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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氤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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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似乎一眼望不到头,正如追寻黎弈死亡的真相明明感觉只要找到那几本笔记本就好了啊,怎么现在却感觉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筹划已久的漩涡。
而且这个漩涡的中心不是别人,正是鹿玥心心念念的黎弈。
鹅黄色的灯光打在条状突起的盲道上面,仿佛就是在提醒她生活本就不是一帆风顺,必定有这转折与困阻。这点自己应该在北都那几年简直有体会的不能再有了。
光影轻随树枝摇摆,呼啦呼啦地,明明这里是中部地区,不论从常识还是专业地理来讲都不会冷的,起码绝对不会出现北都那种冬至没有个零下八九十摄氏度就不算这座城市真挚的恭候冬至的到来这样的。
可是好冷,真的好冷啊……
早就走出了那个“刘老师”的活动范围啊,出了馄饨馆不说一公里肯定也有个四五百米的样子了。
鹿玥知道黎弈虽然平时没心没肺,对身边的小事都不甚在意,可还是会在这些大事身上倾注所有的心力。
定不会犯那种低级设定错误,比如:放一个非自然人在大街上乱逛。
可是也见不得呢?毕竟那个老师自己都说他是一个次品啊!
次品意味着残缺,残缺意味着在某些方面不达标。
重构人真的存在吗?鹿玥至今都无法相信自己前三个小时在馄饨馆里听到的。即使那真的是事实。
细来想想,国家科学工作者申请国家资金研究的成果隐瞒上报是什么结果?况且黎弈这个恐怕还不是一般的科研成果。
也许她并没有用国家的钱去做这些事呢?可是如此大的生物工程没有资金支持怎么可能呢?
连她这个外行都能想清楚这个问题,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她的心上人的自杀标题指不定就会变成。
医学界新秀服毒自杀,原因竟是?等诸如此类。
真是令人烦恼啊,死了都不得安息。
鹿玥看着家里黑乎乎一片,不知是没有人还是早就睡了。
也许是早早就睡了吧,毕竟这点都十一二点了。
她父母又不是跟她一样的会为了一个稿子拼个三四五六点。
她记得曾经的母亲也是会笑的,会对着鲜少归来的父亲笑,对着每天上学回来的自己笑,对着窗边的万物花草笑,大概世间一切都是可以欣赏和疗愈的。
现在母亲不会笑,只会怒吼,只会隐忍,只会质问的时候,自己又在哪里呢?
是灯火通明的办公室画稿还是窝在懒人沙发里悠闲地抱着平板撸大白呢?
大白是她偶然夜路回家的时候,一瘸一拐地跟了她半程的猫,初见以为是只白猫结果只是糊了一身面粉,洗干净之后是一只大橘色的。
回来参加葬礼的时候,临了拜托北都的朋友照看一圈,幸好这只大猫对谁都很依赖。
鹿玥本来一直都对猫不太感冒,特别是那种可以抱在怀里的猫。
她以前想得最多的就是一定要有只大型犬,可以保护自己的那种。
没想到最后养了这么只贪吃又胖的橘色田园猫,不过自打自己捡了大白之后,好像自己在事业上就格外顺利。
不论是插画的邀约还是各种影视剧改编就纷至沓来,这样来看大白直接就是她的福星好嘛!
