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千手扉间想退休》焦虑致死

7、想退休的第7天

　　和扉间想的一样，没什么印象的纲手不愧是被柱间带大的孩子，不仅兴趣，连赌运都如出一辙的差。

　　难道赌运这种东西也会遗传吗？

　　扉间刚问了个开头，言辞尚未透露具体特征，也只是说“喜欢赌博，容貌出众的女性”，被问到的人下意识道:“啊！那只大肥羊！”

　　一时间扉间梦回数十年前，当时自己也是这样去赌场守株待兔，下意识便冷哼一声，把对方吓得一哆嗦。

　　男人一把捂住嘴巴，但扉间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情报，见他不肯再说，随手一个幻术，再将人拉到无人处好好询问。

　　扉间最后的期望随之破碎。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面对一个性情豪放脱线又不拘小节，而且实力强大的长辈有多麻烦，他可还没忘记当初大哥那一个个天真得冒泡的想法。

　　了解到现今忍界九只尾兽的分配是在各忍村的一代目主持下进行的后，虽然没有相关的记忆，扉间却完全可以想象出大哥满脸笑容说出“白送不可以吗”的样子。

　　他翻了会议记录，上面没有这句话，但扉间直觉感觉大哥一定说过，这就是他的性格。

　　真的痛苦，打也打不过，讲道理也讲不过，最后往往是自己被绕进去，开始干活收尾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偏了。

　　希望纲手在能说会道这方面千万不要再像大哥了，扉间并不希望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告终。

　　问话完毕，扉间另施幻术清除对方与自己两人有关的记忆，随即看向一旁全程旁观的卡卡西。
　　“任务途中遇到类似的情况应该怎样做？”

　　平心而论，初成下忍的忍校毕业生们最讨厌的带队忍者类型应该就是扉间这种，不时提问、不时留思考题，就好像觉得学生在任务途中脑中要一刻不停一样。

　　但也只有刚刚毕业，没有受过伤也更没有失去过什么的菜鸟中的菜鸟才会这样想。

　　卡卡西忍者实战经验欠缺，可就失去的经验而言已经比初出茅庐的幼崽们向前跨了一大步。他稍加思索：“我会在最开始找到他的时候就对他施以幻术，然后像森前辈这样找到无人处询问……”

　　卡卡西余光扫向离开的男人，触电似的猛地收回：“依据获得情报的重要程度与所处环境，来决定要解除幻术将人放回，还是直接杀死隐藏起来。”

　　杀死或放回，这中间“度”的把握则在于经验阅历的积累，一般来说由带队忍者决断。

　　扉间走在前面，点了点头：“基本正确，但还要额外注意一点：如果你拉去讯问的人恰好是一名忍者，甚至是别的家族……抱歉，别的村子的忍者，这种时候要怎样做？”

　　鉴于忍者与普通人数量的悬殊差距，这种可能很小，但不是不存在。

　　可以说倒霉死了，也可以说撞大运了。

　　卡卡西瞪大眼睛，皱眉思索。

　　如果任务地点在火之国内，那么除了叛忍与少数兼有跨国合作与有闲情逸致旅游的忍者外不应该有非木叶忍者。尤其在目前日渐紧张的局势下，在火之国境内发现非木叶忍者，基本可以判定为间//谍。

　　任务期间肯定没有时间进行更严格的审讯，根据施展幻术后对方有无查克拉波动来判断他是否是忍者。通常来说提炼过查克拉的忍者体内的查克拉会本能地抵抗外来查克拉，而如果真的毫无波动，那要么确实是普通人，要么就是一位精通查克拉操纵、实力远超自己的强大忍者。

　　卡卡西抬起头，他们正远远地跟在那个男人身后，这是在时间相对余裕的情况下对被询问者进行基础的身份识别，来确认对方为当地居民，以确认情报的可信度以及其身份是否可疑。

　　但在陌生的城镇中，这只是基础的后手，毕竟连跟踪的忍者本身都不能完全肯定自己已经把镇子的地形图以及商铺户主摸清。

　　所以……刚才那个男人其实是一名忍者吗？

　　考虑到这一层，卡卡西压低了声音，保证说话清晰的同时尽可能把自己的考虑都讲了出来，扉间一边听，一边对他的猜想进行补充，直到扉间抬手示意安静，卡卡西也就闭上嘴安静地看着。

　　地理上讲，火之国位于大陆中央，与风之国、土之国以及雷之国间有若干小国隔开，水之国则孤悬海外，换言之，火之国可以说是四面环敌，国境线过长也意味着只要有一处疏漏就会有各种间谍钻过来。

　　忍者的手段层出不穷，难道能指望那帮对查克拉一窍不通的士兵们守住？

　　守不住的，不过是你来我往，见招拆招而已。

　　男人的反追踪动作其实做得很好，但也仅限于对一般忍者，至少对开发飞雷神之术并将其用到炉火纯青的扉间来说，对方的所有小动作都逃不脱他的眼睛。

　　依凭感知忍者的优势，扉间才挑选了这个伪装成平民的忍者。他没有狂悖到认为自己天下第一的地步，但也敢说一句这方面强过自己的人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出现在火之国境内，除非他们想要战争提前爆发。

　　而在他的感知中，男人结束了那些假动作，目的地是街道尽头的一家杂货铺，店内同样有查克拉波动。扉间拉着卡卡西闪进一家服装店的仓库，留下钱财后取了两套衣服，扔在地上滚脏，又在墙上磨损膝盖关节处后拍拍土穿在身上，继而背起卡卡西，做足样子，也走进那家店，不多停留，买了两根冰棍就出来了。

　　既然决定入镇打探消息，这一晚自然住在旅馆，两人顶着木叶忍者的护额光明正大地住了进去。
　　扉间见卡卡西欲言又止，鼓励道：“你觉得哪里不合适，或者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都可以先说一说。”

