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和僵尸旅》仍然无法描述

29、第二十五 劫掠僵尸旅

　　苏菲和可靠试图用普通卫星通道联络李傲、屁孩，但迟迟没有收到回复。老爹打包票只是技术故障，什么事也不会发生，苏菲不信，和可靠继续做着各种尝试联系前方，直至累得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苏菲被人从睡梦中晃醒，帐篷里一片漆黑，帐外一片雨声。只见怕死鬼推着可靠站在身边，可靠压低声音道「快起来，有人偷袭营地。」

　　「是僵尸吗？」

　　「不，人类，应该是劫匪……」可靠一句话没说完，胆小鬼忽然转过轮椅，用身体挡住轮椅，可靠忙喊「快蹲下！」

　　苏菲刚刚付下身子，一串子弹就擦着头皮穿过帐篷。只听帐篷外雨点敲击篷布的声音之间，夹杂着流弹的啸叫和击中金属的叮叮声。苏菲俯身挪到帐篷口，探头向外望去，只见营地内一片漆黑，密集的雨线间有激光瞄准具的红光闪动。

　　「怎么办？这几个毛贼，民兵解决不了吗？」

　　「这可不是毛贼，你看看他们推进的方式。」

　　只见那些闪光三个一组，以非常相似的方式、次数和速度，清扫着每一间帐篷，迅速接近他们。

　　「我们怎么办？打？」

　　「打？怎么打？」可靠转着眼珠扫视自己周身上下，「只能跑。」

　　「跑？往哪儿跑？」

　　「地窖，老爹冷藏药物的地窖，入口在测试场边，外人很难找到。」

　　「可是……」

　　「别说那么多了，快坐到我怀里来。」可靠说着一扬脖子。

　　苏菲上下打量着他，摇了摇头，俯身抱起他，自己坐在轮椅里，然后将他搂在怀里。

　　可靠很受用，冲怕死鬼一努嘴「出发」，然后脑袋歪在苏菲的胸口。

　　雨夜黑暗的营地里，不时有帐篷里闪动起冷艳的火光，如同点点鬼火，一架轮椅快速绕过一间一间营帐，最后穿过主路，钻进测试场边的灌木丛中。

　　在测试场后，他们抹黑找到用树网伪装着的地堡入口，在可靠的提示下苏菲旋开了紧闭的铁门，推着可靠钻进了地堡。

　　苏菲忽然停住了脚步对可靠说「不行，我要回去，我们忘记了莉莉。」

　　「不要去，现在这样你也救不了她！」

　　「不行，这样李傲回来我没法交代。」说着苏菲转身往外走。

　　「我们也去。」

　　「不，这样推着轮椅是去送死。」苏菲俯身扶着可靠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说「留在这里，照看好自己，等李傲回来。」说完他转身往外跑去，顺手从枪架上抄起一柄AK74冲锋枪。

　　苏菲端着枪向自己的营帐摸去，躲避着越来越多的匪军。他们三人一组，头戴夜视仪，手持长短不一的自动武器，迷彩护甲上有个血鹰的标志。这就是在电厂之战中和粉红兔一道打劫政府军的匪徒辐射狼，伯纳德说起过他们的首领首领是贼王肖恩。

　　他们显然已经清扫过自己的帐篷，「莉莉能逃过此劫吗？如果……」苏菲不敢想下去，继续低伏着身子往回赶。

　　自己的营帐周围静悄悄的，匪徒们消灭抵抗之后就离开，似乎对劫掠财物并没有兴趣。苏菲觉得奇怪，「难道他们另有目的？」

　　她看伏身走近关莉莉的铁笼，门锁已经被击毁，铁笼门敞开着，笼子里黑洞洞的没有声息，苏菲一阵心焦，端着枪钻进了铁笼，笼子里椅子、注射架、铁链都在原地，只有莉莉不见踪影。她走在笼子深处，发现通往李傲帐篷的门也开着。

