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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想退休的第2天 ...

  •   4

      去见火影,绝非心血来潮,也并非十拿九稳。
      他固然可以诓骗这个孩子替自己遮瞒,甚至干脆使用幻术催眠。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卡卡西个人实力的增长,千手扉间可不会自负到认为这个天赋不错的孩子会一无所觉。
      如果到那种时候再被戳穿上报,就不会再有回转的余地——想想吧,一个徘徊在村内、纠缠在精英忍者身旁的死灵,哪怕嘴上说着并无恶意,也不会有人相信。就算千手扉间自己捏着鼻子假装信了,他也没办法强///暴自己的逻辑认为别人会信。
      那种程度就太被动了。
      而且,何必呢?他又不会对木叶做什么,何必躲躲闪闪?
      至于火影的态度,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根据那些通识书和报刊,现在的火影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实话实说,他对此人并无任何印象,或许他们本就毫无交集,或许是这份记忆埋藏在消失的部分当中,但不管怎么说,过去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都和现在无关。
      毕竟,人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生物,因为过往的情报或是交往而放松警惕,实在是愚蠢的行为。
      他也不指望自己不会受到针对与甄别。
      初代目的弟弟、建立村子的功臣,这种没用的虚名只有他的身份被木叶高层承认才会有荣誉性的价值——可他一不认为神社里的神像有用,二也绝不会允许一个莫名其妙“活过来”的家伙凭着生前的身份地位干涉木叶。
      哪怕这个家伙是他自己。
      原因说下来也只有一个:既然大哥能让宇智波泉奈接手二代火影的位置,那么那个素来狡诈的家伙在选择下一任继任者时,也一定会放下过往的偏见,用与职责相当的眼光去挑选适当的继任者,去贯彻他们的理想。
      他所相信的,只有那些共同创设木叶的人。

      不过啊,木叶,真是可悲。
      才多少年,竟然已经到了三代火影,还有两次忍界战争。
      他看着眼前的火影大楼,除了无力与疲惫,心中自然而然生出那份疑惑:
      和平,究竟要怎样才会到来?

      5

      卡卡西有些紧张,不,是非常紧张。
      年幼的忍者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站着,还是该立刻跪在地上向火影大人请罪。
      无他,在那名来意不明、身份成谜的暗部还没有摘下他的面具时,火影大人只是显得情绪有些激动,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而他摘下面具后,火影大人则彻彻底底愣神了。
      卡卡西打量着那人白色的头发、少见的红眼睛与脸上的三道红印,视线随即挪转向暗部手中的那张狐狸面具。那并非现在常见的面具样式,和他曾见过的暗部面具也有些许差异。除开面纹、眼纹等装饰性纹路,还有着从鼻部开始、延伸至额头的蓝色花纹,美观是美观,但毫无肃杀气,看起来就像随手从祭典的摊位上拿来的游园面具。
      “暗部的面具都是独一无二的。”
      卡卡西突然想起父亲曾经这么和他说过,在某次祭典的面具摊位前,在准备买面具时这样和他说。
      他抿紧唇,拒绝继续回忆。
      而此时,火影大人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您……你的代号是什么?”他问,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森。”那名令人警惕的暗部成员说,“在这之前,应该还有别的代号……”
      一听就是假的。卡卡西想,什么叫“应该还有别的代号”?自己的代号都记不清楚又怎么去完成任务?更何况,暗部是不能随意更改代号的。
      “我的记忆……残缺不全,具体还用过哪些代号,我也记不清楚了。”
      还找这种蹩脚的借口,简直漏洞百出,这种家伙不是别村的间谍,就是心怀鬼胎的叛忍!
      但是,火影大人却似乎相信了这蹩脚的谎言。在卡卡西惊讶的目光中,他叫来了隐藏的暗部。
      “卯,去把小春、炎……和团藏请过来。告诉他们,森重新归队了。”

