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 影阳传》Sherrya

13、第十三章

　　“此事……公猪、母猪、小猪均死，而猎人求得心安。”影阳挑眉，“所以你是将此事到处宣扬，好让别人赞自己品德高尚吗？”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黑面壮汉立刻反驳，“但从此事不难看出这猎人品德高尚吧？”
　　“若是放生，何不将公母二猪一同放了？只放母猪，本就让小猪难以养活，品德何在？放了就真放，为何母猪生产后便可立即捕杀？小猪无人照管必死，高尚又在何处？”影阳盯着壮汉的外衣下露出的精巧荷包一角，叹了口气，“你是因世代猎户，现在自己却想要迎娶富家小姐，所以才开始烦恼吗？”
　　“不是……我……”
　　“刀的意义在于斩杀，马的意义在于奔跑；医者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猎人以猎物越多越稀有为荣耀。”影阳笑笑，“我建议你直接上门提亲，不行的话就私奔吧，毕竟是家族的事情。”
　　黑面壮汉挠挠了挠头，放弃了辩驳，喃喃了一句：“望她能等我一年三季。”

　　如此这般，吵吵嚷嚷。燕晗山北王殿前殿，影阳舌战众人。鹤发童颜的仙人把玩着狻猊香炉，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狐狸为何见人总要化为女子模样？”
　　“世人心中，女子好欺。若狐狸要迷人，选最简单直接的即可，何必用其他方法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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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众生平等，为何还有众多阶级，为何还有大鱼吃小鱼？”
　　“众生平等在于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无人可逃无人能逃。你我不同并不是不平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世间万物都能在，也应该在自己的世界中，求平等求平衡求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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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问也是个少年，与影阳一般的红衣少年：“若有人假扮成自己，或杀人或救人，无数因果自己应不应当承担？”
　　“能骗了别人也能骗了自己，正因为假扮之人不觉得杀人救人是自己所为，所以才能无善恶不悲喜，自担因果。而世人不能区分被假扮之人的真伪，只能说明被假扮之有弱点而不自知，同担善恶。因而人所担负的因果不单单是你亲力亲为，更是因你所发生的是非种种。毋以善小而不为，毋以恶小而为之。人人都应自省其弱点，不被趁虚而入，守心守信。”
　　“如此，甚好。”他听过回答之后嘴角一扬，定定地看了影阳许久，这才退入人群。

　　日头一落，燕晗山中又多了几座为仙人挑水劈柴的茅屋。
　　而影阳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