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念清风

32、第 32 章

　　这一句把小三生要问的话都堵了回去，小三生还是有些不愿意，可也没法，就任他跟着。

　　知道这人也是受命才来跟着他的，对这人也没那么讨厌了，跟这人一起走在街市上，看到些什么，还会时不时和他说说，虽然这人从来都不应。

　　走到一直都来听故事的茶棚，小三生要了两碗茶，拉着身边这人一起坐着。

　　看着身边沉默的这人小三生觉得自己真是好耐性，可能是和哑巴相处久了，说话没人应也不觉得有什么的。

　　往日说故事的老大爷总是吃过了晌午饭的时间才来的，这会时间还早得很，茶棚里人不多，人不多可都是爱唠嗑的。

　　隔壁本来是不相识的两桌人唠嗑着不知怎么就坐到一张桌子去了，小三生旁边坐着的就是个闷葫芦，他一个人话也说不起来，坐了会小三生就想着再出去走走，顺便吃了晌午饭再回来。

　　只是他刚准备站起来，就从旁边两桌合成一桌的桌里听到了三个字。

　　\"小皇子，\"

　　小三生屁股立刻又坐了回去，竖着耳朵听旁桌的话，一脸的兴奋。

　　小三生突然的激动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就连坐他身边这人都感觉到不寻常，不禁往小三生偷听的那桌看去。

　　那桌坐的几个不是富贵人家，却也不似普通百姓，更像是大户人家家里的下人。听到他们口中讨论的内容，这人眉头一紧脸色变得不太好。

　　而小三生怎么听的还嫌不够，整个上身都往后靠过去，恨不得就要过去和他们同桌而坐。

　　\"说来这皇上对这小皇子真是宠爱，\"

　　\"可不是，小皇子生辰还有两三个月，听说现在宫里就开始准备了，\"

　　\"这小皇子这么小年纪，需要这么大肆铺张吗？这皇帝也太宠这个皇子了，\"

　　\"听说小皇子聪慧乖巧，又与他娘亲一般长得跟个小玉人似的漂亮，自然是深受皇上宠爱，\"

　　\"这还不够，听说皇上还命四周小国都要赶到那一日来皇城给小皇子庆生，\"

　　听到这里，小三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红光嘴里嘟囔有词闷着头径直往外头快步走去。与他一块的人也立刻站了起来看了邻桌一眼跟了出去。

　　他们急匆匆离开后，茶馆里的话头还在继续。

　　\"都要？那楚源国也要派人来？\"

　　\"楚源国？\"

　　\"大皇子生母不就是楚源国的柔公主？\"

　　说到这众人不禁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其中一人才小声说，并不为私密而是有些感慨复杂，\"听说当年大皇子在鄞州遇袭，皇上都是不闻不问，\"

　　\"要说那时是因为正打仗，可仗都打完了也没见他去让人查找，就是大皇子真在那时候遭遇了不测，这尸骨总得找到入葬皇陵吧，这真是，真是让人寒心，\"

　　听到这，其中一人脱口道，\"莫不是这大皇子不是皇上的亲骨肉，\"

　　这话一出口，同桌几人都是一脸骇然，有一人还算镇定，呵斥道，\"这种话莫要胡说！\"

　　说这话的人也是信口就说的，说出口后也知道了害怕，被这一声斥得噤了声。

　　桌上又僵持了良久，一人道，\"我随我家大人见过皇上和大皇子，两人面相还是有些相似的，怕，不是因为这个，\"

　　\"难不成就因为大皇子天生哑疾？\"

　　\"听说大皇子这哑疾并非天生……\"

