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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弟弟or妹妹选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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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手心出了一层汗，让勺柄变得滑腻腻的，用起来很费劲，她竭力让自己表现地轻松点儿。
“先说说你妈妈吧。”
“我没有妈妈。”
“那你什么时候遇见的约翰？”
“五岁的时候”，查理低头搅着粥，“那时候我刚从哺育中心出来，被随机投放到了第六区。”
“嗯……他为什么收养你？”
“我也不知道。”正在回忆的查理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那时我刚出哺育中心，什么都不会，饿了好几天了，我看到他扔在地上的包里有吃的，然后就去偷，结果他突然回来了……”
“然后你被抓住了。”伊恩接上一句。
“然后我就被收养了。”查理露出一个笑，应该是突然想起了很多幸福的片段。
伊恩却看着查理的眼睛，慢慢道，语气肯定：“约翰因为你被行政官杀了。”
查理被猛地一“偷袭”，猝不及防地哭了出来：“对不起，我不该跟他照相的，对不起！”
伊恩想了想，又说：“第三区的首席行政官考尔比杀了他。”
伊恩一提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攥了攥拳头，胸腔里满是沸腾的怒火。伊恩努力控制自己平静了下来。
“是的！就是他！”查理哭得悲伤又怨愤，阿尔瓦也被她带着哭了起来。
“我爸爸妈妈也是他杀的！”阿尔瓦的眼泪都掉进饭里去了。
伊恩安抚地拍拍阿尔瓦的背，接着问道：
“约翰是谁？”
“他是我爸爸！”查理想也不想地回答他，大哭不止。
伊恩不为所动，冷静地分析道：
“自耶和华一世上位以来，达克尔联邦已经有半个世纪没有运转的工厂了……你的枪法很好。”
查理慌了，连哭都忘了，楞楞地看着伊恩暗蓝色的眼睛。
“你跟谁学的？哪儿来的枪和子弹？”伊恩还是很平静地看着查理，查理却无端感觉到了一种威胁。
查理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泪，哀求地看着伊恩：“不！拜托！请别赶我走！”
阿尔瓦也感觉到查理在隐瞒什么不好的事情，警惕地看着她。
伊恩了然地慢慢道：“约翰是第六区警卫队的。”
查理满脸绝望，阿尔瓦当即对查理怒目而视：“什么？fu*k the Darker ！你给我立刻离开这里！”
伊恩不理阿尔瓦的叫嚣，继续分析道：“考尔比插手第六区的事务，是因为他想接手这里，他想晋升。”
在达克尔联邦，所辖区的编号越大，地位越高。
达克尔联邦一共有六个区，第六区的首席行政官阿道夫是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位高权重。
查理惊恐地看着伊恩，不明白为什么一句“我枪法很好”能推理出这么多事，而阿尔瓦一直恶狠狠地瞪着她，把伊恩的推理直接当耳边风。
“约翰不是普通的警卫队队员，否则考尔比杀了他会犯众怒的，更不利于掌握第六区……”伊恩看着查理惊恐到空白的脸，“他是警卫队的队长，行政官阿道夫的左右手之一。”
伊恩刚得出结论，阿尔瓦就遏制不住愤怒朝查理扔了个盘子，伊恩一伸手抓住了盘子。
“伊恩！”阿尔瓦愤怒地叫他。
惊吓过度后查理反而慢慢静了下来，她怯怯地看着伊恩，眼里都是细碎的惶恐。
“考尔比本来是想拉拢约翰的，结果约翰对阿道夫忠心耿耿……谁举报了他？”伊恩思索了一下，忽然抬头问查理道。
查理泪流满面：“没人举报他，我猜是桌子上的照片暴露了，对不起，对不起……”
“那你怎么跑出来的？”伊恩打量了一下查理的小身板。
“后院有个狗洞，我当时在后院躲着，一听到枪声就下意识钻出狗洞跑掉了。”查理神情恍惚地回忆着。
伊恩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空已经变成了燃烧着的泥浆的颜色。
“不是照片的原因，”伊恩放轻声音对查理道，“没有照片也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这里是达克尔。”在达克尔，爱即是罪。
查理苍白着脸呆呆地看着伊恩，又有眼泪簌簌而下，在脸上滑出一道道细细的泪痕。
这时阿尔瓦扯扯伊恩的袖子，伊恩扭头看他。
“伊恩，我不想她在这里。”阿尔瓦撒娇道。
“阿尔瓦……”
“伊恩，我现在只有你了。”阿尔瓦褐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伊恩沉静的影子，轻轻颤动着。
伊恩摸了摸阿尔瓦的头，看向查理，语气平静道：“你找不到食物，因为你打不过别人。”
“只要有枪……”其实查理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习惯性地辩解一句。