      6

      猿飞日斩知道自己这样并不理智。作为火影,村子的事物永远高于一切,个人感情与冲动更是该克制得不能再克制。数十年的历练,他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政治理想天真到可笑的菜鸟忍者,而是一名成熟、理性的火影。
      但这并不影响他在看见那张面具、那张脸后的惊诧与按抑不住的狂喜。忐忑、惊讶、愤怒、喜悦……复杂的情感在那一瞬间潮水般涌来,将他的咽喉哽得禁锢,他没法开口,因为他实在害怕在说话时声音会带上些许哭腔。
      那有损火影得威严不说,他还怕会被老师揪着耳朵臭骂。
      是了,尽管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只有14、5岁,但那张脸还有那张面具,和可以对得上号的代号——这是他们曾经的带队老师、失踪已久的暗部成员,千手千手扉间。
      不过,虽然档案上写着“失踪”,但谁都知道,这只是个好听的说法。暗部的失踪在各种意义上都等同于死亡。
      更不要说是这么多年的“失踪”,就算还活着,也应当直接划为叛忍。
      他看向那边的团藏,他这位喜怒皆隐忍在表情之下的老同学,此刻似乎也微微破了功。他以眼力与多年的交情打保票,这家伙绝对把超过九成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而且那副表情,说不定他比自己还要激动。
      年轻时冲动易怒的炎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可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已经克制不住地摘下眼镜擦了两回。他也意识到这暴露了他的情绪,这是大忌,可尽管接下来他一直拿着那个眼镜,眼镜腿也已经折了一只。
      而小春更不必多说,她几乎已经哭了——她用手帕蹭了蹭眼角,没有眼泪,算不上哭,所以也只是“几乎”——他觉得自己又看见了那个忍校里爱哭鼻子的小女孩。
      但那也仅仅是“觉得”,这些忍者身份之外的软弱,不该存在,老师也不会愿意看到。
      日斩微闭上眼,压下繁杂的心思。
      “火影大人……恕我直言,死人无法归队。”
      是了,可死者为大,玩弄老师灵魂的家伙,他们一定会揪出来狠狠整治。

      7

      千手扉间实在很想教训一二句这位警惕性还不如卡卡西这个小孩的火影大人。从对方的反应千手扉间不难看出他知道千手扉间这个人的存在,并且很大概率还有过交际——但这不意味着可以不检查就随随便便把其他顾问也请到这里,和一个身份存疑的家伙直接面对面啊!
      万一他是别的忍村制造出的人体忍术炸弹呢?用幻术修改忍者的记忆,再进行人体改造或是秘术控制,这种被施术者本人都意识不到的忍术暗杀,难道不该警惕吗?
      难道不该先隔离甄别一二?就这样把人都叫过来,我要真是个忍术炸弹,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他错了,他不该认为泉奈不会被大哥影响。这种天真的性子,到底是怎么通过那个宇智波的考验的?
      看着面前这些木叶的高层人员一脸惊喜交加的小表情,他只觉火从心生,差点就按不住自己的脾气说上几句。
      所幸,虽然死时年龄依旧不知,但或许是死过一次,他的脾气还算好,克制下也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忍耐、忍耐,比起大哥当年做过的事,这些小辈只能算小意思……
      现在他们才是木叶的当家人,一个死人不要随便拿乔做大!
      “所以,总结一下,便是这个旗木家的小孩意外通灵出了……森,而现在通灵之术出现差错,才导致森无法回归净土……”
      了解了现在千手扉间和旗木卡卡西之间的关系后,团藏拧着眉头说完这些,视线转向显得格外拘谨的卡卡西,声音冷下来。
      “旗木家的那个通灵卷轴,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白牙是否有使用过那份卷轴?”
      “为什么没有结印却可以完成通灵之术”
      他零零碎碎列出一大堆疑点,最后犹疑着,问题指向千手扉间。
      “以及,为什么这个术会指向森?他现在……尸体到底在什么地方?”
      老师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亡灵?灵化之术?身体处于自由状态,还是被不知底细的人用于实验?有无找回的可能?以及,能否奢求一下正常地安葬?
      虽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已经腐烂在不知哪里的土地里。
      不错的问题。千手扉间揉揉卡卡西的脑袋,又摸回半个小时的时间。
      “尸体已经彻底消失,这点我可以确定。”感慨他们终于将问题放到自己身上,千手扉间回答说,“我确认我在死前已经做了相应处理,尸体不会留下。”
      这下许久无人开口。
      千手扉间瞄了眼卡卡西的情况。小孩心理素质还算可以,但被拎进来问话这么久也难免疲惫,现在也正是该打基础年龄段段,浪费了这样好的天赋,实属不应该。
      他便将自己昨夜想到天亮的各类情况,简明扼要地一一说明。
      然后看那帮天真的高层不住点头时又气得脑壳疼。

      他真的好想把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柱间都从坟里揪出来,问问他们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标准挑选的继承者!

