村庄。
      村子里的人不多,大多穿着朴素,气氛祥和。姜挚看看自己身上的打扮,活脱脱的一个小乞丐,放眼整条街上除了她再没这么衣衫褴褛的人了,越是稀少,越是突兀。村子里的人勤劳耕作,虽不富裕却也能安居乐业,姜挚穿这一身破烂倒成了稀奇人物。此刻正值午饭时间,村中小道上的人寥寥无几,家家户户的房顶上升起袅袅炊烟,饭食的香味勾引着姜挚走不动道,咽了咽口水,姜挚陷入了要不要去乞讨的沉思。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是要选择孤高的骄傲,宁愿饿死也不肯去讨饭以保全自己微薄的颜面还是选择放下成见,顺从自己的本能去获得能够活下去的饱腹食物再图长远?姜挚在零点零一秒之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当然是要吃饭了!
      根据就近原则,姜挚迅速锁定了离她最近的一家农户,叩响了这家人的门扉。小木门吱呀一声被里面打开,一个身材微胖的农妇疑惑地看着姜挚问:“你是哪个来的?有事儿吗?”
      姜挚摆出凄苦的面相对农妇抹着泪花说:“大姐,能跟您讨口吃的吗?”
      姜挚在吃掉了三个大白面馒头和一碗青菜疙瘩汤后终于放下了碗筷,满足地打了个嗝儿。虽然很惭愧,但她确实太饿了,一时间也就没顾得上礼节和吃相,讪讪地对这间房屋的夫妇笑了笑。
      男人皮肤黝黑身材壮实,哈哈大笑拍了拍姜挚的肩膀说:“小兄弟这饭量不错啊!能吃是福!不要不好意思,俺家虽然不富贵,却也不少你这一口吃的,芳芳啊锅里还有疙瘩汤吗?再给这小兄弟整一碗来!”那位微胖的农妇是他的妻子芳姐,两口子感情很好,待人也热情,芳姐应声笑着说还有,便又拿着姜挚的碗去厨房给她盛了一碗疙瘩汤。
      姜挚怪不好意思的,白吃白喝人家那么多,这一碗汤她细嚼慢咽地吃了好几口。男人姓刘,姜挚就管他叫刘大哥,她胡诌了一段儿经历,说是自己失忆了,一觉醒来就在这个村庄不远处的河边躺着,饿得狠了才厚着脸皮进来讨口吃的,并且真诚表达了对刘大哥夫妇的感激之情。其实也不算完全胡诌多多少少有些事是真的,姜挚哪儿能全说出来事情经过,那还不得把人吓坏了,搞不好还要把她当疯子撵出去,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为妙。
      刘大哥问她:“那你除了自己的名字,其它啥也不记得了吗?”
      姜挚喝了口汤,点点头说:“是,我只记得自己叫姜挚,我醒来的时候连现在是在哪个国家都不记得了。”
      芳嫂子也端了一碗疙瘩汤坐在刘大哥的旁边,刘大哥担忧地问道:“小姜兄弟有啥打算没?你若不嫌弃俺家,大可留下来,随俺学学种地啥的,讨口饭吃总是能行的。”刘大哥人真的很好,姜挚听得感动莫名,夫妇俩虽穷但心善,给了姜挚在陌生世界里的第一顿饱饭和第一份温暖。姜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在吃饭的时候细细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条件:相貌俊美身无长物,头脑聪明四肢简单,心地善良两袖清风,懒惰散漫只会干饭,谨慎惜命胆小如鼠。而且她还发现作为穿越者的自己竟然没有任何金手指,综合以上条件,放在哪个小说里面都是妥妥的小配角,不奢望能够在这个地方出人头地啥的,只盼着能够苟住性命,再伺机寻找回去的方法。
