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没有六眼的神子不是好神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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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眼前是一片蜂蜜色的阳光。光细腻地撒过黑板的一大半，借位让傍晚清爽的夏风吹拂额发。
“禅院君？”少女轻轻在桌前唤起禅院真彦的名字，然后笑靥如花。
“你还不准备回家吗？”
禅院像还未从蓝色眼睛的梦中醒来，他的神智似乎仍旧停留在那个不怎么美满的幻境。
“啊，马上。”眯着双眼的朦胧地回应着，禅院慢吞吞地收起一旁的挎包。
“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把门留给值日的同学。”看见少女的脸，禅院脑海里自动浮出了“班长”两个字。
“嗯，再见。”礼貌的回复后，禅院终于把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理了干净。
那么现在要去哪里呢？
禅院背着包，无所事事的在校园里逛起来。他似乎看到什么，突然在一座红白相见的建筑下停下来。
啊，那里，我记得是图书馆吧，科普类的书很好看。
禅院摸着下巴思索着，慢慢走进去。
此时已是放学回家的时候，图书馆没有一个人，除了前台正在记录的工作人员。
空荡荡的大厅里书桌都被扫得很干净，禅院漫无目的地左顾右看，终于，在一排装满大部头的书架前停下。
这是放学术书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像来这儿看看，依稀记得，去年他就是在这里看见……
唔啊！
这是谁啊？
禅院被突然出现在书柜后的人吓到，往后退了两步。
他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有一头在夕阳下被慢慢染上暖色的白发，还有一双冰冷湛蓝的眼瞳。
玻璃窗前、懒洋洋的黄昏下，他那双冷色调的眼睛此时就像有红日落到深海里。
一个和禅院同龄的少年，表情却不存在任何温度。
白发的少年好似无视了禅院这个被吓到的“陌生人”，面无表情地把拿出的厚书一本一本地放回原处，然后转身就走。
看见他的动作，禅院才真正反应过来，有关他为什么会在学校里乱逛的问题。
……就是因为和这个混蛋家伙打了一架，害得他现在根本不能回家。
“讨厌鬼。”禅院低声说着，抬脚就跟上前人的步伐。
或许少年听到了禅院说的话，也或许没有，但是当他不发一言的停脚，侧头看向身后时，禅院还是忍不住觉得心烦。
他不会发憷，就是觉得这小子婆婆妈妈的，让他一点都认真不起来。
“看什么？”禅院皱眉假装狠狠的挑衅。
片刻过去，少年还是不说话，只是在观察完后转身离去。
他的眼睛已经看到他想知道的了。
不由地，少年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嘴角，微微蹙眉，语气淡淡的开口：“一个星期，伙食费自付。”
说罢，他脚步走慢了点，让身后没他腿长的禅院一步一步跟上。
又是这种态度，傲慢无礼。
同样出身大家的禅院真彦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五条悟永远都是这种胜券在握的样子。
明明是宿敌，又当众输给自己，现在这种称得上冷静的对话就很奇怪。
不死不休，这才是他们之间的正确开始。
虽然……咳，他跟上去确实有想蹭饭的想法，但这不是绝对不是投敌，只是战略性屈服。
忍辱负重忍辱负重忍辱负重。
就是这样！
才不是潜意识觉得五条悟好说话。
说服自己后，禅院握拳加把劲，义无反顾地跟上对方，出了校园。
然后，他们一直在街道上绕圈。
最终，在第三次回到原本的路口时，禅院终于忍不住质问：“你是路痴吗？”
“……”
“闭嘴，我在找东西。”
禅院听到对方的回答，忍不住像“哈”了一声，既表示疑惑又表示嫌弃。
什么东西需要在现在找，既然那么急还去图书馆还书？快饿死了……
此时近乎一天没吃东西，肚子空空，脑袋也严重缺糖供养的禅院已经快昏过去了。
要死了要死了，他到底要找什么？
禅院跟不下去了，在五条动身过红绿灯前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要找什么？我先佘一顿饭再帮你找？”
“滴——”
此时红灯终于变为绿灯，人群逐渐拥挤，缓缓向前涌动。茫茫人海中，白发少年低头看向自己被拉住的衣袖。一高一低，两人静静相互对视。
喧闹之中，似乎只有他们两个静止不动，成了一幅奇怪又自然的图画。
五条最终被禅院肚子的叫声打败，默默地反拉住禅院的袖子，把全身无力的家伙拖到马路对面。
——他们进了一家粥店。
02.
