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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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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
落雨声嘀嗒、嘀嗒、淅淅沥沥,这似乎是用生命在敲击世间的声音,撑着伞在雨中疾行的人,猛然顿时住,望了眼江湖公告上那张被雨水打湿的绝杀七日令,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有意思。”
绝杀七日令,泛指惹恼了特定家族或个人,而对于特定对象之个人,发出格杀勿论的特定追杀。有别于绝杀令的全江湖追杀不死不休,绝杀七日令除特定家族或个人派出的追杀者外,其余江湖上的人不得参与追杀被执行绝杀七日令者,七日后不论生死,追杀终止,恩怨一笔勾销。
“白言卿。”有意思。也就一晃神间,他望了眼身后,执伞消失在雨中。
南岭城和月酒楼后的巷子中,雨水顺着玄衣少年的下额滑落,离他不远处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衣着相似的人,他似乎是没有意识般让雨水洗刷着手中的剑。
又似忽然想起什么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们还有三天。”
白言卿感觉你到身上的多处伤口又裂开了,血液与雨水混在一起浸染了玄色的衣服。
“这副样子,啧,真惨。”看他那神情是真的毫不在意身上的伤。
又自在心中自我调侃这副样子应该死不掉,要是就这么死掉了,那得多亏啊。
不过死在外面总比给白夫人莫名妙陪葬好太多了,就是没人收尸这点着实有些可怜。
“往洁。”念出这两个字时,白言卿声音中亳无情绪,“我的母亲恭喜你大仇得报,不过你为什么又扔下我呢。”
这回你可失算了,白立填不仅风流债多,连儿子都杀。
要不是大哥白义品劝白立填改用七日绝杀令,他连白府大门都踏不出就死在乱剑之下了。
白言卿思索了一下白义品的话语。
“就当还小时候你救我的恩情,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第方也好。”
啧,白立填居然教出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儿子。
这话说的他就不是白立填的儿子似的。
血腥味散在雨水中,白言卿嫌弃的皱了皱眉头,目光往和月酒楼望了一眼后,静悄悄的消失在雨中。
楼上的人一怔我这是被发现了,不应该啊。
夜雨寒看了眼手中还在滴水的伞,啧,应该把这东西仍给他的,这雨也不知何时会停。
他随意的找了个靠窗的桌子旁落坐,下雨天的酒楼来往的人很少,偶有声音落入他的耳中,却看不出喜怒。
“哎,你们看到靠窗那美人了不。”饮者甲对一起饮酒的人道。
其中的一位饮者乙,望了眼窗边,那人长得天仙似的分不清是男是女,惟一美中不足的点就是看着弱不禁风。
要不是他那强大的气场让人望而却步,此时恐怕已被人期负了去。
“可惜,一副久病难医的模样。”饮者乙道。
“哎,这么说可惜了,也不知是谁家美人儿跑这地儿来了。”饮者甲,随口说道,觉得屋内的温度又下降了许多,冷意真窜颈间,“最近,城里不太平,要不提醒一下那美人儿,小心一点,以免被牵连白白丢了性命。”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饮者丙道。
“哈哈哈哈哈,我也不去,只可远观,不宜近赏。”
饮者甲向坐在窗边的夜雨寒举了举手中的酒,嘴角上扬将酒一饮而尽。
夜雨寒抬眸,眼眸中尽是淡漠,毫无暖意,那种对一切漠不关心的冷意,让饮者甲漠名背后一凉,收回目光就没有再往窗边望。
“白府的事儿,听说了没。”饮者甲随意说道。
“听说了。”饮者乙倒是知道些却也不全,毕竟外面传的版本太多,也不知道那个版本的可信度要高些,他就随意挑了个传得较广的来说。
“白夫人莫名妙被白立填的旧情人给杀了,旧情人逃之夭夭。白立填勃然大怒想拿旧情人的儿子白言卿的命来抵,后来又念及父子之情就立了个七日绝杀令。”
“唉,这上一辈的恩怨倒是牵连到了后一辈,造孽啊!”其余围观群众中的饮者丙也发言道。
饮者丙道:“你们有所不知,这白府当家人白立填年青的时候倒也是一位风流之人。他这旧情人往洁与白夫人的恩怨也不是一二年的事了,年青时就结下的怨喽。这白夫人也是个硬心肠的人,本想用大儿子白义品的命设套嫁娲给往洁,却刚好被往洁的儿子白言卿救下,那大儿子倒也免了些皮肉之苦,白夫人的算计也没有成功。”
“这多大的怨恨啊,儿子的命都可以舍。”饮者丁道。
饮者丙道:“这倒是不太清楚,江湖上传言这白夫人的父亲失手杀了往洁的父亲,往洁为父报仇杀了白夫人的父亲。这之后好像是白立填明面上许了身怀六甲的往洁一生一世一双人,背地里早就与白夫人成婚儿子都两岁了,事情暴露之后住洁母子被接回白府,之后就消停了好些年,没想到最近倒闹出这事。”
“哎,世事无常啊。”饮者甲叹道。
