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和僵尸旅》仍然无法描述

75、第72章 人类之城·地下

　　第103章人类之城·地下

　　苏菲抱着孩子在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还要时不时地摸摸腰间的枪，因为不知道黑暗中会冒出什么危险。威利在前面却越走越快，根本不顾身后的妇孺。
　　「我说威利。」眼看叫不住威利，苏菲干脆放慢脚步开口问道，「你说下面是另一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世界？」
　　「黑色的世界。」威利果然停下脚步，扭头冲苏菲笑着，在黑暗里呲着雪白的牙，「上面的世界是白色的，下面的是黑色哒，我的大婶儿。」
　　「谁是你大婶儿啊！」
　　「你呗。特蕾莎是老板的大婶儿，你是她的金主，我是老板的小弟，我就叫你大婶儿呗。」
　　苏菲很想纠正他，可想了想说服这位小弟的难度，心想大婶就大婶吧，继续问道，「你们这位老大，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你问热苏斯？他就是翡翠城的另一个国王，我的婶儿。」
　　「他和特蕾莎是亲戚？」

　　「是也不是，热苏斯是个孤儿，被特蕾莎从街上领回家带大，这世上，除了特蕾莎的鸡毛掸子，没人能管得住他喽，我的婶儿。」
　　「这位热苏斯到底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让你这么服他？」
　　「大婶儿你不知道，他是这城里最心黑手狠的人，为了给一个黑兄弟报仇，他曾经挑衅整个军营，直到没人敢出来应战；同时他又是个经商的天才，他在这地下经营的生意，……，」
　　「那到底是什么生意？」苏菲刚刚问出口，只觉得一股异香扑鼻，眼前忽然亮起一片幽兰的光，威利高大的身影在前面不远处晃悠着，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巨大的空间里，这里除了中间他们行走的通道，到处都布满了白色的管道，某种绿色的植物在管道密密麻麻的截面里生长着，探出结实的茎脉，花朵在蓝色的灯光里呈现出诡异的紫色。
　　「这就是我们的生意。」威利嘴里呜噜呜噜地说道，「这些空中水种系统遍布城市的地下，培植着我们的草，外来的各种药物通过这些循环水种调配出不同的口味。」
　　苏菲猛然意识到这些是致幻植物，下意识的地伸手遮住孩子的口鼻，她想到自己运进来的那包毒品，难道那就是睡眼威利说的「外来的药物」？
　　她连忙加快脚步，赶紧走出这片妖冶之地。穿过空中水田，他们以前一后走入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侧成排的工作台边，有身穿防护服的工人们正在将封装的包裹装进密封箱。在他们身后，有两条和甬道平行的传输线，将装满的密封箱运送向远方的黑暗处。
　　「这些线路通向哪里？」
　　「上面，城市的各个角落，大婶儿。」
　　「谁建设了这里？你们的头儿？」
　　「不是，大婶儿，这些地下建筑原来是核防御工事，Ai控制了所有核武器之后就撤防了，再后来传说这里有僵尸出没，政府就封死了所有出入口，将这里彻底废弃。只有热苏斯这种亡命徒，才敢钻进来把它开辟成现在的样子，也只有我们这些不怕死的社会底层才敢生活在这里。」
　　「你们不怕政府的清剿吗？」
　　威利眯起睡眼得意地笑着「这里布满了机关，入侵者只有死路一条。」
　　「你不怕真的有僵尸吗？僵尸潮最初就在这种封闭的空间爆发。」
　　「僵尸来了也是一样，我的大婶儿。我们老大整天都嚷嚷着想在这里会会僵尸呢，他真的什么也不怕，我的大婶儿，他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对睡眼威利的话，苏菲心里充满疑惑，同时也对这位黑色的王者热苏斯，充满了好奇。他们穿过几道厚厚的门，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跳高足足有两层楼高，好像一个宫殿。
　　大厅的正中高台上坐着一个高大的青年，身边围着一圈衣衫不整的美女，苏菲仔细打量着他，心中不免赞叹「好一个俊美的人物」，只见他身高足有两米，身形四肢却非常匀称，拥有几乎完美的比例；在昏暗的灯光里，他赤裸着上身，浑身结实的肌肉被勾勒出大理石雕塑般清晰的线条，黝黑的肤色焕发着幽暗、迷人的光泽；再看他的面貌，同时拥有欧裔挺拔的轮廓，非洲裔紧实的肤质，和亚裔秀美的五官。如此完美的搭配，让他举手投足都神采飞扬。