　　苏菲抱着一线希望，端着枪走向那扇门。

　　突然，一个匪兵从门里冲了出来，他带着夜视仪，没有拿枪，双手在空中乱抓，张着嘴呲着血红的牙床——这不是匪徒，是刚刚开始尸变的僵尸！

　　苏菲下意识地举起AK74，照着僵尸脸上开了一枪，顿时一片红光崩现，后坐力顶得她连连后退，AK炸裂的枪声在寂静的夜里宛如轰鸣，她再次看到了彩虹雾在眼前飞舞。

　　紧接着，第二个匪徒冲出了房门，苏菲刚要举枪，对方一把将她推倒，飞奔向笼门，苏菲意识到，他还没有被咬，还是一个人！可就在他身后，第三个匪徒咧着嘴追了上来。前面的匪徒猛拉笼门却没有拉开，苏菲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笼门已经被一条铁链死死缠住！

　　匪徒转过身靠住笼门，伸手拔腰间的手枪，身后的僵尸已经飞扑了上去，咬向他的脖颈，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嚎，匪徒拼命捶打着僵尸同伴的后背，然后渐渐瘫软在地。

　　苏菲在黑暗中摸索着掉在地上的枪，僵尸却已经发现了她，挺身站了起来。就在此时，笼外射来一串子弹，连续击中僵尸，然后一枪爆头，僵尸应声而倒。

　　苏菲看见笼外三处枪火，知道是自己的枪声引来的匪军，她连忙伏在地上，看着三个匪军举着枪缓缓接近，最后停在铁笼边，抬起了枪口，三个激光瞄准具的红点齐齐出现在自己身上，「我勒个去！红外夜视仪！」苏菲暗暗叫苦。

　　忽然，中间一个匪兵惨叫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只见一个头戴夜视仪的僵尸隔着铁笼抱住了他的一条腿，已经啃穿了护甲，正是刚才被啃倒的那个匪兵发生了尸变。

　　被咬的匪兵调转枪口向自己的腿扫射，不管是不是射中了自己，另外两个匪兵也乱了手脚，一时不知该射击地上的僵尸还是自己的同伴。

　　苏菲看见一道黑影轻轻从上方飘下，正落在一个匪兵背上，匪兵立即丢下枪仰天呼号，双手在空中乱抓，试图抓住身后的敌人。只见他的肩头贴着另一个头颅，披散着长发，紧紧咬住他的脖颈。

　　剩下的一个匪兵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连连后退，他的同伴狂叫着被转过身，暴露出身后的僵尸，匪兵立即抬起了枪。

　　苏菲知道那是莉莉，她一把抓起地上的AK，瞄准了匪兵，但她没有扣动扳机，她是来救莉莉的，但自己瞄准的是一个人，究竟应该向谁开枪？！

　　电光石火时间，她看见匪兵的枪口冒出火焰，几乎就在同时，铁笼上出现一个女性躯体的剪影，那正是莉莉，她攀住铁栏，借力反向跳向开枪的匪兵。

　　刚被莉莉咬倒的匪兵已经被同伴打成了筛子，现在他的背上多了一具僵尸。他哭叫着胡乱扫射，消音器最终爆膛，最后的一串子弹带着沙哑的烈响飞向了天空。

　　四下只剩下雨声，铁笼内一具僵尸被被打得稀烂，铁笼外的泥泞中，那个被它啃倒的匪兵正在发生尸变。他的后方伏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具上爬着莉莉。

　　苏菲提起枪，走向笼边，她想看看莉莉在刚才的争斗中有没有被击中。「她会就这样死去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苏菲迅速否定了自己，因为刚才没有开枪，她确信自己充满内疚。

　　她看到在笼外漆黑的泥水里，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她的利齿离开身下的尸体，从自己挑衅地呲着，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苏菲和她对视着，想象着绝密档案中那张自信又狂妄的面庞，希望能够从她的眼睛里读出点什么，可除了愤怒和仇恨什么也没有，和所有其它僵尸一样……

　　红光闪动，更多的匪军出现，莉莉跳上铁笼，消失在铁笼上方。

　　两具僵尸从地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它们身体上瞬间布满了红点，随后它们的肩头、膝盖、头颅被点射击中，被干净利落地放倒。与此同时，雨夜里传来惨号，激光红线晃动着消失，是莉莉发起了攻击，这就是李傲常用的诱饵战术，只不过莉莉的诱饵是僵尸，目的是制造更多的僵尸。

