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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蔚蓝深海 ...

  •   一场深藏于海底的爱恋。
      有一些月关年轻时的“黑历史”,有一点鬼魅的身世(我总得给他交代了是吧)
      鬼魅遇见月关之前的人生,可谓大起大落。

      夏季的白昼总是这般冗长。在唐三从天斗皇城飞回落日森林的途中,热情的骄阳令他禁不住这么想。海神的脊背沁了层薄汗,但他没有用神力遮挡光线,他需要它们为自己驱散从宫里带出的阴郁。他和守旧贵族以及两大宗门在朝堂上缠斗了整整一天,扎扎实实领教了人心在利益受到威胁时暴露出的冷血与贪婪。以雪星亲王为代表的老贵族们认为只有贵族与魂师才有资格接受儒学教育,采用文试从平民百姓中选拔官吏在他们看来更是荒谬无比;象甲宗与圣龙宗则哭诉他们在战争中损失过重,无力为散修魂师提供福利,同时妄图混入联盟分一杯羹……
      雪崩坚决削减贵族特权,胡列娜死守魂师界新规,唐三的存在虽然让反对派有所忌惮,可他们认清了只要己方不动武,神灵也没有理由采用暴力。从早争论到晚,最后上三宗连带唐门一致反对象甲与圣龙在不出力的情况下浑水摸鱼,雪崩却没能镇住亲族。坦白地说,年轻帝王的背后只有戈龙等老将与唐三,与他沾亲带故的人七成以上站在皇叔阵营,天狐王自顾不暇,爱莫能助。
      也许他能指望的还有小舞,即使未婚妻的从政履历一片空白,她巅峰斗罗的实力好歹能避免雪崩死于刺杀。
      “迂腐!恬不知耻!贪得无厌!”胡列娜的怒火在谈判结束后如同岩浆喷发,厚达五公分的草案被重重砸上桌面,整座宫殿似乎都跟着晃了晃。雪崩以蜻蜓振动翅膀的频率点头,他丢了君主的仪态瘫在宝座上,皇冠歪在一边,腰部几乎与地板持平。前蓝昊王扣首在自己的肘部,他的体力还很充足,心却犹如枯井,这才刚开始,往后的路又会有多坎坷。
      天狐王收起兽瞳,她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在后脑盘成个髻,并随手拿毛笔取代了发簪。女子夹起草案的瞬间唐三怀疑她想把它们全扔进垃圾桶,但她最终只是用魂力抚平那些皱痕,“臣先行告退。”她起身行礼,踩着火星离开了。唐三清楚对方回去也不能休息,蓝电霸王宗虽说帮忙赶跑了两个跳梁小丑,却也承认自家资金吃紧,申请以暂时支付低于规定金额的优惠留在联盟里,玉元震起誓只要宗门财务状况好转,全宗一定会遵照新规行事。
      天下第三宗的支持对于联盟来说至关重要,胡列娜也并非质疑玉元震的信用,可一旦有蓝电霸王宗破例,其他大小家族是否会效仿?天狐王得在风险与收益之间做出权衡。
      唐三庆幸月关当初拒绝了参与变法,他历经两世甘苦炎凉的仙品总该得到些宁静。青年放任暮光带来的燥热,他望见山头的老宅青瓦,还有屋顶上那个镀了层晚霞的身影。心头最后那点阴霾也消融于暖,月关银白的鲛绡被染得鲜红,连他的回眸也被余晖浸染,宛如滋养万物的灵乌。风轻摇,空气中的尘埃飘落在长睫上,又被神祇吻去。
      近处的天空仍是苍蓝,远方扇形的霞光沸腾火烧云,赤日缓缓投入地平线的怀抱,她的光辉令苍穹从融黄过渡到橙红,似是羲和的战裙于万米高空中招摇。云层欢呼着翻涌不息,朝圣者般追逐最后一丝烈焰,而女神庄严而散漫地收敛后裾,她依依惜别斗罗大陆,金车上的鸽血宝石即将点亮另一个世界的生机。日落结束的霎那天地俱白,下一刻,夜色即如幕布覆盖凡间。倦鸟盘旋于树梢呼唤伴侣,双双比翼还巢;走兽舔舐彼此的鬃毛,摇尾厮磨而归;草木们悄悄连理,共同沉湎在星光下。
      “真美。”男孩拂过花朵眼角的露珠,搪瓷小壶流淌出甜香,他接过恋人递上的那杯蜂蜜柠檬汁。清凉的汁液顺着喉管而下,浇灭仅剩的暑气,月关窝在唐三怀里,右手有一搭没一搭为青年顺毛。他望着唐三挂笑的脸,稍加揣度,便问,“宫里不太平?”见唐三无奈点头,又轻轻笑起来,“其实你们不用这么急,雪崩毕竟掌权稍短,有人不服他也在意料之中。要想真正改变体.制,他首先得把权力从反对的人手上拿回来,尤其是握着军权的。这可能得用好些年呢,先慢慢完善律法和教材再说。”他翘指捏了把小恋人的脸颊,“你就别烦了,只要不起暴.乱就没你的事。他们吵他们的,你听就好。对了,娜娜怎样?”
