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失血的痛 ...
-
“你一个人是战胜不了我的，杰克。”格林冷冷地笑了一下，一直紧随着他的那只傀儡手就立了起来，向正在紧追不舍地用镰刀攻击格林的杰克伸了过去。
杰克侧身把镰刀挥向了那只傀儡手——那灵体因为这一击彻底崩坏了。
“否定阿嵬茨的一切，这就是染血黑兔的力量……”完全把自己当成旁观者的布雷克远远地看着，嘴角钩起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和我的疯狂制帽匠一样……”
“真是让人讨厌的力量啊……”格林锁紧了眉头。
杰克得意地说：“黑兔子的力量……对于阿嵬茨的一切来说就好比致命的毒药呢……”
格林退后了几步，脚被苏西的剑绊了一下。这下子，本来快没有胜算的格林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飞快地捡起了地上的长剑，在杰克的镰刀快要砍到他的头时将剑身正巧挡在了他的面前，抵住了杰克的一击。“杰克，从现在起，作为古连的意志碎片的我——不再把你当成古连的朋友了。而是敌人。”
“其实你从来就没打算把我当作古连的朋友吧？作为意志的一小部分，你只是被灵魂支配的傀儡罢了……所以，潜意识里，你也在否认‘杰克是古连的挚友’吧？”杰克一边发起连环攻击，一边说道。
“哼！”格林的目光在刹那间变得犀利了，一甩长剑，把杰克的镰刀挡了回去，一个箭步将利刃架在了杰克的脖子上。
“乒——”威胁着杰克的剑被另一把剑打落了。
“抱歉啊，我的手脚自己动起来了呢……”布雷克把剑收了回去，对格林笑道。
苏西从地上站了起来。蓝色的礼服已经湿透了，胸口的那片红色还在不断扩大它的领地。“回来——”被布雷克打掉的剑又回到了苏西的手中。
杰克浅浅一笑。“谢谢，制帽匠先生。”
“哈，我只是不想看见杰克·贝萨流士再一次死掉呢！”完全布雷克式的回答。
盘旋在上空的蓝色巨龙不安地发出“吼吼”的声音。
吼吼……
吼……
在为什么感到不安呢？
“爱丽丝君，这边这边——”雷姆先生看见爱丽丝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了，便轻声说道。
爱丽丝回过头来，问：“一个人也没有——你这么小声做什么？”
“不对哦，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小心点比较好——毕竟我的目的是把你们的命保全下来。”雷姆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把夏罗背好，最后把爱丽丝拉了回来，牵住她的手往楼梯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雷姆先生？”
“阿嵬茨。”
“嗯？”
究竟是为什么？
我……
“基尔……？”奥兹的声音响了起来。
基尔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奥兹那双祖母绿的眼眸。“奥……兹？我……”
“基尔，你的脸色很不好呢……”奥兹站了起来，目光始终落在基尔身上。
“没事。”基尔别过头。
哈，原来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
“我被困在这里多久了呢？”奥兹问道。
“一天……多了吧。”基尔回答说。
“呐，基尔怎么也来了呢？”
“是杰克——”基尔倏然起立，一把抓住了奥兹的胳膊，在奥兹还什么都没搞清的时候就召唤出了黑鸦。“是杰克叫我过来接你的……”
差点忘了呢……
果然——
不能一直盯着红色之下的东西……
心已经静不下来了。
“让开！别拦着我！凯宾——”苏西像是一头暴怒的小兽，张牙舞爪的，若不是被布雷克擒住了，估计她又要干出什么自不量力的蠢事了。
布雷克叹了一口气，用手杖把她一下击昏了过去。“还真是孩子气呢，尽管都变成灵体了……”
就在刚才还愤怒地冲到格林面前拿剑指着他的苏西就在这时安静地昏睡过去了。
“真是一场闹剧！”格林自嘲似的干笑了一声。眼下，事态早已无法按照他的剧本继续下去了，唯有用自己的性命来豪赌一场了。“身为导演的我还真是看不下去了呢，杰克。怎么样？要不我们就速战速决？”
“废话就不多说了吧？我们再这样拖延下去对任何一方都不好。”杰克挥舞着镰刀向格林这边过来了。这样的气势，手无寸铁的格林只能躲。
风从未停止过，蓝色的羽毛自然也一直都被卷在风中，但因为这些没变，因此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了。正当杰克和格林的决战正式开始的那一刻，基尔带着奥兹一起出现在了布雷克和苏西的身后。
