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虐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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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淩走下马车，正好看见纪斐被一众士兵制服在地。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举步轻摇向他走近。
几名身强力壮的将士反缚住纪斐的手臂，紧紧扣住他的肩膀，将他硬生生的摁来跪在地上。纪斐愤怒挣扎着，目光狠戾的盯向士兵，嘴里仍然大声叫嚷。
像是杀急了眼的困兽，双眼猩红，发丝凌乱不堪，哪里有半分平日里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样子。
突然，他闻到了一阵清雅的香气，眼前似有阴影笼罩，微眯双眼抬头去看，只见萧成淩亭亭玉立在他面前，清丽脱俗宛若神妃仙子。曾经温柔的杏眼正冷冷睥睨着他，显得秀雅华贵高不可攀。
他先是不受控制的自惭形秽，接着便是欣喜若狂，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挣扎得更加剧烈。
萧成淩柳眉轻挑，使了个眼色，周边的士兵立马松开纪斐，但好几把利剑已经对准了他的心头，稍有异动便可一招致命。
他匍匐至萧成淩脚下，死死抓住她的裙角，手上青筋凸起，大声叫道：“他们说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抓我，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淩儿，救救我。”他此刻已顾不得什么尊严矜贵，只希望能逃过一劫。
萧成淩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看他有如丧家之犬般的苦苦哀求，心中痛快不已。良久，薄唇微启，说出的话宛若寒冰，直直插入纪斐心脏，“你自己做了什么恶事，你不知道吗？我救你，谁又去救得了林清之的父亲？”
纪斐顿时颓在原地，无意识的吞咽唾液。见到大理寺官员的那一刻，他已经猜到大事不妙，但仍然心存侥幸。此时听到萧成淩的话，更是确定事情多半败露了。
他眼珠转了转，突然抱住了萧成淩的腿，眼中闪过希冀的光芒，“淩儿，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们是夫妻啊。”萧成淩那么喜欢他，只要向皇上求求情，一定可以救他的，一定可以的。
萧成淩猛地一脚踹开他，见他狼狈的趴在地上，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和离圣旨扔在了他的脸上，冷冷说道：“已经不是了。”
纪斐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展开圣旨，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萧成淩那么喜欢他，怎么会答应同他和离呢。
见纪斐一脸灰败，眼中尽是不可置信。萧成淩轻勾唇角，缓缓蹲下身，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父皇哪里来的证据，证明是你杀的林相吗？”
萧成淩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有如惊涛骇浪，“是我亲自去扬州取得，并且亲手呈给父皇。”
纪斐闻言，心头轰隆一声，他眼神空洞的望着地面，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他想到曾经，尊贵的长公主巧笑嫣然的望着他，眼底尽是绵绵不绝的情意，还带着独属于女儿家的娇羞。自己却对她的情深意切嗤之以鼻，轻蔑不已。
这一切，怎么说变就变了？
萧成淩眼波微转，周围的士兵立刻冲上前，将失魂落魄的纪斐死死抓住，把宛如一滩烂泥的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萧成淩伸出纤手，从他的怀里摸出了一张卖身契。果然如小说所述，纪斐将林清之的卖身契随身携带。她在心里冷笑，真是个痴情种子。
纪斐终于从震惊的事实中回过神来，他双目赤红，曾经还算英俊的面容扭曲成了一个恐怖的模样，盯着萧成淩灼若芙蕖的脸，龇牙咧嘴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把它还给我，还给我，林清之是我的。”
他已经怒到失去理智，想要上前掐住萧成淩的脖子，抢走卖身契，无奈手脚都被士兵缚住，动弹不得。
林清之原本站在马车边上，冷眼旁观着纪斐的声嘶力竭。她纤纤玉手捏成拳，贝齿紧咬丹唇，看着纪斐被萧成淩羞辱，内心畅快无比。
她忍不住浑身颤抖：终于能够为爹爹报仇雪恨，让这阴险小人血债血偿，没有枉负爹爹的在天之灵。
此时见到纪斐好似发疯入魔一般，担心对萧成淩不利，快步走上前，微微侧身，挡在萧成淩身前。
萧成淩看着林清之保护性的动作，心头一热，对她柔柔一笑，轻拍她的柔羮以作安抚。
好似春风融化冰雪，和刚才对纪斐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纪斐仍然不管不顾的大声叫嚷：“你会下地狱的，把卖身契还给我，林清之是我的。”他圆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嘴里无措的重复着相同的话。他深知自己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不过色厉内荏虚张声势罢了。
一向清冷自持的林清之，却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狠狠扇了纪斐一巴掌，冷声说道：“父亲好歹当过你一段时间的老师，你却丧尽天良，恩将仇报。你这等忘恩负义之徒才是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身。”
言罢，胸口微微起伏，似是不解气一般，抬手又甩了他一巴掌。
萧成淩望着纪斐脸上两个鲜红的手掌印，莞尔一笑，看起来林清之也是个有脾气的，不像是表面上那般柔弱无骨。
过了一阵，林清之平复下来，面带嫌弃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帕，仔仔细细的擦拭刚刚碰到纪斐的右手，像是碰到什么脏污一般。
