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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神隹五雷阵 ...


  •   不久洞外天已大亮,申生担心芈洛伤势,急急扶起她外出寻路。

      出来却见这山中云雾缭绕,根本无法辨清方向,只得勉强照着昨日记忆一路寻找,寻至一处山谷,只看见许多巨石堆叠,石堆正中有一高台,高台四面立着东南西北四根石柱,似是人为雕琢,心下大喜,心想终于找到人迹可以询问出山之路了,忙扶着芈洛过去。

      不想刚刚走近高台,四下忽然电闪雷鸣,恍惚看见有巨大的飞鸟在巨石间穿梭,申生暗道不好:“难道霍太山中真有主雷雨的神隹鸟不成?”

      忙拉起芈洛想逃出石堆,奈何芈洛重伤烧了一夜,如今又水米未进走了许多路,早就虚弱得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怎跑的出去?一时雷声大作,豆粒大的雨点劈头盖脸落下,又有阵阵闪电落下来。

      申生慌忙抱起芈洛躲到一根石柱下,却见那闪电如长了眼一般直往石柱劈过来,申生想这下只有一死了,侧身将芈洛挡在怀中苦笑道:“才说的娶你为妻,不想还不过一天我就要食言了,你不会怪我吧?”

      芈洛轻轻一笑道:“只要你不是心不甘情不愿就好,我还没当过新娘子,可不愿就这么死了!”说罢推开申生,避过那闪电,突然幻化作一只火红的凤凰,往那高台上一飞而上。

      申生惊得目瞪口呆,不想芈洛还有这等本事,此时才看清,那高台上盘旋着五只大鸟,凤头鹰身,一身五彩麟毛,尾上有三根白羽长长托在身后,双翅一开一合间便有雷电落下。

      见芈洛所化火凤凰飞来,五只大鸟将她围困其中,双翅开合间五道闪电齐齐向凤凰打去,那火凤凰却似并不畏惧,轻巧侧身避过,绕到一只隹鸟身后,口吐烈焰,出其不意将它尾巴上三根白羽烧毁,那隹鸟一下就消失不见,如法炮制,另外四只也很快被凤凰一一烧掉尾巴消失不见。

      五只隹鸟一消失,巨石堆中瞬间雨过天晴风和日丽,申生又惊又叹,对芈洛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来不及赞叹,却见那火凤凰一头栽倒下来不再动弹,伏在石台上慢慢恢复了芈洛真身,申生忙跑上石台,见芈洛已经力竭晕倒,慌忙将她抱起,却听有人喝道:“什么人胆敢闯我霍氏神隹祭坛?”申生往台下一看,不是别人,却正是霍伯一队人马。

      原来,这霍太山本是霍国霍氏子孙历代祭天祭祖之地,这处巨石堆其实是几千年前霍氏先祖留下的神隹五雷阵,有五只大隹鸟负责守护,用以封锁进入山巅神坛的必经之道,千百年来霍氏子孙若遇外族侵害,皆会躲避到这霍太山中,利用这险峻山势与这五雷阵御敌,以确保霍氏一族生息绵延。

      那日霍伯一行逃入这霍太山中,再入了五雷阵,果然便逃开了晋军的一路追杀,本以为可在这山中先躲避一时也可从长计议,不想刚刚两日,就被申生误打误撞闯入者这五雷阵中,又被芈洛破了阵法,霍伯大惊之余,却见来者不过两人而已,当即率兵出来。

      霍伯一见来者是申生心下又惊又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如今活捉晋国太子,自己手中岂不又多了一枚与晋王谈判的砝码,只是对申生身边的红衣女子颇为忌惮,心想这女子能识破我这先祖阵法关键,却不知是何来历。

      这下见那红衣女子似乎受伤昏倒,当即让兵士上去将二人擒获,申生并未反抗,只道:“破你阵法实属无奈,我今日落入你手也无需他言,你只用将我交回晋国,我自会禀明父王确保你一家老小无虞,只是请先救治一下我身边这位姑娘,她身受重伤,刚刚又在这阵中竭力一战,现下已经命在旦夕!”

