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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大仓烨子是北泽大学时期的教官,负责的是北泽班级的体能训练。

      准确来讲是大一和大二时期的体能训练。

      烨子教官人称“鬼见愁”,当年选课时好多男生看着烨子教官萝莉的外表笑的一脸愉(wei)悦(suo)地选了烨子教官的课,上了几节课之后肠子都悔青了。

      烨子教官以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著称,别的班级五公里长跑,她可能二倍还打个回旋,单双杠个数加倍,反正每次训练过后除了北泽以外没有一个人能在半个小时之内从地上爬起来。

      就是传说中的“笑着进去,哭着出来。”

      北泽猜测,自己的体力没准自己就是颇得烨子教官青睐的原因之一。

      毕竟训练过后能轻轻松松背着烨子,让烨子骑在自己脖颈上的人就她一个。

      烨子教官表达青睐的方式就是加量训练,在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抽抽的时候,北泽背着烨子出去又跑了几公里,还背着烨子举了几个小时的铁。

      当然,北泽的猜测也只是猜测,北泽连普通人的心思都猜不明白,更遑论烨子这样阴晴不定的人内心了。

      北泽最后一次见到烨子是在大二的时候,那天晚上烨子把北泽叫了出去。

      北泽出去了,烨子在操场上等她,手里拎着几提啤酒。

      北泽不喝酒,她就看着烨子喝。

      烨子说她崇拜一个男人,叫福地樱痴。

      北泽:“嗯嗯,然后?”

      烨子说所以她要去参加什么“猎犬”的选拔,这样可以离那个男人更近一些。

      北泽:“嗯嗯,然后呢?”

      烨子灌了一口酒,咬牙切齿地说喂,你这家伙好歹给我来点什么反应啊。

      北泽酝酿了半天,最后相当诚挚认真地和烨子说“我不会,您想要什么反应?”

      烨子:“……算了……”

      北泽又想了想,最后就像想到什么一样,往前挪了挪,紧紧抱住了烨子的一只胳膊,“烨子教官,我舍不得您,求求您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您不爱我了吗?带我一起走吧,别丢下我。”

      话说的感情相当丰富,可惜脸上面无表情,就像在富有感情的朗诵课文。

      总的来说,就是有一种看了让人忍不住想社会毒打一顿的感觉。

      烨子脸黑了一半,咬牙的力度更大了,仿佛下一秒就能把牙咬碎,拿着酒瓶子的那只手直接握碎了酒瓶子,酒水撒了一地,“给我松手,不然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做盆栽。”

      北泽仿佛没听到,面无表情地用一只手把烨子的胳膊搂在怀里,然后另一只手凭借为数不多的身高优势把烨子整个人搂进怀里,还蹭了蹭对方的脑袋“烨子教官,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滚!”烨子对着北泽的额头举起了拳头,“我现在想把你这家伙牙齿全都打烂,再拔下你的舌头。”

      “烨子教官,这是审讯的程序”北泽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

      后来那天晚上北泽捂着自己额头上的淤青面无表情地目送喝完几提啤酒,步伐看似稳重实则一步三晃但是却拒绝自己帮助的烨子回宿舍。

      “筱原,以后照顾好自己。”满身酒气的烨子临走前留了这么一句话。

      “哦。”北泽木木地看着烨子。

      烨子走了以后,想着学校里面禁酒,北泽蹲下去开始收拾起地上的酒瓶子。

      一个酒瓶子里还有烨子喝剩下的酒,北泽瞅了半天,然后一饮而尽。

      没味,就像白开水似的。

      北泽摇了摇头,继续收拾地上的酒瓶子,把酒瓶子都扔进垃圾桶里以后,北泽拍了拍衣服,开始往寝室走。

      然后她发现她又被舍友从里面锁在了门外。

      北泽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她出门时候似乎听见舍友骂骂咧咧地说她出门的时候再不随手关门就不让她进来的事。

