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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梦中的婚礼 ...

  •   “好累啊!”终于办妥入住,南和宥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瘫倒在房间中央King size的大床,无比舒心地自言自语道:”第一次发现睡在床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比地板和甲板爽多了!”

      不过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小腿肚被坚硬的皮鞋头踢了一记,那力道完全就是不留情面,踹出了六亲不认,只听他惨烈地闷哼了一声“啊!”身体却诚实到动都懒得动一下。

      “起来!我媳妇儿不喜欢别人没脱衣服躺床上!”南和谦公报私仇一般又踹了他小腿一脚。

      南和宥惨叫:“痛!我睡我们这床,又没碍着你!”说完,他抬起脖子在房间内扫视一圈,房间虽然宽敞,还自带客厅和摆着餐桌的大阳台,但是诺大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也就意味着今晚睡觉成了问题。虽然不情愿,南和宥还是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说:“我睡沙发,你们睡床吧!”

      阿毓正蹲在地上,行李箱打开着,他在里面找可以给艾惜穿的衣服,因为艾惜身材比他瘦小,他找了件T恤和短裤,还有一次性的内裤。听到两兄弟的对话,他说:“阿宥,你和艾惜睡大床,我和你哥挤一挤沙发,或者让客房服务送床被褥打地铺。”

      南和谦反对:“那怎么行?你过两天要做手术,休息是第一位的!”他的态度很快就柔软下来,“你和艾惜睡床吧,我和南和宥打地铺。”

      “我反对!”和宥又跳出来,原因不言自明,虽然当着他们兄弟的面,阿毓是不会做过分的事情,但是谁能料到他会不会趁机和艾惜盖着一个被窝,随便这么摸上几下,万一擦枪走火把他的小宝贝办了,只要有这种可能性,和宥绝对不答应。和宥提议:“南和谦你睡他们中间,我比较放心!”

      南和谦对于和宥的提议深感困扰,他虽然对于别人的恋人,特别还是南和宥的恋人是绝对不会染指的。但是,即使他坐怀不乱,也不能和自己老婆以及弟弟的老婆同床共枕,而且他还是夹在中间的那个?南和宥是脑子有毛病吗?

      阿毓加入了谈话:“我老公对女人也可以的!”

      ”什么可以?”南和谦大惊。

      阿毓提示他:“你可以,你自己说如果我是女的,你也不介意!你忘了?”

      “你和别人能一样吗?我对一切母的都过敏!”

      南和宥觉得特别有趣,坏笑着吐槽他亲哥:“你对母的过敏?你手里那个苹果还是母的呢!你不行,那只好我睡他们中间啦!”

      南和谦看看手里被啃了一半的红苹果,还挺甜的,他还真没看出来南和宥怎么判断这是只母苹果?他权当是南和宥诡辩。但是,他已经失去了耐心:“门都没有!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对阿毓做什么下作的事!”

      几个人争执不下,才发现这次争执的中心人物一言不发,呆呆地站在床边。大家都意识到说的话过分了,齐刷刷地望着艾惜。阿毓赶忙解释道:“惜惜,对不起!我们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心上!”

      “我没事,我想和阿宥睡地铺。”艾惜小声说。

      夜深了,大家都累得趴下了,房间里很快就响彻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和鼾声。身体好沉,酒店的床垫太过柔软,仿佛是被包裹在一团蓬松的云朵中间,阿毓觉得自己在慢慢下陷。

      这种舒心,很快被什么湿乎乎、软糯糯的感受取代。养过猫咪的人知道,主人睡觉的时候,总有顽皮的小猫咪钻到被子里,窝在主人温暖的双腿之间,大概就是那种感觉。一定是错觉,可是没一会儿,他就发现事情不寻常。终于,他鼓起勇气掀开了身上的被褥,里面露出了一张因为蒙在被子里太久而涨得通红的小脸。阿毓震惊,可很快就忍俊不禁,慢悠悠地说:“我说要借你玩只是开玩笑,你这是做什么?”

      小猫穿着阿毓给他的那件粉色T恤,领口宽大,从瘦削的肩膀一侧落下,若隐若现着那个锁骨窝,阿毓伸手将T恤掀起,满眼皆是白皙。

      “阿宥把你调教得很好!”阿毓戏谑地说。小猫咪没吭声,”你知道吗?刚刚认识阿宥的时候,他对女孩子完全没有耐心,这些都是我手把手教他的。”

      “不过,我深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当然没有把所有都教给他,在女人面前,我还是保留了先天优势。要不要我教教你?”阿毓诱惑他。他不是猴急的男人,从来不会着急忙慌地遂了别人的心愿,他喜欢看对方被自己翻来覆去,颠来倒去地盘。他将湿了的手指放到小猫咪嘴里,问:“宝贝,和你的阿宥比怎么样?记住这招,以后这么对付你的女人,你也喜欢女人吧?”

      小猫咪无辜地盯着阿毓的眼睛,微微摇摇头。

      “不喜欢女人?那只喜欢男人?”

