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打工吧，少年》扶摇散人

5、005.

　　暑假一晃而过，零的学生生活重新开始了。

　　从小学迈入初中，对于零来说没什么改变。

　　还是那帮熟悉的同学，还是那个冷漠的人际关系。可能唯一的改变，就是零学会用电脑，在虚拟世界交到了朋友。

　　托小学毕业典礼上某位同学的福，零打架的能力被传的神乎其神，导致升入初中也没人敢和他交流。偶尔有抱着积极心态接触零的同学，又被零冷漠的眼神逼退，最终他的人际关系又恢复小学的状态。

　　不过零本身也不想和现实中任何人交朋友，他早就在网上结识了一帮又有趣又聪明的小伙伴，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一个暑假的时间泡在聊天室，早就让零对里面的每个人性格了若指掌。聊天室成立了一个多月，成员来了又走，最终稳定下几个常驻网友。

　　根据零的观察，这些人大概都和自己一样，不是普通人。

　　举个例子，有个叫“纳兹”的小伙伴，说自己莫名其妙成了mafia首领的候选继承人，每天在家庭教师的监督下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而依纳兹单纯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撒这种听起来就很假的谎。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多半是普通人，就是最早同他搭话的田中太郎。

　　他说话时使用敬语偏多，喜欢谈论东京的新闻。给零的感觉，应该是个害羞谨慎的向往大城市的普通男生。

　　零对田中太郎很有好感，喜欢他在聊天室里天马行空的想象。他致力于借住网络创建一个虚拟的组织，让它成为池袋街头的幽灵，并且兴致勃勃的规划着，毫不在乎网友对他的评论。

　　聊天室的其他人现实世界应该很忙，多数时候都不会及时回复，只有零能保证每晚在线。自然地，经常上线的零和田中太郎关系亲近起来。

　　田中太郎向零阐述自己的想法，并把零引入另外一个大家都想建立组织的论坛。闲得无聊的零也乐见其成，加入其中探讨，如何让名为“dollars”的组织弄假成真。

　　「借第三人之口宣传dollars，比如说“我认识一个朋友……”这种句式。」

　　「对对对，然后在各种新闻下评论。」

　　「最好在人数大的论坛多几个账号发布。」

　　「还要注意不要发重复的评论，那样就不真实了。」

　　零偶尔也会参与话题，出几个小点子，但多数时候只是默默观望。

　　一年多的时间，他看着这个一时兴起搞起来的组织慢慢壮大起来。直到他撕破虚拟世界的屏障，走到现实世界。

　　某个平常休息日清晨，零照例打开电视，却意外看到东京台报道，池袋街头出现了勒索抢劫的案件。

　　记者采访受害者后得知，这些犯人十分猖獗，竟然在作案之后还刻意留下自身信息，表明他们来自一个名叫“dollars”的组织。

　　看着新闻报道，零的表情阴沉下来，“一群败类！”

　　论坛里一片混乱，那些一起创建dollars的同伴都跑得无影无踪。有的撂下几句场面话匆匆离开，多数人还是不声不响的退群了。

　　这副乱象让零心头火起，他暗骂这帮没责任心的乌合之众，手下动作不停，打开小伙伴聚集的聊天室。

　　OO：「大家看今早的新闻了吗？」

　　OO：「有谁住在池袋附近，dollars的风评现在怎么样？」

　　四分之一滑头鬼：「我在浮世绘町，离池袋还算近。」

　　四分之一滑头鬼：「dollars搞出抢劫的事，风评已经跌到谷底了！」

　　不是草莓：「一群小混混打着个小组织的名字招摇撞骗罢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是草莓：「怎么，需要我去教训他们吗？我住空座町，离得也不算太远。」

　　OO：「谢啦，没事的，我就是问问。」

　　考虑到田中太郎现在的心情一定不是很好，零犹豫了很久，还是单独找到他。

　　聊天室私聊中。

　　OO：「田中，你还好吧。」

　　田中太郎：「谢谢你的关心，OO君，我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田中太郎：「明明一开始我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OO：「怎么说我也算创始人，需要我帮忙吗？」