      “她还好,那几个宗门没闹出大事,她也就是火气大。”唐三握住那只作乱的手,对方低叹,“还是这样,唔......”
      “她会很好的。”,月关听见神念,唐三的舌头同时侵进他口中,他便顺势捧住这青年的脸,与他在夜色的掩护下拥吻。他从唐三的鼻梁轻啄到眉心,再到他最偏爱的前额。如此一路勾勒爱人的面庞,最终又回到双舌交缠。唐三那覆满老茧的大手隔着薄纱抚摸他的脊背,这双手仿佛由被阳光烤过的沙砾组成,月关从未到过海边,却认定这些沙子来自于某个海滩,每一颗都被浪潮细细地冲刷过,沾点咸涩的潮湿,却保持着温热。而唐三的吻本身就是大海,月关溺下去,暗流裹着细沙淌过他周身,将他的意识搅成零散的花瓣,往汪洋深处沉沦。他隐约觉得痒,身子逐渐软得像捧初生的花蕾,任唐三兜在怀里。
      深海终于肯放过他的花儿,他搂着他靠在自己胸口,对方红透的脸微向外偏着,略开一线的眸子湿漉漉盛着夏季的满月,唐三知晓此刻这月亮在爱人眼中定是团雾蒙蒙的水汽。于是他再度低头,用轻吻为月关拭去泪珠,后者的睫毛颤了两颤,唐三还来不及品味舌尖传来的痒意,就听月关轻声问,“海边的月亮......是什么样儿?”
      唐三一愣,对阿,海神爱的人,两世里困于刀光剑影,梦里是否也有过一片无拘无束的碧浪?两人对视数秒,随后唐三问,“那就,一起去看看?”
      他得到无声的应允。海神八翼舒展开来,唐三抱着月关腾空而起,他们逆着热浪而上,森林中的万物在下方倒退成残影,蓝金色流光盖过星月,穿越云层,直朝海神岛奔去。月关伏在唐三肩头,展眼一望,头顶是银河皓月,耳畔是疾风呼啸,心中不由惊叹,几欲呼出声来。唐三只把他圈得更紧,边笑边喊,“待会儿到了,有你看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悬停在海神岛上空,唐三问月关,“想落在哪儿?”,月关环顾一圈,朝约百米外一座鹰嘴似的悬崖扬了扬下巴,“就那儿吧。”
      从悬崖往下俯瞰,乌黑的巨浪不断拍击岩石,激出成片白沫。远处的海水却是永恒流动的蔚蓝,礁石犹如从水底参差而出的巨人,浪花的去路被它们拦住,层层叠叠地拍散在上头。夜空甚是晴朗,只不见几点星辰,唯有金盘般的明月镶在与海面同色的天空中,往海底垂落一道断断续续的光带。
      海风从四面八方掠过,不同于月关熟悉的,森林中携着草木芬芳的微风,此地的风浪是头野兽,它的咆哮鼓起人类的衣袍,掀乱他的长发,令他胸膛中充满腥咸的湿意。月关不自觉地发起抖,原来这就是海,他想,心中分不清是敬畏还是兴奋,只张嘴大声呼喊起来,双臂向前伸长,仿佛这样就能托住那高天孤月。
      然后他一回头,海洋之子守在他身后,正冲他微笑。
      于是他也笑起来,脚下倒退两步,整个人往悬崖下栽去。
      但海面上溅起两朵水花,月光垂下的缎带在凡人指尖缠绕不过半秒便被打碎,神灵也坠入海中,潜下去同凡人紧紧相拥。
      “我没事、我没事。”月关通过精神连结安抚唐三,后者剧烈的心跳涌入他耳中,他轻拍小恋人的脊梁,“我就是想看看水下啦,能有什么事。我知道你会下来的。”
      可唐三不肯放松手臂,他们纠缠着沉下去,月关一路听爱人在他脑中唠唠叨叨,训斥他太冒险太不爱惜身子,又抱怨他太任性吓坏了他。此时用吻来堵唐三的嘴也没用了,月关只得去揉那头蓝发,“是我错啦,就这一回,我没见过海嘛......”
