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千手扉间想退休》焦虑致死

3、想退休的第3天

　　9

　　这次情绪爆发在扉间预期之外。
　　他现在这具情况难以判断的身体与他18岁时的身体情况相仿，但查克拉量更少，并且记忆残缺、战斗经验遗失，战力堪堪介于精英上忍与影级之间，根本算不上数。实力弱小不提，身份也尴尬得不行，不管怎么说都不该以生前的身份拿乔。
　　但或许是身体年轻了的缘故，那点以大局为重死去的少年心性也重新活了过来。这种冲动自大哥成为千手的族长后便渐渐消缺，任性天真又冲动的家伙应当有与之相称的实力，而在千手中只有大哥有这样的底气。
　　更何况他得辅佐大哥，让他不要把家当都送给别人还帮人数钱。
　　他也不去想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做都做了，他还能掐着他们的脖子让这些人忘记吗？
　　百分百是不可能的，木已成舟，那就不要去想了。
　　扉间的手顿了顿，转而拿起另一份卷轴读了起来。
　　冲突结束，团藏也叫出了他的身份，他们自然不能再继续心照不宣地忽视“千手扉间已死并被通灵”这一既定事实，索性直接进行他生前身后的情报交流，顺便帮他填了些记忆的空白。
　　当然，这自然不需要有过劳死可能的火影大人亲自解说，职责相对轻松的顾问也只说了他们有兴趣解说的部分，扉间觉得自己实体化后眼睛还是有用的，剩下的就去要了卷轴和档案来看。
　　知道他们都曾是自己弟子后，他能说什么？天道好轮回，刚才恼大哥和宇智波泉奈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全骂回自己身上了。
　　教不严，师之惰，说得好，说得好。
　　据他们所说，自己当年是在暗部带队执行一项机密任务时遭遇身份不明的敌人袭击，摆脱无果后，为了保存村子的有生力量，便以自己为饵，让队员们逃脱。
　　而那些队员，正是他曾经带过的弟子们。
　　如此……他们的态度倒也有了解释。扉间看完这份情报卷轴后，将其按原本的封印复位，抬笔在旁边的笔记卷轴上写下一些要点总结，又换了另一份来看。
　　这一份便是他曾经关于“秽土转生”的忍术研究和后续猜想了。
　　可笑吧？一个术的研发者，竟然要依靠他自己留下的卷轴来回想起这个术到底该如何施展。
　　没办法，莫名其妙的通灵，莫名其妙的复生，他现在还想不出这到底是六道仙人的玩笑，是忍术的干扰，抑或是某个天才的大胆尝试？
　　总而言之，他的存在被隐瞒下来，正好自带面具，在术解除之前以暗部的身份存在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没办法进行时长超过半个小时的任务。
　　红色的眼睛看向那边练习爬树踩水的卡卡西，小孩若有所思地望过来，两双眼睛撞在一起，扉间只觉头大。
　　除非他要用无实体、无感知的灵体进行灵体实验，不然他就得靠这孩子充电。
　　什么狗通灵啊，把他们两个都绑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自由活动！最好不要让他知道这是哪个家伙搞出来的鬼东西！
　　他个死人也不在乎时间什么的，但这个孩子难道就和他绑定，天天陪着个死人翻卷轴、做实验？
　　鬼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开发完全这个忍术！忍术的开发又不是种树，插两根柳条放着不管就自己长成柳树。思路卡顿的话用一两年反复碰壁都是司空见惯，难道这小子一两年就都跟在自己身边当充电宝？
　　5岁的下忍，实力虽然不起眼，拉上战场也只能当炮灰，但作为前缀的年龄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一两年的时间固然不可能让他直接下忍变上忍，但也弥足珍贵，是修炼的关键期。
　　是以，关于卡卡西接下来的时间安排，扉间在商谈的间隙单独拎出来提了提。他自然没理会猿飞日斩和团藏表情的变化——前者或许是想到他记忆中不存在的扉间班中的教导生活，后者估计还是觉得一个小孩的前途没什么紧要，不该耽误他的时间。
　　不管怎么说，他自觉还是有信心带个徒弟什么的。

　　前提：心理状况健康。

　　10

　　对于旗木卡卡西来说，他的生活又发生了一次重大转折。
　　在森与高层的谈话中，他并没有一直保持清醒。因为不明来由的困意，他失礼地睡过了关于他之后的所有争论，直到晚上才醒来，但被视为大麻烦的森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像个噩梦那样醒来就消失，反而，这个暗部光明正大地领来了忍者证明，并作为他的监护人住进了旗木宅。
　　还顺手接手了他的生活和训练。
　　是的，虽然不论是教学水平还是硬实力森的水准都远超他之前的带队老师，饭食的水平也比他自己做的好得多，但几天相处下来他也发现了，这绝对是“顺手”。
　　就是去忍具店做成一大桩生意后，老板顺手塞了只忍犬，买家不好拒绝人家好意，就只能拎回家随便养着的“顺手”。
　　他看着面前的蘑菇杂饭，又看看案板上剖好的鱼，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摘下面罩准备吃饭。
　　“我开动了。”他拍拍手，完成了这例行的饭前任务，一个人吃起饭来。
　　森或许不需要进食，他嚼着已经吃腻了的蘑菇杂饭，舌头发麻，勉强咽了下去。卡卡西从未在饭桌上看过他，但也许他仅仅只是不想和小孩子一起吃饭。
　　不想和一个害死他的小孩吃饭。
　　他的筷子顿了顿，又继续动起来。
　　可他真的已经吃腻蘑菇杂饭了。
　　卡卡西看着碗里的饭发呆。热油炒过的米饭呈黄褐色，米粒裹着平菇、香菇、金针菇、鸡蛋、青椒、芹菜、木耳，还有炒制的猪肉酱和隔壁店铺的黄豆酱，食材丰富，毫不油腻，就口感、视觉、嗅觉和营养价值而言，都是合格的食物。
　　但他真的已经吃腻了。
　　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每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这色香味俱全但面目可憎的蘑菇杂饭，他的舌头已然麻木，喉咙梗塞。一天三餐中只有早饭会有变化，但那也只是牛奶与味增汤这种饮品的改动，下饭的配菜还是一成不变。*
　　而且之前明明说过今天要吃鱼的。他抬头看看厨房里剖好的鱼，有些委屈，又低下头，吃着吃腻的蘑菇杂饭。
　　他只是森顺手养着的小孩，森做什么饭他就得吃什么，森教他什么忍术他就得学什么，森让他怎样做，他就该怎样做。
　　因为他闯祸才导致森被意外通灵——卡卡西虽然没有听全他们的谈话，但“死人”“尸体”之类的词汇也足够他反应出森的状态。
　　是我不小心将森的灵魂通灵出来，导致他的死亡。
　　火影大人认为森并无威胁，也未撒谎，作为一个孩子，他目前的思维还没有进化到仿效村内著名血迹家族那样怀疑影的决策与判断，所以他也将森视为被非正常通灵术坑害·无危险·倒霉暗部。
　　这样的猜想让他紧张——白牙的自杀已经给幼子的内心刻上“忍者绝不能放弃任务”的烙印，而现今，又有一名忍者因为自己的冒失丧命且几乎可以肯定他任务失败。想到这里，他又没有什么底气向森说出这些饭都已经吃腻了这样小孩子气的话。
　　尽管他也才5岁而已。
　　而这样不说出口又受不了的结果就是，他今天剩饭了。
　　犹豫再三，他将剩饭放进了冰箱。

　　*洋式日式混杂瞎写，意会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