　　田中太郎：「真的可以吗，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们需要把大家召集起来，一起在其他论坛上留下更多积极的评论。这样说不定就能带动dollars其他成员表达善意，让身处池袋的成员做更多好事。这样的话，一定就能改变大家对于dollars的看法了！」

　　一色零看着这段长长的独白，脑海中名为“直觉”的神经疯狂报警。

　　这种明知是个烂摊子还要接下，不顾自己陷入泥沼的神经质性子；这种不能容忍一点污垢的执拗性格，莫非才是田中太郎隐藏在老好人面孔下真正的性格吗？

　　他长长嘘一口气，直到此时才终于确认，他们这个聊天室的小伙伴，没有一个正常人。自己本以为唯一正常的，或许才是隐藏的最好，精神状态最不正常的。

　　他那张没表情的脸纠结片刻，才继续敲下一行字。

　　OO：「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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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llars留给池袋市民的印象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但日常生活还是要继续。

　　零一边保持着和聊天室小伙伴的联系，闲暇时和田中太郎一起为改变dollars而努力。

　　池袋的风波没几天就过去了，接下来的生活还算平静。

　　距离初次接触无名神风流·蛟龙已经过去七年，凭借出色的悟性和辛苦的训练，零终于掌握了无名神风流的起始招式。虽不能说是炉火纯青，但也算是小有成就。

　　现在的零虽然只是个少年，但即使是面对几个携带刀剑的壮汉，他相信自己也能从容的应对。

　　带着这样的自信，零找到了祖父，在对方叼着烟斗悠闲赏月的时候开口道：“祖父，我已学会蛟龙，您可以教我无明神风流的下一个招式了。”

　　“……噗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老人抬头看零，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你学会了？”

　　“是的！”零得意的点点头。

　　“你，学了多久？”

　　“七年……”零的声音变小了，语气也虚了，“是不是，时间太长了？”我的悟性太差了？

　　“七年。”

　　老人久久的沉默，脑海中闪过自己学了二十年才掌握的悲惨往事。良久才艰难的开口，“不，你很优秀。”

　　“真的吗？”难得被夸奖的零努力压制自己上扬的唇角，催促老人，“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学下一招啊？”

　　又是沉默。

　　“没有了，”老人闭上眼睛，扭过头不敢看孙子的表情，“传下来的无名神风流，只有这唯一的一招。你学会了，成年后你就是家主。”

　　零盯着老人，笑得毫无温度，“呵呵，我不信，你一定在开玩笑。”

　　喂喂喂，不是说好无明神风流是非常厉害的剑法吗？最开始示范的时候不是气势十足的吗？只要一招算是怎么回事啊！耍人玩吗！只有一招的剑法算什么流派啊！我这么努力，花了七年时间学它究竟是为的什么啊！

　　被一式“蛟龙”的炫丽勾起练剑的决心，每日雷打不动的坚持就是为了看到更多华丽的招式。好不容易等到这天，却被告知自己的愿望根本没可能实现。零也很震惊自己竟然没有崩溃，仅仅只是盯着始作俑者。

　　零自我感觉良好，但老人却明显感到少年的变化。

　　平日里的一色零虽然言行恭谨，表情多数时候都淡淡的，但一些小动作和脸上的微表情还是会暴露他的情绪。可经历这番打击之后，零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了。褐色的眼睛如一潭死水，仿佛对万事万物都失去了兴趣。

　　“咳，不是我不愿教你，而是无明神风流的后续招式早就失传了。”

　　老人盯着烟斗看得仔细，好像上面长了朵花，“无明神风流是世上最强大的剑法，但也是最难学的剑法。每任家主资质不同，能学会的招式也不同。久而久之，招式就渐渐失传，只剩蛟龙还留存下来。”

　　“不是老夫不愿教你，而是老夫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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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色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卧室的，只觉得自己现在心态很平和，是那种快入土的平和。

　　没办法，任谁被一根虚假的胡萝卜吊了足足七年，最后都会变成这副模样。

　　“啊……无明神风流的后续招式，我此生莫非都学不到了？”

　　零神情呆滞的靠着廊檐下的立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喃喃自语。

　　花瓣飘落，绝美的女子从天而降，轻盈的落在零的面前。她笑意盈盈，“小主人，您是想学无明神风流吗？妾身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