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念清风

20、第 20 章

　　天下太平了军官们可以闲些可是他们这些在伙房做事的，该做的还是得做闲不得，小三生每天忙得脚不着地却也还是为不能和明初识字消沉了段时间。

　　偶尔和哑巴说话也是带着些埋怨的，还要躲着明初，辜负了一个有学识又善心的读书人的好意，小三生觉得这真是罪孽，好在明初是个通明聪慧的人，也不再提此事，不过相比帐篷那些冷淡的人，明初还是个可以一同说话的人。

　　天渐热了这一日晚上做完事小三生就往帐篷回，刚吃晚饭时候他看到哑巴似乎又不在，这几年小三生不止一次试图和哑巴问清楚他去哪了，可是哑巴仗着自己不会说话从不搭理他。

　　有时候小三生也觉得哑巴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小三生低头想着事绕过一顶帐篷走过一处阴影，忽然从黑暗中伸出的一双大手把小三生拽了过去。

　　小三生受吓下意识就要叫，那只大手及时捂着小三生的嘴，只听到一声微弱短促惊呼声。

　　“你他娘的给老子安分点。”压制住小三生的挣扎，一边低声威胁道一边把小三生往后面的草垛里拉。

　　听到声音小三生挣扎的更是激烈，因为这声音是东子的，可是那个人不是说他们不会再来了的吗。

　　“他娘的老子说话你不听是吧，越说你小子还越动的厉害。”东子不耐烦的往他肚子里就是重重的一拳，扛着痛得没力气的人几大步走到后面的草垛边，把小三生扔草垛上。

　　猛然挨了这么一拳，身上的力气一下子就卸了，不过别看小三生身体又瘦又小，可是小身板还是很结实，很快就缓了过来，被一扔到草垛上就爬起来想跑。

　　东子被闹得更是暴躁，压着小三生狠狠的打了他两下听到他痛的哼哼声不屑的唾了口。

　　身体和手都被东子按住了，小三生只能用脚不停的踢他，东子没有捂住他的嘴，可是本能的小三生觉得羞辱，跟明初在一起耳濡目染让他也有了些知耻之心不愿呼叫，一下子漆黑的草垛后就只有伴随着剧烈的挣扎响起的急促喘息声。

　　这时刚才小三生被拉扯过来的阴影处走过一个魁梧的身影，像是听到这边有动静停了会，往这边走了过来粗声问道，“谁在那里？”

　　声音粗犷低沉颇有威严，压着小三生在脱自己裤子的东子一听，吓得动作一僵，立刻放开小三生跳了起来提着自己的裤子，也不再管小三生撒腿往另一边跑了去，听到逃跑的声音本来还有些迟疑的人也立刻就跑了过来。

　　却只见到草垛里拱着个小人影在不停的动，“什么人不许动。”

　　粗犷狠厉的嗓音在黑暗中挺吓人的，小三生一听动作就停了下来，在黑暗中站了会能看得清了这人声音似乎有些错愕，“你怎么在这里？”

　　话说到一半这人的声音就低了下去，认出小三生的同时他也看清了小三生的动作，是在提裤子，跪趴在草垛上提裤子总不可能是来方便的，综合刚刚跑走的人和现在的情况，一个猜想在他脑里一闪而过。

　　这事虽说不光彩，可如果是两厢情愿，他最多也就说一句，可是就那人丢下小三生一个人跑了可以看出小三生是被迫的。

　　“你跟我来。”这人皱着眉想了片刻，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看小三生。

　　在他催促的目光下，小三生低着头爬了起来，把裤子提了起来系好，手不停的抖有些慌又不敢太急，系好了裤带小三生连抬头看这人都不敢，站着却也不敢动，不敢跟上，听到这人的声音小三生就知道他是谁了，千夫长已经升做副将了啊。

　　看出小三生的犹豫副将两道浓眉皱了起来，“你是还想再被人欺负吗。”

　　小三生身体明显抖了下，迈开了步子跟在副将身后，不同于千夫长三人一顶帐篷副将是一人一顶，小三生跟着副将到了他的帐篷。

　　“那人是谁？”副将直接问道。

　　看着眼前站着的人，军里年纪这么小的也就这么一个，所以副将对他还是有些印象，似乎是长高了些，只是还是和刚来时候一样弱小，脑后的发髻都乱了有几条长长的垂下来，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还粘着不少的草屑。

