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生活、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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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五条悟融洽的交谈一番后，“改头换面”的深津平徹握着一本被卷成卷的书，一面哼着乱七八糟的歌，一面脚步轻快地前进着。
到达目的地后，深津平徹“啪”地将手中借来的、已经完全不能恢复平整的《如何上好体育课》一书拍在了讲桌上，同时对讲台下方仅有的三位学生宣布：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生活老师了！”
……
“……过几天可能会有一个不知道是老师还是学生的人过来。”看着面前沙拉里鲜红的西红柿，伏黑惠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突然开口。
“哈？”
先提出质疑的是钉崎野蔷薇，少女狠狠咬了一口牛肉排，在咀嚼的间隙开口：“到底是老师还是学生？”
然后是奋力和牛排作斗争、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清楚的虎杖悠仁，“学生？不是说一年级只有我们三个吗？”
伏黑惠回想起深津平徹的履历来——说是学生，二十岁的年纪和他们一群十四五岁的正宗高中生确实不匹配——但说是老师的话，四级咒术师能教他们什么？在座的三人最低都是三级咒术师。
所以在钉崎野蔷薇的疑惑的目光中，他只是摇了摇头，切实回答道：“不知道。”
但伏黑惠很快想到了另一个关键：
能够以四级咒术师的现有等级越级杀死一名一级咒术师的话，是不是说明对方的能力起码能达到一级？
因为这个猜测，伏黑惠在说完不知道之后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应该是老师……大概。”
“伏黑，你的话已经不可信了。”钉崎野蔷薇得出结论，“但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过来？入学前居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老师还是学生？”
“那人到底是怎么入学的？走后门？不是说入学很严格的吗！”一想到这种可能，钉崎野蔷薇就有些按捺不住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所幸这里是角落，平地而起的异响并没有吸引多少食客的目光——但侍应已经频频看过来、显然把这一桌当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这回，刚刚解决一份牛排的虎杖悠仁终于“听清了”：“有新老师要过来？教什么的？”少年顶着一头粉色头发，询问的目光在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两人身上来回着。
“那个人……情况有些特殊。”伏黑惠的目光在虎杖悠仁身上停顿片刻，选择了含糊其辞：“具体情况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但总归是确定要来了。”
他能怎么说？对着虎杖悠仁说“因为咒术会的人对你依旧不放心所以派了个杀手过来”吗？
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意识的当事人——虎杖悠仁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擦擦嘴——反正校服都是黑色也都看不出来什么。
“所以啊，我们为什么要这么纠结？等那人来到了不就都清楚了吗？”少年露出一个笑容，显然对今天的食物尤为满意。
伏黑惠垂下眼睫，应道：“是的。”
钉崎野蔷薇哼了一声，在姿态优雅地擦完嘴后，看穿一切似地提问：“所以虎杖你知道我们俩刚才在说什么吗？”
被问到的少年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说什么？”
……
“果然我不擅长咒术、咒力之类的。体育的话……”深津平徹笑眯眯地补充，“我的体质不太好呢。”
然后仿佛是印证他的话一样，一阵难以忍受的痒意蔓上他的喉头。下一刻深津平徹就已经咳了出声。
“咳咳……”
拿着一本体育书走进来却说自己是生活老师什么的……伏黑惠颇有些无语地想着——等等，体育课居然还有那种书吗？
这样的结果显然是三人中唯一一位女性——钉崎野蔷薇不能忍受的，“喂！一个男人担任生活老师？是当我‘一点红’不存在吗！”
更何况，这个男人长得就是一副看到淋雨的猫咪后，表面说着“好可怜”然后给猫咪撑伞、但实际上就是他把猫咪扔出来的败类形象啊！
回答她的是深津平徹的咳嗽声。
“咳咳……”他的腰已经弯了下去，一只白皙纤长的手紧紧捂着嘴，额前垂下的黑发完美遮住了他的脸。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伏黑惠陡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说起来，老师你是怎么进到学校来的？走后门吗？”