“可枪是奢侈品，平民可弄不来。”伊恩打断她。
查理一脸麻木地低下头，等着那句赶自己走的话被说出来。然而她却听伊恩道：
“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如果你能赌上性命保护阿尔瓦的话，我就允许你留下来。”
阿尔瓦一脸懵：“伊恩！我才不要她保护！”
查理则是脸色红润了些，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伊恩，又带着点小心翼翼：“我能做到的！我发誓！”
伊恩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警告她说：
“失信于我，你就死定了。到时候你不紧要面对行政官们的通缉，还要面对我的追杀。”
“我会做到的！一定！”查理激动地拼命点头。
阿尔瓦却尖叫起来：“伊恩！你变了！爸爸妈妈一死你就变了！”
伊恩想说什么，阿尔瓦却跳下椅子冲上了楼，狠狠甩上了卧室门。
伊恩站起来，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阿尔瓦——”伊恩喊他。
卧室里只传来阿尔瓦的大哭声，伊恩和查理在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查理看起来尴尬又恐惧，放在餐桌上的手一个劲儿地颤抖。
伊恩看了眼查理：“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多想。”
查理乖巧地点点头。
“还有，都不许出门。”伊恩特意嘱咐查理道，然后收拾了下东西出门了。
天刚蒙蒙亮，忙碌了一晚上的伊恩带着一大包食物回了家。
没有办法，当初只有自己一个人要养活，现在得养活三个人了，自然得多抢一些回来了，花的时间也就更多了。
伊恩推开门，发现查理在沙发上睡着。她好像很冷，蜷缩成一团，跟流浪猫一样。
伊恩看了几秒，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结果外套上的寒意让查理一个激灵醒来了。
“回来了？”查理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回来了？”这句话，以前伊恩也经常听丹尼尔和珍对自己说。
“嗯，你再睡会儿。”伊恩面不改色，放下包，打算上楼去看看阿尔瓦睡得好不好。
卧室门被反锁了，伊恩淡定地掏出一根铁丝在锁孔捅了捅，门就开了。
房间里一阵紧急的翻腾声，伊恩推开门，看到阿尔瓦背对着门口躺着，房间里还有阿尔瓦刻意放轻的呼吸声。
这小子肯定一夜没睡，伊恩在心里叹了口气。
达克尔夜晚最混乱，也最适合浑水摸鱼。可他要是总是晚上出去，阿尔瓦夜夜不睡觉怎么办？
伊恩朝楼下喊道：“查理，你先吃饭吧。”
听到查理有些迷糊地“啊”了一声，伊恩就返回了卧室。
伊恩躺在床上，搂住阿尔瓦，阿尔瓦立刻抗拒地呼吸急促了几下。
伊恩咕哝了一句“好累”，阿尔瓦这才别扭地不抗拒了。一会儿，两人都睡着了。
睡了一上午后，伊恩强迫自己起了床，这次他打算白天出门，或者说以后都白天出门了。
尽管白天在达克尔出门会增加很多危险，但是总不能放任阿尔瓦一直晚上不睡觉。
伊恩晃了晃阿尔瓦，阿尔瓦呼吸变了，明显醒了，却闭着眼睛，不说话。
“阿尔瓦，想吃饭的话就让查理给你热一下，我……”
阿尔瓦从伊恩怀里滚了出来，狠狠推了他一把，阿尔瓦尖叫道：“不要她！让她滚！”
“阿尔瓦……”伊恩头痛地看着这傻小子，这傻小子一点都不懂，自己一个小孩在家有多危险。
阿尔瓦哭了起来：“你忘了吗？爸爸妈妈都是他们杀的！你不能收留她！”
伊恩沉默地看着他弟弟，不知道该说什么。
查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卧室门口。
查理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我没有杀你爸爸妈妈，约翰也没有。”
阿尔瓦像只愤怒的小狼一样咆哮着：“你敢说他没有杀过我爸爸妈妈这样的人吗？！”
查理难堪地低下来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约翰不做自己的工作，他会死的。”
“可他收留了你！”阿尔瓦讥讽她。
“所以他死了！”查理哭着喊道。
这回换阿尔瓦低下了头，查理哭着跑下了楼。
伊恩叹了口气，说道：“阿尔瓦，我要出去一趟。”
阿尔瓦看了眼天色，低声道：“天还没黑呢。”
还不是为了你小子。
伊恩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阿尔瓦的黑眼圈：“捂严实一点没关系的。”
阿尔瓦对他哥的实力很有信心，见伊恩下定了决心，也不再劝说了：“早点回来。”
“不许出门。任何情况，不许出门。”伊恩叮嘱他道。
阿尔瓦懒得理他，感觉他哥越来越婆婆妈妈了，翻了个白眼背对着伊恩躺下了。
伊恩下楼，查理正蹲在沙发扶手另一侧偷偷地哭。
伊恩看着查理的头顶，查理红色的长发蓬松而蜷曲。伊恩长长的睫毛颤动，思考着自己该说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