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念清风

18、第 18 章

　　“这真不像是第一次写的字。”看着纸上的字，明初毫不吝啬赞扬道。

　　小三生脸有些红难为情的笑着，“其实小三生已经拿着木棍在地上练了很多遍了。”

　　明初不置可否笑了笑从小三生手里接过笔俯首在纸上又写下了两字，小三生凑着头过去看，看了会觉得第一个字有些熟悉，好像就是他名字的第一个字，下面一个字他就不识得。

　　“许安。”明初收笔直起身看着这两字淡淡的开口。

　　“许安？”

　　“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与你一道的那个人，”

　　“你是说哑巴！”明初点了点头，小三生瞪圆了眼睛看着着两个字，“小三生才知道哑巴的名字呢，原来哑巴和小三生一样也是姓许啊。”

　　明初微微皱眉神情复杂往哑巴的床位瞄了眼低声道，“这确实是他名字吗？”

　　“啊？”小三生抬头看明初，“明初哥不是你说这是哑巴的名字吗。”

　　面对小三生明初脸上神情尽数敛起来带着淡淡的笑意把笔递给小三生，“想学这两个字吗。”

　　“嗯。”小三生拿着笔一脸欣喜重重的点了点头。

　　明初看着低头认真写着哑巴名字的小三生，眼底变换莫测。

　　明初也不吝啬他的纸笔墨砚，小三生想学字了就可以自己拿来用，不过小三生不想要糟蹋了纸很少用，只有明初有闲了主动要教他时他才会用，明初笑着与他说，“这纸并不用多少钱，再说你若是不用真正的纸笔总是在地上写也很难有长进的。”

　　小三生仍然坚持摇了摇头，“小三生在地上练熟了再在纸上写。”

　　小三生固执明初也无能为力只好尽量多花时间教他，不知道是重活做得多了还是在地上练得多了，除了一开始因为紧张手抖之后小三生的手十分稳，每一次都可以看出进步，看出他的字在慢慢的凝形。

　　明初看得出小三生想学字的欲|望，拿了一本自己抄写的策论让小三生平日照着练，他有闲时会教他上面一字一句是什么意思。

　　小三生把这书藏得严严实实的怕被哑巴看到，一有闲了就蹲地上拿来练习，明初忙时他就主动担了上山砍柴的事成天成日待山上，大望也不管他只要他打了柴火回来就行。

　　天气暖了柴都是湿的特别重，小三生每次背一担回来都要累的大喘气，日落西山小三生背着柴火远远可以看到营地从伙房顶上冒出的炊烟，小三生把柴火放下了歇了会。

　　一放下柴火就卸了力再要去背的时候都有些背不起来了，想着反正哑巴都已经有好几夜都没回来了，他现在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在这多歇会。

　　小三生一屁股坐在长了些小嫩草的地上，随手撇了根木棒把明初给他的那本书拿出来摊开在地上练了会，闻着远处传来的饭菜香味小三生肚子也有些饿了，把书放地上从怀里拿出中午剩下的一个馒头，一边咬着吃一边继续对着练。

　　馒头吃完了天也暗了地上的字也看不大清，远一点的山和树都成了片黑乎乎的影子，小三生随手把木棒扔了把书拿起来放怀里放好站起来挑柴火。

　　只是他还没把柴火挑起来，忽然身后一股大力把他压在了嫩草地上，小三生还没明白什么事就被掀翻面朝着地上两只手被反绞在背后。

　　“可让老子找到你了！”

　　一个暴怒的声音在小三生身后响起，小三生一听就想了起来这人，相伴的是那晚上的殴打，“你放开！”

　　东子狞笑了两声，小三生一受激力气也是不容小觑的，再加上东子一见到要得手了也松懈了些，被小三生一下子挣开了，小三生一转身胡乱朝东子身上踹了两下。

　　东子被踹了两下往后一躲小三生就爬了起来要跑，被东子一把抓住又压在了地上，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用上了力把小三生的手反绞着只要一动两条手臂都像是要被扭断了一样钻心的痛，小三生额上都是冷汗全身痛得直打颤。

　　“你这贱骨头老子差点踹到老子的宝贝。”东子腾出一只手用力的拍了下小三生的后脑勺，“要是真踹伤了老子的宝贝，老子不把你整死老子就不叫东子。”

　　小三生痛的嘴唇发抖话都说不出，更是动都不敢动，东子见他老实了有些不乐意的往身后喊了声，“老扁你他妈的是来看热闹的吗，给我揍！”

　　远远站着的老扁听到这声磨磨蹭蹭的走近来，看着被东子扭着手脸色发白额上直冒汗的小三生，“东子算了吧，他也没说出去。”

　　“没说出去！？”东子又削了下小三生的后脑骂咧咧的，“要不是他闹千夫长能听到动静？！更何况这小子刚才差点断了老子家的香火。”

　　紧接着拳头和脚纷纷落在身上，不一会人就软趴趴的倒在地上不吭声了，东子抓着小三生的头发把他的脸掰过来看了眼面无血色的模样，“死小子！”

　　站在一旁看着的老扁见胸前微弱起伏的小小一个人，“算了咱回去吧。”

　　“你小子可别让我再看到你！”东子起身冲小三生啐了口。

　　和东子一起往回走老扁回头看到小三生趴在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他身旁还放着一担分量不轻的柴火。

　　老扁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等东子走了一个人又折了回来，扶着小三生站起来，他一碰到小三生小三生全身就是一抖，把小三生扶了起来老扁就松了手。

　　小三生腿脚直打颤站都站不稳随时要倒下的样子，老扁走一边把柴火挑了起来，走在前头朝着伙房去，小三生看着柴火踉跄的脚步跟着柴火走。

　　一路回到伙房后老扁把柴火放下，转身看着跟着站在后头的小三生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小三生怕他可是见他什么都没做，一摇一晃的绕过他走到他身后把柴火解开摞在柴堆里。

　　老扁想要过去帮他只是一走进小三生就受了惊吓抄起一根胳膊粗的柴火就往老扁身上打，老扁赶紧用手挡着往后退开，小三生眼睛发红瞪着他。

　　老扁拿着怀里从镇里买来的云片糕放灶台上，“你，你放心，东子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你不用怕。”

　　老扁又看了小三生会，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