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密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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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阵叮里咣啷的收盘声音，旁边的几个桌的说话声音也渐渐微弱。鹿玥知道那几个老师吃完走了，她抬头一看。
一件深蓝色已经穿的翻毛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看起来不太合身的棉袄，好像在对她微笑。
许是错觉吧，他们都不是互相认识的人。怎么可能呢？就算看过自己的画作，也不见得能将画和人挂钩吧。
而且一个化学老师有这等艺术细胞？鹿玥再嗦了口拉面，抬起头已经找不到人影了。
不锈钢的桌上已经替换上了新一轮的学生，他们洋溢着笑容，青春美好。
像那年那个小孩刚进校的时候，说她自大也好，自负也罢，自信好像从来都是拈手就来。
说话不打草稿，腹稿都是很少的事。
她看自己碗中还剩下大半碗的牛肉拉面，不得不说学校的牛肉拉面十多年了味道什么的还是一点都没有发生变化。
慢悠悠吃着，她发现一桌又一桌的学生端起碗将没吃完的汤料倒入那个绿色的大废料桶，往右手一瞄，已经七点四十五了。
冬季作息是八点上课，七点五十五打预备铃。难怪，人越来越少了啊。
她看了看碗里的面，要不就不吃了吧。
最后还是一根一根慢慢叼完了，老实说，她在高中那几年去食堂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
她不喜欢厨房里的油烟味，而且那么些年天天吃学校食堂，菜都吃高了，想吃的没有，不想吃的一大堆。
所以她打高二开始就不吃食堂了，偶尔和班上玩得比较好的同学下去买布丁后就回到教室。
晚上基本上属于不吃的类型，有的时候下专业课会从小卖部门口经过就去买一桶泡面或者汉堡包，反正一次性囤几天的货，这样就不用频繁出门了。
说来和那个小孩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好像都是在小卖部发生的。
她和小孩的生活真的很远，仿佛置身于两个世界，毕竟她当时的真实想法是一个学全理的和一个学艺术的能够有什么交集呢？
走出这个学校还不是谁也不认识谁。
而且她记得小孩给她写过的信中，小孩的目标是中医药大学，跟她的目的地是一北一南。
根本没有办法去创造机会，说白了就是她觉得小孩其实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利益。
高中时期他又不知道如何去拒绝小孩的好意，就这样一直承了三年的喜欢。
后来才发现小孩要的爱她根本给不了，只能慢慢的去疏远。
让自己的生活圈子离小孩越来越远，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她没有想到小孩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居然能追到中传，小孩选择了专业录取的道路。要知道传媒专业录取，比她们画画难得绝不是一星半点。
八点了，上课铃响了。
鹿玥这才吃完，从包里拿出手纸擦干净嘴和手指。闲庭信步悠哉悠哉朝高二年级数学办公室一号教学楼走去。
敲了敲门打了声报告，进去发现自己原来的班主任根本就不在。
问了同办公室的老师才知道老李在上课，第二节课没课。
她在校园里转了半晌，微风让她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了。
一夜没睡的脑袋愈发不清醒了，特别是在激动情绪之后，脑袋越来越昏了。
凌宬最后还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自家高中买的别墅区了。
他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眼镜，无果。
只得求助这屋里的其他人，不过好像这屋子里并没有人的存在。房间空荡荡的，四处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回声。
他不是近视很深的，所以在高中的时候带了那个矫正视力的眼镜后，视力就恢复了正常。
没有做手术，这也是最后他差点被警察的视力检查给卡了一下。
不过还好，最终他还是如愿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咔嚓一声门从外面拉开了。
彭桉进屋后，换上了深蓝灰的毛绒拖鞋又将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钥匙放在了鞋柜，又随手将手里的东西一并搁在鞋柜上。
他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看着床上已经拱起的被子“醒了？醒了就起来吃早饭。或许算午饭了吧。”
凌宬也不矫情，肚子确实已经空荡荡的了。前几刻就已经在抗议了。
都说悲伤是最消耗能量的，古人诚不欺我。
凌宬穿着家居服踱步到餐厅看着桌上已经被倒出了的粉，食欲爆棚。
尝了一口发现是岐山臊子粉，他之前经常去的那家，那可是在城北啊！
他唆了一口问看着他吃饭的家伙：“你几点出去的，我这衣服也是你给换的？”
彭桉还沉浸在这个傻子吃粉的画面，没听清楚他问什么，迷糊的嗯了一声。
以为是他被看着干饭不自在了，就把自己从菜市场买的菜放到厨房开始清理，也不看他了。
凌宬不满他的回答又问了一遍。
彭桉这才回答：“八点半，把你安顿好就出门了。衣服都是味道就给你丢洗衣机里了。”
后面又跟了一句：“葬礼就在明天了，你妈就叫我们在这边住，吃饭我们自己解决。”
凌宬嗯了一声继续吃粉，打了长长的一声饱嗝就到客厅看新闻了。
鹿玥漫无目的地在操场晃了好久，看到手机上的通知。
原来十五分钟前，她的高中班主任就已经下课了，现在约她到品正市场长廊去等她。
不远，也就两三分钟的路程。
老师已经从常穿高跟鞋改为了那种中老年布鞋，重在轻便舒适。
老师说：“老了，什么事情都交给年轻人去做好了。不再需要艳压群芳的日子。”
话一出口竟有几分苍凉。
鹿玥看着老师已鬓白的发尾，不禁泛起时过境迁的感觉。
一晃，七八年了。自己离校从没回来过，这还是第一次呢？
那个小孩都比自己回来的勤，她大一就带着自己的整个拍摄团队返校为学校精心制作了一支纪录片。
而自己大二的时候在干嘛呢？对了，自己在东极写生，一住就是三个月。
李老师在旁边并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学生在想什么，只是打算跟她聊聊她今天的活动安排。
“你今天的讲座安排在上午的第三节课，现在距离你的讲座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在录播室，自己去还是我陪你去？”
“算了，你也不是现在很熟悉现在的布局了。我带你去。”
鹿玥办完讲座出来第四节课，午睡铃都响了。
她泷泽司的名号在这群还未出校园的雏儿面前竟如此响亮。
只是出来的时候有个人拦住了她，对方一卷大波浪，米白色的背带裤称的并不是很高的人儿也有了几分高度。
对方拿着日语书，“鹿玥是吗？下午第三节课下课我在操场等你。久逢未见，19届的学生会长。”
“我是陈清漾，是黎弈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密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