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棋魂]以棋为媒》洛水三签

2、02 俞亮的心里阴影

　　萧婉在学校里瞎晃悠着，现在时间还早她也不想回家，正寻思着是该去黑白问道找个安静的地方打谱下棋还是该去少年宫骚扰白川老师的时候，撞见了正和围棋社的老师一起去围棋联赛场地的俞亮。
　　“萧婉？”即使六年没见，俞亮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萧婉。
　　萧婉也认出了俞亮，前两天俞亮回国的时候方绪给他办接风宴，萧婉本来是要去的。奈何那天有考试实在抽不开身，到了初三就是这样的，大考小考接连不断，直接导致萧婉这一年都没怎么下棋，手感棋感大不如从前。
　　明明前年还能和白川战个平手，偶尔还能胜个半目，结果今年一共就和白川下了三盘，盘盘皆输，还全都是中盘认输，可见围棋一旦不练习退步得有多快。
　　“萧婉你认识俞亮同学？”围棋社的老师认识萧婉，萧婉这种罕见的围棋下得好的女初中生可是实验中学高中部围棋社的预定社员，老师早就盯上她了，只不过萧婉一直不怎么愿意没松口，从来不提高中要进围棋社的事情。
　　萧婉现在的水平大约在五段到六段之间，以她的水平如果参加定段赛绝对是可以轻轻松松全胜定段的存在。（现在定段赛的年纪还没放开，出现民间高手以职业水平参加定段赛的概率极低）
　　以职业选手的水平去参加高中围棋联赛，实在是有点欺负人了，就算萧婉不想定段下职业，这种事情传出去也不好听。
　　现如今围棋协会已经出台《关于奖励升段暂行规定》，凡获得世界职业围棋锦标赛冠军的(含亚洲杯)，一律晋升为九段；凡获得世界职业围棋锦标赛两次亚军的(含亚洲杯)，也晋升为九段；凡在中韩新人王等双边对抗赛中获胜的，一律升为七段；凡获得女子世界职业锦标赛冠军的，慢棋一律升为六段，快棋一律升为五段。两次亚军可以折合成一次冠军计算。
　　萧婉只要努力练棋，如果运气好点，没准还能刷新方绪的最年轻九段记录。
　　这项规定一出台，方绪的最年轻九段记录被刷新只是时间问题。
　　“有点亲戚关系。”萧婉道，不想多说，她对围棋社的老师一向是敬而远之。
　　“那太好了，既然你和俞亮同学认识，俞亮同学又准备加入围棋社，你就带他去看看今年的围棋联赛认识一下咱们围棋社的人吧。”围棋社的老师三两句话就把萧婉变成了围棋社的一员。
　　萧婉笑笑不接这句话：“之前家里是有长辈嘱咐过我让我带俞亮多熟悉学校，他这些年在韩国对国内情况也不熟悉，老师我带他到处转转。”
　　说着萧婉就拉着俞亮溜了。
　　俞亮和萧婉其实也不怎么熟，小时候一起下过棋，萧婉算是极少数能把俞亮杀得丢盔卸甲的同龄人。萧婉记得方绪和她提过，小时候还有个小孩也能在围棋上血虐俞亮，直接把俞亮下出了心理阴影跑韩国进修去了，名字是什么萧婉不记得了。
　　萧婉那时候还感叹围棋这一行果然是天才多，她也算是半个天才，仗着比俞亮多下十几年棋才能血虐对方。结果还有一个小孩比她还厉害，直接把俞亮下出心理阴影，只怕又是一个内定未来九段。
　　可惜萧婉这些年都没怎么听过这位天才的消息，可能和她一样，志不在此。
　　“你想加入围棋社？”萧婉拉着俞亮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着。
　　俞亮一脸为难，话倒是很实诚：“不想，但校长和老师都说了我也……”
　　“你马上要定段了，围棋社那群人基本上都是兴趣使然，为了高考加分罢了。实力最强的都够不着定段赛的边，你加入完全就是浪费时间。”萧婉道。
　　“我知道，我只是……”
　　“你若是不好直接拒绝可以让伯母出面，或者让表哥来说，还有半年就到定段赛了，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分心。”萧婉说着，从包里摸出一瓶碳酸饮料喝了起来。
　　上辈子过得循规蹈矩，这辈子既然又条件难免就要肆意不少，导致萧婉说话做事都给人一种随意洒脱的感觉。
　　“萧婉，你这么好的天赋，确定不下职业吗？”俞亮问道。
　　“我志不在此，当□□好还行，一辈子下棋就算了。”萧婉笑笑。
　　俞亮叹了一口气：“我懂。”
　　萧婉：？
　　“师兄当年做得真是太过分了，他是职业九段，怎么可以全力以赴地和你下丝毫不收手。你从小和我下棋就没输过，师兄那样打击你信心，你不想下职业也情有可原。”俞亮作为同样被人下出过心理阴影的围棋天才，表示很能理解萧婉为什么不想下职业。
　　萧婉：……
　　表哥好惨。
　　虽然方绪和白川当年那样欺负小孩是有点过分，尤其是方绪。白川算是萧婉这一世的围棋启蒙老师，对萧婉的棋路和风格非常了解，哪怕是血虐也虐得像指导棋。方绪就不同了，他血虐就是纯虐菜。
