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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排排坐,吃啊不听故事(上) ...

  •   成功从师姐那里拿到师尊开封住址的少侠此时此刻正抱着年糕喂霜翎。脚下卧着的是名叫华英的小黑犬,不远处的草地上俯卧着一只叫黄仔的小鹿。

      “哎,还是你乖。我的葡萄三天两头不见踪影,我想抱一抱都是妄想。”摸了摸怀里的年糕,少侠心想还是他师兄会养猫。

      “小公子,刚刚信使送过来一封信。”看宅子的老管家递给少侠一封信。

      “老叔,别叫我小公子了,叫我名字呗。”

      老管家摆摆手,笑呵呵的道:“那可不行。小公子你是老爷的徒弟,叫一声小公子是应当的。大公子以前和你一样别扭,但后来就习惯了。小公子在家里多住些时日,习惯了就好了。”

      “师兄以前也来过,什么时候,做了什么?老叔,你给我说说呗。”

      老管家道:“不急。小公子不先看看信吗?”

      被老管家一提醒,少侠才想起被他捏在手中的信。

      “团子的信。”拆开一看,是约他到一醉轩。

      “老叔,我出去一趟,大概晚上回来,不用等我,你们忙你们的。”他有预感他这一出去不到半夜决计回不来。

      预感成真的少侠先是在一醉轩听了一些话,和唐青团分别后又被沈龙首叫去帮忙。

      百晓生玉牌,白玉京?这些都是什么啊!听得头大的少侠刚想回去,信封又给了他一封信。是莞儿的,约他酉时在铅英阁见。

      “不会又是什么玉牌吧?”少侠挠挠头,在路边随意的对付两口,等时辰差不多便去铅英阁。

      天色未黑,铅英阁却已点上了灯盏。黄昏夕照下,点点烛光间,大宋的惠国公主一袭红嫁衣,妆容精致,华贵雍容大气是她的写照。

      “莞儿,你这是……”要嫁人了吗?心中有些慌慌的少侠不安的看着赵莞儿,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少侠,好看吗?”
      “好看。莞儿穿这一身十分好看,但,为什么?”

      “司织房会在每一位公主十六岁缝制嫁衣,我的这一身便是她们这两年的杰作。很小的时候我见过一位公主身穿嫁衣,她穿着很美,我羡慕了很久。如今我的嫁衣缝制好了,我想穿一次给少侠看。”

      “很漂亮。”少侠说。

      少侠与身着嫁衣的莞儿聊了聊,聊她的江湖理想,也聊她的君国,更看了他们几个相识至今互赠的礼物。那些礼物既是他们友谊的证明又是莞儿心心相牵的江湖。

      “莞儿,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尊重你的选择。”这是他做为朋友最好的赠品。

      莞儿微笑道:“承君一诺,感怀终身。”

      少侠在铅英阁呆了快一个时辰,看天色已黑,便提了告辞。莞儿不好留他宿在皇宫,只能送他一路,看他修长的身影没入人群中。

      “公主,官家找你。”
      “知道了。容本宫先换身衣服。”

      少侠这边一回到师父的宅子就被热情的老管家塞了一碗热汤。

      “春季天寒,注意保暖。”

      少侠诚恳的道了谢后,乖乖的喝下。见少侠喝完,老管家无不感叹的说道:“小公子的口味到和老爷一模一样。”

      少侠转着空碗,笑眯眯的说道:“我被师尊亲手带大生活习性自是随他老人家。”然后问起他师父的往事。

      “师尊很少提他的事,连家在开封都是师尊无意间说出的。身为徒弟,却连师尊的过往都不知道,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徒弟。”少侠故作失落,扮出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

      老管家安慰道:“这不怪小公子。老爷是伤透了心才一去秦川不复返,连祖传的家业都托付于人。他实在是太苦了,才会不提往事的。”

      “师尊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能和我说说吗?”现在的少侠是处于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纠结范围内,他哀叹一声,捂住了自个额头。

      “小公子,你无事吧?”老管家关切的问他。少侠摆摆手,说没事。

      “小公子想听老爷年轻时候的故事吗?”

