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三晓》》晓梦恋蝶

5、迷妖未定又遇旧人3

　　“怎么？你认识我？”镇宁一脸困惑，眼前此人相貌顶多不过二十左右，不过妖的化形，年岁不过只是云烟。

　　清羽这才缓过神，“不认识，不认识。”

　　“那你为何？”

　　清羽灵机一动，“不认识是不认识，可你闯了鱼灵婆婆的结界，又闯了幽花婆婆的结界这我可是知道的。”

　　三者无言，各有想法。

　　“不会已经被看穿了吧……”

　　“不会不给这小东西治了吧……”

　　“这个傻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啊……”

　　还是清羽先动，转身回那药庐，“先生！”坤沙见状以为清羽不满，连忙想叫住他。

　　清羽哪里是走啊，只是转身回去取药。带着药瓶出来的清羽朝着他们挥手，“过来吧。”

　　起身一跃，镇宁从那土堆上下来，坤沙也收起了宝珠。

　　“灵聚，风羽缚。”清羽身后白色的羽毛缓缓飘过，聚在一起像是羽翼，包裹住了镇宁和清羽。镇宁时刻不敢放松，只是那怜雅剑不论如何也是出不了鞘了。

　　“将军去何处受这般伤？”

　　“便是诛邪灭妖罢了。”

　　“将军以为我算妖邪吗？”清羽用羽毛遮住了他的双眼。

　　镇宁只觉双眼温暖，稍稍放松，“犹未可知，你在此医治妖，妖出去害人。你是善是恶？可算助纣为虐？”

　　“将军此话可说错了，我不仅治妖，同样也治人…”清羽像是有些委屈。

　　“你治妖，是治同类可以理解。你治人，只有你的心里知道是为什么。”镇宁平静说出的话好似又带着刀子。

　　清羽拉起镇宁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怎样，将军可感受到这颗心了。”

　　镇宁连忙抽回，“一颗妖心。”

　　尽管如此，清羽还是用灵力化药，丹药化成雾气敷在镇宁双眼。镇宁也明白，这只妖用了大量灵力去治他的眼。只是，他只是妖。

　　在外面的坤沙却不知道那羽翼中的两人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清羽从来没有这般治过了一个人或一只妖。大量灵力飘散，想必是用尽全力了。他拿着酒葫芦饮酒，“或许，真是旧人。”

　　远处灵风一阵，坤沙望去，“夏林那小子来了，这么晚，如此紧急会是何事啊？”

　　镇宁越来越觉得双眼发热，腰间的怜雅握的是越来越紧。

　　夏林刚到药庐外就见到了那散发灵光的“圆球”，“坤沙爷爷，先生这是在医治何人？如此严峻？”

　　“这是我带来的小东西，倒是你如此深夜，赶得如此着急？”

　　“是先生让我去问的事情，十分紧急。”夏林摊开手，让坤沙瞧了瞧那颗银珠。

　　坤沙看着那银珠只觉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银珠。”

　　羽翼渐开，缓缓收回，“好了，将军。”

　　只见镇宁左眼早已没了伤疤。

　　镇宁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谢过，只是，还想麻烦你一事。”

　　“何事？”清羽强忍着疲惫和痛苦。

　　“我要寻一凡间女子，可有凡间女子采药送到过你处？”

　　正是要解释此事，夏林却开始呼喊，“先生！”

　　“夏林？”

　　他很是高兴地跑向清羽，却看到了今天遇到的神……“先生，这……”

　　“没事没事，是坤沙爷爷的朋友。可是有什么事情？”清羽一个劲儿使眼色，示意自己没有暴露。

　　夏林贴近清羽耳朵，“先生让我查的珠子有消息了，那是……”

　　“那颗银珠不是弥罗脚上的吗？你瞧瞧我这老记性！”坤沙朝着夏林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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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天降神雷。眼见夏林就要被劈中，清羽连忙展开羽翼挡住。清羽的羽翼已经被雷劈中，一口鲜血从清羽嘴里吐出。“将军此是何意……”

　　“不是我！我镇宁从不做偷袭一事。”镇宁不知为何顿时有些慌张。

　　夏林见状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头上的鹿角缓缓长出，一声啼鸣，苍君山的鸟兽皆感。

　　“果真不错！”水神明寒看着夏林。

　　“此是灵鹿，掌风。明寒大人，不虚此行。”在旁的雷神笑道。

　　另一边一团黑云移动极快，冲向药庐，而身后跟着的是火神和北处的神。

　　黑云化回原形，夏铃倒在地上，浑身是伤。“哥哥……先生……”

　　明寒向下面看着，“竟有双生灵？”

　　火神颜燋话心一笑，“明寒大人可真是贪心，可看仔细了，此妖乃是屠国之害——泣命山铃，可不是什么灵兽。”

　　“屠国……泣命山铃。”明寒挥手一取，纹石果真闪闪发光。

　　“虽是一小国，也祸害了数万人之多。此是我北处寻了许久的恶害。销声匿迹三百年，竟在这南处出现。”

　　颜燋和身后各神亦从天而降。显然，他们是逃不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镇宁似乎还不知道，众神是如何赶到此处。

　　这苍君山结界繁多，找到此处不过只是凭着那腰间一把，“怜雅”

　　一剑，直去夏铃，一杖相抵，“鱼灵婆婆……”夏铃看着鱼灵。

　　另一边一笛起奏，灵风四起，周边的树木猛然晃动，怜雅剑出，镇宁迎了上去。只见坤沙宝珠唤土，土壁环环包围“所谓何事？何须仙人下界，先生数百年来治愈多少人。”

