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 影阳传》Sherrya

9、第九章

　　雪落得越发盛大，燕晗山特有的黑石被厚厚盖住，失了颜色，映衬得这金发童子额外瞩目。

　　“这童子是外军的人吧？”龙黔先开了口，“这么说北王教也是外军授意？”
　　“确是我们外军的，但并非我族人。”大胡子第一次露出了忧虑的神情，“影将军，你素来对各方势力了解甚深，怎么会用这金发人与我们做交换？”
　　“将军理解错了，我不曾想用他做交换，而是给您送份礼物。”影阳笑笑，“看你以中文与我商谈，想必也知道在他面前我们才是一个阵营的。”
　　“对了，还有此物。”龙黔从怀中拿出个木盒，“我们去时，幻菇已被吃下一半。”
　　“这！”大胡子明显慌张了起来，“你们怎么会有圣果！”
　　“果然就是你们北王教毒害百姓！”龙黔将木盒往地上一扔，众将士刷一声抽刀出鞘，外军也不示弱，寒光尽显。气氛蓦地剑拔弩张起来。

　　“常人吃了你家圣果会如何？”影阳翻身下马，捡起木盒。
　　“若是整颗吞下，不死便疯；若是只尝少量，看似无伤大雅，实则久思成瘾。”大胡子老实回答，“所以我们外军称之为圣果，远观不可亵玩。特别是我们部族，多看一眼都会被割肉半斤。”
　　“一个月前，与你们闽川之役，我身负重伤险些命丧当场。迷离中，这童子那此菇喂我吃了几口。顷刻间我便觉得神清气爽，有如神助。”影阳指指这金发童子，“只不过当时可把他吓得够呛，跌跌撞撞就跑了。我一直以为他是来救我，便费尽心思寻找，又一路跟着，这才知道了北王教。你们外军以北王教来蛊惑人心，弱我军民实力是何居心？”
　　“所以，影将军不但没死没疯更没有成瘾？”大胡子眼睛睁得老大，像是也受到了惊吓，将北王教的质问放在了一旁。
　　“是的，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决定今天在此一试。我若无事，就请外军不要再以北王教诓骗民众，我们南北二军战场上见分晓。”影阳对龙黔眨眨眼睛，“我若死了，就押着大胡子和童子去外军联营，两边终究是有一边让我们活的。”

　　影阳话音一落便将幻菇一口吞下，木盒随手扔了，又拿起腰间的酒囊灌了两口，这才笑嘻嘻地望着在场百人。龙黔飞身下马还是没来得及阻拦，大胡子眼睛瞪得更大，军士们屏气凝神注目而视未有任何动作。
　　天色又暗了一成，雪落得更加急切，燕晗山静得只剩潇潇风声。偶有树枝被雪压断了，这才咔嚓一声惊得孤鸟啼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