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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又乖又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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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有云:夫百病者,多以旦慧昼安,夕加夜甚。旦慧是以早晨症状变轻,昼安为白天趋于平稳,夕加傍晚病症加重,夜甚则夜里最为严重。
白天她也跟半个衰人差不多,但是吃完晚饭没多会儿,像快熄灭的火里突然添了一桶汽油,整个人直接燃了起来。
余霁摸上她的额头吓了一跳,急急道:“走,去医院。”说着就去找衣服要给她披上。
许一言虚弱地摇了摇手,“没用的,医院人都爆满。”还都是些小孩老人,年轻一点的,没有基础性疾病的都输不上液。
想起前段时间送余惟肖去医院也是爆满,如果不是余惟肖有基础性疾病,估计医院也是收不了的。
距离上一次吃退烧药才过3个小时,间隔时间最少4小时。现在没办法只能物理降温,他又去打了些温水给她擦拭脖颈额头。
许一言瘫在沙发上任由他给自己擦拭,身上唯一动着不疼的,就是眼睛了。
给她额头贴上退烧贴,他问:“我给你熬点糖水喝好吗?”前几天家里人感染喝点甜的就舒服一些的。
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心里有些焦。要不是真的痛到不能动,她也不会瘫在沙发上,像个中风患者一样。
“我想喝酸甜的,加水果的。”
“行,你躺着别动。”
许一言眨了眨眼睛以示回答。
厨房里,余霁找了玻璃锅架火煮糖水,切了些水果放里面,放了点冰糖和蜂蜜,想了想,又加了点进去。
许一言躺在沙发上正迷糊着,突然听见他问要不要多加点糖。睁眼一看,他正单膝蹲在沙发边,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是她看错了吗?怎么感觉还有点羞怯?
她失笑:“你笑得像给我下了毒的。”
余霁直接坐在地毯上,手支沙发边,撑着头悄悄告诉她:“你怎么晓得?我好像放糖放多了。”说完他就笑,像个犯错被抓包的小学生,但是嘛,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许一言心神恍了一下,良久才说了句:“没事,我喜欢甜的。”
他温温的手抚额探她的温度,退热贴还是有效的。她眯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脸颊红红的莫名可爱,没由来的,他往下抚了抚她的脸颊,很轻,一瞬便离开了。
她睁眼瞥始作俑者,那股无名微躁慢慢清晰起来。他靠得太近,近在眼前,好像又闻到那次围巾上清清淡淡的蓝风铃味道了,原本的头疼像是喝醉了酒,微醺朦胧间看见他在笑。
“你怎么那么喜欢笑?”她转了身,面对他,一脸戏谑:“余惟肖说你以前可拽了。”
“看见你就想笑。”他答。
许一言无语地乐了,“我有那么好笑吗?”
他偏头靠在沙发上,倒着看她,只是笑,不答话。
瞥到什么似的,他突然问:“怎么打了耳洞不戴呢?”没见过她戴耳环,连黎敬结婚那天,穿那么漂亮,她也没戴耳环。
许一言摸了摸耳洞,不知道长拢没有,“我耳朵金贵得很,除了金的,其他的戴不了一点。”一戴就过敏,痒得很,肿得老高。
他盯着那莹润白皙的耳垂,小小的,看起来很软,弄得他很想上手试一试,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很好看,你很好看。”
高热蒸得她面红耳赤,她也一瞬不瞬地盯他,认真道:“你也好看。”帅哥看够,延年益寿!
“我知道,但是你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
浪漫过敏的人能指望他什么呢?
余霁拨弄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几个字,页面就跳转出来了,正仔仔细细浏览着,突然听见她喊他的名字,抬眼便一愣,顿时呼吸微窒,她竟越靠越近了。
炙热的唇擦过脸颊,轻柔飘去耳边,没有接触到他的皮肤,他空闲的那只手却紧紧握着沙发边缘,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只剩下他的心跳声,心脏快脱离胸腔,像是要飞出来,叫嚣着要他捧给她看。
在等待她下一个动作时,她却贴在耳边轻轻巧巧地说:“你的糖水快烧干了。”说完便躺了回去,留下怔愣的他一脸茫然。
“……”
见她一脸得逞,他突然释怀地笑了。
捏了捏右手小指,不疼,但是很麻,遇见她后他时常有这样的感觉,半身神经跟着心脏震颤,久久不能平息。
毕竟是自己图谋不轨在先,被人调戏也是活该。
他当真以为她要来吻他的。
余霁端了糖水,用勺子将碗里的雪梨切成小块,坐在沙发边给怔愣中的人喂了一口。
许一言嚼着软软甜甜的糖水梨,不由赞叹真甜啊!不过还是准备起身,她又不是中风到生活不能自理,哪能要他喂啊?
她接过碗,一边往嘴里喂,一边感慨:“拽哥,你突然这么乖,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以前被噎习惯了,他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弄得她都有些ptsd了,幸好他也在喝糖水,不然还真以为他下了什么毒,让她痴迷又无解的毒。
余霁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后淡淡一哂:“那你到底要我拽还是要我乖?”
这还能随她要?许一言挑了眉对此无比怀疑,鉴于中国人比较喜欢折中,她又深谙此道,想了想说:“那又拽又乖?”
“……你当我是精神分裂吗?”
“也不是不行。”她端着碗,眼神非常诚恳,“这样就能对我听之任之?”
余霁咬牙:“喝你的糖水吧你。”
切,乖不过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