　　“中翎小妖，此事与你无关，速速离开！”一武神冲剑破土壁。

　　藤蔓不知从哪个丛中窜出，紧紧锁住那冲上来的武神。“先生没请你们来这里。”

　　这是，幽花婆婆。

　　颜燋按兵不动，看着几位武神与妖共斗，就在一瞬，黑巽一出。

　　鱼灵杖碎，妖亦退后，鲜血四溅。“小心……那把剑…”鱼灵身上不仅仅是剑伤，那伤口还染着黑色的火焰。

　　一闪，剑光四浮，黑焰久久不熄。树木燃火，这黑火越烧越旺。一片连绵之势，苍君山很快就燃了大半。

　　雷神有些着急，“明寒大人，快降雨吧，不然苍君山可就在今夜付之一炬了！”

　　“不急，苍君山藏多少奇珍，我也很感兴趣。”明寒饶有兴致。

　　“这无异于杀鸡取卵，苍君山南处孕灵宝地，此番让颜燋烧净，哪有来日？”雷神拍刃作响，乌云密布。

　　明寒似乎还在等什么，并未唤来雨水。

　　“明寒！不能等了！”雷神冲他大喊。

　　颜燋转剑成圆，法述于心，火剑意，乾火流漩。那黑焰居然同夏林招来的灵风变成一团黑色的火焰漩涡。而那漩涡不再听从夏林控制，而是四散吹袭。把这火传的更远，愈演愈烈。

　　幽花的藤蔓也沾上黑焰，本就是花妖的她哪里见得火焰。还是这般猛火，浑身皆是烧伤。已再无可战之力。

　　坤沙正要再起沙石，明寒轻声，“降！”

　　明寒是在等坤沙。

　　倾盆大雨，冲刷这每一寸土地，黑焰也被冲刷熄灭。坤沙的沙石被冲散，颜燋借机一剑，刺中坤沙心脏。

　　“老人家！”镇宁握着怜雅，看着那个带他来治眼睛的老头被黑巽刺穿心脏。不过他无暇顾及坤沙，失控的夏林却已是朝他冲来。

　　夏林的笛子形貌诡异，登时化作两把匕首，怜雅横过，“现如今停下杀心，你的先生才能得救，你这般暴虐。乃是火神大人必杀之。”

　　“暴虐？我可比那黑火不及，你们可曾想过放过先生和这苍君山？”夏林的怒吼伴随着的是更重的挥刀。

　　颜燋赶到，夺过镇宁手上的怜雅剑，双剑一挥，山林倾斜，夏林被击退。再不能起身。

　　“阁下可否停手！”清羽坚强起身。

　　那可是一道天雷，若是仙人也未必能够正中一道天雷还能站起。

　　“事出有因，阁下需要的无非不过是上铭之力，我可保证尽数交出。”清羽向着颜燋喊道。

　　“那就如了你的意。”一剑黑巽，划过风雨，破世间妖鬼，燃灭邪意。“火剑意…”

　　剑至，明寒亦至，“水剑意…涟源涣歌”一列水浪聚雨而成，挡在了颜燋面前。“这是我南处的事情，颜燋大人来不过是诛邪，那邪只不过是泣命山铃。这上铭之灵可不在邪的范围。”

　　“明寒大人可是想包庇？”

　　剑气穿过那说话之人，带着水浪将其砍得稀碎。“我是文神，耳朵里容不得闲言碎语。”

　　“你！你敢弑仙？”

　　尘雨剑入鞘，“一百年前，南处和北处对阵时，你还没飞升吧？那时死的不知名仙可多了去了。”明寒饱含不在乎的眼神看向他。

　　“此二灵我带走了。这泣命山铃随你处置，不过最好不是在我南处。”

　　明寒身后的仙人连忙给清羽和夏林拴上捆仙锁。

　　“带上泣命山铃，我们走。”颜燋也把剑入鞘。

　　“这……”手下看了看受伤的镇宁。

　　“一并带走。”颜燋没什么感情道。

　　镇宁远远的看着被带走的清羽，他总觉得自己以前是见过的，不是他的样貌…而是……而是，心？

　　他痴痴的回忆，这颗心他是知道的。这颗妖心……

　　身边的神官将他扛在肩上，一道回北处的门开了。

　　苍君山一片狼藉，几乎每个苍君山的妖都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是，谁又敢出去帮帮先生呢？

　　明寒走后，显然是用了法力恢复了大半。苍君山和往日并无区别，只是再没有那间小破药庐，再没有山间的铃声，再没有沁人心脾温柔的灵风。

　　一月后

　　“火神大人，小神镇宁求见。”燋火殿外传来镇宁的声音。

　　“进来吧。”颜燋示意镇宁进来。

　　“火神大人，一月前下界时，小神遇一妖祸，杀人十六有余，若是放纵不管，必成更大的妖邪。”镇宁说起了周氏那十六口的事情。

　　火神翻了翻桌上的案宗，“去吧，小心行事。”

　　镇宁点头离去。

　　颜燋身旁的神官却有些疑惑，“大人，镇宁说的妖邪可是在南处，这与我们无关呐。”

　　“是。”

　　“那为何还要……”那神官不解。

　　颜燋笑着答，“烧了他的山林，补偿补偿他。”

　　“？”那神官依旧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