      北泽敲了半天门,舍友仍旧不开门,隐隐地还能听见里面的笑声。

      那天北泽在楼梯间里蹲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北泽买了一管免钉胶,在宿舍门缝里挤满了胶水。

      —————————————————————————

      北泽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但是面前的情况不得不让她回忆一下。

      北泽刚刚被自己的教授拜托用88号尸体制作“教具”。

      那具尸体的死因根据肤色来看应该是心肌梗塞,教授要求北泽打开那具尸体的胸腔,完成肋骨,肺部和心脏主动脉的注射。

      快到饭点了,实验室里的人声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北泽一人。

      北泽刚完成蓝色静脉的注射,才想起自己在这个时间段还有约。

      和“猎犬”的见面。

      对于北泽的年纪来说,加入猎犬她的年纪和资历还有知识储备都还不够,她还有几个月才能完成这个学年,但是对于异能者来说,常规的那一套时常会不奏效,毕竟异能者很多属于和平年代的不和平地区。

      应用于军队的异能者,北泽所听说过的还未成年的就有好几位。

      北泽是异能者,而且是很适合医疗的异能者,异能的信息刚发出的时候,就已经有异能相关的政府机关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最后还是被军警顶层部队给截了胡。

      她早就听说烨子成功通过了选拔,成为“猎犬”的一员,这次几乎和“猎犬”的见面等同于和烨子几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但是当北泽把手按在实验室的门把手上时,她才发现一个问题。

      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这可真是伤脑筋。北泽想,烨子,被锁住的门,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停放尸体的实验室位于地下三层,人际罕至,除了学生来处理标本以外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阴森森的,除了尸体就是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器官,几天没人来是常事,而且还没有信号。

      看起来自己要和这位“心肌”兄共处几日了。北泽想。

      其实这没什么,北泽以前也干过为了处理标本在实验室里和尸体与器官相处个几天几夜,不吃饭不睡觉的事情,实验室里有饮水机,不过很多人选择自己带水。

      但是这次北泽有约,她不想爽约,因为这算是和烨子的约定。

      于是北泽拿起了桌子上制作教具必备的电锯,准备用它切开门锁。

      北泽举起电锯对准门锁,刚把电锯打开,门开了。

      门外还站着三个人。

      ————————————————————————

      如果让条野采菊列出一个他最不想去的地方的榜单,那么北泽学校的实验楼绝对是榜上top1。

      福尔马林的气味,浓郁的消毒水味,若隐若现的腐烂味,还有不新鲜的血液的味道,身边随意路过的一个人都能让空气中的这些气味激起千层浪,这是对条野采菊珍贵嗅觉的一种摧残。

      “突突突”的电锯声,周围人的交谈声,上课的声音,刀剪划开皮肉的声音,这是对条野采菊珍贵听觉的一种摧残。

      条野采菊此时刚做完猎犬身体强化的第四期手术,手术过后原本就出色的五感更是提升了一大截,而这么短的时间内,显然他还没有适应异常灵敏的五感。

      偏偏又跑来挑战军医大学实验楼这种深渊级副本。

      其实与预备军医洽谈相关事宜这件事本来只需要队长或者烨子副长或者铁肠甚至是立原道造,总之,“猎犬”中的其中一人前来即可。

      结果第四期手术的复查也在同一天,又因为为“猎犬”检查身体的仪器全国只在两个地方有,一个是猎犬本部的军警基地,结果好死不死,仪器前几天坏掉了,现在正在加紧维修中,另一台仪器就在这所军医大学,于是在综上因素作用之下,复查地点定在了这所军医大学。

      没准操作检查身体的仪器的时候那个预备军医也会在一旁看着,被人当教具的感觉真是不爽。条野采菊想。

      条野采菊只觉自己的太阳穴一直在跳,各种难闻气味袭来,头疼欲裂。

      最痛苦的是他们要等的那个人到了约定时间还没有来,这种折磨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条野采菊算了下时间,默默把这笔账算在了即将他们见面的预备军医身上。

