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倒世倒短篇合集》枫叶荻花1016

8、长发

　　倒世倒长发（全文完）（有增补）
　　格尔曼长出了一头长发。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丧钟”给克莱恩带来了一个“恐惧短发”的弱点，于是他只好找个地方躲够半个小时，同时还得让自己的头发变长。
　　半个小时之后，克莱恩本来应该变回来短发，却在这之前犹豫了……他突然想用这样的形象去见倒吊人先生。
　　唉，说实话，这可真是个幼稚又无聊的想法，但是克莱恩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虽然理智上有点羞窘，但是心里涌动着喜悦和快乐，整个人轻飘飘的，即使要和阿尔杰分享的是一件自己的糗事，但是分享本身就足以让他高兴。“今夜的月色真美呀。”他顺应着心情，喃喃自语着第一纪元之前的话。
　　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之后，克莱恩突然抬头看向天上的红月，从恋爱的喜悦中感到一种世事无常的凄凉，然后他有一种明悟：这样羞窘而喜悦的心情也许只有一次，今后不会再有了。“就跟一生中只能品尝一次的美食一样。”那么我更应该跟我喜欢的人分享。克莱恩找回了刚刚害羞而期待的心情，去找阿尔杰了。
　　……
　　于是这就是一个长发格尔曼出现在阿尔杰面前的原因。
　　在看到格尔曼的身影时，阿尔杰条件反射得关上房门，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不对，格尔曼的头发是不是有点长？
　　阿尔杰转身看向格尔曼，不是他的幻觉，格尔曼的头发真的变长了，而且长到了腰部。
　　如此异常，阿尔杰的第一反应是格尔曼是来找他求助的，不然为什么要顶着一头长发来见他？
　　阿尔杰注视着格尔曼，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看到倒吊人先生这种反应，本来还有点害羞的格尔曼倒是笑了，他猜到了阿尔杰的想法，赶紧解释：“是丧钟的副作用……”说着说着他又有点害羞，“不过半个小时已经过了。”
　　“嗯？那为什么你还……”阿尔杰抬起手，用手指示意了他的长发。
　　“因为……我想让你看看。”克莱恩视线下移，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脸红，对于含蓄的他来说，这跟直接对倒吊人先生说“我喜欢你”也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不能理解格尔曼的行为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但是阿尔杰还是从格尔曼的声音和小动作中感觉到了他在害羞。于是阿尔杰也变得怪怪的，他内心的想法和情感复杂而混乱，既想转过头去，不去看此时的格尔曼，又想再看看面前这个害羞的人，最好，最好……最好什么，他一时没有想出来，外在的表现是他保持着看向格尔曼的姿势。
　　克莱恩平复了内心的害羞，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鼓起勇气直视他的心爱之人，走到对方面前。然后格尔曼搂住倒吊人先生的脖子，用又轻又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倒吊人先生……”呼吸间的气流扑打在耳边的皮肤上，“我这样好看吗？”
　　阿尔杰左手一把搂住格尔曼，右手插进他头顶的发中，把头埋进眼前人的颈窝处，嗅闻他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倒吊人先生声音沙哑地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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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尔曼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阿尔杰的心跳加快，又诧异又喜悦。以前，搂脖子这样类似于示弱的动作，只会出现在“世界”在床上失去理智的情况，此时他明明清醒，却做出这样的举动，着实让阿尔杰心中激动。
　　搂住主动诱惑他的人，倒吊人先生理解了长发的美妙之处。将头搭在格尔曼的颈窝，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除了搂着的身体不够软之外，格尔曼被他困在怀中，简直，简直……像一个女人。
　　这完全是个错觉，格尔曼是一位实力胜过他的强者，但是这种错觉和反差的确让阿尔杰心神荡漾。
　　他想现在就把格尔曼抱到床上去，但是想到世界刚刚说的“我想让你看看”，就只能深吸一口气忍耐下来，放开格尔曼，退后一步：“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
　　阿尔杰认真地看着格尔曼，像是要把此时的画面刻在脑海里。他还是不知道格尔曼为什么要让他看长发的自己，但这不妨碍他的配合。莫非是长发对格尔曼来说有什么特殊含义？阿尔杰猜测。他没有想到格尔曼反常的行为是否对自己有害，他没有在行动之前权衡利弊，他只是就这样做了，自然而然的。
　　一搂一抱之后，克莱恩已经不再害羞了，他安静地、带着点笑意地看着面前的人。对于倒吊人先生没有直接把他抱到床上去，而是记住了他之前说的话的事实，克莱恩有点开心。
　　这是夜晚，幽灵船的船长室内点燃着蜡烛，烛光本来就能把一切事物衬托得暧昧，何况格尔曼还留着长发。长发遮掩了他身上的锋锐，使他凌厉的面貌变得柔和。他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任由人打量，嘴角还含着笑意，这份自然让他显得潇洒坦荡，好像方才的害羞只是阿尔杰独自一人的错觉。
　　虽然格尔曼的形象在阿尔杰这里早就从疯狂冒险家变成了绅士，但是长发让他显得更加，更加温柔。
　　“我记住了，”想了想，阿尔杰又说了一句：“我不会忘记的。”
　　看到阿尔杰一幅“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会配合你”的表情，克莱恩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有什么特殊含义，阿尔杰。我纯粹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时候的我。”看到阿尔杰眉头微皱，还是不明白的样子，克莱恩接着说：“这是一种心情，你现在不明白，但是我等着你明白的时候。”
　　“如果我永远也不明白呢？”阿尔杰无意识地转移视线，有点不敢直视格尔曼。
　　格尔曼凝视着阿尔杰，没有戳穿他逃避的心思：“我会等，直到我死亡或者……”离开这个世界。顿了顿，他终究没有把最后的几个单词说出口。
　　听到这句话，阿尔杰心里有股怒气，他不敢相信格尔曼说起自己的死亡竟然如此轻描淡写，但是他又自知没有愤怒的立场，于是更窝火了。
　　格尔曼走上前，吻住他，把那些不好说出口的话咽回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