      霍伯虽对申生有亡国之恨,但此刻权衡利弊自然不会轻易杀了二人,当下冷冷道:“你如今已沦为我霍国兵将阶下之囚,生杀之事也由不得你做主。”命令左右:“先将二人压下去严加看守,切不可放他二人逃脱。”左右兵士将先二人带入巨石后一间石室关押起来。

      不久那霍伯又派遣一名医官过来为芈洛与申生疗治伤势,又送上清水饮食,申生见如此,知那霍伯此刻轻易不会让二人死掉,当即放心下来。

      芈洛受伤虽重,但还好在伤筋骨不是心脉,又是素来习武之人,几日后伤势渐好可以自己走动,申生本来只是皮肉之伤,几日安心休养下来更是神清气爽。霍伯见芈洛渐好,将二人押到跟前询问。

      二人过来,霍伯也不理申生,只单问芈洛道:“敢问姑娘是何人?为何会识得我先祖神隹五雷阵阵眼?”

      芈洛甜甜笑道:“这位老伯是何人?我还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霍伯微微颔首道:“姑娘客气,老朽救你也不过是私心而已,不必言谢,姑娘还没回答我的两个问题。”

      芈洛道:“两个问题?好吧!第一个问题。。。。。”说着笑指着申生道:“我是她未过门的妻子啊!”

      霍伯诧异道:“姑娘是晋国太子妃?又想不对,她既说了未过门,那就不是太子妃。”想着望向申生,

      申生稍有犹疑当即点头道:“却是如此,我准备回国后便禀明父王,娶这位芈洛姑娘为妻!”

      霍伯闻言忽然暧昧一笑道:“太子好福气,能得此佳人!”

      芈洛见他扯远忙接道:“至于那个什么阵法,我本生也不识,只是恰巧略通一点幻术,看出那隹鸟不过是幻术所化,鸟尾三根白羽是施术之人毛发变换,所以是破阵关键罢了!”

      霍伯惊道:“幻术,姑娘莫非骊族中人,骊族不是十余年前已经灭绝了吗?”

      芈洛笑道:“非也,非也,老伯你误会了,你也听太子说了,我叫芈洛,我姓芈,并非骊族人,至于那幻术,我想会幻术的也不一定都是骊族人吧,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霍伯心下生疑,但料在她二人嘴里也再问不出什么来,当即一笑道:“老朽也就随便问问,两位下去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申生诧异道:“赶路?我们要离开此地了吗?去哪里?”霍伯摆摆手道:“无须多问,到时你自然知道!”

      二人回到石室,芈洛突然佯怒问申生道:“刚刚那老头望向你询问我是否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考虑许久方才回答是何意?难道你那日再洞中所言都只是用来哄骗我的,并不想在人前承认不成?”

      申生哭笑不得道:“我当时只是觉得霍伯与我晋国乃是敌对,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些。”

      芈洛蛮横道:“我不管,以后不管在什么熟人、生人、敌人、亲人面前,你都必须要承认我是你的妻子,记住了么?”

      申生见她不过是小女儿娇蛮之态,只得柔声哄她道:“好好,我记住了。

      ”芈洛听申生如此说了,开心的捧着脸只顾自在一旁笑起来,申生不解,想这小姑娘真是喜怒无常,也只得由她去了。

      第二日一早,果真有兵士来催二人上路,也不说去往何处,只把二人请上一辆马车一路前行。

      芈洛道:“也不知这霍伯会把我们送向何处,会送回晋国吗?”

      申生道:“送我们回晋国不大可能,现下你我二人是他的护身符,一时半会儿他并不会伤害你我,但要把我们带到哪去,就不得而知了!”

      芈洛笑道:“我是无所谓的,去哪儿都好!”说罢笑意盈盈的望着申生,

      申生被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犹疑半晌问道:“洛儿,我有一事问你,你若愿意答我便答,若觉得为难,不答也行。”

      芈洛知他想问自己为何要刺杀他一事,笑道:“我不想答,不过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你,不管你想不想答,都要回答我。”

      申生此刻已经大概摸透芈洛这小丫头的脾性行事,只得无奈道:“洛儿请问!”