饮者乙也摇头轻叹,“世事无常。”
“来饮酒,这天下无奇不有,听听就作罢。”饮者乙举杯道。
饮者丁也随众人一起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这些人倒是讲故事的好手,这前因后果都差不多说了。
夜雨寒似乎是若有所思般执着洒杯,星眸微转,美目盼兮,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须臾间嘴露出一丝清浅的微意,像是在人间停留的一抹阳光,刹那间冰雪消融,温暖似一道涟漪一划而过,转瞬间消失在眼波深处。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节骨分明白修长手指握着酒杯,随后酒被一饮而尽。
过道边的那三人的对话也尽收耳中,“目标人,今晚在城外的客栈住宿,三更时行动。”
夜雨寒经过那三人旁边的时,微微抬手白色的粉末悄无声息的顺着空气沾上了那三人的衣服上。
随后他不慌不忙的结账离开酒楼,执伞消失在雨慕之中。
雨滴滑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阵阵的涟漪在静谧的夜中,夜雨寒撑着伞与一位着玄色衣服的少年背道而过,空气中似乎多出了些血腥味。
夜雨寒握伞的手无意识的篡紧,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心下想,看来追杀白言卿的不止白府一个幕后黑手,酒楼里的那一批看来是另一个人派来的。
白言卿似乎是有所感般回眸却只剩空荡荡的街道,静谧的街道依稀能看得到几处朦朦胧胧亮光与淅淅沥沥的水雾融为一体。
偶尔淅淅沥沥的传来些雨滴落下的声音,朦朦胧胧的水雾凝成了一幅水墨画卷的模样。
白言卿不得不思索,接下来去那里的问题,江北、江南、北至、还是其他的地方,须臾之间便决定去江南。
听说江南城外的梨花开了,那干干净净的执伞少年应该会是喜欢的。
往洁望着瑟瑟发抖的手下冷笑道,“该不会又失败了吧。”
见他们都不答复眼睛中闪退一丝残忍,“看来是真的失败了,连个被追杀几天的伤员都杀不死,我要你们何用。”
其中的一人解释道,“主人,白言卿好像有人护着,派去杀的人员都未能近其身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哦,丧家之犬也有人护,我倒是可以亲自动手。”往洁言语中没有一丝温暖。“都死了才好。”
往洁心里想凭什么要让别人的儿子活的好好的,我的孩子就死了。
往洁的孩子刚出生六个月就忽然生病身上身上一块块地发红。
白府的大夫说,六个月的孩子皮肤比较娇嫩,环境过于潮湿或者皮肤反复受到摩擦等刺激,容易刺激皮肤并形成湿疹,导致孩子身上一块块地发红,按时治疗,并且改善孩子所处环境,给宝宝穿宽松的棉质衣物等就会好了。
孩子吃了大夫开的药后,情况明显好转。
不过有一天半夜醒来孩子突然不见了。
往洁找到白立填时,白立填说,“孩子的病加重要隔离治疗。”
过了二个月,孩子才被白立填带回来,孩子身上发红的都消了。
当时的往洁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并没有在意白立填谈起孩子时的悲伤,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是随着孩子的长大,往洁越发觉得不对,白言卿的长相一点也不像她,不像白立填,也不像他们的任何一位记得住的亲人。
往洁倒是不纠结像不像的问题,以为是像了白立填一方未谋面的或者他们双方已故不曾谋面记得面容的亲人。
日子也在慢慢的过并未发生什么变化。
不过,三个月前白言卿刚过完十八岁生辰,往洁在收拾画像时看到了一副白立填画的孩子满月的画。
往洁才突然记起孩子的脚踝上有一颗圆月胎记,可是白言卿脚踝上并没有圆月胎记。
往洁用一个月的时间才从当年的大夫口中得知,她的孩子喝的药中有过量雷公滕。
雷公藤是性苦、寒,具有清热解毒、祛风通络、舒筋活血等功效,用于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肾炎、红斑狼疮、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等。
雷公藤茎叶有剧毒,切不可内服。雷公藤的叶、根供药用,服用过量可引起急性中毒,一般认为30~60g可致死。
…… 白立填发现时孩子已经死亡了,白立填为了不让往洁发现就从人贩子手中买了差不多大的孩子,谎称孩子医好了。 白立填调查后发现放雷公藤的是莫其妙的派去的丫鬟,就拿丫鬟以命抵命后并没有动莫其妙。
往洁也是给白义品不毒用白义品的命威胁白立填才知道当年杀她孩子的人是莫其妙。
往洁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往莫其妙服用的治风寒的药中加入大量雷公藤熬制的药,果然莫其妙喝下了,也中毒身亡了。
然后往洁就仍下白言卿走了,心想反正也不是她的孩子,死活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