      姜挚好不容易从高考冲出去,三年填鸭式的生活已然被她拉黑,现代跟古代学的东西不一样,如果要去读书考功名的话姜挚心里还真没底能考上,更何况在古代读书是很花钱的,姜挚现在的情况就一个字——穷。在这个动不动就会打仗的冷兵器时代,最紧要的是能保住自己的小命,看现在这个身体的年纪还小,如果能够学一身好功夫或者有一技傍身,出去至少不会被人欺负,那么有什么地方既可以学本事也可以提供一些玄学的资料又能保证她的衣食无忧而且远离纷乱的呢?筛选了诸多选项之后,只剩下两个选择满足姜挚的所有要求——道观和寺庙。对比之下,姜挚觉得自己实在驾驭不了光头的造型——此刻她愿意承认自己的容颜不够绝世,所以她毅然决然地放弃佛祖转而上山问道。要去道观还不够,她还要去最好的道观,都是要出家的人,干脆就找最强的那一家。于是姜挚把自己想要去当道士的想法告诉了刘大哥,并询问这世上最好的道观在哪里,没想到这个小地方的人竟真的听说过最好的道观的名头,刘大哥跟她说:“这最好的道观,当属龙华山上的青玉观了!道观里的正阳真人可是兼任朝中国师的高人,听说皇帝老儿祭祀都是请的正阳真人去主持,是有真本事的人喏!不过,听说正阳真人收徒很讲究眼缘和根性,当年嫡出的太子爷想拜他为师学武,因为不合真人的眼缘被拒绝了,小姜兄弟你若是想去拜入他门下,恐怕不容易啊!”
      一听到这个老道长还讲究这个,姜挚顿时兴趣更浓了,忙问刘大哥龙华山在哪儿,只见刘大哥摸摸胡渣想了想说道:“要去龙华山得往南走到汝宁府地界,若是步行,约莫要数月时间。这一路怕是多有疾苦,小姜兄弟你真要去吗?”
      姜挚坚定地点点头。
      刘大哥夫妇二人留姜挚休息了一晚,巧合的是白天姜挚问路的那个小孩儿竟是刘大哥和芳嫂子的孩子,唤作小虎子。芳嫂子还把刘大哥穿不下的衣服改短了给姜挚换上,夜晚,姜挚跟小虎子睡在同一个屋子里,小虎子拉着姜挚聊天,姜挚给他讲了好多童话故事。
      “小姜哥哥,为什么大灰狼会说人话啊?”
      “小姜哥哥,为什么小红帽看不出来那是大灰狼假扮的外祖母呢?狼跟人根本不一样嘛!”
      “”小姜哥哥,小姜哥哥…”
      “诶诶打住!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小孩子家家问题那么多,你只需要感受故事里的氛围就好了,想得太多会英年不幼年秃头的!好了,快睡觉!”姜挚受不了小虎子一个劲儿的问问题,连忙止住了话头。
      小虎子撅着嘴哦了一声,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问她:“小姜哥哥,你困了吗?”
      姜挚闭着眼哼声:“困了。”
      小虎子叫姜挚:“小姜哥哥。”
      姜挚翻过身背对着他不予理会,身后的小虎子小声问她:“小姜哥哥,你去了道观之后还会回来吗?”
      “就是…就是我还想听你讲故事,你那些故事我从来都没听过,你还会回来吗?”
      姜挚沉默了一会儿,她其实是没打算再回来的,说不定去了道观能找到回现代的方法,她在这里无牵无挂,这一去哪儿还说得准能不能回来呢?
      姜挚翻身面对着小虎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说:“快睡吧,会回来的,就怕你到时候长大了不爱听姐…哥哥讲故事了。”
      终究还是没能对小孩子狠下心来,姜挚本不欲做什么承诺,因为有了承诺便会有盼头,盼不到了便会失望,不过小虎子还小,说不定等他长大了就忘记自己了,所以,就说这一句善意的谎言哄哄孩子应该没有关系。
      “那你…说话要算话…”
      小虎子在姜挚一下一下的轻抚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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