布雷克察觉到了黑鸦的力量，便转过头，对基尔极欠扁地笑着说：“抱歉，贵宾席被我们占了，你们晚来了。”
“杰克？”奥兹惊讶地望着前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气势汹汹地使着染血黑兔的镰刀，他突然想到了杰克。应该……真是杰克吧？可是……可……为什么……杰克也能……？
“杰克也能进入那个人的身体？”布雷克在他的耳根边轻轻地说道。
奥兹被吓了一下，但却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甚至可以说几乎没什么反应。“嗯……是啊……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其实，我也想不通啊。”布雷克的目光投向了那边的“奥兹”，或者说是“杰克”。
“呃？！这个女孩子是谁？布雷克！！！夏罗不在这儿你也不能这个样子吧？——若是夏罗知道了你在这里和别的女孩子搂搂抱抱那还得了？”（这里，请把奥兹设想成Q版的吧！）
“喂！”布雷克瞪了他一眼。
奥兹又问道：“呐，这女孩子是谁呢？”
“她就是……我还是凯宾·莱格奈德时的小姐。苏西，苏西·辛克莱尔——哈，不过现在已经是灵体了……呢。”布雷克的眼睛瞥向了一边的地上，似乎在躲闪什么。
“之前攻击你的就是她吧？”基尔问。
“小基猜对了呢，真了不起！”基尔和奥兹都听得出，布雷克此时的调调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不是，是很不一样。
“那就不多问了，既然是布雷克的前任……”奥兹淡淡地笑着，祖母绿的眸子也往旁边的瞥了一下。
就在这时，杰克的镰刀狠狠地在格林的胸膛上划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鲜血流个不止。
“快完蛋了……哈……”格林气喘吁吁的，却还是笑。
杰克毫不动容地举起了手中的镰刀，往格林的脖子砍了下去——
“住手！”
镰刀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请别杀了他！杰克·贝萨流士。”雷姆先生终于赶到了。
阿嵬茨的意志寂寞地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那只白兔子，目光很茫然。
“什么时候来接我呢？杰克……”
很寂寞，身体和心都在无尽的等待中冷了。
“奥兹……”爱丽丝看见了站在她跟前的奥兹。奥兹回过头来也看见了爱丽丝。本来应该很开心的才对，可奥兹却觉得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爱……爱丽丝？”奥兹试着叫了爱丽丝一声。
“奥兹……呵……”爱丽丝反常地抽搐一样地抱着胳膊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到底是怎么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奥兹在心里很不安。
“哈哈哈……”爱丽丝还在笑。
“喂！笨兔子！”基尔也忐忑不安了。
爱丽丝松开了自己的胳膊，两只手一起伸向了奥兹的肩膀……不，是脖子！
奥兹和基尔同时意识到爱丽丝想要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爱丽丝扑倒了奥兹，凶神恶煞般的掐住了奥兹的脖子，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杀了你……绝对饶不了你……你记住……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揪出来……杀了你！”
“咳！爱……爱……丽丝！”奥兹抓住了爱丽丝的手腕，但根本敌不过爱丽丝的力气，挣扎也只是徒劳。
基尔在一旁看得浑身冒冷汗，然后用胳膊也把爱丽丝的脖子勒住了。“笨兔子，快点放开奥兹！”
“基尔，别那样！”布雷克对他喊道。
“啊！爱丽丝君！！！”雷姆这场面被吓坏了。
“……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揪出来……亲手把你杀掉！”爱丽丝使在手上的力气倒是更大了。“杀了你……杀了你……杀……杀！”
由于缺氧，奥兹的视线开始模糊了。
心里……很不舒服呢……
对了——
这种感觉……十年前有过——
当时从坟墓上取下八音盒的时候……
可为什么……
为什么爱丽丝要杀了我？
为什么……
心好痛。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失血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