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和僵尸旅》仍然无法描述

70、第67章 人类之城·下等派对

　　吉普车在城市的夜色里穿行，李傲又回到了青年们的激情洋溢和口不择言中。
　　「明明是保守派想投降，却把总理推出去谈判！这不是嫁祸于人吗！」
　　「谈成了是总统的功劳，谈崩了是总理的责任，自由派里外不是人。」
　　「这位总统什么时候光明磊落过？」
　　「可是总理为什么要答应？带着自由派趟这浑水？」大家说着齐齐看奥利佛。
　　奥利佛没正面回答，问李傲「老大，你怎么看这件事？」
　　「为什么不干掉他？」李傲随口问道。
　　车里一片欢呼和口哨声，奥利佛靠在座位里指着李傲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很崇拜他，他没有那么多狗屁顾虑，的所有决定都简单直接。有时候我们真应该学学城外的逻辑，真刀真枪给他们来个痛快的。」
　　李傲见车子离开繁华的街巷，驶入城市荒凉的黑暗地带，不禁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无差别玩笑。」奥利佛答道，「那里没有法律，没有规矩，没有人会问你是谁是什么阶级，一切靠实力说活。烦闷的时候，谁都可以来爽一下。」
　　说话间，车子停在一个拥挤的停车场门口，开车的吴楚向走来的几个壮汉打了个招呼，为首的一个走到车门边和吴楚耳语了几句，吴楚将一卷东西塞到壮汉手里，壮汉递给他一张字条，然后向其他几个人挥挥手，停车厂的铁栅徐徐打开，吴楚驾车驶入，留下身后几个欢呼雀跃的家伙。
　　停车场里停满了各种造型夸张的改装车辆，几个人继续咒骂着总统和保守派，径直走向车场角落的一个废弃的货柜前。吴楚走到货柜侧面一个密码锁前，照着刚才得到的字条逐一按下按钮，只听「砰」的一声轻响，集装箱的门弹开一道缝，威廉上前拉开门，粗声粗气地说着「欢迎进入黑暗！」
　　李傲跟着他们走进集装箱，门在身后「砰」地合上，狭小的空间里一片黑暗，李傲停下脚步适应了一会儿，视觉却没有丝毫改善，只听见其他人的脚步逐渐走远，他只好也向前走去。脚下是缓缓的斜坡，当他走出远超出一个货柜的距离时，周围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奇怪，先开始越来越狭小，感觉要被黑暗压弯了腰，随后又变得无限广阔，仿佛自己也成了这无边无际的黑暗的一部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照明，显然大家都在享受这种感觉。
　　走了几分钟，前方的脚步声消失了，李傲夜放缓了脚步，习惯性地举起双掌，他感觉前方有东西，于是站住脚，向前方试探，却摸到一片锥形的海绵体，它们布满周遭的墙壁——整个空间就是一间光学暗室。
　　他探出右侧是空的，说明这是一处拐角，于是他转向右边，刚要迈步，又停住，下意识地抬腿贴着地面踢去。只听「嗷」的一声，威廉惨叫起来，周围一片哄笑，奥利佛笑道「这么老的狐狸你也敢暗算？不怕自己被搞残！」
　　说笑间前方两起一片蓝色的光 ，吴楚再次输入密码，打开了一扇门，音乐声、人声、光亮、酒精混合着各种香气潮水般喷薄而出，青年们欢呼着一拥而入。
　　这是一个异常宽阔的空间，上方也有十数米高，一副巨大的透明的玻璃穹顶隐约可见。空间里仍然以黑暗为主，没有任何照明，只有不断亮起扫射的激光束，在烟雾、玻璃人们闪亮的衣饰间反射着，让人可以逐渐适应黑暗。
　　李傲看清场地里青年挤满了青年男女，他们举着酒杯随着音乐摇动着身体，空气里弥漫着香气，还有各种不知名的药物的味道。身高体壮的威廉挤在最前面，像一艘破冰船，一边吆喝着一边带着弟兄们，分开奇装异服的人流直抵中央吧台。那里早簇拥着一群女孩儿。