那擦拭污秽的动作，彻底击碎了纪斐的自尊心。萧成淩好笑的瞧着纪斐，见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恨不得为林清之拍手称赞，果然是世家小姐，动作不大，侮辱性极强。
见纪斐眼中闪烁着痛苦和疯狂，火红的双眼像是要吞噬掉林清之一般，萧成淩心里闪过不耐，像是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字正腔圆道：“林清之并不属于你，我只是拿回不属于你的东西罢了。你有今天的下场，不过是你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萧成淩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此刻再看见纪斐丑陋的面目，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再也不想和纪斐多费口舌，牵过林清之的柔羮，转身离去。
不去理会身后纪斐那丧失理智的嚎叫。
*
两人没有坐上马车，而是在京城的街道上信步闲逛。
萧成淩解决了纪斐，拿走了他的兵权，成功与他和离，心中雀跃不已，总算了却了穿书以来一直困扰她的烦心事。
这下她终于可以逍遥快活了，再也没有性命之忧，萧成淩在心里暗自窃喜。
她抬头望了眼湛蓝的天空，只觉得天更蓝了，云更白了，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突然想到什么，拿出了一直捏在手里的卖身契，将之放在林清之手中，笑弯了一双眉眼，“给，从今天起，你就自由了。”
林清之接过薄薄的一张纸，却觉得有千斤重，她丹唇微张了张，明显是有话想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萧成淩不明所以，摆脱了一直以来奴隶的身份，林清之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还哭丧着一张脸？
骤然间心里灵光闪现，萧成淩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林清之故作平静的声音，但仍然藏不住言语中的落寞。
“姐姐是要赶我走吗？”
萧成淩心头暗忖，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她之前在去往扬州的路上提到卖身契，林清之的反应已是非常奇怪，刚刚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萧成淩心里终于有了个隐隐的猜测。
她哭笑不得，又觉得有些难受，像是有猫爪轻挠她的心脏。林清之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以为自己会弃她不顾吗？她原来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萧成淩抬手，轻轻揉了揉林清之顺滑的青丝，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柔声说道：“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赶你走？你父亲的冤屈还未调查清楚，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去哪儿呢？”萧成淩的瞳色温柔清澈，映出无尽的真诚和柔情，“你现在安心留在我身边就好。”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林清之对萧成淩的态度发生了天差地别的转化，她本也不信如今的萧成淩会轻易扔下她。只是心底有隐隐的不安，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仍忍不住多想。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萧成淩会用那么温柔、那么宠溺的语气回答她的小心试探，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本应如此。
她微微愣神，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怔怔的凝住萧成淩，心中情潮翻涌，眼底逐渐升腾起浓浓的雾气。
萧成淩仍然轻轻抚摸着林清之的秀发，温柔的凝视林清之的眼波如水，想要帮她压下心底的不安。
萧成淩心中充满怜惜，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蜜意，轻声说道：“我把卖身契给你，无非是想告诉你，你如今不再是奴婢了，不用再低人一等任人摆布，仰他人鼻息。在人前你仍然唤我为公主，没有旁人的时候，你当我做姐姐就好。”
萧成淩的话让林清之心头一震，父亲入狱后，身边所有人都看她不起，曾有浪荡的纨绔公子当街拦住她，不屑笑道：“妹妹不如跟了哥哥做妾，不然恐怕只有流落风尘任人染指的份。”虽然她依旧冷傲孤高，但也认定了自己恐怕得出卖些什么，才能换得大仇得报。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不用低人一等。也是第一次有人，将她平等相待，没有半分轻视。她之前从未奢想过，自己心心念念的大仇，竟然如此轻易便能得报。
林清之敛下眼中的泪水，忍住心中的悲喜交加，乖巧说道：“好的，姐姐。”
许久，她伸手握住了萧成淩的纤手，与之十指紧扣，天生妩媚的眼睛风情流转。
“走吧姐姐，我们回去吧。”
…
两人携手走上马车，马车晃晃悠悠的向宫中驶去，许是太过劳累，林清之在车上眯着眼睛睡着了。
“清之，清之。”
快要到达宫殿，林清之仍在熟睡，萧成淩不由得柔声唤道，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见林清之仍然没有应答，脸上酡红一片，萧成淩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竟是一片滚烫。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26章 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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