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遇见他》羽欣嫣

32、未成年

　　“来了，你别下来了。”徐珩一边冲楼上喊了一句，一边迅速地在丁睿唇上亲了一下，说：“松开，上楼了。”

　　“那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陪着轩轩睡觉。”丁睿问他。

　　“对呀。”徐珩顺手关了楼下的大灯，推着丁睿往楼上走。

　　“那我也要陪。”丁睿说。

　　徐珩笑起来，说：“好，等轩轩睡着了，我就上去陪你。”

　　“一言为定。”丁睿一步两个台阶地往楼上去，临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他突然“哎呀”了一声差点栽倒了，饶是这样，还是趔趄了几步。

　　“怎么了？”徐珩赶紧上去扶。

　　“没事。”丁睿已经站了起来说：“就是腿突然抽筋了。”

　　“我看看。”

　　徐珩低头去拉他的裤管，丁睿很快闪开了，说：“别看了，已经好了。”

　　轩轩已经等在门口了，喊他们：“你们快点，磨磨蹭蹭的，作业都写不完了。”

　　“靠，小屁孩还敢指挥大人了。”丁睿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小心我揍你。”

　　徐珩咳了一声提醒丁睿道：“别说脏话。”

　　“你也是小屁孩，我珩哥哥说的。”轩轩给丁睿犟嘴。

　　丁睿委委屈屈地望过来，徐珩没有搭理他，看着轩轩把作业拿出来。

　　丁睿“切”了一声，转回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拿出书像是自言自语又特自豪地嘟囔了一句：“我已经改过来了。”

　　徐珩被他这么一提醒，打开手机去看微信，备注名果然被他改了过来，而他就算今天中午都还在用微信和丁睿聊过天也丝毫没有觉得这个备注名是改过的：小乖。

　　一个信息即时发了过来：先声明哦，我只是改了个备注名，别的我什么也没有看。

　　徐珩回：你就算看了我也不打你。

　　丁睿回：我谢谢你！

　　徐珩回：别糊弄我，手机收起来，桌子上的作业会的先写着，不会的一会我给你看。

　　丁睿发了一个“除了没人疼，全身哪都疼”的雪人表情给他，徐珩摇着头笑，也没有再管他，而是把手机放到一旁，一会手机又震了一下，徐珩以为是丁睿，就想着安慰下他，心想还说自己不是小孩，明明就是他注意力一会不在他身上就会想搞点什么事情出来的粘人小孩。

　　他笑着拿起手机，微信跳出的是渣子的名字，徐珩挺意外的，自从在渣子生日那天加了他微信之后，徐珩从来就没有和他聊过，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想起和他联系的，想必是和丁睿有关的。

　　打开一看果然是：珩哥，问你一件事呗，你知不知道丁睿在和谁处对象？

　　徐珩被渣子的这个问题问的怔住了，这是大辰和渣子说了什么吗？如果是这样，渣子不该是这种问法，但……，他不愿多想，选择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渣子回了一串语音过来，徐珩将它转换成了文字：我就是怀疑大辰和丁睿是不是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前两天大辰和丁睿因为这个事打了一架，今天听大辰说他转学了，我就是他妈的特别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女人让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都反目成仇。

　　文字都没有来得及看完，徐珩腾地就站了起来，轩轩吓了一跳，抬头不安地看着他。

　　“没你的事，写作业。”徐珩对轩轩说。

　　“我出去打个电话。”徐珩往外走，丁睿也想要站起来，被徐珩吼了一句：“你坐着！”

　　自从他和徐珩确定了关系之后，丁睿还是第一次听徐珩这样对自己说话，一时间还有点懵，想着徐珩可能有别的什么事情，也就乖乖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徐珩走到外面的露台上，站在边缘处给渣子打了语音电话：“你说丁睿和大辰打架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上周五，你不知道？丁睿在我这躺了两天，好像他们两个定了什么协议，否则大辰也不会转学呀，我就是想问问你，这哪个女人呀，这么大魔力，我现在挺想会会她……，你也不要多想，我没有恶意，就是看看能不能劝劝丁睿，大辰，自家兄弟，关系没必要闹得那么僵……”

　　渣子后面的话徐珩都没有再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大辰和丁睿打了一架，丁睿在床上躺了两天的这件事情上了，难怪丁睿要拿走他的电话，难怪周五放学找不到丁睿，难怪早上丁睿在学校门口见到他的时候看上去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似的，难怪丁睿刚才上楼梯的时候趔趄一下就会叫出声来……