      顺便把那么一点气撒在一旁光着上身,用原地俯卧撑的方式,不断制造汗味的同僚的身上。

      “铁肠先生,拜托你停止你的行为,你制造的汗臭味很烦。”条野采菊面带微笑,军刀立着戳在地上,是人都能感觉到他的低气压,就像刚被点燃的炸药包,火花还在炸药包的引线上,但是不知道这根引线有多长,什么时候会炸。

      末广铁肠默不作声地停下了动作,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穿上衣服坐在一边。

      身为一位五感敏锐的盲人,此时此刻困扰条野采菊的不仅是末广铁肠的汗味,还有大仓烨子的脚步声。

      大仓烨子从十分钟前开始就在屋里来回踱步,脚步还不轻,“啪嗒啪嗒”的一下又一下就像敲在条野采菊头上一样。

      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当了半天背景板的立原道造左看看右看看,看看条野采菊又看看大仓烨子,始终没做好决定去安慰哪一个,也没积攒足够安慰其中一个的勇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待的焦躁焦虑烦躁,对对方的担忧,对福地队长的愧疚,毕竟这位军医的引荐她也有出一份力。光是浅层接触一下,条野采菊就拢出了这么一大堆情绪。

      副长您能不能………算了,他还不想自找麻烦,给烨子顺毛都顺不过来,怎么可能去火上浇油。

      “烨子……那位军医同学……”在烨子踱步许久之后,福地队长终于开了口。

      “我知道了。”烨子激动地说,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一只手握成拳锤向另一只手掌心,“筱原那个家伙一定又被别人锁在什么地方了。”

      “又……这种就像常态一样的说法是怎么回事啊……”天性使然,条野忍不住吐槽。

      于是因为烨子的一句话,立原道造和条野采菊以及末广铁肠在队长充满期待和烨子“慈祥”的眼神下开始了寻找。

      这就是原本在教授办公室里等待北泽的条野采菊他们出现在北泽面前的原因。

      —————————————————————————

      地下没有电梯,三层之间的联通全靠一个老式的铁楼梯,无论踩在上面的脚步多轻,都会发出“咣咣咣”的响声,回荡在走廊里,联想到学校悠久的历史,这楼梯应该是战时的造物。

      对条野采菊来说却糟透了,越接近实验室,福尔马林与消毒水味就越浓,几乎占据了他整个鼻腔,还有浓郁的不新鲜的血液的味道,耳边还回荡着脚踏铁楼梯的声音。

      噪音,异味,这地方他不想再来第二次,起码在适应自己得到提升的五感之前,他都不想再来了。

      终于走到了目的地实验室的门前,他发现实验室的门是从外面锁着的,里面却传来了一个人的心跳声。

      从脚步声来判断,这个人应该拎着一个重物,可是从心跳声和肌肉拉伸的声音的来判断,这个人虽然提着一个重物但是却丝毫没有感到吃力。

      重物还是那种边缘异常锋利的重物。

      有点意思。这样想着,他一刀劈开了门锁。

      门后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的味道相当冲,就像把自己塞在福尔马林罐子里腌了十多天,腌的入了味,在爬出来用消毒水洗了十几遍澡之后,又喷了一身消毒水一样的感觉。

      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比之前浓郁十几倍的福尔马林味和消毒水味还有腐烂味一起来的还有一股凌厉的气息。

      “突突突———”

      近到几乎在耳边响起的电锯声差点把他耳膜炸裂。

      条野脑子里有根线,“卡吧”一声,断了。

      作为一个五感灵敏到能嗅到空气中一丝汗味和听到别人心跳声的盲人,他已经替对方想好了死法,于是他果断举起了手中的刀。

      ———————————————————————

      北泽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棕色头发的青年和黑色头发的青年一起上阵,七手八脚地按住刚刚举刀切门的白发青年。