      “为何你明知我曾想取你性命,却还答应要娶我为妻?”芈洛歪着头望向他道,目光清澈又透着狡黠,

      申生正色道:“洛儿,我答应娶你为妻是因为要对你负责,你要杀我是你要杀我的事情,大丈夫做事要有担当,二者不可混为一谈,再说当日我很清楚,以洛儿你的身手真要杀我我早死一千遍了,其实洛儿你并没有真想杀我对么?这是为什么呢?”

      芈洛见申生一脸认真,叹口气幽幽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杀你,我只是突然对你下不了手,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你了,但现在看来,我自己也不确定。”

      申生哑然失笑,柔声道:“洛儿,几日前山洞中的事情我申生发誓绝不会像别人吐露一个字,你不必因为这世俗礼教的束缚就觉得必须要嫁给我不可,其实你都不确定你是否喜欢我是不是?那你不一定非要嫁我不可,你应该找一个你喜欢的、爱的人和他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才对!”

      芈洛忽然呆呆望着申生道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了,那日没有下手杀你我就再也无法回家了,家里的人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有跟着你或者躲起来,可我该躲到哪儿去呢?要是她们认为我死了就好了,可是只要你活着回到晋国,她们迟早会知道的,所以我还是跟着你吧!可能哪天我要是能把你杀了,也许我还能回去。。。。。。”说罢自己也不确定似的摇了摇头,

      申生听她说得混乱,诧异道:“你家人要你杀我?你没杀掉我她们难道要杀了你不成?”

      芈洛淡淡道:“那是必然!”

      申生惊道:“你父母何以这等狠心?”

      芈洛冷冷望他一眼道:“我是孤儿!”

      申生猜到些大概,心底有一丝莫名的触动,柔声道:“洛儿,只要你愿意,就跟着我吧!”

      芈洛忽然对他凶道:“那是自然,我如今的处境都是因你而起,你自然要负责!”

      申生看着她凶巴巴的样子内心充满怜惜,淡然一笑道:“我会的,只是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凶好么?”

      芈洛又定定看了申生一眼,便双手抱膝坐朝车厢一面不再说话,两人就此一路无话,听着那木质车轮吱吱呀呀几日匆匆而过,一路到了齐国都城临淄。

      原来这霍伯在齐地原有几个旧识故交,在齐皆非富即贵,如今霍伯落难,自然到此处寻求庇护。

      一时霍伯安顿下来,又在宅内设一处僻静院落,将申生、芈洛密密软禁于内。申生表面上与霍伯平淡周旋,心内却无时不在寻思逃走之法,到是芈洛甚是安逸自得,想如今自己与申生远在齐国,这样也省得被夫夭一干发现申生和自己未死,也省去许多麻烦,所以巴不得申生一辈子别回晋国去,于是正经打起了留在齐国的主意。

      却见申生整日眉头紧锁闷闷不乐,这日又在院中长吁短叹,芈洛知他心思,问道:“你可是思念故土?还是想念你家中娇妻?亦或是还放不下你的蛮儿?”

      申生郁郁道:“身在异国,沦为阶下囚,自然会思念故土亲人,至于蛮儿,她如今贵为晋王夫人,我又怎会再做非分之思?”

      芈洛嘟嘴道:“口是心非,哪天你要是做了晋王,难道不想蛮儿做你的晋王夫人!”申生怒道:“休得胡言!”

      芈洛狡黠一笑道:“看吧,看吧,说道痛处了,”也不理他兀自笑笑去了。不想那日后申生居然慢慢郁结成疾就此一病不起,再过得几日竟然水米不进起来,芈洛心下着急,当即去找霍伯。

      那院中监视的区区几名高手又岂是芈洛对手,以前是受伤,后来是她自己没想离开,如今她着急寻霍伯,几下打翻几名,又施用幻术眨眼就寻不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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