　　匪兵们开始从黑暗中现身，苏菲看到至少有四个小队的人马游动着与莉莉缠斗，她不能再坐视不管，端起枪，瞄准一个黑影的肩头扣动了扳机。

　　黑影应声而倒，AK的爆响惊动了战斗中的人和僵尸，匪军们连忙再次变阵隐蔽，向铁笼方向射击，又有瞄准具消失，莉莉没有停下攻击。

　　苏菲在铁笼中变换着方位，同时不断向笼外开枪，吸引着匪军的火力，她和莉莉之间迅速形成了某种默契——互相充当对方的诱饵，伺机个个击破对手。

　　当匪军损伤过半，形势已不可逆转，那些行尸不再是诱饵，而是一支军队。

　　起风了，雨水被风裹着洗涮着地面，红色的光线越来越少。一道火光在黑暗中喷射而出，只见一个匪军背着□□踉踉跄跄走向铁笼，他没有带头盔，一张扭曲变形的脸火光中满是惊恐，他嘴里乱骂着四下张望，不断向周围发射着火焰，帐篷、尸体、行尸，好像是想找到莉莉，更像用火光驱赶恐惧。

　　一团火球窜向了铁笼，苏菲叫声不好，逃向李傲的帐篷，就在她刚刚带上门的瞬间，只见漆黑的帐篷已经从外变成了橙色，紧接着变成赤红，火焰开始在帐篷内外猛烈地燃烧起来。帐篷外凄厉的惨叫声中，火焰兵已经被莉莉扑倒，一支军队，十个战斗小组，被莉莉全歼！

　　火光中，发生尸变的匪兵一个个站了起来，苏菲感到脊背发凉，她不知道自己救的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现在她只想钻进地堡和可靠一起躲起来。想到这里，她拎着冲锋枪冲进暴雨中，发足向测试场奔去。

　　她远远地看到测试场的方向火光四起，忙伏下身缓缓接近，最后躲在主路对面的一间帐篷后观察。

　　只见熊熊烈火已经烧尽了测试场边的灌木，露出地堡的入口，数十匪兵列队在入口两侧持枪而立，簇拥着4具人形战车！他们用人形叉车改造，封闭了驾驶舱，机械臂上加挂了自动武器，由人在其中操作，虽略显笨重，却力大无穷。

　　苏菲心头一动，「他们怎么会如此容易找到仓库的入口？他们怎么会知道今晚营地空虚？难道……有内应？」而且这些匪徒并不抢劫财物，难道是为这仓库里的药剂而来？

　　匪军们开始鸣枪鼓噪，向地堡中投掷瓦斯，苏菲暗叫不好，不知可靠在里面是否撑得住。她正在想着对策，只见怕死鬼从地堡出口跪着滑行出来，双手紧紧抱在胸口，嘴里喊着「我不想死！」

　　中匪徒一阵哄笑，「干掉它」中间一架战车上有人发话，苏菲这才看到这架战车格外高大，加挂着最多的武器，机械臂上喷涂着一只红色的狼头。匪徒们闻命戏谑地围住怕死鬼射击，子弹打在它的钢铁身体上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怕死鬼想躲闪，膝部的轮子却深陷在泥泞里动弹不得，它一边低下头，一边绝望地叫着「我不想死！」，另一架工程战车扬起机械臂砸向怕死鬼，只听「砰」的一声，铁臂重重地砸在它的背上，怕死鬼现在泥里，不再动弹。

　　苏菲再不能忍，她举起AK，瞄准战车开枪，子弹「当」的一声击中了驾驶舱，众匪徒停止攻击怕死鬼，纷纷转向苏菲的方向。红狼战车也转向了这边，同时抬起了机械臂上的多管炮，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在驾驶室中喊到「快滚出来你这僵尸老鼠！」

　　他的话音未落，多管炮已经开始转动，苏菲暗叫不好，俯身侧翻，滚向帐篷后的沟里，只听密集的弹火在身后响起，几乎盖过了雨声，后头望去，帐篷已经被打得稀烂，风筝一样在暴雨中飘了起来。