      “松手,她玷污了我宝贵的听觉和嗅觉,我要杀了她。”

      “条野先生,请您冷静一下,那个不能剁。”

      “条野,不可以对无辜的少女拔刀。”

      只见三个人从走廊左边打到走廊右边,又从走廊右边打到左边,打的乌烟瘴气,云雾缭绕,就跟保龄球似的撞翻了好几个灭火器。

      打架的重点疑似已经从“拦住白发青年”变成了“黑发青年和白发青年两人公平较量外加棕发青年一个人拉架”。

      最关键的是人体与灭火器碰撞的同时发出的不是正常的声音,那声音更像是有人用铁块去砸灭火器。

      地下三层的监控摄像头就在实验门的正上方,三人打架场景一览无余,北泽觉得不管是谁看到了眼前打架的场景都会觉得害怕。

      一害怕就不敢得罪对方。

      联想到刚才白发青年劈开门锁的行为,北泽觉得,他们现在在摄像头下演绎的打架行为的目的,可能是想要以让校方害怕的形式逃避罚款。

      北泽觉得自己想的没毛病。

      北泽想起自己表哥的教诲,表哥告诉她“,小北泽,有乱子不看不掺一脚的话,可是会留下很大的遗憾哦”

      北泽不想遗憾,于是她把凳子搬来,拎着水壶坐在门口开始看戏,如果有瓜子,她还能磕点瓜子,要是有人来,她还能搞个下注什么的赚点钱,可惜条件不允许。

      打架过程中有一个表皮略微凹陷的灭火器朝着北泽飞过来,北泽躲开了,本着牢记表哥教诲的观念,北泽举起那个灭火器,把那个灭火器朝着三人扔了回去。

      好在猎犬就是猎犬,反应速度惊人,看着袭来的灭火器他们飞速往旁边一躲,灭火器砸在了地上,没能砸到他们。

      三人一抬头,发现始作俑者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因为三人的注视,无辜中还带点小迷茫,如果忽略她做出的十分标准的投掷动作,以及手中握着的、准备扔出去的铁架台。

      好了,现在他们知道最危险的是谁了。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停下了动作,“猎犬”长时间合作形成的默契让他们飞快达成统一战线。

      ——————————————————————————

      北泽觉得自己对不起表哥的教诲,她是去火上浇油掺一脚的,最后却起到了劝架的效果。

      十分钟后,烨子和队长赶到,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北泽手被手铐铐在椅子上,脚被铐在椅子腿上,条野采菊笑的非常柔和,两手按在北泽的肩膀上,把北泽硬生生按在椅子上,左边站着个末广铁肠,右边站着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觉得做的有点太过了,他本意只是想阻止北泽投掷东西的行为,至多给点警告,末广铁肠觉得这么做合理,这很正常,但是条野采菊在想什么……立原就……就……不知道了,这个小心眼又腹黑的男人的想法他不想去猜,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条野采菊下手的力度非常大,北泽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按碎了,这让她很不舒服,她忍不住轻轻动了动肩膀。

      条野采菊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与意图,弯下身子低下头,他的流苏耳坠划过北泽的脸颊,很痒,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小姐,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们会采取一些应对措施”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的肩膀非常硌手。”

      你嫌弃我按的力气大,我还嫌弃你的肩膀硌手呢。

      嫌弃我你就松手啊,肩膀都给你按着了你居然还嫌肩膀硌手,明明遭罪的是我,为什么你要抱怨?得寸进尺吗?

