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契约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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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单生意的雇主是一名商人，要求雇佣一名女侠保护，柳木吕轻装赶往约定地点。
报酬如此丰厚，怪不得十二他们的帮会都开始培养姑娘了，柳木吕隔着衣服摸摸那张纸，这可是金子……想必以防万一，不放心帮会的新人姑娘，十二他们帮主才忍痛把任务分享出来给她这边。
这样的合作希望以后多多益善。
镇外的土地庙前停留一辆简朴马车，后面绑着四个木箱子，车盖边缘挂着一截柳枝。柳木吕甩着树枝走近，马车外守着一位中年和一小伙子，是陌生面孔，她驻足和他们对视。
“我是来应约做护卫的。”柳木吕最先开口，“我有契约。”
马车车厢传来敲打声，小伙子掀开帘子斜身探进去，不一会儿过来请柳木吕上车。
柳木吕拱手跨上马车，弯腰钻进车厢，定眼一看，刚想退出去，马车已经启动，她晃了一下差点跪下，很快，她抓住旁边的木板扶稳。
车厢很狭小，她坐在侧窗的位置，递上手中的树枝：“要出远门，在路边折来辟邪的，有这个拍打路面，路边的野鬼不敢靠近，送你。”
里面的人只是抬眼短暂看她，没有接过沾有尘土的枝丫，继续埋头看书。
这么摇晃还看得清书，柳木吕想不明白，她边说边上手：“吴大人你这个胡子贴得好真……”她扯一下，把皮都拉起来了，“是真的呀。”
她往外面挪一个位置，想不到吴大人都开始蓄胡子了，看上去年长几岁，果然谣言不可信。
吴诸黎压了压胡子：“又是你。”
“我可以给你重新换个人的。”柳木吕举着包裹挡脸，一副很怕吴大人扔书砸人的样子。
“不必。”吴诸黎合上手上的书籍。
“这不是我的采花录吗？”柳木吕惊喜，“吴大人还在品读，很好看对不对”她伸手去拿，被吴诸黎避开。
“你知道这书谁写的吗？”吴诸黎把书放在一个小箱子里。
柳木吕摇头：“在书斋积灰卖了几年都卖不出去，可见大家不是很喜欢跑去后宅采花的剧情，不如悬崖山谷摘增强内力的灵芝妙药精彩。”
她靠过来说：“听闻别人家种的花开了就去摘，从而邂逅各色美人，故事很庸俗，但他努力把话本写得这么长是值得鼓励的呀，还编出这么多不一样的俊男美女。”手悄悄从吴诸黎背后绕过去。
“还介绍养花的方法。”吴诸黎把柳木吕推开，给小箱子上了锁。
“对，我怀疑他是不是个花匠，怕别人不喜欢种花技巧，特地编成这些故事。”柳木吕盯着藏在吴诸黎身侧的箱子，“吴大人什么时候还我书？”
“不准再称我为吴大人。”
“对对对，要改口，这个我有经验。”柳木吕掩嘴，“那我们是主仆关系，还是夫妻？”
“……主仆。”
“你都有外面两个仆人，再带一个丫鬟会很突兀，就夫妻最合适了，夫君你说呢？”柳木吕解开自己的包裹，“我可没有带仆人的衣服。”
吴诸黎见到里面鲜红丝滑的一角，转头：“随你意。”
“夫君，你这么久没有见到我，不想把我压在车壁上亲吗？离得这么远。”柳木吕坐过去，两人肩并肩了，“这马车好窄。”没得吴诸黎有反应，她坐回原来的位置。
这位从京城大老远跑来，除了私服办案不可能是闲情游玩，柳木吕揣起手，扫过一圈车厢，没有发现暗格，没有加厚，她瞄一眼坐得端端正正的人，吴大人又要亲自冒险，不知道这架小马车够不够黑衣人砍。
“夫君你的假冒身份是什么？”
“书商。”
“这个好。”柳木吕点点头，这是她以后金盆洗手的靠山，她指了指后面，“外面箱子都是书吗？”
“不是。”
“哎，还以为有新话本看了。”柳木吕眼见的失望，闷闷不乐起来。
她不开口，吴诸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一时只有马车行走轱辘声。
“你再不亲我，我可不给你机会了。”柳木吕放下包裹坐过去，“又不用你娶我……”今天的吴大人貌似又很好说话了，可调戏。
车碾到石头晃了一下，驾车的中年人喊：“东家，压石头滑了一下，没撞到吧？”
“没事。”吴诸黎回话，望向柳木吕眼里的泪花，放轻声音，“让你胡来。”
“磕到了舌头。”柳木吕捂嘴，她哪里知道会这样，怪不了石头，只能认栽了。
路上柳木吕已经掌握另外两个人的身份，赶车的叫唐叔，小伙子是孙康。到了客栈，孙康对于吴诸黎和柳木吕一间房的决定欲言又止，被唐叔拉走搬箱子去了。
因磕破舌头得的福，柳木吕抱到久违话本，她熟练地翻开最喜欢的篇章：“怎么撕了！只有这章有写那个啥……”
“看其他的。”吴诸黎低头掬水洗脸。
“其他看一遍就行，再看无味。”柳木吕跑过去打开被撕的地方举给他看，“你撕掉的？”
“你去买别的。”吴诸黎递过去一角碎银子。
“好咧。”柳木吕收起兴师问罪的气势，接过银子擦去沾上的水，弯腰答谢。
她出门后，吴诸黎安排孙康跟去，回来时柳木吕一直回头跟落后她一步的孙康说话，见到吴诸黎兴奋地道：“小康说话低沉雄厚，真好听，男人味十足，这声音一听就喜欢上……”
