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暖天下》翩霓

12、第十二章 岁月如歌，句句悠扬

　　前世的因，
　　今世的果，
　　又有谁说的清，
　　道得明呢。

　　——题记

　　夏日的早晨，阳光如流水般灿烂地流动，为晴天增添了一抹迷人的光辉。素日宁静的草原，彩旗飘扬，鼓声震天，人流涌动，牛羊欢腾，形成了一副多彩的画卷。这便是蒙古族一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那达慕。
　　只见会场五百米开外，老康与他的一票老婆儿子们端坐在大会专门设置的主营帐内，紧挨着两旁而坐的便是科尔沁部落和察哈尔部落，其它部族按顺序依次而坐。
　　今天的我，出乎意料地穿了一套紫色碎花长袍，老康见了楞了许久，而后望向远方徐徐地说道：“紫色，最配你。”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眼睛不经意间对上一团火红。只见莎林娜郡主双手握拳，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欠她多少钱呢！心里暗自揣磨，什么时候得罪这主儿啦？
　　阿哥席上，几位爷正襟危坐，似乎对这场比赛很感兴趣。尤其是十阿哥，估计如果不是老康在场，他恐怕已经飞奔下台了。不经意间对上九阿哥炙烈的眼神，我竟然害怕地躲开了。

　　在我们蒙古，骑马、射箭、摔跤是衡量一名男子有无本领的重要标志。蒙古族有句话说得好：“俗善骑射，用弓马之利取天下。”因此这第一关便是骑射。
　　比赛场地为四米宽，二尺深，长八十五米的一条浅沟，共设三个靶位。各靶位之间距二十五米。
　　第一靶是在两米高的木架上挂一条一立方尺的彩色布袋。第二靶是一个一立尺的白布袋。第三靶是一个等边三角形的白布袋。三个布袋中都装着棉花。
　　第一、二靶位在射手的左侧，第三靶则位于射手的右侧。跑道的中心线与靶位的距离两米来远。
　　比赛规定为一马三箭，三次射九支箭，要在规定的跑道□□完，如还有剩余的箭，会被认为是不光彩的。
　　人群中，哥哥阿希格英俊的身姿尤其出挑。只见他身穿紧身彩袍，背上插满了弓箭，背对着阳光对我灿烂一笑。

　　情不自禁地，我朝着人群动情地呼喊：“哥哥，你是暖儿的骄傲！是我们科尔沁的骄傲！”
　　我知道，哥哥听到了，阳光下他的笑容在慢慢扩大。那样的耀眼，连太阳都失去了颜色。
　　“巴音，加油啊！我们察哈尔永远是最棒的。”
　　莎林娜挑着眉毛，趾高气昂地对着我一阵叫喊。她这副样子瞬间激起我的怒火，也不管什么皇帝阿哥，礼仪教条的，我“腾”地站起身扯开嗓子大喊：“哥哥，暖儿相信冠军一定属于你！”
　　莎林娜成功被我激怒，你瞧那漂亮的脸蛋扭曲着，倒像只发狂的母狮子。如若不是察哈尔王拦着，我真怀疑她是不是要冲过来给我一拳。
　　有些忐忑地瞄了一眼身旁的父王，只见他淡笑地打量着我，眼里的宠爱似乎要把我溺毙。这就是我的父王，只要不是太出格，他总会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比赛就在我和莎林娜的吵吵闹闹中开始了，前面几位选手的成绩平平，到了最后只剩下哥哥和莎林娜口中的巴音了。
　　远远的，一个高大的身影骑马而来，只见他拥有着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完美的唇形，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就是莎林娜口中的巴音吗？阳光下，他竟然对我露出一个绝美的笑，那样的笑容，好象似曾相识般熟悉。
　　来不及多想，他已驾着马绝尘而去。同时抽弓搭箭，瞄准箭靶，只听“啪”的一声，彩色的布袋应声而落。接下来第二个靶位也轻松地打落在地，围观的群众啧啧赞叹，大声为他喝彩助威。

　　“呀……”
　　我一声惊叫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只见巴音突然手一抖，射出的箭在地上反弹后射中布袋。根据规定，这样的成绩是不算数的。
　　众人一阵叹息，望向我的眼神疑惑而复杂。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尴尬得想找条地洞钻进去。巴音翻身下了马，一脸无所谓的望着我，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
　　就是这样的笑容，篝火宴会上送我圣洁哈达的男子。那时的他，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让我的心一片温暖。
　　这样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接下去的比赛，哥哥理所当然地取得了胜利。父王和族人们一阵欢腾，可我却没有一丝喜悦。
　　“袭月，你知道那个巴音是什么身份吗？”扯了扯身边的袭月，我小声地问道。

　　“郡主，这么有名的人你都不知道。巴音小王爷是察哈尔王的嫡子，更是我们蒙古有名的美男子。听说见过他笑容的女子，无不倾心于他呢！”袭月愈说愈激动，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我忍不住点着她的头笑道：“呦！我的袭月芳心暗许了，就这么急着让我把你嫁啦？本来还想留你多陪我两年呢！”
　　我故意一边说一边惋惜地摇头，这单纯的丫头果然上当，一时间急得汗都出来了。
　　“郡主，袭月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袭月发过誓这辈子都要陪着郡主的。再说了，谁不知道巴音小王爷喜欢的是郡主啊！郡主可别拿袭月说笑。”
　　小丫头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我吓了一跳忙解释道：“怎么就哭了呢？跟你开玩笑的，我那么离不开你怎么舍得把你嫁掉呢！就是皇上来讨你我也是不愿意的。”
　　袭月听了破涕为笑，娇慎了我一句望向不远处。只见一片碧绿的草地上扑了块巨大的红毯，围观的族人们席地而坐，谈论着接下来的摔跤比赛。

　　要说这摔跤可是我们蒙古族最喜爱的运动项目，蒙语叫搏克。它既不同于中国式的摔跤，也不同于日本的相扑，并在规则、方法、服装、场地等方面都有自己的特点。
　　这些知识还是乌兰嬷嬷告诉我的呢！对于这场别开生面的摔跤比赛，我可是抱着一百二十分的兴趣。
　　“郡主，快看快看，巴音小王爷在对您笑呢！”袭月这一喊虽然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我羞红了脸。
　　只见巴音身穿用香牛皮制作的袍子，上衣钉满了银钉，下身却显得有些宽松。后背中间刻着大大的“吉祥”二字，腰间系着蓝色的绸子做成的围裙，脚登黑色的蒙古长靴，整个人正背着阳光柔柔地对我笑。那笑，似乎有某种魔力，一不小心便会沉伦进去。
　　我急忙转过头，却见九阿哥狠狠地瞪向我这边，好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我的头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我来这大清到底是还债的还是来欠债的？

　　突然好疲惫，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平平凡凡，只为他一人而生，一人而笑。可是我明白，博尔济吉特娜仁这一生，注定要绚丽多彩。
　　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又有谁说的清，道得明呢。
　　这一世，如若我辜负了你们，下一世，我又该经受怎样的磨难呢？嘴角微微抽动一丝无奈的笑，忘记了，我是一个没有来世的人，又谈何辜负呢！
　　那么，请允许我自私一回，让我大胆地去寻找属于我的真爱，即使最后遍体鳞伤也再所不惜。
　　晨，你听到暖暖发自内心的呐喊了吗？
　　我知道，你一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