      这是正常人,或者说一个女生在这种情况下的思维。

      可惜北泽不是个正常人,之前烨子在临走前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不是没有原因的。

      北泽没听出来嫌弃那一层,她想了半天,只觉得这句话没有贬义的意思,又觉得这个男人说话很奇怪。

      “喂,条野,这是怎么回事?”烨子叉着腰,看着自己昔日的学生被自己下属铐在椅子上,脸上阴云密布“最好在十秒钟之内给我解释清楚。”

      “这位小姐涉嫌妨碍公务,以及袭警,我在此将她逮捕。”条野采菊的手已经从肩膀上挪到了北泽的头上,一边说一边揉北泽的头发,不紧不慢地把烨子的话的矛头转向了北泽。

      北泽的发质非常好,她平时也很注意护理自己的头发,这也是她长时间泡实验室却没秃的原因。

      一头长发乌黑油亮光滑,手感相当不错,就算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这是条野采菊刚刚把北泽两手反剪在椅子上时发现的,这会儿他已经习惯了揉头发这个动作,北泽的头发被他揉成了鸡窝。

      “北泽,怎么回事?”烨子这次看向了她。

      北泽觉得既然是烨子的要求那就有必要满足,于是北泽乖乖把事情都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然后一脸不解地看着笑的满地打滚的烨子。

      北泽觉得烨子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神。

      而立原道造知道,那是“关爱智障”以及对“有着如此预备军医的猎犬分队的未来”充满担忧的眼神。

      “猎犬”损坏公物那是常有的事,反正都是上面给报销,而且这次也没有伤人。

      但是这位预备军医的举动就很神奇了。

      ———————————————————————

      等烨子终于笑够了,才想起把北泽从手铐里面解放出来的事情。

      北泽活动活动手腕,从条野采菊手里接过印着入职相关事宜的十几张打印纸认认真真地浏览了一遍,然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筱原北泽。

      北泽的主要任务除了治疗伤员以外,北泽发现自己还需要协助异能技师完成猎犬的身体改造手术以及术后相关护理。

      这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北泽狐疑地抬起头,刚想开口询问,条野采菊已经知道她想说些什么,先她一步开了口。

      “筱原小姐的能力适合在手术出现问题的时候进行补救,可以提升手术的成功率。”

      北泽点点头,觉得和这人说话真的很省心,同时想着敢情异能技师是异能者和技师的组合吗?

      “所以你们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是因为……”北泽把打印纸递回给了条野采菊。

      “筱原小姐从这个学年开始就需要学习相关知识。”条野采菊接过北泽递过来的打印纸,从哪里掏出来的又塞回哪里去,然后朝着北泽伸出了手,“既然如此,我们以后就是同僚了,我是条野采菊,以后请多多关照。”

      条野采菊笑的眉眼弯弯,弧度柔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读不出棱角,语气极富亲和力,条野放柔了语气说话时总有一种诱导的意味,让人不自觉放下警惕心,这也是他审讯时候惯用的语气。

      然而作为条野采菊的同僚许久,在场的各位都明白,条野是不可能对着味道如此之冲的人伸出手,也不可能对着北泽说话时语气这么客气。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惜北泽不明白,没等别人做出什么举动来阻止一下,北泽已经握上了条野采菊的手。

      下一秒,北泽觉得自己的手要被捏碎了。

      北泽觉得自己也不能示弱,于是更用力地回握住了对方。

      再下一秒,北泽想起一件不妙的事。

      她在做教具的时候戴着医用塑胶手套,手套上面都是血,这会儿她手套还没有摘下来。

      呃………折腾这么长时间了,血应该都干了吧?

      然后她发现,没有,这会儿血液正处于半干未干的粘稠状态。

      她糊了条野采菊一手血,准确来讲是一手套血。

      她感觉条野采菊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唔………盲人应该看不见的吧。这样想着,北泽不慌了,面不改色地继续加大了回握的力度。

      她太低估条野采菊的听觉了,手上的血腥味和她身上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以至于条野采菊没能判断出她手上有血,但是粘稠的血液沾在手套上的声音他还是能听见的。

      他下意识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然后对方居然以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表情不慌,心跳不乱地回之以更大力道。

      炸药包的引线终于烧完,炸药包被点炸了。

      理智没了。

      “果然。”条野采菊拔出刚刚收回去的军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家伙还是给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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