　　这一连串的事情连贯起来让徐珩先是生气，后是心疼，然后就是满心的自责。他没有等渣子说完，就回了他：“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了你。”然后挂断了语音。

　　回到房间，他还是坚持看着轩轩写完作业，又让轩轩把每天固定的额外任务完成了，让他到楼下看电视去了。

　　“小灯泡终于走了。”轩轩一走，丁睿就转过身来打了个哈欠说：“盯着这些字，我都快睡着了，还是要看着哥我才能学得进去。”

　　丁睿滑动着椅子往他的身边凑，徐珩心里挺难受的，他不想发火，但是又怕如果这次就这么让他糊弄过去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他会再次故技重施，他根本不知道他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那是他放在心头上的人，难怕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去保护的人，他怎么舍得他为他去做那些无谓的牺牲，还是为了他。

　　因而狠狠心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起身把房间的门关上了，然后走回来对他说：“脱衣服！”

　　“什么？”丁睿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脱衣服，够不够清楚。”徐珩提高了声音。

　　丁睿错愕了一下，然后双手交叉放在了胸前，开玩笑地道：“怎么，耍流氓呀。”

　　“我就问你脱不脱，不脱我帮你脱。”徐珩并不理会他的玩笑，而是伸出手去抓他的衣服。

　　“干嘛？”丁睿挣脱了出来，他往后退了两步，已大概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强撑着说：“你也太急了吧，我还没有成年，想做那种事，等我成年了再说。”

　　“丁睿，给我装是不是，现在就告诉我，周五晚上去哪了……”徐珩恼了，一步过去掀开了他的上衣，尽管他已做好了准备，心头还是猛地刺疼了一下，他闭了一下眼睛问道：“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徐珩逼着丁睿和他对视，不容丁睿错开目光，时间大概停滞了半分钟，丁睿不得不说出一句：“对不起。”

　　“我他妈的不想听对不起，尤其不想听你说！”徐珩一把将桌子上的书全都扫了出去，那些书落向地面的同时，他也慢慢地顺着桌子滑坐在地上，他埋着头，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承受了。

　　父亲离世的时候对他说“对不起”，妈妈离家出走的时候留的纸条也是对不起，如今，丁睿也在说“对不起”，他们每个人都在用“对不起”把所有他能承担的和不能承担都一股脑地强制性地甩给了他，对不起，真的是太可笑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多少句对不起在他这儿都不能被原谅。

　　丁睿也没想到徐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呆了一会，这才慢慢地在徐珩身边坐了下来，试着摇了摇他的肩膀说：“哥。”看他不理他，又叫：“徐珩，能先听我说句话吗？”

　　徐珩还是没有理他。

　　丁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知道这件事情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你这样是因为心疼我，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是同样的想法，再说了，我和大辰认识十几年，我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这件事只有我去了才能解决，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最多就是一些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

　　“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你好了吗？”徐珩在他身上捏了一把，丁睿惨叫出声，徐珩看着他问：“你这叫好了？”

　　“你再使点劲，我能给你叫出个男高音来，你信不信？”丁睿没好气地说。

　　“行，那你叫，叫大点声。”

　　徐珩发起狠来，伸手去拉他的裤子，丁睿本能地往后退，回来洗完澡刚换上的运动裤已经被拉下去了半截，徐珩的手探了过来，他还想说点什么，嘴也被徐珩狠狠地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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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一场争吵怎么演变成这样一场不能言说的事情的，丁睿也说不清楚，但这种事情能泻火是真的，完事了两个人的确看彼此的目光都更柔和了一点。

　　“我去洗洗。”丁睿说。

　　“我下楼看看轩轩。”徐珩说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个人还是会有一些尴尬，在门口碰到一起之后，又都后退了一步，让对方先过。

　　徐珩到楼下的时候，电视还开着，轩轩已经睡着了，徐珩把电视关了，把轩轩抱进了房间，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在手机上百度了一下，又换了鞋下楼去买了支活血化瘀的药膏。

　　再回到房间，丁睿已经躺床上睡了，想必是累了，听到他回来，还试图给他解释：“哥，作业……”

　　“没事。”丁睿略带着迷蒙的样子更加招人怜爱了，他说的所有的话都想无条件地答应他，徐珩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说：“你睡吧，我给你擦点药，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