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 影阳传》Sherrya

12、第十二章

　　北王殿的前厅均以燕晗山中黑石架起，装饰着独有的红料子，比之后厅更显精致大方。
　　白衣老者坐在主位，案上端放着青铜香炉。影阳身体好了许多，已不觉太多燥热，穿戴整齐立在老者身侧。厅下分列成两队，一眼扫过，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但是大家却出奇的安静，眼光都停留在那香炉之上。

　　许是等得久了，忽而有一小童脆生生的说到：”辩经什么时候开始？“
　　“辩经起于佛家，老朽不于此道，只是大家非要争个长短。”白衣老者环顾四周，“既是争论，必然要有个胜败。二十几年了赌注仍然是这狻猊香炉，可是今日却是这位小哥出面。”
　　影阳突然被提到，惊了一惊。可厅下的人更是惊得不轻，突然就喧闹了起来。

　　“你们谁先来出题？”老者清清嗓子，压住了众人。
　　“我来吧。”还是那个打破沉默的小童，“哥哥认为红色与白色哪个值得高兴？”
　　“啥？”影阳愣了，这是什么鬼问题？
　　“红色与白色哪个会让人高兴？”小童一脸得意，又重复了一次。
　　“看小弟弟不过总角年纪，为何纠结于红白两色？”影阳端详小童，衣服料子极好款式却有些过时，麻衣被塞在了裤子里面，裤脚有金粉的滴蜡痕，“你家中殷实却地位不高，又连续经历红事白事，应该是红事冲喜未成。于是迷失心中是非判断，有所一问吧？”
　　“大哥结婚全府饰红，大家很是欢喜；外婆离世全府配白，众人皆哭啼呜咽。”小童想了想，“而大哥不喜欢要迎娶的大嫂，我替他伤心；外婆总轻贱我庶出的身份，我却并不难过她离世。”
　　“晨游百花林，朱朱兼白白。”影阳点点头，“若是爱花之人，只会觉得花是美的，无论朱白；若是不爱花之人，哪怕花色万千，他只会觉得枯燥乏味。”
　　“所以你觉得红色和白色都会让人高兴？”
　　“不，我是觉得你需要明白你是为什么而高兴，红色或者白色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真正原因？”小童似乎懂了什么，“我愿在此挑水劈柴。”

　　“别糊弄小孩子，我这还有一问。”一个黑面壮汉站出队列，“一人打猎，上午猎得两野猪，一公一母，母的有孕；便放母猪走，留公猪。下午，此人又遇放走的母猪，已生产，故而射杀母猪。小哥以为此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