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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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八重樱的樱花妖轻声细语，但落在一色零耳中却振聋发聩。
“你说什么？”零的眼神变了，死死盯着女子，“你为什么会无明神风流？”
“妾身并不会剑术，但妾身曾有幸目睹别人施展无明神风流的所有招式。”樱花妖轻柔的回答，“那时的妾身还没有化形，可执剑之人的英姿仍深深刻在妾身的心底。”
“那时妾身就想，如果有一日妾身能遇见那人的后代，一定要想方设法让这套剑法流传下去。”
她环抱住零，微笑道，“还好，终于让我等到了。”
零放松下来，身体靠在女子的怀里，“薄樱，谢谢你，还好有你在。”
名为薄樱的妖怪自幼就守在自己身边，如同母亲一般包容爱护自己。空旷的宅院总是冷冰冰的缺少人气，唯一的亲人又不会表达感情。还好，还有薄樱在。
“请小主人放空头脑，接下来妾身要带你进入幻术的世界……”
薄樱的声音逐渐飘远，零的眼前渐渐被浓雾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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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白茫茫中，零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他沿着声音的方向奔跑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他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株樱花树下。
这里的景色很美。绿色的草地像是柔软的地毯，一直延伸到陆地的尽头，天空宛若水洗般湛蓝。
在这如画般的美景下，一间普普通通的房屋坐落在樱花树旁。两男两女坐在樱花树下，脸上洋溢着笑容。
零的耳边突然传来薄樱的声音，「这就是妾身最初有意识之时见到的场景。」
“这里是哪里，他们都是谁？”零低声的问道。
「这里是一色家的宅院，但那几位大人我并不都认识。」薄樱回答，「我只知晓右边男性的身份，他是一色家祖先的师父，壬生京四郎。」
顺着薄樱的指示看去，零看清名为壬生京四郎的男性的模样。
那是个衣着整洁的年轻男人，有一张模样天真的娃娃脸。他的一头长发高高扎起，笑起来给人亲切的感觉，看起来是个温柔的老好人。
“就是他使出了无明神风流吗？”零在心里叨咕，“明明这么年轻，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他正走神着，耳边传来薄樱急切的提示，「快看，开始了！」
没有看到壬生京四郎有任何动作，零反而发现他身旁那个披散着头发的邋遢男人站了起来。明明躺着时没有骨头似的，起身后身上却传来不一样的气势。像是猛虎睁开了眼睛，逼人的气场向零袭来。
即使知道眼前一切都是幻术，零还是不自觉后退了两步。等反应过来，他才发现自己流了一头冷汗。
他瞳孔剧震，心神颤抖，“这人，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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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发男人站起身，拔出腰间的长刀，轻吟声在田野间回荡。
他的神色肆意，红色的眼睛发出夺目的光芒，宛如地狱走出的邪神。
“无明神风流·青龙奥义·蛟龙。”
——仿佛蛟龙出水，剑气化作蛟龙喷薄而出。空气中的水分被招式抽空，化为利刃卷向远处，在数人合抱的树林中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割痕。
“无明神风流·青龙奥义·蜃。”
——雾气影影绰绰，面前的景物蒙上一层阴影，无边的幻觉从天地间涌现。这招正是操纵敌人的血液，让地方产生幻觉，从而在无声无息间撕裂敌人的身体。
长发男人突然笑了，“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两招合在一起使用，我叫它‘真·蛟龙’。”
“狂，你在和谁说话？”他旁边低马尾的女人问道。
男人没理她，径直向前，直到走到零的面前才停了下来。
“这真的是幻觉？”看着这个叫“狂”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一举一动都像对着自己。零震惊了，忍不住问薄樱。
「的确是幻觉，」薄樱肯定地说，「或许他是在给其他的人演示。」
“或许吧。”零勉强压下心中疑惑，继续认真看狂的剑招。
“接下来是这招，”男人邪气一笑，“无明神风流奥义·朱雀！”
——无边的火焰从剑身腾起，于半空中化为巨大的不死鸟。不死鸟能从烈焰中涅槃而生，这火焰也永不会熄灭，直至焚尽敌人的身躯。
“无明神风流奥义·白虎！”
——剑气又变为白虎形态，四只利爪寒光凛凛。一旦它对准敌人，就一定会用利爪抓住对方，将他拉到身边斩杀。
“无明神风流奥义·青龙！”
——多条蛟龙出水遨游，将敌人卷入空中，再一同斩下。
“无明神风流奥义·玄武！”
——龟壳防御，蛇形气流捕获敌人限制行动。“这招是唯一的非杀伤招式，我不喜欢。”狂说。
“最后一式，也是终极绝招。我只演示一遍，你可看清楚了！”