      “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懂这个通灵之术到底如何指向死者,并将它解除!”他克制再三,实在难以克制,“这样的术,潜在危害太大,和秽土转生……秽土转生?”
      他突然觉得头痛,秽土转生?这是什么?是他曾经正在开发的忍术,还是曾读过卷轴的禁忌之术?
      该死,记不起来了,我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他愤愤咬牙,说出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
      “应当先研究清楚,以免有人利用这个术对木叶造成危害。”
      团藏提出了质疑。
      “根据你所说,这个术还可以通过旗木卡卡西进行维持。”他看向卡卡西,扯出一个干涩的笑容,“或许目前没有解除的必要,我们可以直接进行活体……”
      千手扉间只觉脑子里有根弦“啪”地断了。
      “团藏……”日斩拧着眉头叫住他,但还没等到他说些什么,原本十分克制情绪的幼年体老师终于压抑不住情绪,开始训斥他。
      “你到底在想什么?!”千手扉间再也克制不住,什么不要干涉后世的事,什么不要用自己的身份拿乔,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他猛拍桌子呵斥道,“当年大哥和宇智波泉奈就是教你们如何用村子里的人做活体实验的吗?!”
      他原本担忧他们太天真,可现在却在忧心他们太过激。
      怎么说呢,他也姓千手,还是千手柱间的弟弟。
      天真的理想、幼稚的想法,这些也曾短暂存在过的事物,似乎也因为外表的年轻而重新附着。
      “我们当初之所以建立木叶,就是让这些孩子能安稳地长大,而不是被用来进行活体实验!”
      千手扉间虽然没有善人的道德观,用俘虏或者敌人的尸体试验忍术、进行研究也是家常便饭,可他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用规则约束忍者,才能带来和平。摒除随心所欲的欲望想法,将人的想法以条令约束……这些他曾经的构想,现在都没有实现。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现今的忍界依旧那样动荡了。
      在他爆发之后,本就安静的会议室更是没人敢说话。被当众呵斥的团藏脸色自然不好看,他嘴唇哆嗦,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卡卡西则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身旁白毛暗部的衣服。
      虽然年龄还小,但从这些反应和刚才恶意满满的话语,他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村子里的大人物们在商量该如何处置他。
      顾问大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还有那些话语,他有些害怕了,还能站在这里已经是耗尽了全部的勇气。
      他抬头去看那名自称“森”的暗部,他依旧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匆匆赶来的顾问们在看到他之后陷入了和火影大人同等的愣怔,他们没有说话,却不知道如何达成了默契,就这样不点破地商谈起来。
      我闯祸了。他很清楚地认识到这点。
      他还太小,成长太快,建村史看了个马马虎虎,更不要说是什么野史趣闻、暗部档案,也不知道“森”这个代号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他当年如何呕心沥血地建设木叶、如何尽心指导当年的孩子们修行忍术、又是如何为了给木叶保留有生力量而不明不白地死在任务里。
      所以他不知道“森”对应着“千手扉间”,也不知道“千手扉间”对这些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不明白他们为何这样反应。
      千手扉间感受到了小孩的害怕,他拍拍卡卡西的脑袋,说没事。
      他不明白的事,千手扉间也同样不明白。
      因为他已经全部忘记了。

      8

      又过了一会儿,团藏才缓缓开口。
      “老师……”他说,无视了他们之间共同的默契,自然而然换回了他们曾经熟悉的称呼。
      他十分认真地看向模样不过14、5岁的少年人,叹了口气。
      “因为关系到您,我才会有这样冒失的提议。”他退让,放弃了之前的想法,“惹您不快,十分抱歉。”

      “我们会采取更加稳妥的手段来研究这件事。”
      “请不必担心旗木卡卡西的安全。”
      顾问们共同承诺说。

      猿飞日斩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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