      唐三终于消停下来,片刻后他们正过身体,脚朝下继续往深处降。成群结队的水母从旁舞动而过,月关看看它们,再看看自己和唐三随水漂浮的衣摆,暗想现在的我们看起来莫不是两只大水母?
      水母就水母吧,听说它们当中有些好像永生不死,那是不是可以一直在一起?他下意识攥紧唐三的衣袖,就听对方徐徐道,“那叫做‘灯水母’,它们并不是长生不老,只是在特定条件下可以从成体转化为幼体,然后实现新生。连我也不能确定,这些水母在返老还童后还是不是原先的。”
      哦,原来是这样。月关垂下眼,嘴上试图打趣,“你这海神不是很受欢迎阿,现在多深了?怎么没见什么鱼来接驾?”
      “咱们不会分开的。”唐三托起月关的脸,两人的额头贴在一处,“神的肉身会消亡,但意识会去往神界,在那里永存。”他忆起前任海神那些话,虽暂未参透其中奥妙,终究慰道,“你放心,只管好好修炼便是。”说完又笑笑,“一百二十多米了。我没特意召鱼来,你要想看,我唤它们来就是。”
      月关摇摇头,只说这么安静也好。两人又潜了会儿,才见数群长条状的银鱼鼓着眼直挺挺从下头戳上来,月关禁不住笑问,“这是带鱼?”
      “是的。”
      “它们怎么这样游?我还当是像蛇那样扭。”
      “它们天生就这样阿。可能是心里有梦想吧,要仰望星空。”
      两人说话之间,透入海下的月光已被吞噬干净,他们仅能模糊看到对方的双眼。月关估了估,如果刚才是一百二十米,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沉了将近两百米。有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仿佛有层无形的边界将海水划分,过了它之后,更深的海底世界直坠入寒冷与漆黑。一点蓝光及时从唐三额上的三叉戟纹中四散开来,将侵肌冻骨的海水隔绝在外,形成水晶球般的光罩守护这次探险。
      他刚做完这些,几只圆头圆脑的、生着四鳍的生物便从浓墨般的水中破出,原来是些海豹。它们绕着这罕见的光源盘旋,用头和身体去拱它。光球巍然不动,海豹们被轻轻弹开,在水中翻着跟头,小半天才晕晕乎乎地稳住身形。海神在球里头冲它们挥手,“走吧,小家伙,别靠人类太近。”说罢,他又低头笑着对月关解释,“几个小孩子,不知道躲人。”
      两人目送这些胖团子隐没在远处,周遭重归漆黑与孤寂。月关心说这地方肯定冷得慌,以至于它们要囤积那样多的脂肪才能御寒。他不由与唐三贴得更紧,光球内部是暖的,他爱的人身上也是暖的。
      “当时也是这样。”漫漫长寂中,唐三的神念忽然响起,“我感觉我泡在海里,周围黑漆漆的。我很冷,而且一直在往下沉。”
      “然后你就来了。”
      “你救了我。”他阖眼,唇瓣柔柔衔住月关的耳垂。
      阿,是海神考核。月关想起来,那老家伙把自己的底子都揭开来折磨唐三,也不管自己同不同意。
      巴蜀的唐门是否真实存在?己身的记忆是否为庄生晓梦?这片大陆上又是否有第三个人拥有同他们一般离奇的经历?
      他们被无数个巧合推着向前,指向命定的荒唐结局。
      或者他们都疯了,亦幻亦真的梦境缠绵成一股股绳儿,将两个疯子牢牢束在一块。
      “你就认定那是我阿?”