      小猫咪继续摇头。

      “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只喜欢阿宥?”阿毓咧嘴痴笑,“那你会想要这个吗?宝贝,你以后也可以做一个这样的,吓唬吓唬阿宥!

      “当着我的面偷我的人?”这声音一开口,阿毓就吓瘫了。刚才四周明明没有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南和宥站到了阿毓的正后方,“我的心肝,小猫咪好玩吗?”

      “你有病啊!你做什么!”阿毓全部的快乐在一瞬间都消失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他逐渐恢复的理智,被恐惧笼罩着,他害怕的不仅仅是南和宥,更可怕的是一切会被阿宥的哥哥看到。

      “我偏不要!很公平啊!”南和宥嗤笑着说。

      就在阿毓焦头烂额之际,就听到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些空山中回音一般的特效:“哥,哥,你醒醒!”

      一个颤栗的浑身机灵,阿毓发现自己正躺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浑身关节酸痛,汗水浸透了身上的背心。黑暗中,他看到一个双眼睛关切地看向自己。他知道那是谁的眼睛。

      “哥,你一晚上都在□□?做噩梦了?”阿宥伸手去扶阿毓,这动作是要把人搂在怀里的节奏。阿毓伸手抵住了阿宥的肩膀,让自己和阿宥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不用了!”阿毓回答得很生硬。心想,我的噩梦就是你。

      “我没事。”阿毓说着揉了揉胳膊,爬起身上床。转头看到南和谦还安然地躺在刚刚入睡的位置,不差一分一毫。他这是做了个什么稀奇古怪的春梦?难道是因为最近为了取卵手术禁欲太久了?梦里不算出轨吧?

      但阿毓依然带着“负罪”的心情爬到南和谦身边,想贴着老公睡,这样会减轻一点“负罪感”。他发现南和谦浑身绷得特别紧,僵直着身子,面部也极度紧张。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阿毓温柔地伸手去抱他,想安抚一下梦魇中的男人。阿毓的身体刚刚触到南和谦的一秒,他就醒了。阿毓正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料,南和谦条件反射一般地推开了阿毓。

      “你离我远点!”一向温柔的老公,对阿毓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却突然朝他大声呵斥,下手没轻没重的,阿毓半是惊魂,半是被讶异,趔趄着后退了几步跌入了身后的南和宥的怀里。

      南和谦觉得自己仿佛从一次不踏实的睡眠中惊醒,浑浑噩噩地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场盛大的沙滩婚礼。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穿了一件得体的黑色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蔷薇,手中还攥着一张请帖。他翻开请帖看了一眼,红底的纸上印着烫金的文字“新郎:郑晏宁,新娘:鄂毓”。真是庸俗的设计!他还没来得及心口蹭蹭冒火,就听到了会场上响起的婚礼进行曲。

      成千上万朵蔷薇花扎的拱门之后走来了手挽着手的新郎和新娘。虽然,新郎也很帅气,南和谦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新娘牢牢抓住。新娘婚纱是包裹手臂和前胸的款式,唯独露出了线条优美的后背,若隐若现衬得她身姿曼妙,头纱遮盖了她的面容。意气风发的新郎牵着阿毓的手大步走过被宾客和小花童包围的小径,来到了司仪面前。晏宁伸手牵起了阿毓送来的另一只手,两个人面对面,眼睛专注地望向彼此,透过薄薄的面纱,南和谦震惊地看到了阿毓脸上正绽放着幸福的笑容。

      南和谦从宾客席位站起,他气得发抖,实在忍无可忍。前排是抹眼泪的新人父母和朋友们。全场洋溢着温馨浪漫的气氛,南和谦抬起手想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可是他的手才抬起了一半就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冻结了,保持着这个动作定格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想大声地喊,打断这场婚礼,才发现不管他怎么努力震动喉咙里的声带,它都像存在于真空世界一样,悄无声息。

      在他万分焦虑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之际,只听到司仪领着新人念起了誓词:“......for better,for worse,for richer,for poorer,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to love and to cherish,till death do us part…...”

      “Yes,I do.”郑晏宁望着他的新娘,满眼都是炙热的爱意。

      “Yes,I do.”阿毓没有丝毫犹豫地应答。

      “Now,you can kiss the Bride!”司仪鼓励新郎。

      紧接着,郑晏宁掀起了头纱盖到阿毓的脑后,望着他娇艳动人的新娘,激动到满脸通红,他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新娘的唇。可是,大胆的新娘却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抱着他的脑袋把这个吻逐步加深,引得宾客们欢呼雀跃,掀起一波小小的高潮。

      霎时,南和谦的大脑轰隆地炸裂,像短时间内几十颗小型原子弹在其中爆炸。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冻结在冰窖里一样彻骨寒凉。仿佛天地间空荡荡,只有他和那一对新人,而那对新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结界,不论他如何试图突破,都被排除在外。

      那本该是他的新娘!他本应该站在新郎的位置!那些一生一世的誓言本应该是他对阿毓承诺的!可令他最为恼怒的是那对新人眼中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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