　　睡眼威利见她看得痴了，忙凑上来小声说，「这就是我们老大热苏斯，你快点行礼。」，说完他退后一步，向热苏斯深深鞠躬介绍道，「这位就是特蕾莎大婶的客人，苏菲。」
　　苏菲不以为然，心想难道要我抱着孩子三拜九叩吗，于是只向热苏斯点点头。
　　热苏斯斜睨了她一眼，以一个中性的嗓音冷哼道「麻烦。」
　　「热苏斯先生。」苏菲答道，「我也不想添麻烦，等特蕾莎通过了上面的搜查和盘问，我就离开。」
　　「特蕾莎？」热苏斯冷笑道，「她已经被当兵的带走啦。」
　　「什么？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热苏斯满不在乎地答道。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吗？」
　　「那还怎么样？」热苏斯懒洋洋地说，「冲出去和当兵的干吗？」
　　苏菲还要问，威利一把拉住她，小声说，「放心吧，热苏斯会有办法把她救出来，热苏斯就像这城里的另一个国王。」
　　「特蕾莎救不了你，你还准备赖在这儿吗？」热苏斯达拉着眼皮问道，「我这儿可不留没用的人。」
　　如果在平常，苏菲会立即离开，可是现在带着孩子，她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我不是无用的人，我是个狙击手，相信可以帮上你的忙。」
　　热苏斯闻言一愣，和周围的裸女们面面相觑，随机哈哈大笑起来，嘹亮的嗓音震室内嗡嗡作响，「狙击手？狙击手能帮上我什么忙？做我的保镖吗？贴身的那种？」他说着拉过一个衣不遮体的女孩儿，贴身搂住。引得周围人一片浪笑。
　　「可以。」苏菲抬起头冷静地说，「不过，我只保护你的安全。」
　　「你？保护我的安全？」热苏斯更加笑得前仰后合，他浮浪地说「你就不怕我对你产生依赖，离不开你？我的大美人儿。」
　　苏菲身处众匪的嘲笑之中，某种大义凛然的悲壮感不禁油然而生，尤其是被热苏斯叫「大美人儿」的时候，她抱紧孩子说，「是的，我不怕。因为我相信你作为首领，不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热苏斯不屑地摆摆手「行了，孩子他娘，别拿大话堵我，你不看看这里哪有善良的男人或者清白的女人？你还是谁也别信睁着眼睛睡觉吧，现在别耽误我找乐子。」他说着拿起一只遥控器向空中挥了挥，一块屏幕从空中徐徐降下。
　　屏幕中显示着上方的监控画面，苏菲看见特蕾莎被人拉拉扯扯带出门去，很多军人正在客厅里搜查，她刚想看个仔细，画面忽然被切换到一个脱口秀舞台，字幕写着「僵尸脱口秀」
　　「嗨！」苏菲大声抗议，被威利一把拽住，只见热苏斯板着脸冷冷望了苏菲一眼，并不搭理，兀自转头盯着屏幕。威利低声安慰她「放心吧，热苏斯是被特蕾莎抚养大的，他不会见死不救。现在你们就小心留下，别激怒他就好了。」
　　苏菲纳纳寒气，抱着孩子在僻静处坐下，冷眼端详着这一群奇葩人物。
　　屏幕中，一个矮胖的秃子正在以飞快的语速喷出一连串笑话，而他旁边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人」，仔细看去，只见他的腮边没肉，露着鲜红色的牙床，双眼血红直勾勾盯着画外，赫然是一具僵尸！——这是真人和僵尸共同演出的相声脱口秀，方舟城以此展示自己脑控技术。
　　屏幕中矮胖子问道「……我马上就会讲到人人都关心的一个问题：你们僵尸会不会撒尿？」
　　只见僵尸捧哏呆滞地迸出一句「你呢？」
　　「我们人类尿急了会去厕所解决，可我在厕所里从没见过一只僵尸……」
　　僵尸答「因为我们不尿在那里。」
　　众人一阵哄笑。
　　「我们尿在……任何地方，就是不尿在那里。」
　　众人再笑。
　　「这就是为什么叫我们「臭僵尸」。」
　　睡眼威利在苏菲身边笑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苏菲偷眼望去，热苏斯爷笑得异常开心，脸上的表情单纯得像个学龄前的儿童。尤其当演员们说到屎尿的时候，他更是大声拍着手，以男高音般嘹亮的嗓音哈哈哈狂笑，震得室内嗡嗡作响，如果只看形象，他就像是从绘画里走出来的神话人物，可是他气质粗糙，言辞污秽，行为浮浪傲慢，又像个混迹街边的瘪三。「他真的可以撑起这片黑色世界吗？」苏菲在心里问着，「在他的统治下，这所地下城市将会是抵抗僵尸的堡垒？还是最黑暗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