“注意身份。”吴诸黎扶她手臂慢扯到身边。
“不如我做小康的……”柳木吕顺势挽起吴诸黎的手。
“咳咳咳。”唐叔拼命咳嗽，“开饭喽，先吃再说。”耳边终于清净的孙康松一口气，紧步跟在唐叔身后。
他们分两桌用餐，柳木吕开始有些心不在焉，四处打量，“这里菜式真多。”她发出感慨。
“比不得京城，味道尚可。”
“已经比一些偏僻的地方好多了。”柳木吕笑语，她那个客栈的厨子只练刀工不练火候，味道就是还行能吃的程度，在他们客栈吃太久的咸菜萝卜，这里已经是人间美味了。
“这省亲的路走得够远的，夫君当年走出来不易吧，一赚钱就回去祭祖。”柳木吕撑脸问，心里他已经变成会闪闪发亮的金子。
“用食时不要说话。”
“不是，你们男人一起去风月场合也闭口不谈美人吗？”柳木吕下筷夹肉放在碗里，语里很是不平，“就算你不说话，别人一样会灌你再加点药，事后去抓人……”
吴诸黎放下筷子：“你慢用。”
哦，往事说不得，柳木吕点点头，把所有的碟子拉到自己面前，撑破肚子也不能浪费粮食。
吴大人的底线在哪？以为会是严重的冒犯可以轻拿轻放，微不足道的小事没准踩到死亡界线，柳木吕转头看着唐叔和孙康那边，没准他们最了解。
在柳木吕一人下面慢吞吞吃饭时候，吴诸黎和唐叔孙康回到房里讨论。
“东家和此人认识？不知可不可信。”唐叔问。
吴诸黎点点头：“无吾之令，不可伤其性命。”
“省得。”唐叔不再刨根问底，“这里的情报顺利，等入了城就能收到前方的消息。”
“按计划行事。”
楼下，柳木吕没有一次吃饭嚼得像现在如此慢，都是为了给雇主行方便，看她多有经验，价钱实惠温柔体贴。
待到日落月出，再不出来，三人要一房彻夜长谈不成，柳木吕双手扶头看向楼上，路过的店小二给她再次添水，专门点上灯。
“客官，你还有什么吩咐？”
柳木吕指指上面：“请问一下，你知道在我夫君房里谈生意的人出来没有？”
“早出来了……就在客官去如厕时候。”
“那不是两个时辰前？”柳木吕脖子都仰酸了，没想到是自个自作多情，“给我备水洗漱。”
“好嘞。”以为他们夫妻闹矛盾的店小二看着柳木吕快速跑上楼，踩楼梯的声音却很轻，“女人就是轻柔。”
油灯欲灭的客房，唐叔叫住站起来的孙康，悄悄问：“你想去哪？”隔壁房间声音一开始没有放低，他听得清一些。
“大……东家那边要不要阻止”
“知道你耳朵灵敏，大人现在可有危险？”唐叔披上外衣坐起来，“你没见大人和那位姑娘是旧相识？马车上听一耳就急着赶车去碾石头。”
“她都要轻浮东家了。”孙康低头闷声，停下开门动作。
“没准东家还乐意呢。”
“不可能，东家高风亮节，为人坦荡，不会有放浪流氓之举。”孙康一口咬定。
唐叔走到桌子边坐下倒茶，抬手把孙康招过来：“你见东家和哪位姑娘这样相处过？这位姑娘是特殊的。”
“不过是一纸生意，再特殊也不能共处一室，还……”孙康耳朵转动一下，手掌压着桌面，“这女人一直在特意勾引东家，没准还真有危险，是陷阱。”
“东家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要你帮忙了？”唐叔拈起茶杯，悠哉地转动，“少坏东家好事。”
“东家不会在公事上失分寸，此女……”孙康惊恐回头看墙壁。
“怎么？”唐叔也静心侧听，没有发现异常，隔壁比刚才还静悄悄的。
“他们……”孙康咬牙。
“好上了。”唐叔看他窘迫为难又惊讶的样子，了然点头，“东家那清风明月的样子，就姑娘这样不讲理豪迈的作风才压得住。”
“那女人会武功！东家是普通人。”孙康坚定道，从裤腿里抽出尖刀。
“你别冲动，东家允许如此行为，一是他们关系确实不一般，二是姑娘身份不一般。”唐叔把人控制住，“无命令，不可妄动。”
“哪有什么不一般？”孙康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一心为民，凡事亲力亲为，此事必有蹊跷，我去一探究竟！”
“哎呦，我说小年轻人。”唐叔张臂拦住门口，“自古有美人计，没准是东家用了美男计。”
孙康执意把唐叔拉开，隔壁传来柳木吕的声音：“你不许动手……”
“小声点。”
“你听你听，东家还活着，没有被闷死，就是打情骂俏。”唐叔一抹脸上不存在的虚汗，他推着孙康，“你去睡，我来守夜。”
“叔，你睡吧。”孙康不为所动。
“咯吱声好听不成？”唐叔拍着他肩膀严厉说，“快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人家再晚也是坐马车里头的……”
见孙康神情有些松动，唐叔再接再厉道：“白天还有靠你护我们周全呢。”
“哼，那还找个江湖女人来碍事。”孙康回身向床走去。
差点就是你碍事，唐叔捋起胡子看孙康放下床帘，才吹灭了灯，轻轻念道：“花好月圆，春光无限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契约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