　　枪声少歇，火光又起，苏菲挺身望去，只见一架战车喷射着火焰，已经冲到了眼前，身后跟着两个战斗小组。她连忙翻身取枪，但战车机械臂上的喷射口已经抬起，瞄准了自己。

　　「完了。」这个念头闪过苏菲的脑海，只见一道夺目的红光在雨中亮起，不是来自前方，却是来自身后，喷火战车上瞬间燃起凝固汽油红色的火焰。苏菲趁机侧翻，逃离战车的视线，她向身后望去，只见莉莉背着□□，不停向战车喷射着火焰，当战车终于发现莉莉，连忙调转枪口，但为时以晚，只听「轰隆」的一声巨响，战车背后的凝固汽油箱轰然炸裂，一团红色的火球腾空而起。

　　此时从黑暗中窜出十几具身穿辐射狼制服的僵尸，扑向战车后惊惧中的匪军，他们慌乱地抵抗但很快被扑倒分食。

　　苏菲举着枪四下看着，并没有僵尸扑向自己，再找莉莉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只剩下一具射空的□□，而僵尸们已经扑向地堡边的群匪。她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眼见地上的匪军也开始尸变，爬起来加入战团，苏菲端起AK咬咬牙，跟在僵尸身后冲了过去。

　　地堡前的匪军同时乱了阵脚，另一群僵尸从测试场内向他们冲了过来，那是地牢中关押的测试僵尸，不知被谁放了出来。

　　辐射狼改变战斗阵型，红狼战车居中，向远处的尸群扫射；侧翼一架战车使用高速机枪射击近处的僵尸；身前一架工程战车挥动着机械，击打冲到身前的僵尸。其余战斗小组藏在战车身后迎战，尸群一时无法靠近。

　　侧翼的失守顿时打破了战场的均衡，辐射狼连忙改换队形，红狼战车和工程战车继续阻挡正面的尸群，机枪战车转向侧翼，扫射着已经尸变的同伴们。

　　僵尸抵挡不住自动武器强大的火力，顷刻损伤过半，苏菲隐身在道路边寻找怕死鬼，只见它仍然紧抱双臂跪在辐射狼阵中，生死未卜。苏菲举起枪，瞄准了战车驾驶舱里的匪军，暗道一声「对不起了，人类。」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处，匪徒毙命，战车哑火。辐射狼的侧翼顿时失去了屏障，尸群迅速杀进阵前，与匪兵开始缠斗，一个黑影从尸群中蹿出，径直冲向阵中的两架战车。苏菲认出那是莉莉，她从没见过如此快的身法，简直形同鬼魅，连李傲和拳师都只能望尘莫及。

　　周围的匪军纷纷举枪射击，但莉莉不断转换着战术动作，在两架战车的脚下游走，匪军的在自己阵中形成了交叉火力，被搅得大乱，不时有匪兵被误伤，两架战车也顾此失彼，乱了方寸。

　　苏菲焦急地望着被围在当中的怕死鬼，它不断被子弹击中，一支「眼睛」已经被打爆。忽然，它抬起了头，喊了一声「我不想死！」，然后从泥泞中站了起来。苏菲惊掉了下巴，她和小屁孩废了九牛二虎只力想激活它的行走程序均告失败，难道它这是要……

　　没等苏菲回过神来，只见怕死鬼蹲身蹿了出去，背靠背撞上了红狼战车，红狼战车被撞的一个趔趄，不得不双臂撑地，射击着的多管炮将地面打出一个大坑，泥浆飞溅。待它重新站稳，它的肩头已经多了一个身影——莉莉正在试图打开驾驶舱的门。里面的横肉男大惊，忙挥舞着机械臂砸向自己的肩头，莉莉早已跃下，消失在战车的腰间。

