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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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提了只野山鸡回来交到小三生手上，小三生抓着扑腾乱跳的鸡干瞪眼。
“哑巴……我不会弄鸡啊。”
结果当晚小三生和哑巴就吃了几个野果然后靠在一起过了一夜，离他们几步远躺着一只不停咕咕叫的野鸡，直到小三生第二天醒来，这只鸡还是精神满满叫个不停。
小三生把怀里的馒头分成两半，一边递给了哑巴一半自己吃，小三生一边吃一边蹲在野鸡边上一个劲的看着鸡，看了会提着鸡脚把野鸡提了起来。
“哑巴这鸡要怎么办？小三生好想吃可是不会弄。”
他们夜宿的地方几步远外有一条小溪，哑巴在溪边蹲着洗脸，小三生提着鸡一走一拐的过去，“哑巴这鸡我们留着好不好，等会看到人家了可以用鸡给人家换吃的。”
哑巴抹了把脸上的水，看了眼远处林子上升起的太阳，又转头看了眼身后林子后方的马道，站了起来回到早已熄灭了的火堆旁，把小三生的包袱拿了起来。
“哑巴我们要走了吗？”小三生在他后面加紧跟了上来。
哑巴低头看了他眼，把包袱给他在他身前蹲下把小三生给背了起来，小三生背着自己的包袱，一手还提着野鸡搂着哑巴的脖子。
“哑巴其实小三生腿脚已经好了好多可以自己走了的。”
只吃了半个馒头，昨晚又只吃了几个果子，不一会小三生肚子就饿了，他以为走这路上两边都是树林，总会摘到些果子解饿，可是这一路，两边的林木也是瘦叽叽的恶山恶水。
“哑巴你饿不饿。”
小三生摸着肚子饿的没力气了靠在哑巴背上，看着手里提着的山鸡，这鸡被小三生倒提了一路也怏怏的了，“小三生的刀带了就可以把这鸡给宰了吃了。”
这鸡像是听懂了小三生的话一般，本来还是怏怏的忽然就来了力气扑棱的挣扎起来，小三生猝不及防差点还真让它给挣脱了。
“你可不能跑了，小三生还得拿你换吃的呢。”
小三生换了只手提着鸡，看了眼蜿蜒的前路，拉了拉哑巴的衣领，“哑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人家啊？哑巴你的家到底在哪？还有多远才能到……”
太阳晒在脑袋上暖洋洋的，小三生问着问着就眯起了眼睛，不过手上提着只鸡，每次要睡着了都会惊醒，怕鸡给跑了。
太阳从他们背后转到了他们前面，半边天都是红红的很好看，走了一整天哑巴都没有歇息，终于在红云映天的时候他们到了城里。
到了城里，小三生也不说话了，抱着哑巴的脖子到处乱看，一开始屋舍和他们村子一样稀稀落落的，哑巴越往里走，房子就越多，路上的行人仍旧很少，偶有见到都是面黄肌瘦一身风尘眼目无光的。
路边的屋门紧闭窗几蒙着厚厚的灰尘像是许久没有居住了一般，越往城里走，街道两边蓬头垢面的乞丐就越多。
小三生仔细看这些乞丐大多是老幼残缺，不知是死是活横躺在路边，有一个蜷缩在路边乞丐，小三生看他一只裤腿空荡荡的横在地上，闭着眼睛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污垢，小三生想到小香爷爷说小香儿的爹爹废了，不知道是不是也像这人一样。
那他们以后要怎么生活，如今东家也走了，等小香爷爷回来，他们要怎么办，小三生一失神再去看这乞丐时，他闭着的眼睛不知什么竟然睁开了，小三生吓了一跳，哑巴停了下来，偏头看着小三生。
“没……没事。”小三生压了压惊慌不定的胸口，看清楚了原来那个人不是在看他，那个人眼珠浑浊目光呆滞，小三生看得出他其实正是壮年却比小香爷爷看着还老。
哑巴看了眼蜷缩在路边的那个人，继续往前走，小三生也不到处乱看了，乖乖的趴在哑巴的背上和哑巴一起看着前面的路。
天渐渐暗了下来，这里屋舍连连却不闻炊烟不见灯火，小三生靠哑巴背上靠得紧了些，小声在哑巴耳边说，“哑巴小三生有些害怕。”
走过的屋舍能有一家窗子是有灯火映出的都能让小三生心里安定些，终于到了走个六七户就可见一户人家灯是亮的地方小三生才放下心来。
天差不多完全黑了下来，哑巴背着小三生停在了一个小摊前，摆摊的是个老大爷比小香爷爷还大的年纪，正是准备收摊的时候见到哑巴和小三生停下了手头的功夫抬眼问，“要来碗馄饨吗？。”
小三生肚子咕咕直叫，眼巴巴的盯着冒着热气的汤锅嘴里不住的咽着口水摇头，“不要了，我们没钱。”
老大爷反应有些迟钝，好一会才明白小三生的意思重新回头收拾东西。