　　萧婉之前下棋没有大局观，习惯局部绞杀，从头厮杀到尾，一子都不放过，方绪就学着她的样子绞杀她，从头厮杀到尾，一子都不放过。同样的下法，习惯了下古棋的萧婉哪是方绪的对手，下出来的棋谱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惹得俞晓阳都出面说过方绪让他不要欺负小孩，亲表妹也没这么欺负的。
　　后来萧婉在方绪的虐菜之下把喜欢绞杀的毛病改了，大局观也渐渐培养起来了，眼看就是围棋界即将升起的罕见的女新星，可以进入职业赛场大展手脚了。
　　萧婉表示自己不想下职业。
　　大家也纷纷表示虽然遗憾但都理解。
　　俞亮那时人在韩国，没见过棋谱只是道听途说都觉得萧婉不想下职业时被方绪虐菜虐的，可见方绪这口锅背得多大多稳。
　　“但是你这么好的天赋，我昨天听师兄说你去年就能和白川老师下得不相上下，不过不是今年不怎么下棋疏于练习棋力有所退步没准就能赢过白川老师，不下棋真是可惜了。”俞亮还想劝劝。
　　这么多年劝萧婉的多了，也就是方绪这个“罪魁祸首”不怎么甘劝，就连俞晓阳都提过一次，白川更是经常一边下棋一边妄图让萧婉燃起对围棋的热爱。
　　如果劝有用的话，萧婉现在没准都是职业五段了。
　　志不在此，谁劝都没用。
　　“瞧你这话说的，我只是不下职业又不是不下棋，这些年我也没少下棋啊，去年作业不多的时候我天天一放学就去少年宫找白川老师下棋，周末和放假的时候也经常和绪哥一起下，有什么可惜的。”萧婉笑道，咕嘟咕嘟灌下一整瓶可乐，起身，“走，想去哪里逛逛，我带你去。”
　　俞亮想了想：“刚刚我听老师说今天有围棋联赛，咱们去看看吧。”
　　萧婉：……
　　“高中围棋联赛有什么可看的，现在估计都快下到决赛了。每年都是七中和我们下决赛，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还不如去你家棋馆看那几个大爷下棋有意思。”萧婉一边吐槽着，一边老老实实起身带俞亮过去。
　　就在门口，萧婉碰见了买饮料回来的徐婷。
　　“婉婉你来了啊。”徐婷看起来有点兴奋，手上的冰可乐还没开，被萧婉劫走喝了第一口。
　　“怎么样，今年又是七中和我们下决赛吧。”萧婉问道，把可乐还给徐婷。
　　徐婷从萧婉手中接过可乐，看了俞亮一眼，一脸兴奋：“不是，今年爆冷了，是十三中和我下决赛。”
　　“婉婉你刚刚是没看到，十三中那个三台太神了。一开始下得都不知道是什么，还不如我呢，结果突然一转攻势，一步妙手，杀得对方节节败退，中盘胜，真的是太厉害了。”徐婷虽然棋下得一般没什么天赋，但是个棋痴，说起围起来能几个小时不带停的。
　　“有这么神？”萧婉不太信，“十三中有围棋社吗？怎么前几年都没听说过。”
　　“好像是今年新建的，主将是个下象棋的，我认识，我最开始和他一个围棋兴趣班的，对了，俞亮也认识，叫何嘉嘉。我记得他小时候棋下得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跑去下象棋了。”
　　突然被cue的俞亮一脸懵。
　　“她记性好，小时候下棋好的她都记得。”萧婉解释道。
　　“二台叫……这个我没注意看，棋下得一般，刚刚下棋的时候居然还在看定式，一边看一边下。”
　　“三台简直是神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被抓来凑数的，没想到居然是个高手，就跟婉婉你一样，那一步简直绝了，局势直接就逆转了。而且他的名字我也有印象，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应该就是之前传得特别神的那个围棋神童。”
　　萧婉顿时就乐了：“没想到我们市围棋神童还挺多。”
　　“他叫什么？”俞亮突然变得很急切。
　　“时光。”
　　萧婉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似乎听谁提起过，刚想问俞亮听没听过，就发现俞亮已经进去了。
　　一眨眼人就没了，火急火燎的。
　　“俞亮怎么突然进去了？”徐婷一脸懵。
　　“可能是想看比赛吧，咱们也进去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萧婉拉着徐婷一起进去，一边走一边琢磨。
　　时光这么名字在哪儿听过来着？
　　对了，绪哥说过！
　　萧婉一拍大腿。
　　这不是巧了吗！
　　俞亮的心理阴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