      “就是你,只会是你。”
      月关便不再多话,他双手揽上唐三的脖子,将前额与对方相贴。发丝细的金光自他眉心钻入唐三的脑海,后者心头一跳,赶忙推道,“这样太耗精神力了,咱们上去说就好。”
      “不打紧。你看看、看看吧。”
      他最后的心事,就顺着这些光呈现在爱人的灵台上。
      早在斗魂场讨生活时,月关就察觉自己似乎和多数同性不大一样,这“不一样”最初还是跟鬼魅对比出来的。若是鬼魅同他说某个姑娘的眼睛很亮,某个姑娘的头发很黑,他也能顺着引导去欣赏一下那些姑娘的美,可若是没人提醒他,那么他好像永远都不会把目光放在异性身上。
      唯一可能在这方面开导他的人早已化作尘埃,月关下意识觉得自己不太对,虽说鬼魅好像也不太对。斗魂场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男性魂师剧烈搏斗后血脉偾张,谈起异性唯一还算能入耳的话大概是怎样的女人适合做老婆。当然,这个话题后面一定跟着“怎样的女人适合养在外头”。那口气似乎女人在他们眼中都是唾手可得的糕点。而鬼魅只看眼睛和头发,最多再瞟两眼腿,简直可以称作稀有物种。
      后来他知道鬼魅有过一个青梅,两个人从会爬时就认得,甚至在同一只碗里头吃过饭。鬼魅六岁时高烧险些丢命,最后竟是被那姑娘的干嚎声唤回来的。
      “她哭了两天,最后就剩嚎,我听见了,就醒了。”鬼魅哑着嗓子,一边仰头灌酒,一边把一个挂坠盒从衣领底下翻出来给月关看,那小像上的女孩儿生了张白净的瓜子脸,双眸灿若星辰,发丝乌似鸦羽。
      他和她手挽着手长到十六岁,然后在他们的订婚宴上给仇家屠了满门,据说是爷爷辈结的怨,可两个孩子究竟没听过那帮人的名头。当晚他们给父母抛出来时还穿着喜服,两个人满脸是血,满身是伤,满心里不是恨,是茫然与悲凉。
      那姑娘走在了鬼魅与月关相遇之前,她的痛哭能让鬼魅死而复生,鬼魅阴气沉沉的魂力却救不了她。
      好吧,还是你前半辈子比较惨。十八岁的月关把挂坠盒塞回鬼魅裤兜里,他把烂醉如泥的朋友搬到床上,转身时无意扫到对方的胸膛,顿时就有些挪不开眼。
      他十九岁的同性朋友素来只穿黑衣,洗到脱线的衣领松松垮垮,露出两道刀片般的锁骨,再往下,连黝黑结实的肌肉也隐约可见。月关咽下两口唾沫,忍住摸一摸的冲动逃到属于自己的上铺去。
      大抵在鬼魅那儿,活着的异性还能欣赏,但也就到找相似那一步了。心病把鬼魅变成了珍稀品,然而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进入武魂殿之后的某一夜,月关召来一个丫鬟。他跪在床上,两手撑着身体俯视对方,愈瞧愈觉得她怪异得很,这种怪异甚至让他胃里翻江倒海。丫鬟见他不动作,便也不敢动作,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多久,最后她似是无所适从,只得试着抬手去揽这年轻的主子。这下月关一个哆嗦,拍开她的手跳下床去。
      他让那丫鬟把衣服穿上,仍旧给她钱,只教她在自己屋里坐到天明。
      时至如今,唐三是世上第四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昔时月关用封号斗罗的威仪做盾以行于俗世,将所谓的异常用清心寡欲的苦修遮掩。此刻他和唐三依偎在这幽深的海底,竟安宁得似条归乡的鱼儿。
      “说这些做什么?”唐三问他,月关不答,只捧着他的脸亲,唐三也回吻他,末了道,“我那时还没出生呢,和我做什么相干阿。”
      “你的过去我无权追究。我有幸参与的,是你的现在和将来。”唐三牢牢拥着他,月关凝望他年轻的伴侣,良久笑道,“我看你纯得跟白水似的,就是告诉你罢了。哪儿又来这么多话。”
      话虽如此,他的人却快要埋进唐三怀里去了。精神力的消耗令他生出些倦意,他闭了眼挂在唐三身上,一心只想这海再深些,最好深到那永无人烟之处。
      他的小男孩长大了阿,手掌这样宽,怀抱这样暖......
      谁也不纠缠过去,他会参与他的将来。
      他们的将来......