哑巴背着小三生到馄饨摊边上把小三生放在凳子上坐了下，自己走到摊子前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子，老大爷看着银子半响，才慢吞吞道，“大爷您有银子啊，那老头给你下两碗馄饨。”
哑巴点头把银子放在老大爷手里，老大爷低垂着头在昏暗的灯火下找了好一会才找了一大捧铜钱给哑巴，哑巴拿着铜钱没有放回怀里而是走回来把小三生的包袱拿下来，把铜钱都放了进去，只留了十几枚铜钱在自己身上。
小三生目瞪口呆看着哑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整块的银子呢，他没想到哑巴身上还有钱，还那么大手大脚的要了两碗馄饨。
“哑……哑巴不用两碗一碗就够了不要乱花钱了。”
其实他也真的是饿的不行了，他刚还准备问老大爷用山鸡给他换馄饨可不可以呢，可是哑巴的家都不知道在哪，他们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哑巴只有一块银子要省着用才行。
哑巴不会说话只是看着他，小三生急忙对老大爷说，“老爷爷我们就要一碗，只下一碗就行了。”
“一碗？”老大爷看了眼哑巴询问，“一碗你们两个人够吗？”
“够的够的。”小三生连忙点头，“我吃的少。”
哑巴抬手伸出两根手指，老大爷看了也不再管小三生怎么说，转头下了两碗馄饨。小三生被哑巴气急了，瞪着哑巴。
“哑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你家，银子不省着点花，我们会饿死在路上的……。”
哑巴看了小三生一眼，转头看着不远的巷子灯火消湮处，任小三生怎么说都没反应。
老大爷端了两大碗馄饨上来放桌上，说了句，“小娃娃啊大人做事总归比你想得周到的，你干着急什么呢，更何况他要两碗也是想你吃得饱啊。”
老大爷说完就又回去收拾东西了，小三生愣了愣看着老大爷的背影，回头看哑巴，哑巴已经拿了筷子低头开始吃了，小三生才想到，就是他能少吃点哑巴也不能啊，哑巴一路都背着他而且之前还有一天没吃东西，更何况像老大爷说的这钱是哑巴的要去的也是哑巴的家，哑巴既然要带着他，一定也不会让他饿死在半路才对。
想明白了，小三生拿了筷子低头也开始吃了，这碗碗口比小三生的面门还大，馄饨又香又滑，馄饨下面还有大半碗的素面，小三生有些奇怪看了眼哑巴碗里底下也是大半碗的素面，扭头问老大爷。
“老爷爷我们要的馄饨这下面怎么还有面啊？”
“这叫馄饨面，光是馄饨吃不饱的，这样既能吃饱又可以尝到馄饨。”
这么一大碗馄饨面下肚，再把汤一口喝光，很久没吃这么饱了，小三生的肚皮都鼓起来了，“好饱啊。”
哑巴也早就吃好了，见小三生也吃完了，把小三生又背了起来，小三生赶紧把包袱背上抓紧了野鸡的爪子，他们走了老大爷的摊子也收了，在他们身后这条街的这一点光亮也消失了。
填饱了肚子，小三生就昏昏欲睡脑袋靠在哑巴背上，走过的路再幽暗再阴森也不知道害怕了，提在手上的野鸡也几度脱手，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哑巴还在背着他走，嘟囔着含糊不清问道，“哑巴……我们去哪啊……。”
小三生只记得他睡着之前哑巴还是背着他走的，他睡着了手上没了力气，野鸡慢慢从他手里脱落，不过从他手里落下立刻又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吃饱了觉也睡得格外香甜，小三生醒了时天已经大亮了，他是躺在床上在屋里，不过怎么都没见到哑巴，野鸡和他的包袱也还在床边放着。
“哑巴？”
小三生叫了声没听到应声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外面是一个用墙围起来的院子，小三生走出来站在院子里看了圈，这么好的房子是到了哑巴的家吗？
他出来的那间屋子旁边还有一间小屋，小三生走过去看看，哑巴不在里面，这间好像是灶房，小三生从灶房出来再走到院子时，哑巴推门从院子外进来了。
“哑巴这是你家吗？”小三生跑着迎了上去，哑巴没应他，而是先看了眼他的腿，然后才看着小三生摇头。
“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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