      “想又不想。”少侠很纠结。

      “老夫明白了。今天老夫给小公子讲一个故事吧,讲一个诨号虹赖子的故事。话说,几十年前,开封有一霸,街坊四邻无不畏惧。”

      诨号虹赖子的少年素日里仗着家底殷实,自己又会三两拳脚功夫,欺男霸女的事没做,但东街撵个狗,西街放个鸡的事他没少做。跑狗丢鸡的人家气的骂街,但人家依旧我行我素睬都不睬其他人。

      少年的父母骂过劝过,但少年无动于衷,依旧走马游街,大祸没有小祸不断。就在少年的父母唉声叹气,在少年身后收拾烂摊子时,少年遇到了克星。虚长少年好几岁的青年捕快如一阵旋风似的刮进少年家,几下打倒少年,将之押到了开封府牢里。从未吃过苦但脾气很犟的少年在牢里饿的奄奄一息后被青年捕快塞了一碗粥,然后有了精神的少年问捕快为何抓他。

      捕快道:“小孩,你摊上人命官司了。”
      “啥?”少年错愕,而后皱眉道:“难道时间真有精怪?”不是吧,我不是这么倒霉吧。

      “西街的许明生你认得吧?”
      许明生,谁呀,不认识。少年摇摇头,道:“我虽然常常在西街混,但是我跟那里的人可不熟。”西街树多虫蚁多,每次去他要众鸡在前头打头阵他才敢在那里浪荡。

      “据你那帮小弟说许明生常常跟在你身后喊大哥。”捕快笑吟吟的看着少年,目光敞亮,让人看不透心绪。

      少年无奈的一摊手,说道:“跟在我身后喊我大哥得多了去了,我哪能一一记住他们。而且,他们通常头天跟在我身后,第二天就被父母揪着耳朵揪回去了。”

      捕快定定的看着少年,突然说道:“许明生死了。”

      “什么?”少年惊诧,同时也有点摸不着头脑。片刻后,他暴怒,“艹,不是老子干的,你们府衙吃干饭的,不去抓凶手抓我干嘛。”

      捕快悠悠的道:“因为有人看到你于夜间出没西街,而你出没的地域正巧和发现许明生尸体的地方相去不远,所以,你懂的。”

      “老子不懂。”少年冷冷的看着捕快,说道:“老子晚上从来不出家门,我家的仆人还有街坊四邻都可以作证。”

      “这些可不能证明你的无辜。”

      少年皱眉,想了想,道:“你们府衙不是有仵作吗?仵作验察尸体能推测出许明生遇害的时间,拿确切的时间的对比我的时间不就能证明我的无辜。”又一想,觉得不对。查清凶案是府衙的事,这个捕快来问他这个疑犯干嘛。他狐疑的瞅着捕快,觉得刚刚的那些话是他在逗他。

      “你在耍我?”有点想明白的少年气冲冲的向捕快挥拳,但饿了好几天的他哪里是捕快的对手。拳头轻轻松松的被按住,捕快哈哈一笑,摸摸少年的头,夸道:“小少爷不傻嘛!”

      少年怒瞪捕快,心中发狠等他出去以后一定要捕快好看。

      “凶手还未抓住,委屈少爷先在牢房呆几天啦。”

      “凭什么?你们办事不力凭什么老子受委屈。”

      “就凭你是疑犯啊!”

      少年泄气,又瞪了捕快一眼,收手躺回去。

      “好啦,气性别这么大,好好吃饭,别回头饿成人干。”

      少年嫌弃的道:“这里这么脏,我胃口都倒没了。”他宁愿饿死也不在这样的坏境里吃饭,更何况每日二餐那叫饭嘛,叫猪食差不多。

      “既然这样,我徇徇私给你换个牢房,保证比这个好。”勾勾手,让少年起来。

      少年一翻白眼,说:“我饿,没力气。”现在他说话都感到费劲。

      “那,失礼了。”俯身抱起少年。

      牢房里气味杂陈,这几天有些习惯的少年闻着捕快衣衫上浓烈的皂角味被饿的浑浑噩噩的头脑陡然清醒起来。他抓着捕快的衣袖,咬牙切齿的问道:“我爹娘是不是就在外面?”往常他但凡闯祸,他爹娘无不在后头给人家赔不是。现在他被抓进牢里,他爹娘不可能不打点上下接他出去。没接就说明他爹娘想让他吃些苦头,就像他幼年时寻死觅活的想要跟一个骗子行走江湖时一样。

      捕快不语,只是笑了一下。

      少年顿觉眼前一黑,他狠狠的捏着手里的衣袖,对摊上这样的父母深感天道无常。“捕快大哥,你给他们带个话。”

      “看我这做儿子的不爽,大可再生一个,不用这样玩我,我不想跟他们玩。”

      “除了这个你就没其他的说辞了。”

      少年冷笑一声,闭眼装睡。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既然这么聪明,为什么不做点正事呢。”

      “何为正?何为不正?他们从小就告诉我,我是家中独子,家中泼天的富贵都是我的,我只要乖乖长大,家中的一切就都是我的。我可以不学无术,可以到大街上撒钱,但就是不许我学文习武。”明明他的武学天资很好,但他爹娘就是不许他学,他私下里偷偷练但总觉得很不得劲。

      “你有问过他们原因吗?”

      少年沉默。知道捕快把他放进一间干净的牢房,才小声的说了句知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有能力便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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