粥铺包间。
“呼——好饱。”禅院真彦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慢慢地用湿纸巾擦拭手指。
“好了，你可以说你要找什么了。”
他轻松地把用完的湿纸巾丢进两米远的垃圾桶里，用余光瞥向五条悟。
等到五条慢吞吞地将筷子放下，禅院才听到五条的一个回答：“钥匙掉了。”
“什么钥匙？”问出这句话，禅院真彦觉得心里越来越不妙，但当他听到五条的肯定回答还是觉得有些心累。
“公寓的钥匙。”
“哈？这种东西不是你的监护人也有一份吗？”
“监护人正在转交职位，但没有合适的人……”
禅院自动补完一句话：监护人不敢管理房子，也管不了，最后就不想管了，但又不放心把五条家的置于危险，没有把钥匙放给不可信的人。
所以最终造成的结果是——
“合适的人找到前，两把钥匙和备用的都在我这里。”
然而，现在都不见了。
最好的结果是，两个人一起睡大街，最坏就是他禅院真彦陪着五条悟在夜晚和咒灵死战。
五条家已经彻底没落，只有很少的附属跟随这位最小的家主，上面的人对于古老家族的天才不会见死不救，但是咒术师人那么少，能赶来多少？
不回到结界术存在的地方，大晚上一直闲逛，又是树敌（咒灵）无数的两个家族的人……当靶子等死吗？
嘶，想完复杂纠错的一大堆的禅院总结的想法居然是——
他才不要和五条悟一起死！他是敌人，敌人！
要不是蹭其他家，他们一定会转手就给父亲举报，禅院真彦根本就没想和五条悟一起走。
他是离家出走啊，都逃过了两天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屈服？
“五条君，你身边应该有监管的人吧，把他叫出来一起找。”
“在进来前已经打电话给西川了。”
……什么时候打的？
太自在独行了吧，这个人。
禅院幼稚地把五条脚下的影子咒术化，但白发的少年对于突然的陷落，没有一点反应。
五条瘫着脸又喝了口甜粥，“幼稚鬼。”
“这句话你最没有资格说！”禅院控制住想要暴动打人的双手，却一把捏上五条表情冷淡的娃娃脸。
‘噗叽——’怎么回事，手感超好。
盯着五条逐渐无神的双眼，在看见敌手任人摆布的痛快里，禅院心里疑惑但不妨碍他嘴上愤怒输出。
“说别人幼稚，谁会因为打架去告家长啊？”
“小孩子吗？”
“不是。”五条冷静反驳。
眼看他们的距离又凑近了几分，五条悟在脸被蹂躏时抿了抿嘴，第二次强调：“没有。”
然后用力一把扯下眼前人嚣张的手。
这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同一个人，他是第三次被这样嚣张跋扈的对待。
禅院真彦冷不丁被大力扯下，不受力又被拌了一跤，视线一晃，眼瞧着就要掉在五条身上。
此时，包间的木门被拉开了。
进来的中年男人对眼前的一幕打满了震惊。他抖着拉开门的双手，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
很好，家主不仅拐了禅院家的继承人，现在还有了莫名其妙的接触。
求问，现在土下座，怎么让上级放弃对头家的孩子？不不不……
他们都还是初中生。
也不对。
重点不是这个！
“抱歉，打扰了！”
“啪！”门被大力关上。
禅院已经处于惊呆半崩溃状态。
他颤抖着摸了摸自己不单纯的嘴角，在另一只手一头银毛的触感下，禅院想坏掉的木偶一卡一卡地看向身下的人。
“你的手……还准备要吗？”
五条冷静地歪头，不慌不忙地松开抱住对方的手。
已知
真彦本性很像小动物（至于那种动物请任意猜测），这种动物能趋吉避害，能上房揭瓦，能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六章 没有六眼的神子不是好神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