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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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依赖
晚上顾耀东洗好了出浴室，看夏继成看着床头看书，自己就拿毛巾使劲儿擦头发，又下楼溜达了一圈，头发干了再回来躺在另一张床上。
“你是不是都没有跟我一起睡过？”
“没有”夏继成翻过最后一页放下书，仔细想了想，小时候爹妈疼得很，自己那会儿又烦小孩子，再后来收养已经很懂事了，也不需要家长陪，再次确认，“没有”
“那这次还挺新鲜的”顾耀东笑了，侧过身看着夏继成，“你听觉那么灵敏，我的呼吸声会不会打扰到你？”
“你打呼吗？”夏继成也躺下来，平视天花板。
“你都不知道我打不打呼，我就更不知道了”，顾耀东目光肆无忌惮盯着夏继成，“应该不会吧，要是打呼你就叫醒我”
夏继成想了一下，确实没关心过这孩子的什么情况，“嗯，如果被你吵醒了我就去跟老张挤挤”
“说实话也挺感谢他们俩的”顾耀东继续开口。
“哦？怎么说”
“就这次也是，那天拍毕业照也是，多亏了他们才让我想清楚有些事情”
“想清楚了什么”，夏继成这才觉得新鲜，他侧过身也看着顾耀东，“想清楚决定孤独终老报效祖国吗，还是打算跟小斐好好发展？”
顾耀东笑了，当他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后，反而不会被这样的夏继成气到了。只觉得有点遗憾，遗憾那些忽明忽暗有了解释后，这感情却将永远得不到出发口。于是便不准备让它有出发口了，轻轻叹息一声，他回答道：
“想清楚了孤独终老报效祖国，想清楚了专业会选择经济学”
“嗯，那确实挺棒”夏继成又换成平躺姿势，“你挺优秀的，人生也需要自己去闯，我就不给什么建议了，睡吧”
顾耀东听着这人逐渐规律起来的呼吸声，不知道是否睡着了，他也不敢动，害怕一点动静就吵醒这睡眠浅的人。
夏继成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夜睡得挺好，空调的温度也刚刚好，他甚至不想离开被窝。侧头看了下顾耀东，小家伙还是保持昨晚聊天时的姿势，没有打呼，呼吸平稳且轻。
他盯着那睡颜，觉得顾耀东还没有完全长开，五官精致却略显可爱，小家伙确实是个帅哥。
他看着顾耀东眼皮动了动，在他醒过来之前，夏继成收回目光下床了。
顾耀东睁眼就看到夏继成的背影，这个仰视的角度看夏继成很高，似乎立在眼前，也似乎跟梦里见过千百次的那神明相重叠。
夏继成去浴室洗漱了。
顾耀东下床蹲在床前，神明躺过的床前，顾耀东可能觉得自己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似乎闻到了那极好闻的沐浴露味夹着烟草味。
夏继成洗好了出来就看到小家伙侧头枕着手臂趴在自己床上。
他笑了，“怎么，还没睡醒呢”，夏继成看了下时间，“我们今天会比较忙，也没空带你俩玩”。
顾耀东听到声音就抬起头看着夏继成收拾好，穿鞋准备出门，关门前叮嘱，“你要是困就去床上再睡会儿，下午你带小斐在附近逛逛”
顾耀东看着夏继成出了门，然后听话的改姿势，躺下了。鼻尖充斥着神明残留的味道，他再次陷入沉睡。
他似乎又做了一场梦，不记得梦是什么，只觉得潮湿又温暖，像是泡过温泉一般的酸软舒适。
他起床，洗漱好下楼，见张怡斐在大厅里跟昨天那前台小妹聊天。
“你起来了呀，我们去吃饭吧”张怡斐一看见顾耀东就跑过来挽着胳膊，又跟前台小妹道别，“姐姐我们去吃饭了，谢谢你的推荐呀”
“前台小姐姐说附近有个挺不错的馆子，上海菜做的老棒了”
顾耀东抬起胳膊，看着张怡斐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我说大小姐，咱昨天不是说清楚了吗，那能不能松开我，挺热的”
张怡斐松开手，摸摸鼻子又放下，背手在身后，“好吧，我也觉得有点热”
顾耀东满意了，又极老成的询问，“你之前是说过想去交大对吗，专业有想好没”
“我觉得有时候你跟我爸挺像”，张怡斐吐槽一句，“但是我爸问这些我会很开心他关心我，你问这些是要跟我去同一个学校和专业吗？”
顾耀东白她一眼，“我是在尽量避免跟你选了同一个学校”
“那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哼”张怡斐气呼呼走到前面去，甩开顾耀东。
吃完饭后，张怡斐又拉着顾耀东去逛街，“我爸说他们晚上有个酒会，可以带我们过去”
顾耀东想起早上夏继成确实是穿着西服出门的，他扒下去张怡斐又缠上来的手，“那他们下午是什么安排”
“现在应该还在实地考察，我爸还没给我发消息分享他的午饭，说明上午的工作还没完，下午好像要去什么图书馆博物馆，唉，早上迷迷糊糊的我也没听清，我问问他酒会几点开始”
张怡斐掏出手机发完消息，又想要去拉顾耀东胳膊，被躲开了，“好吧，我们去逛逛看有什么店可以租礼服吧”