　　低垂的睫毛挂着细碎的泪滴，眼眶有些红脸上有些脏可还是看得出比他们这些年长的男人要白皙些，眉峰柔和眉色很淡一看就知不是刚强硬气的人，唇色很淡却十分的水润饱满，副将忽然有些狼狈的别过眼去粗狂的脸上暗红，暗骂这么没长进也是活该。

　　“小三生……不知道。”

　　这般的没用，上下在小三生身上扫了圈，猜想到小三生刚才该是没有被欺负到最后，副将随口问道，“你和他不认识，那这是头一次？”

　　许久没听到回答，副将有些不快，却见到小三生脸色苍白的摇头，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副将不知从哪升出一股怒火，看着瘦小的小三生又强压着怒火，“那你总该记得他的脸，我带你去认。”

　　小三生慌忙抬起头十分的挣扎，“其……其实小三生记得他叫东子。”

　　小三生现在才说，副将只觉他是窝囊怕事，太过没用根本不配做个男人，可是想到他被男人强压着做了那种事又觉得可怜，感觉十分复杂，看着这个又瘦又小的人，副将皱着眉大手一挥，“你先回去。”

　　较平时小三生今晚回来的有些晚了，帐篷里的人差不多都睡了，明初和衣躺着见他回来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关切的问，“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

　　小三生目光闪躲含含糊糊随便说是今个事多就爬床上脱了衣服躺下了，看着拱起的被窝明初拉开棉被坐到了床边似是要穿鞋下床，抬头看了小三生会停下动作最后还是躺了回去。

　　第二日午饭时候，平日里总是留在伙房的小三生被叫了去送饭，还是送给副将的，小三生端了饭菜送到副将帐篷里，帐篷里没人小三生放了饭菜正要出去，副将恰好回来小三生弓着背绕过他准备离开。

　　“慢着。”副将伸手一拦，小三生撞在他的胳膊上，往后退了步瞪大眼又畏又惊看着他。

　　“那个人，我亲手杖了他五十军棍，大概是要在床上躺个七五天了，”

　　小三生愣了愣，迟钝的点了点头，“谢谢，谢谢。”

　　副将绷得跟条直线似的嘴角似乎微微翘起了些，不过又迅速的抹平，粗着嗓子道，“以后就由你来给我送饭，要是那人还还有胆敢来找你直接跟我说。”

　　小三生离开后副将看了看自己刚刚被小三生撞上的胳膊，脸上有些热虽然没人看见还是掩饰性的咳了两声板着脸端正的坐到饭桌边上吃饭。

　　一路回到伙房小三生脑子跟浆糊似的，在伙房里呆呆的坐了好会，才自言自语的说，“副将真是个好人。”

　　虽然长的很凶悍说话也是很凶，可是是个好人，小三生对副将畏还是有可是多了分敬意和对明初一样的敬意。

　　“你也不能总在伙房待着，”副将伸手重重的在小三生的后背拍了下，小三生被拍得上身往前一冲差点摔倒咳了两声，副将尴尬觉得自己是否真是下手太重了，不过看着小三生咳得脸都红了嘴唇红润润的，渐渐拧起眉，“明天开始你就去跟他们一起训练，太没用了“

　　小三生心里忐忑唯唯诺诺的应着，跟他们一起去训练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打仗的时候冲在最前面，会死的，小三生脑子里又想起了那几年打仗的时候，昼夜不分没有安宁到处都是血沫味，遍体发寒他宁愿回乡放牛种地。

　　副将想的却是，作为一个男人，虽然他绝对不会再让那种事发生在他身上，可绝对不代表他会私心偏袒，相反既然被他相中，小三生就必须像个真汉子一样血性刚强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

　　只是，想到与小三生一道的那个人副将眉头拧了起来，看着小三生的眼神也有些探究，没有注意到副将的眼神，小三生低着头兀自想着些什么，忽然抬起头看着副将。

　　“小三生能回乡吗？”

　　副将脸立马黑了下来，本来就能治小儿夜啼的脸这会看着更是吓人了，“我让你去训练你就要回乡！”

　　小三生身子一抖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小三生只是想回乡看看。”想着他也离开家乡好多年了，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小香儿他们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虽然小香爷爷信里说没事让他安心，可他还是非常想念他们。

　　“小三生想家了……。”

　　念及小三生这么小年纪离乡背井这么多年，副将面色好看了些，“不是想逃就行，不过皇子初生皇上赏赐三军，你晚几日再走。”

作者有话说

　　新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