　　……

　　小三生一直是知道哑巴还有一个弟弟的，想当年这小皇子刚出生时，他和哑巴还在军营，因为这他们得了赏赐还吃了顿好的。

　　在小三生心里，哑巴的弟弟那就也是他的弟弟，回想着刚刚从那些人口里听到的，这个小皇子不但乖巧还非常聪慧，长得也十分漂亮。

　　只要一想到他有一个这样的弟弟，心里就开心的发慌，迫不及待的想立刻就看到他。

　　跟着他的人不知道他这反应是为什么，也不好奇，在小三生回府后自动在他身后消失。

　　府上很少有人会提起哑巴这个弟弟，因为小皇子年纪还小，也没有出过皇宫，没来过哑巴府上，所以小三生还没见过小皇子。

　　没见过可他心里一直惦念着，小皇子住皇宫，似乎是有些遥不可及的，可是一想着他是哑巴的弟弟，他和哑巴关系又十分亲密。

　　这样一想对这个没见过的弟弟也十分亲近期待起来，如今只是听到只言片语对小皇子的描述，心里就已经有这么一个漂亮如玉的小娃娃成形了。

　　一定比他心里想着的样子还要漂亮，小三生一脸难掩的喜色红光，一回府就兴冲冲的直奔哑巴的房里去，都忘了小姑娘跟他说过今日哑巴是要晚些才会回的。

　　推开哑巴的房间，没见着人时，小三生才想起来，可是又舍不得走，想立刻就和哑巴说，说小皇子生辰快到了，说他想借机见见这个弟弟。

　　小皇子不能出宫，可是可以借这个机会让哑巴带他进去看小皇子一眼啊。

　　他巴不得立刻就要和哑巴说这事，心里想着见到的小皇子可能会是什么样，甚至小皇子会不会叫他哥哥，想到这些就心潮澎湃连指尖都忍不住在战栗。

　　坐在房里心里想着这些，时间过得也快，不知不觉小三生心情渐渐平复了些，深吸了两口气，看外面天还是亮的。

　　他肚子也饿了，决定等他先去吃了饭再来找哑巴，小三生站起来觉得有些渴，倒了杯茶喝，端着茶杯喝茶时小三生眼角瞥到哑巴床头放着一个木箱子。

　　这个箱子和他之前用来装胭脂的箱子有些像，一样的黑色，隔着远远的看得到上面模糊不清的刻纹。

　　小三生放下茶想去看看仔细，刚往那边走出一步就听到外面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是哑巴回来了，小三生几乎是冲出去的。

　　外面老头正愁眉不展屈身跟在哑巴身侧低声细语，见小三生这般没头没脑的突然出现，脸当即黑了下来，训斥的话都到了舌尖。

　　却注意到一见到了这小子，自家殿下冷漠的面容上都少了些让人畏惧的冰冷戾气，多了分平静，殿下对这小子一贯的纵容，他也不好说什么。

　　老头狠狠瞪了眼不明所以的小三生，给哑巴行了礼退下。

　　\"哑巴……\"看老头走远了，小三生才走上前，想着要和哑巴说的事，拉着哑巴就往房间里面走。

　　哑巴还没坐下就把刚在外面听到的话都和哑巴说了，末了激动又略微羞涩的说，\"哑巴，小三生想看看他，\"

　　自小三生说起小皇子这三个字起，哑巴脸色就有了些微的变化，这变化细致说不出，却在哑巴这张没有表情的脸上体现了出来，神色冷漠眼神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小三生，听着小三生说想去见那个人时，没有波澜的眼底瞬间出现道裂缝。

　　里面的狠戾一涌而出，一张脸瞬间森冷无比，小三生疑惑的看着哑巴没有表情的脸，虽然也感觉到了些不对劲，可他正在兴头上，停了停试探的叫了哑巴一声，还是拉着他的衣袖兴冲冲的继续说着。

　　每一个激动雀跃的表情，每一个笑容甚至从他口里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无一不在传达着他对这个小皇子的喜爱和期待。

　　\"哑巴你带小三生去看他，他一定是像个小玉人一样漂亮，一定是小三生见过最漂亮的娃娃，哑巴你……嗯唔\"

　　小三生瞪大眼看着忽然就近在眼前一张笼罩着阴霾的脸，张开口，\"哑……嗯\"

　　嘴里有东西进来了，想着这是什么，小三生就傻眼了，呆呆的看着哑巴的脸，直到喘不过气了才推了下哑巴。

　　哑巴没退开反而一手压住了小三生的后脑让他也无路可退。

　　小三生脸都憋得通红，是真的喘不上气了，也顾不得哑巴这忽然的一出是怎么回事，手上用力推哑巴。

　　\"唔\"

　　小三生痛吟了声，哑巴竟然咬他，他自己嘴里都尝到血沫味，哑巴从来都没动手打过他，这一下让小三生心里一下觉得十分委屈，手上使了劲推哑巴，甚至打了哑巴几下。

　　终于在小三生晕晕乎乎都快要晕厥的时候哑巴放开了他，小三生浑身没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抹了把唇瓣上的涎水，碰到被咬破的伤口还有些刺痛。

　　\"嘶\"小三生也是有脾气的，又觉得委屈抬头瞪着哑巴，\"哑巴你干嘛？！\"

　　哑巴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拽着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往床榻方向去，小三生虽然生气却也就那一时。

　　被哑巴拉扯着过去也没反抗，抬头问哑巴，看哑巴脸色与平常有异，担忧的问道，\"哑巴你怎么了？\"

　　哑巴拉着小三生到床边，把小三生按在床上坐着，低头就来解他的衣服，小三生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

　　\"哑巴你要做什么？\"

　　哑巴没应，小三生拍了他手一下，没拍掉，\"哑巴……\"

　　忽然小三生注意到就在他身侧床案上放着的木箱。

　　刚站房间中间往这看没见着，这会他从这个方向看，看到朝床的这边，关着的箱子口有一小块布料露了出来，和他用来装胭脂的有些相像。

　　小三生伸手过去拉开箱子，才开了一个口，就感觉到有一只手碰到了他的肚子，小三生手一抖箱子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哑巴你到底要做什么？\"小三生两只手抓着自己敞开的上衣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