在那次不带五条悟的那次聚餐后，和伏黑惠一起被钉崎野蔷薇拉住、并恶补了一番“走后门”的人是如何让她数十年的努力打了水漂、顺带被迫听对方嫌弃了一个小时乡下生活的虎杖悠仁举手提问，纯粹是因为好奇。
但深津平徹依旧咳嗽着，隐隐有什么红色的东西自黑色发丝后滴落。
最先发现的是伏黑惠，在看到那一眼熟悉的红色之后，少年心中涌起一股不知是该叫对方去看医生的担忧还是为对方坚持带病上课的决心的敬佩的微妙情绪。
然后是嗅到空气中突然充溢的血腥味的虎杖悠仁。与此同时，钉崎野蔷薇止住了话。
三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最后，两个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孩子和一个见过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伏黑惠同时选择了沉默。
大概两分钟后，深津平徹终于止住咳直起腰来。
“抱歉抱歉，刚才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深津平徹仿若无事发生一般解释道——如果忽略对方嘴角未曾擦干净的血迹还有胸前濡湿的大片红色的话。
这人能不间断的咳嗽两分半也足够厉害了——五条老师去哪里了？伏黑惠想，就这么让这个疑似重伤未愈的人这样过来了吗？
“老师……”虎杖悠仁盯着深津平徹胸前大片血迹，欲言又止。
“啊，你说这个啊。”深津平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胸前的血迹，然后抬头朝讲台下的三个孩子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方的笑脸，虎杖悠仁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深津平徹刻意放慢了语速，说出的话却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上次斩杀那个一级咒术师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受了点伤呢。”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同时瞪大了双眼。
……
趴在讲桌上的深津平徹微笑着一一扫过台下格外乖巧的三个学生，然后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看，他成功地在学生心中树立起了威严的形象！这才是第一节课！
无论是刚进教室时拿着体育课本然后宣布自己是生活老师的出其不意，还是之后故意咳血让他们放松警惕，亦或者是最后的大招“他曾杀死过一名一级咒术师”——都是在为了这一刻做准备！
现在！大获全胜！
“我好像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深津平徹，一级咒术师。”深津平徹心情颇好地补充。
“……深津老师。”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一脸空白齐声应道。伏黑惠则是因为对方“一级咒术师”的自称皱紧了眉头。
“生活老师当然就是叫你们如何过上健康的生活了，所以，大家平时遇到问题的话，就去网上求助，网上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的话，也不要来找我——因为我也只会网上求助。”
“……知道了，深津老师。”
伏黑惠：所以说，要你这个“生活老师”当摆设吗？
深津平徹对自己的学生十分满意，当然最满意的还是定下了这个立威计划的自己——所以，待会儿去喝酒庆祝吧！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到这里了！”深津平徹又把三人看了个遍，然后宣布下课。
几乎是瞬间，钉崎野蔷薇“唰——”地起身，极干脆利落地朝深津平徹鞠了一躬、还不忘告别——“深津老师再见！”然后僵着四肢同手同脚挪出教室。
“再见~”深津平徹朝着对方的背影挥挥手。
伏黑惠紧随其后，他看了眼磨磨蹭蹭的虎杖悠仁，沉默着向深津平徹鞠了一躬后径直离开教室。
——那现在，
就只剩下虎杖悠仁一个人了。
这么想着的深津平徹正欲转头看向自己的目标人物，却忽然察觉自己被一片阴影罩住了。
“老师，受伤了的话，还是要去医院看看的。”粉发的少年凑近了，一手撑着讲台，俯视着趴在讲台上的老师。
也许是对方的目光太过诚挚，抬起头来正对上那样的目光的深津平徹竟是愣了一瞬。
“没关系的，”回过神来的深津平徹又带起一个笑容，同样注视着对方以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我已经去过医院了。”
意识到自己的话被误解后，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学校里的，用咒术——”
“没用的。”
虎杖悠仁未尽的话被打断了。
深津平徹的语调突然就冷了下来，他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再看着对方过分真心的眼睛，说：
“咒术对我没有用。”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生活、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