　　卡卡西看了看周围，再次压低声音：“森前辈，我们在这里说话不用担心隔墙……呃，隔墙有耳吗？”

　　该说天才从小就天才方方面面，还是说他太紧张竟然憋出个成语来？扉间忍俊不禁，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放松些，木叶的忍者在火之国的领地上不需要这么紧张。”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如是几次，情绪缓解些许。

　　扉间解释道：“问题一个一个说就好，我们还要相处很长时间，不要太拘束。”

　　“是——好的，森前辈。”卡卡西下意识站直，又刻意让自己更放松些，“既然已经确认了对方是间//谍，我们为什么不继续跟踪下去呢？”

　　扉间说：“一条已经确认有鱼籽的秋刀鱼，是等到它生出小鱼来再吃，还是直接宰掉吃？”

　　卡卡西想了想：“鱼生鱼，让它生下小鱼才会有更多的鱼吃。”

　　第一个问题已经明了，卡卡西又接着问：“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直接住进来呢？这种情况下伪装一下会更好吧？”

　　意识到这似乎是对带队忍者决策的质疑，卡卡西顿了顿，补充说：“我没有质疑森前辈做法的意思……森前辈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他感到头上一沉，一种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发愣，甚至有些呆呆地向上摸了摸，碰到扉间的手时又猛地缩回来，一双眼睛瞪得很大。

　　扉间随手揉乱小孩的白头发，卡卡西谴责地看着他，眼睛里写着“不务正业”，扉间便蹲下来，略高于卡卡西，索性直接跪坐下来。

　　他耸耸肩：“你也可以揉我的头发。”

　　卡卡西向后退了一步，眼睛瞪得更大了。

　　扉间说：“我发质偏硬，头发没有你的软——好吧，把这当成命令，来揉乱我的头发，然后继续问你的问题。”

　　卡卡西不知道自己怎么把手放上去的，不敢用力。论摸头他只揉过忍犬的狗头，而森的发质确实比忍犬的毛要硬得多，如果剃成板寸肯定会刺猬似的扎手，但目前这样十余厘米长的时候就显得好多了。

　　“关于我们直接住进来这点，主要是让他们不要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扉间忽略头上的感觉，解释道，“虽然我在幻术中修改了他的记忆，让他认为自己没有被发现，但如果对方背后之人有心探查，发现我们连夜出了镇子，恐怕会有所怀疑。”

　　“这样啊。”卡卡西试探着收回手，见扉间点头，手便快速地收回来，也坐了下来，“那么如果真的有人窃听呢？”

　　扉间笑笑，前言不搭后语地聊起有关早上在河流附近钓到的鱼的话题。

　　但他们一直在赶路，不要说钓鱼，连抓鱼的时间都没有。

　　卡卡西了然，点点头，要开口又犹豫起来：虽然可能性很小，可万一真的有人在旁边竖耳偷听呢？这样一想，他便试探性地接了一句“鱼烤得并不好吃”。

　　扉间说：“就像现在这样，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妥当，就挑一个有错误的信息来和同伴对话，只要队友不是蠢得无可救药，应该都会意识到。”

　　卡卡西点头，又在脑中过了一遍今天的行动。不知道是出于一种对森的尊敬，还是对自身的怀疑，他总觉得对方的每个举措都可能有深意，正在想一个接一个地问会不会显得太不知进退时，看见森那头白发，平和地释然了。

　　森连头发都可以让自己随便去摸，我再介意这些东西才是不知进退。

　　打定主意后，卡卡西不再犹豫，询问自己觉得奇怪又或者是没有必要的点，譬如为什么要刻意弄乱弄脏衣服，为什么要背着他进去，又为什么不再看看别的来拖延时间多观察一会儿。

　　扉间一一回答清楚，三个问题都是同一个答案：为了伪装。

　　非节日又非庆典，普通人家的小孩不会奢侈地兄弟两人都穿着新衣上街；忍者因接受相关训练，行走时步姿、节奏会与普通人有细微差别；至于不多看一会儿，则是因为店内客人太少，两个孩子实在太过显眼。

　　主要扉间还是担心卡卡西因为年幼出破绽，但这点就不必再说。

　　一番交谈过后，卡卡西又问道：“那我需要再额外练习走路之类的吗？”

　　他当然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但想起之前扉间所说查克拉掌握的小技巧，控制步姿又好像很有必要。

　　扉间摇头：“这要取决于你今后想走怎样的路。”

　　他想起千手柱间，又想起宇智波斑。只有别的忍者装作自己是头羊溜走的份，而没有他们扮羊吃老虎的可能。

　　“但目前这个阶段练这种东西反而会拖累你的成长，不用放在心上。”

　　大蛇丸等人好心透给他三战将至的讯息，扉间也没理由不认真培养这个孩子，哪怕是以揠苗助长的方式，也要让他先活下来再说。

　　战争真的爆发，上忍也只是一步有价值的棋，影级的忍者都有可能身陨，更不要提大多只作为炮灰活跃的中忍、下忍。

　　卡卡西点头，洗漱过后，临入睡前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假如木叶在砂隐村有间谍，情报不可能从那里直接传回忍村，中间肯定会有接应的地方以供周转。

　　那么他们今天发现的忍者，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伪装身份、隐姓埋名的木叶忍者呢？

　　灯已熄，窗帘不算厚实，但也足以遮挡微弱的月光。卡卡西不具备夜视能力，凭呼吸声也无法确认森是否已经入睡。即使森让他随意些，他也不好意思因为这种事把一个可能睡着的人喊起来——那确实随意，随意到不知好歹了。

　　明天再问吧？卡卡西想，闭上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