顾耀东很是纠结，一方面想着夏继成完全没跟自己说这事，是不想让自己去吗？一方面又任由张怡斐忙前忙后，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装作被她硬拉过去的。
等出租车带俩人到达目的地后，顾耀东下车就看见了张伯带着负责人出来迎，这是一个郊区别墅。
经过他们的介绍，才知道这酒会，与其说是学术研讨会，还不如当作小型慈善晚会。就是当地企业巨头召集其他企业家来围观这些研究人员，吸取文化知识的同时顺便捐点钱搞一搞家乡的文化保护与发展，你要问什么发展，那当然是讨论这本地文化是否可以申非成功并推广宣传发展为相应产业链了。
顾耀东想通这一层，觉得有点可悲，心疼起夏继成来。有人是为了人类文化之瑰宝，有人只关心瑰宝是否能变成蛋糕。
顾耀东进门后第一眼就看到被一群啤酒肚包围起来的夏继成，夏继成瘦且高，显眼得很。
夏继成也看到了熟悉的人，就突围朝门口这边走。
另外几个其它地方来的研究人员也凑过来，甚至还有一个夏继成的同事，那人端杯酒递向顾耀东，“这就是小东吧”，又看看张怡斐，“果然是郎才女貌啊”
顾耀东尴尬的接过那杯酒，礼貌笑笑，“伯伯好”
“小孩子喝什么酒”，夏继成不动声色从顾耀东手上接过杯子，“小东小斐去那边坐会儿吃点东西”
抿了一口然后搂着老张的肩膀，把大家带着走远一点，“小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搞，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也是说给老张听，顺便批评道，“这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这不是小斐说想来玩玩嘛，让他们提前接触一下也挺好，免得她误会我在外面沾花惹草给她找个后妈”
“你说这单亲家庭的孩子是不是都这么没有安全感，我家小东也害怕这个”
“这不是让他们稍微接触我们的工作相互理解嘛，好事”，然后拉着夏继成看向俩孩子，“还促进了俩孩子的相互交流，好事”
夏继成看着那俩，想起来顾耀东的“孤独终老”，踹了老张一脚，“都说了孩子还小，你别老想着搞这些没边的事儿”
顾耀东和张怡斐吃着水果糕点，看见楼上下来一个有点眼熟的人，那人开口，“你们也来了啊”
嚯，是那前台小妹。
“姐姐你怎么也在啊”，张怡斐放下西瓜擦擦手去签穿着公主裙的小姐姐下楼。
“这是我家”，前台小妹指着不远处的负责人，“那是我爸，他喜欢跟你们文化人在一起”
顾耀东看着这姐姐坐下，看着对方眼睛里似乎有点什么，想着如果是夏继成，他肯定想跟这孩子聊一聊然后挖出背后的故事，加以改编写进文献里，一定把那点什么东西化成眼泪感人至深。
看俩姐妹开始聊起服饰化妆以及讨论男明星这一类女孩子间的话题，顾耀东默默隔远了点，安静吃东西，觉得渴还喝了点酒。
夏继成当然不可能那么体贴还给他们准备牛奶或者正常饮料的，他看向夏继成的方向，想着，醉酒的夏继成那么讨厌就更不可能了。于是顾耀东又喝了一杯。
夏继成远远的看到了这边的顾耀东，他便推脱掉剩下的节目，说送俩孩子先回去。
俩人还是比较清醒的共同搀扶着烂醉如泥的老张下车进酒店。安置好老张后，夏继成才卸了力，不想动。顾耀东又费劲扛着夏继成回了他们自己房间。
把夏继成放在床上的时候，他抱着顾耀东的胳膊枕在脑袋下，“撒手”，顾耀东扯了一下没动。
夏继成闭着眼，眼尾微红，脸颊和嘴唇也红。顾耀东闻着酒气扑鼻，硬扯出来自己的手，转身去浴室洗了脸刷了牙，又拿着湿毛巾给夏继成擦脸，“不洗澡你会不会很难受？”
他仔细照顾着头部和脖颈，目光逡巡在嘴唇上又往下照顾着锁骨，不自觉加重了力道。然后听到夏继成微弱的声音：“轻点”。
顾耀东吓一跳，毛巾离开了皮肤，往上看夏继成，眼睛还闭着，眉头紧锁。
“既然醒着就起来去洗澡吧”，顾耀东起开身子，拿进浴室搓洗。
夏继成脑子是清醒的，只是觉得晕，不想动。顾耀东刚刚给他简单擦了一下，缓解了些许不适，他觉得还可以忍一忍。
顾耀东靠在浴室门边，觉得自己也不想动，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因为他对夏继成说：“要我帮你洗吗？”
夏继成设想了一下那场景，太诡异了，他笑出声来，他慢慢笑着，睁开眼回答道：“你先洗吧，我缓一缓可以自己来”
顾耀东也笑了，当然有那么一点小失望，给倒了杯水放夏继成床头，自己先去洗了。
等夏继成简单快速洗完后，顾耀东已经坐在床上拿着吹风机等着了。他们都喜欢给彼此吹头发，觉得这是一种表达爱的方式，夏继成觉得表达父爱，他要确保孩子的健康。
顾耀东慢悠悠给夏继成吹头发，他喜欢夏继成的味道，喜欢看夏继成因为太舒服昏昏欲睡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醉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