庞大的，近乎无边无际的黄色巨龙从天空中落下，重重地撞击在远处树林中央。一阵地动山摇中，树木轰然倒塌，树林正中央被砸出一个深坑，产生的烟尘遮盖住晴朗的天空。
“咳咳，狂，你干嘛突然使出这招？”女人的埋怨声。
“记住了吗？”狂眯起眼睛看着零，放声大笑，“这就是无明神风流的最后一式，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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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看完”所有剑招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上学没精打采。
讲台上的老师挥斥方遒，讲台下的一色零昏昏欲睡。他拄着脑袋，头不自觉向一侧倾斜，却又奇妙的保持着平衡。
老师的眼神偶尔会瞟过一色零，却又总是假装没看见的跳过。毕竟，无论在哪里，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都会受到优待。
精神极度疲惫的零，直到放学时间到，教室里所有学生都离开之后，才终于慢悠悠的转醒。
……
乡间的小路总是很幽静，零一个人悠闲走在无人的路上，倒是自得其乐。
他暂时不想回家，一是和老爷子吵了一架之后略有尴尬；二是他也想借着散步的时间，好好地思索自己的未来。
十几岁少年的叛逆期姗姗来迟。
自从在网上认识投缘的网友，从他们的讲述中见识到了更广阔的世界，零如同平静无波的潭水似的内心开始泛起涟漪。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所生活的地方是个多么偏远、多么闭塞的乡下。
想象中剑术天才的祖父实际并不存在，连带着他对家主的地位也少了许多崇敬。
至此，八原已经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吸引他，他向往更充满活力的城市、更为鲜活的人生。
猛地，和田中太郎的对话出现在零脑海之中。
「去东京吧！东京是繁华的大都市，我一直向往着有一天能够走在池袋的街道上，看到更多年轻的面孔！」
沉寂近十年，零褐色的眼睛重新闪闪发光，“决定了，我要去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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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固的祖父一定不会允许自己离开，零只能自己想办法，保证能顺利的上京。
他询问了最先提出想法的田中太郎。田中太郎回答，他自己是听从小学朋友的建议，准备高中考东京的学校，这样就自然而然地需要留在东京上大学了。
田中太郎说，他打算和朋友一样，考池袋一所名叫“来良学园”的学校。听说是这几年新崛起的高中，位置靠近池袋地铁站，教学环境也很不错，这两年报考的人数不少。
「来良的大学升学率还是挺高的，」田中太郎回复，「我和家人商量好了，学费由他们负担一部分，我自己打工补上剩下的。」
“对哦，还有学费的问题。”
想到这里，零苦恼的挠头，“爷爷绝对不会给我出学费，高中和大学学费都要我自己赚才行，头疼啊……”
虽然下定决心要去东京，但学费的问题还没有着落。房租是最大的开支。
他倒是隐约记得父母在池袋留了栋房子，但钥匙又不知道在谁手上……
上学的事情没个着落，再加上幻境中看过的剑式也一直没时间练习，零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他的表情更加冷淡，看人都像是带着冰渣，气势冰冷得更没有同学敢上去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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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
卧室里，零无意识盯着天花板，嘟囔一句。
电脑屏幕发出莹莹冷光，聊天室正聊得热火朝天。
纳兹：「有人在吗？」
纳兹：「救命啊！我被卷入mafia十代目的继承人战了，怎么办啊？」
不是草莓：「呜哇，你好惨！」
不是草莓：「抱歉抱歉！不过和你一对比，我好像就没那么惨了。」
纳兹：「呜呜……」
不是草莓：「真的很抱歉，我也是不得已才卷入事件之中，咱俩也是同病相怜。」
零瞟了一眼屏幕，从被窝爬起来，胳膊支起上半身打字。
OO：「你们这是举行比惨大会？」
OO：「纳兹，我记得你住并盛町吧，那地方不是挺平静的，电视台也没报道过战争的新闻啊！」
纳兹：「因为他们把战场用幻术围起来了！就在并盛中学！」
纳兹：「完蛋了，云雀学长知道一定会咬杀我的！」
OO：「听你们怎么都活得惨兮兮的，用不用我去帮你们？」
不是草莓：「谢谢，但我们的世界都太危险了，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纳兹：「嗯……我是很想让你帮忙的，但我也不想你受伤。」
纳兹：「谢谢啦，OO君。」
屏幕外，零的眉头紧皱，咬着嘴唇。
“一个两个的，都认为我弱。”
“等着吧，等我学会无明神风流所有招式，所有人我都要帮忙！”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