　　威廉伸手抓起一个身材高挑的蓬发女孩儿，将她拉到身边，正与她热烈攀谈着的男子举起手高声抗议着，威廉拉着女孩坐下，看也不看那男子。蓬发女孩儿则耸耸肩道，「嘿，我说了我在等人。你要么比他能打，要么比他有钱，不然这事儿真没得商量。」然后将脸贴在威廉的胸口。
　　那男子夸张地挥舞着双手，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
　　威廉开始点酒，一行人说笑着坐下，奥利佛身边已经多了一个身材娇小的金发女孩儿，久利和吴楚也找到了自己的女伴，只剩下李傲形单影支。
　　「嘿，这怎么行，我们怎么能让老大单着？」威廉大声叫嚷着，扭头向身后的女孩儿们说着什么，接着几个女孩举着酒杯转了过来，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向李傲暗送秋波，威廉在她们身后冲李傲挤眉弄眼。
　　李傲端着酒杯，皱着眉头说「我不需要，一个人很好。」
　　女孩儿们向威廉抱怨着一哄而散，又回到吧台边寻找今夜的玩伴去了。威廉咧着大嘴，尴尬地说着「嘿，老大，你好歹给人家留点面子……」
　　奥利佛在金发女孩耳边嘀咕着，女孩转身离去，不一会儿拉着一个女孩回来，只见那个女孩身材高挑，穿着一袭深V短裙，裸露着的雪白肌肤上布满鲜艳俏皮的纹身，周身宝蓝色的亮片呼应着染成宝蓝色的头发在灯火里闪烁着诱人的气息，只是她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笑容，和她绚丽的外表有些格格不入。
　　威廉冲金发女孩儿皱皱眉道「吼吼，你把冰格格带来了，你是认真的吗？」
　　「冰格格」没理他，直接走向李傲，问道「她们说来了个「难搞的大兵」，就是你吧？」
　　「我……」李傲刚想说话，「冰格格」已经揽住他的胳膊，李傲感觉到她温暖的身体贴近了自己的胳膊，香唇凑近自己的耳边轻声说道，「嘿，姑娘们在这就是钓钓凯子，赚个香水钱，你就不能乖一点，让我们省点心？」
　　李傲低头看着她，只见她正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冰格格」转过身，笑着对众人说，「好了，他今晚归我了。」然后拉着李傲起身，钻进了热舞中的人群。
　　忽然，人们头顶一片明亮，激光束从四周射向玻璃屋顶，制造出数个三层楼高的全息影像，它们在上方翻腾、飞舞，制造着各种匪夷所思的造型。每当镜头接近，它们带着汉尼拔面具的脸便向镜头咬去，露出血红的眼睛和暴露的牙床，它们都是「奇异僵尸秀」中的僵尸舞者，被VJ投放成全息影像，在夜空中舞蹈，让沉醉在药物和酒精中的人们分不清身在天堂还是地狱。
　　「你应该不想跳舞对吧？」冰格格坐在吧台前问着李傲，随手抽出支烟，吧台里的酒保用火机为她点燃。
　　「那是什么？」
　　冰格格晃晃手里的香烟，「这是钥匙，来这儿的人都得带把钥匙。」说着又抽出一支递给李傲，说道「免费的。」
　　李傲接过烟，举在手上左右看着。
　　「嘿，注意你的态度，本姑娘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大方。」
　　李傲无奈，接过酒保递来的打火机点燃香烟。一股天你的清凉钻进他的肺部，然后爬向胸口的每一处末梢，将那里点燃，他感到整个身体正在被这些火蚂蚁攻占。
　　头顶开始下雨，雨点越来越密集，玻璃穹顶被打得砰砰作响，僵尸们在雨幕间舞动，伴随着火光和雷声……这片末世的音景中有人狂笑有人痛苦，派对的气氛陷入迷醉和疯狂。
　　李傲敏感的神经忽然紧绷了起来，空气里混进的味道让刚刚出现的幻觉荡然无存，「血腥气」他警惕地环视四周，寻找那气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