　　与此同时，工程战车向怕死鬼发起了进攻，它用机械臂砸向怕死鬼的脑袋，怕死鬼双手不离胸口，就地滚翻，用自己的双腿夹住了战车的一条腿，这些工程机械粗糙的零件哪里及得上格机甲团所用的昂贵的合金，「咔吧」一声闷响，战车的机械腿膝部的万向节被生生折断，战车轰然而倒，只能靠一条机械臂戳在地上才不至于匍匐在地。怕死鬼放开战车的一条残腿，跳向它的另一条支撑腿，双脚猛踩，一下、两下，直至战车的双腿完全折断。现在它只能靠双手支撑匍匐在地，再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怕死鬼抱着胸口站在战车前，冒出一句「我不想死。」，转身跑了。尸群从它身后涌了上来，砸开驾驶舱，拖出驾驶员开始分食。

　　苏菲看见怕死鬼跑出战场，忙站起来向它挥手。怕死鬼一路小跑来到苏菲跟前，单腿跪下，仰着头说「我不想死。」苏菲摸摸它的脑袋，冲它的怀里说「行啦，出来吧。」怕死鬼展开一条手臂，露出躺在怀里的可靠。可靠睁着大眼睛认真地问「怎么样？我们俩给力不？」

　　苏菲笑咪咪的望着他，柔声道「我呸！」

　　战场上，莉莉正不断向红狼战车发动进攻，她在战车周围快速游走，伺机攀上车辆攻击驾驶舱里的横肉男。那种不惜体力、不计后果的攻击绝非普通人类的方式。

　　横肉男操作着的红狼战车已近疯魔，它转动着身躯，用一条机械臂上完好的多管炮向周围扫射，完全不分敌我，将周围的建筑、树木、僵尸、同伴，一律打成碎片；另一条机械臂在空中挥舞着，捕捉莉莉，那沉重锋利的铁抓可以将任何血肉之躯撕成碎片。

　　只见莉莉忽然从战车两腿之间穿过，巧妙地避开多管炮和钢抓，然后攀上一条机械腿，猛地跃上驾驶舱，四肢攀住铁栏，用拳头猛击舱门上的防弹玻璃。一拳、两拳、完全没有痛感，仿佛要用拳头击穿驾驶舱。

　　苏菲在远处看的触目惊心，在密集的枪声之间好像也能听到拳头砸在玻璃上「砰！砰！」作响，她难以想象此刻玻璃后横肉男的心理阴影。

　　战车扬起了钢爪，抓向莉莉，莉莉完全不顾身后，继续捶砸着舱门，苏菲举起枪又放下，这个角度开枪更有可能击中莉莉。她只能拼尽全力大喊一声。

　　耳边穿来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只见钢爪擦过自己身体上的驾驶舱，将支架和舱门挤压的粉碎，露出了坐在其中的横肉男，而莉莉踪迹全无。苏菲焦急地望着落在地上的残片，希望莉莉重新站起来，但直到战车抬脚反复碾压在上面，莉莉都没有出现。

　　正在绝望之际，红狼战车忽然左右扭摆起来，似乎要把什么东西从背上甩下去，接着机械臂扬起，钢爪疯狂地砸向自己的后背，莉莉则从另一侧肩头出现，爬向了驾驶舱，横肉男早拔出手枪对准了她，只见莉莉不退反进，用胸口抵住了枪口。

　　苏菲仿佛看到有子弹从莉莉背部穿出，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红狼战车的两条机械臂在空中乱舞，好像一个绝望的人在垂死挣扎，然后双双垂下，轰然倒地。

　　战场上除了雨声再无声息，倒伏的钢铁战车边遍布遗骸，还有一两具开始尸变的残尸。莉莉单膝跪在战车上，肩头微微起伏着。苏菲望着她的背影，心情难以名状，女性的直觉让她填补着关于李傲的那些故事，是谁将他培养成一个超级战士，为什么他对莉莉如此依依不舍，尽管那幅画依然不完整，但其余的部分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你看那是谁。」可靠忽然说道，苏菲转向侧后方，只见火光中站着一个人，正是装甲兵保罗，他并没有加入战头，只是拎着一根铁棍，远远地观望。他也发现了苏菲，转过脸望向这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苏菲意识到，应该是保罗放出了地牢里的僵尸，但他一点也不像一个战友，苏菲望着那双眼睛，里面深不见底，不像人，也不像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