      海底隐约传来吟唱,宛如远古游魂的祝祷。水波荡漾,月关恍惚中分不清周遭是水在流,还是自己已然化为了水流,融入这蔚蓝的海洋。
      如果唐三是海神,那么融入大海,算不算与他相融?
      如果和他相融,那么哪怕灵与肉皆烟消云散,也算是一体么?
      和他......相融相生......
      “多深了?”月关喃喃问。
      “九百九十九米。”唐三边为月关调理边答,“没事,那是鲸......”
      他被吻住了,洁白的纱衣随洋流远去,温软的身子缠上来,犹如一枝初开的鲜花。
      他也拥他入怀,在蔚蓝深海里化作一体,周遭一切沦为背景,刺骨海水、和海面上的世俗目光。
      当唐三醒来时,正午的阳光已在海神殿窗上斑驳。他在清苦的体香中睁眼,月关呼吸平缓,保持着微蜷的姿势卧在他身侧。他定定地凝望爱人,然后轻轻解开锁在自己项上的双手,又稍向旁挪,好强迫自己去梳理另外一些事。
      前任海神曾透露相思断肠红原是花神留在凡间的信物,虽说任何人都有服用此花的可能性,却唯有极品植物系武魂才能与之契合。得到此花的认同便是花神第一考,能够吸收此花是第二考,在限定时间内自行修炼到九十九级,进化出领域分别是第三、四考。通过前四考后,从第五考开始才会有提醒,但后续的考核内容谁也不清楚,现任花神心性古怪,她想考什么实在难以预测。月关幸运地成为了几万年来第一个吸收相思断肠红的仙品武魂拥有者,遗憾的是他被罗刹所伤,病根难除,魂力也卡在九十八级,除非以修罗神力为其疗伤,否则月关恐与神位有缘无份。
      “但是我跟你说,水生木,水生木。路不止一条,你少被修罗那东西诓了,他就想撂担子。你赶紧回去,你救得了他。”
      唐三一直悟不透这“水生木”的含义,他连血都给月关吃了,也不见太明显的疗效。但和老修罗神相较,波塞冬终究多出了几分厚道和温情,唐三相信只要和月关在一起的时间够久,这法子总能被他们探究出来。
      而就在昨晚,在那隐秘的海底,月关久久不得寸进的魂力居然有些增长之势,连自己的神力也海啸般翻腾起来。最后月关被他抱出海时虽晕过去,原先於堵的经脉却通了一条。唐三大脑放空,巨型贝壳做的床雕了几个透气用的小孔,漏进来的光线落在他掌中,他握了握手,波塞冬挤眉弄眼的老脸又开始在他眼前晃。
      要不要把花神考核的事告诉月关呢?也能让他多些底气。唐三肩颈发痒,偏头一瞧,月关已经枕到了他肩上。他思虑半晌,到底放弃了打擦.边.球的念头,生怕因此毁了月关的机缘。
      反正月关也没有放松修炼,无非因着旧伤影响,多少有些灰心。现在找到了挽救方法,那就......
      那就多用用呗。
      后院青棠的甜香溜入帐内,唐三把伴侣抱回怀里,又牵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
      都这个点了,他们早就错过了今天的海上日出。
      不过没关系。
      他们还有无数年,去看遍这世上的日出日落。

      *灵乌是太阳。
      *鲛绡是一种薄纱衣,在古代可做舞服,也可用制休闲装。
      *青棠是合欢花的别称。
      *合欢花呈扇状或绒球状,花语“爱与尊重”。
      *那个“水生木”指的就是双.修,唐三的海神神位是水属性,可滋养本身属木的月关,所以当月关是承受方时,他很容易舒服到神志不清。
      所以没继承修罗神位的唐三虽然不能治愈月关,却能够帮他提升魂力,等月关通过神考,伤也就自然好了。
      不过按照原始安排,他们之间没有固定攻受,因为月关喜欢被抱抱摸摸,再加上一个属性影响,导致他多数时候乐意躺着享受。但是让他来弄唐三,也不是不行。
      后期可能会写一篇神界时月关做攻的番外,当然是不可能在这里放出来的,到时候想办法吧。先预警一下,月关做攻时的深层次xp相当小众,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
      当你以为唐三在do的时候很厉害时,真相可能只是他老公比较懒和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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