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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胆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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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让一整天都不在状态,时不时地出神,许一诺发现她的不对劲,忍了很久还是没能忍住,一脸严肃地坐在付让对面,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你……”
看清许一诺脸上的为难,付让揉了揉眉心:“想问什么就问吧。”
付让知道自己因为梦境消失而困扰表现得很明显,她不止一次看到许一诺关心地看着自己,内心挣扎了很久。
她在梦里相信过别人,最后却被信任的队友亲手推入死亡,这种感觉很不好。
但许一诺不是那样的人,付让知道许一诺不是那样的人。
许一诺不屑于出卖别人来换取自己的安全,自己的秘密在她那里可能都不如自己炒的菜糊了引起的情绪波动大。
况且,两人如今倒像是自动组队,对队友要有最起码的信任。
许一诺问,她就如实告知。
付让抬起头,对上许一诺的视线。
她皱着眉头,为难又藏不住关心:“你是不是开始脱发了?”
付让心情复杂:?
许一诺:“我的意思是,如果有这个征兆,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挽救你的头发。”
付让看得出来,许一诺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她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的头发。
之前的挣扎犹豫都只是自作多情罢了。
……更伤心了!
“我的头发,一切都好。”
许一诺笑了起来,那个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终于治好脱发了。
付让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吃完饭就回去了。
中午睡了个午觉,灵魂飘飘荡荡,又落回了身体里,可似乎又不是在自己的身体里。
付让睁开眼睛,房间里有些暗,她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傍晚,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却发现窗外被一层绿色遮挡,树枝中间隐隐约约能看到在其中休息的异变动物。
付让一惊,转头看了眼时间,十点多。
余光看到床头放着自己在梦里得到的小夜灯,外头安安静静,空气中隐隐约约飘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梦里,又像是现实。
付让站起来,趿拉着拖鞋往隔壁走去,敲了两分钟房门也没听见动静,如果是现实,许一诺早杀出来了。
回到房间里,阳台上的储物箱已经被异变的树枝缠绕,这一切都告诉付让,这是梦里。
梦里的世界终于出现了除黑夜以外的场景。
这样的变化,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吗?
付让不敢出门,便待在家里等着,时间慢慢到了十二点多的时候,付让的耳边隐隐听到了什么声音。
她走到卧室,透过没有被遮挡的落地窗往外看去,耐心地等着,声音慢慢变大,大约过了十分钟,付让听清了那个声音,也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A市的幸存者们,很抱歉我们这么晚才赶来……因为人手不够的原因,希望各位能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自行前往城东复兴路78号,接受医疗工作者检查之后方可随军队前往安全地点。”
这段话循环播放着,付让在无人机飞过来的时候,往后退了几步,藏了起来。
附近的幸存者似乎还不少,无人机走后,付让站在窗前看到十多个人陆续出现,朝着复兴路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着急,继续等着,一个小时之后,出现的人数更多,也是朝着复兴路走去。
除了官方的人出现以外,付让接下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大事件,一直等待夜幕降临,付让坐在沙发上,身子忽然倒了下去,意识停留在触及到靠枕的那一瞬间,几秒之后,付让睁开眼睛。
她正在床上躺着,现在是下午三点多,窗外也没有异变植物的遮挡。
看来是回到现实了。
付让看着明亮的房间,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做梦,可能是因为梦里的世界在白天。
这样太好笑了吧,白天的场景只有白天才能梦到,而她在梦里的晚上到来时,被强行送回了现实,也说明晚上的场景只有晚上睡着才能梦到。
付让回想了一下,自己倒在沙发前最后一次看时间,似乎是七点多,所以回到现实的时间在八点左右。
这大概就是界定白天黑夜的一个时间点。
付让等到了晚上,刚过八点就洗漱好躺在了床上酝酿睡意,偏偏许一诺一直在用对讲机说话,别说酝酿睡意了,就连清静一点都做不到。
许一诺这人就是个流氓,非要她把对讲机随身带着,以保证对方的安全。
付让觉得这话应该改一下,她就是为了保证自己这个免费小跟班随叫随到。
可没办法,付让又不能丢了家跑路,现在外头危机四伏,找个能住的地方不是靠钱实现,是靠命实现。
她算是被许一诺捏在手里了。
许一诺还在那头讲着冷笑话,付让没什么反应,她倒是笑得开怀。
听众这样的反应让许一诺有点儿讲不下去,她开始讲圈里头的八卦。
付让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认真听着。
八卦是没有人可以拒绝的!没有人!
许一诺:“你们公司那个李总,她之前同时养了十多个小明星,就是去年挺火的那个男团,前两个月不是有人爆料说是他们有人被包养吗?都以为是自己,和队友坦白之后发现他们是被同一个人包养,然后在公司打了个群架,差点儿被请去喝茶,太好笑了鹅鹅鹅……”
付让笑了半天,按住对讲机说道:“这事儿我知道,他们还说是因为新歌才打起来的,没想到啊,是因为李总。”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许一诺再次开口说话时的声音还带着笑:“妹妹不装高冷啦?”
付让抿唇,直接关掉了对讲机的开关,手扬了起来,想了想还是放下,又打开对讲机。
她要是扔掉,许一诺肯定会来敲门,今晚都不得安生。
许一诺还在继续讲着,付让给面子地附和几句,终于把这位哄得心满意足去睡觉了。
这种人就不能跟着对着干,讲笑话必须跟着笑,还不能敷衍她,必须真心实意,不然她就像好战的人突然接到挑战一样,非要把你逗得和她快乐聊天才好。
付让将对讲机放在床头,刚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对讲机忽然滋啦作响,将她吓了一跳。
“小让妹妹,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发型,明天给你试试吧?肯定好看,晚安!”
付让将被子梦到头上,拉长声音痛苦地“啊”着:“许一诺你有病啊!”
过了一会儿,她又将被子盖好,一脸生无可恋地躺着。
生活终究还是对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