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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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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再没有同明世隐说过一句话。他虽近在咫尺，我却感觉相隔万里。这世上除了明世隐，没人待我好。我从小就习惯被打被骂，即便我根本没有犯错。
是明世隐将我从那个黑暗的地方救出来，他给了我光明，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
可为什么他不让我喜欢他呢？为什么我连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我抱着双腿蜷缩在屋内的角落里，心里十分难受。
*
我不能喜欢明世隐，可并不代表别人不能喜欢。
那日，身着锦衣华服的女人出现在宅院外，说是要见明世隐。
“大人正在休息，姑娘改日再来吧。”弈星将手里浇水的壶递给我，朝那人走过去。
“上次来我就没见到他，怎么这次又不行？”女人气鼓鼓地握紧拳头，不顾弈星的劝阻，“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见到他！”
弈星想拉住她的衣服，却被她狠狠拍开，“你敢拦我？”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从哪里得知明世隐的住所，虽说平日里想接近明世隐的人有很多，可却少有像她这样直接闯上门的。
我拿着水壶，伸手拦住她的去路。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让明世隐见到她。
“你好大胆啊！知不知道我是谁？”女人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道。
我连头都懒得摇，抓着她的衣领就想把她往门口带。她不停地挣扎，还伸手打我。我索性将水壶里的水倒在她头上，好让她冷静些。
“你！”她头发被水打湿，整张脸都湿漉漉的。
“对不起姑娘！”弈星连忙掏出手帕递给她。
我歪过头看弈星，并不明白他为何而紧张。我不过是不想让讨厌的女人来打扰明世隐休息罢了，有什么不对吗？
“发生何事吵吵嚷嚷的。”明世隐从屋内走出来，看到眼前这幅景象时，有些不解，“阿砚，你怎么会在这？”
被唤作阿砚的女人一下就哭得梨花带雨，绕过我跑向明世隐，然后扑到他的怀里，恶狠狠地瞪我，“她欺负我！”
我眼皮跳了一下，脸色骤然变灰。
为什么她可以碰他？
“小朋友不懂事，顽皮了点。回头我定会好好教训她。”明世隐温柔地抚过阿砚的脸颊，笑着哄道，“我帮你把水擦干。”
“还是你最好。”阿砚将头靠在明世隐怀里。
我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把水壶还给了弈星，说了一句自己要去干别的事就跑了。
后来明世隐与那姑娘坐在亭子里有说有笑，我躲在不远处的石柱旁咬牙切齿，指甲都快把石柱的皮蹭破。
弈星不知何时站到我身后，向我解释了阿砚的来头，“她是师父重要的客人。”
重要的客人？所以就能理所当然获得明世隐的偏爱吗？
“大人现在有喜欢的人吗？”我开口问道。
平日里我很少说话，一般都只在明世隐面前开口，其他时候一律沉默。
弈星许是很久没听到我说话，所以愣了一下，“应是没有的。”
“那以前呢？”我继续问。
“老师的事，我从来没问过。”弈星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可能明世隐以前有过喜欢的人。那会是谁？会是什么样的人？
妒火在我心底燃起，愈然愈热，将那份不可萌生的感情灼烧的疼痛不已。
阿砚离开后，明世隐将我单独拉去谈话。我咬着嘴唇低头，不敢正视他。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错在不应该顶撞客人。”
“知道就好，以后不能再犯了。”
明世隐对我还是一样的好，若是这件事放到以前的组织里，我肯定会被首领打得皮开肉绽，然后饿上个几天。
“明白了就回去吧。”明世隐并不想再与我说些什么，摆手让我离开。
我盯着地面，眼神飘忽，迟迟没有挪动步子。
“还有什么想说的？”明世隐问我。
我紧紧拽着衣袖，没有回答，气氛突然又变得尴尬起来。
“回答我。”明世隐加重了语气，想必是感到不耐烦，“我每次问你话，你都要我重复几遍？”
我鼓起勇气，抬头认真道，“我不喜欢她，大人以后能不再理她吗？”
“不能。”明世隐回答的干脆利落。
他可能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直接打断，“知道了，我不会再犯了。”
是不是有些东西，我这辈子注定无法得到？
*
妖艳的牡丹花从皇宫脚下开到了曲江边，唯一能与它媲美的，也就只有杨玉环的琴声。
我不是没见过美人，但像杨玉环这样美的人，我是第一次见，一举一动都仿若能勾人心弦。
“不管听多少次，玉环姐姐的琵琶都如此动人。为何阿离的舞蹈做不到呢？”公孙离苦恼的托着脸思索。
“因为琵琶能让你看到内心渴望的。”明世隐轻抚着牡丹花的花瓣。
“人们喜欢玉环姐姐的曲子，是因为能感受到幸福，对吗？”公孙离别回头，想从杨玉环那里得到答案。
绝世的美人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反倒是看向了我，“你感受到幸福了吗？”
“什么是幸福？”我将手放于胸口，可这颗心并未随着琴声而跳动。
杨玉环微微抬眼，她的眼里波光流转，似是我的话触及到了她的心，“你也感受不到幸福，是吗？”
什么是幸福呢？我疑惑
我从来没被人爱过，也没有被珍惜过。亲人将我抛弃，首领将我当成工具。幸福这个词，我向来都不敢去触及。
原本那份喜欢的情愫让我感到一丝所谓的幸福，可我的心上人，他不允许我有这样的感情。
因为强大的杀手，都是孤独而冷漠的。
原来明世隐也只不过是将我当做工具看待，若是有一天我失去了这份果断，也许他也会将我抛弃吧。
几日后，明世隐给我下达了第一个任务，“接近狄仁杰，博得他的好感，无论用什么办法。”
他说得字字清晰，风轻云淡，仿佛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如果我想拒绝这个任务，他会同意吗？
我凝视着明世隐的眼睛，他也正好看着我，“算是给你的一次挑战。”
他不会同意的，我知道。
“是，我一定会做好的。”我违心而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