作战中心的灯彻夜亮着,坐在主位上的彭桉眉头紧锁。
是的,就在三个小时前,有消息回来:又一科学家被发现自杀于家中,而这个科学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他是前不久圣诞夜自杀案主人公黎弈的助手。
虽说是助手却也是哈佛的博士,据说折服于黎弈的才华,想要去追黎弈才舍弃了在米国的大好前程,毅然回国只为了她的副手。
就是这样一个身份距离圣诞夜自杀案发生一个月后,他自杀了。
与其说自杀,彭桉更倾向于是不是黎弈的死刺激了这位才华横溢的博士,毕竟这世上除了理想和远方最容易影响人的就是爱情。
而在这段不平等的爱情上,自然是先动心的人最惨。
想着想着他竟嗤地笑了,不知是想到自己和他,还是最近任瑟查出来的高中时期鹿玥姐和黎姐姐的情愫暗生。
若是平常的时间自杀,彭桉断不会如此谨慎,可偏偏事件发生在黎弈的葬礼那天。
修长的手指轻点作战主屏的某个点,法医的尸检报告投屏至正前方。
左手边的一个中尉起来报告:“彭将,死者苏鲲,男alpha,27岁,与两年前返回我国,毕业于哈佛大学神经医学院。死于过量□□中毒。”
右手边第二顺位的少尉,站起来报告:“彭将,昨日全国各地有大量Omega陷入不明昏迷状态。”
彭桉本来就被一个苏鲲的死弄得头昏脑大的,现在又来一件,看来这次的敌人是要把我们我们往死里逼。
他在仰天之际,不禁怀疑是你吗?
前几年由于经济萧条,疫情肆虐,他组建了一支由下岗工人抱团的特别行动突击队,直接受命于他。
这支特别行动突击队,每个人都用上了曾经被禁止使用的生物体制剂。
因为他们需要在后方活着,他们是彭桉在黑夜里的一双眼睛。
不负所幸,在今年正月的时候他们带回来了一条爆炸性消息。
早在彭桉第一次执行作战任务就杀掉的头目现在居然出现在了亚马逊热带雨林的地堡里。
虽然只是尸体,但也足够让人为之心惊。
因为距彭桉第一次上战场已过去数年了,怎么可能?
尸体完好无损。
彭桉他是个军人,同等他也是个军阀。
他并不完全受本国支配。
他知道自己的暗桩总是会被发现的,而他也不过是那个人的一颗棋子罢了。
可是你究竟要把我们引向何处呢?是深渊吗?
军部宿舍,邓壬珈打算按照旧日给女朋友打视频电话。
打了一遍两遍三遍,依旧是无人接听。
想到了早上的紧急会议所说的那件事:全国出现多例Omega不明昏迷。
不会吧不会吧,不可能吧,这小概率事件怎么回落在我的女朋友身上啊。
打到第十遍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beta,她说:“你是昼漓姐姐的男朋友?”
邓壬珈忙不迭点头,刚想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beta出声:“姐夫好,我是昼漓姐姐的学生,昼漓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上课的时候昏睡过去了,嘴里一直喊着她要出去。”
冷静的声线让人觉得这个学生日后必有所成就。
beta还是自我介绍了一下:“姐夫现在能赶到这边吗,我是初三三班的秦苒,我们现在在昼漓姐姐的教师宿舍。”
邓壬珈听到女朋友虚弱的声音恨不得一下子就飞过去,只是自己已不再是当年的自由人。
他是军人他要服从命令,因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想了一会他还是向彭桉递交了请假申请。
他之前自己是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自从遇到了彭桉。
一个改变他人生的疯子,是的他的所有属下和他共享信息链,是的他们虽然是军人却是只服从于彭桉的军令。
他们是彭桉救上来的,不是帝国。
帝国是把他们推向深渊地狱的人,底层社会能有多黑暗,不过是凌辱践踏。
是啊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调侃,多少例底层社会人跳楼自杀被报道成失足落水,失足落下。
没有人去细细探查他们为什么跳楼,为什么沉湖?
因为他们从来就只是上层社会的玩物。
没有彭桉就没有他邓壬珈的今天,可要是没有他前两年认识的女朋友他的人生就只有命令报恩,没有自我了。
是女朋友让他在无数次沉降中找到了自我。
没有女朋友的未来是不完整的,是的他承认他也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是只有疯子才能在这污浊的社会下生存,而他的女朋友从来都不需要知道他的疯子一面。
人性本善,可事与愿违,众人自保成狼。
本就不存在谁对谁错,全凭个人造化罢了。
彭桉最终在当天晚上七点四十五发来了一份文件。
一份整个帝国不完全昏睡Omega的名单,很简单,邓壬珈一下子就看穿了资本家的本来面目,既然要查就把这个事情查透吧。
十一点湖山机场有人和你一起去,一路顺风。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