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杨玄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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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蹲守闻良，时光起得比平时去褚嬴那学棋还早，他抱着暖手炉靠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刚要睡着，就听见阿福激动道：“殿下！闻良来了！”
时光一个激灵醒了盹，凑过去挑开车帘往外看，就看见一个穿着灰色直身窄袖长袍，面容清秀的十六七岁少年从马车前走过。
那张脸，时光的确是在梁武帝身边见过。
“走！下车！”时光招呼阿福。
两人下了车，远远地跟踪着，跟着闻良走过糕饼铺子、胭脂铺子。
“他一个男人进什么胭脂铺子？”时光看得十分疑惑，问阿福。
“恐怕是替宫女买的胭脂水粉。”阿福道，“宫女是不能出宫的，有的想要街上胭脂铺子的新货，就得托人买。”
两个人跟了闻良在街上转悠了小半个时辰，就见闻良甩着钱袋进了赌坊。
时光还没来过这地方，跟阿福掀起帘子进去。
里面人声嘈杂，到处都是人，阿福一进去就伸长脖子找人，很快就看到了闻良，他压低声音叫了一声“殿下”指了指闻良的方向。
两人隔了张桌子站着看别人下注，才站一会儿就有管事的见他衣着华丽，特地来请他进厢房伺候他玩乐。
眼见着闻良往这看了一眼，时光怕被发现，带着阿福出了赌坊。
站在门口，时光抱着胳膊看了看周围，指了指对面的一个馄饨铺，带着阿福吃馄饨去。
*
褚嬴看着一本棋经，听下人说完，微微蹙眉道。
“你是说八殿下称病是假，去赌坊玩乐是真？”褚嬴放下棋经，微抿起唇。
“奴亲眼所见。”
褚嬴沉默片刻，扯了扯唇角，眼底是一抹讥讽。
亏得他早上还担心是不是这大冷的天，让他来学棋给冻病了，若非下人外出恰巧撞见，他还心怀内疚。
“倒也真是本性难移……”
即便长得再相似，他也不是那个少年。
至少时光长大后跟他初学棋时，是充满了向往和热情的。
“罢了。”褚嬴叹息道。
本就不对萧时纪抱有希望，又何谈失望？
褚嬴嘱咐道：“你去告诉姚小侯爷，就说今日我得空，上回答应与他下的那盘棋，就定今日吧。”
下人应声退下。
不到半个时辰，小侯爷姚灵羽就亲自登门下棋来了。
二人对弈到午时，姚灵羽连输两局，脸上一点恼色不见，反而是得了褚嬴的指点十分高兴，非要拉着他去飞燕楼品尝西域的美酒，赏西域来的跳起舞来风情万种的舞姬。
褚嬴心中本就不快，权当是散心，便去了。
*
“那人你认识吗？”时光和阿福躲在一个小摊贩的摊子旁，看向正在和太监闻良说话的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却蓄着胡子，看起来老成稳重。
离得远，时光听不见两人说些什么。
阿福摇摇头，道：“奴不知道，要不奴去打听一番？”
“还是别了，”时光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两人，“要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哎？给钱了给钱了！绝对是他跑不了！我就说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满脸贼光，不是什么好人！”
绝对诬陷褚嬴的那个卑鄙小人杨玄保！
阿福揉了揉眼睛，他只觉得那人一身广袖长袍，带着银发冠，蓄着须，看起来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有才之人，虽然长得不是很英俊，可也没到贼眉鼠眼的地步，他们殿下是怎么看出他满脸贼光的？
再看他家殿下，在旁边咬牙切齿，恨不能撸起袖子上去先揍他一顿。
难道殿下和这人有仇？可殿下都不认得这人啊。
那边两人的交易很短，只说了不到几句话，交换了东西就分开了。
阿福小声问道：“殿下，还跟着吗？”
“不跟了。”
诬陷褚嬴的这两个人他已经确认，接下来就该想办法怎么解决点前对弈的危机。
时光正在心中盘算着，就见闻良向北往宫里去，杨玄保则往他们这个方向来。
时光下意识地想要躲，但是转念一想，这杨玄保又不认识他，就十分正大光明地带着阿福回宫。
杨玄保刚得了昨日的棋谱，边走着边将棋谱往袖子里塞，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正走着，无意间抬眼便瞧见了一个迎面过来一个短发少年。
那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相俊朗，一身华服，气宇轩昂，一看便知身份斐然。
将年龄、短发、身份高贵略做结合，杨玄保足下一顿。
如今符合这三点的，全王都仅有一人——那便是如今最受圣宠的八殿下萧时纪。
之前二公子赵彦同他说过八殿下想要赢褚嬴棋的事，他也曾请二公子替他引荐，可八殿下却因刚学弈棋，对见他毫无兴趣。
看来老天爷对他也是眷顾的，竟让他走在大街上遇见了八殿下。
眼见着两人走近。
时光目不斜视，向前走去。
就在两人要擦肩而过时，杨玄保突然拱手向时光行礼：“小人杨玄保，见过八殿下！”
时光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
他是真没想到杨玄保会主动向他搭话。
“杨玄保？”时光故作不知，“你是谁？”
杨玄保恭敬道：“小人是赵国舅府上门客，常听二公子提起八殿下风采，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啧，果然是会溜须拍马的，瞧这马屁拍的。
“哦，你就是杨玄保啊？”时光笑道，“听你家公子提起过，说是你对褚嬴的棋研究颇深，对付他有制胜之法？”
“小人不才，对当今高手的棋路都有研究。”
嗬，夸他两句这就顺杆爬上天了？
时光微微冲他抬了抬下巴：“你倒是说说，当今高手，你都研究过那几个？”
杨玄微微躬身，眼中是精明的笑：“此处乃闹市不便说话，小人知道附近有一去处，可对弈可饮酒，还有美姬相伴……”杨玄保拱手道，“小人恳请殿下赏脸移步，待小人与您细细说来。”
时光跟了他俩一上午，这大冷天的临近中午也饿得慌，不如吃杨玄保一顿，让他好好出出血，也弥补下他一上午因为他耽误的时间。
“带路吧。”时光道。
“哎！”杨玄保立马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殿下，您这边请。”
两人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一处酒楼，楼外墙壁上提着诗，时光只看得出是草书，具体写了什么他一个字没看懂，倒是酒楼的匾额他是认得的，上面用楷书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字——“飞燕楼”。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杨玄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