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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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要纠正你一点。”奈奈抹掉脸上的雨水，声音冷漠而不屑，“你张口闭口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容器，他是有的名字的，他叫虎杖悠仁。第二，你有什么自信认为，就凭你的三言两语，我就一定要加入你们？”
“你们，未免也太狂妄了点吧。”
“哎呀～夏油，这算什么？交涉失败吗？”真人停下把玩畸形丑陋的人类咒物的手，幸灾乐祸的看向一旁的夏油杰。
“这个嘛，就要看盗贼小姐你了，当然你也不需要立刻就答应，我们只是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谈话，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夏油杰笑眯眯的摊摊手，语气依旧是十足的轻松，“那么，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盗贼小姐。”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天地之间好象有一个巨大的水珠帘，那些小树被风吹得左右乱罢花草被雨淋的弯下了腰，好像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
踏在雨幕之中的奈奈，放任着雨水冲刷着自己，她现在的大脑已是一片混乱，回想着刚刚夏油杰话，她更是觉得窝火不以，垂于两侧的双手紧紧攥紧了拳头。
走过无人的小巷，灰白的墙壁被诡异的涂鸦成不同的样子，仿佛在嘲笑奈奈的自以为是。
‘看吧，你所珍视的宝藏，被人玷污了都不知道，真是可怜。’
‘明明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人，现在你却被抛弃在了他身后。’
‘奈奈，瞧你，活的像个笑话！’
‘你就是个笑话！’
‘你就是个笑话！’
‘就是个笑话！’
“闭嘴！”一拳狠狠砸在水泥墙上，没有用任何念能力包裹的拳头，在与坚硬的水泥碰撞中，瞬间鲜血淋漓。
然而，奈奈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拳又一拳，发泄着。
她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
究竟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悠仁。”
“我就这么，不可相信吗？”
“你告诉我啊！”
背靠着墙壁，奈奈无助的滑坐在地。
大雨冲刷着她，湿透的衣裙粘糊的贴着她美好的身体曲线，落雨顺着她的发尾低落，脸上的湿润早就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脆弱的泪水，
她早已没有闲心再去管地面是否干净，是否会弄脏她的衣裙，伤痕累累的双手任由雨滴冲掉不断溢出的红，隐隐的刺痛提醒着她昏沉的大脑。
她仿佛一个不甚落水的无助可怜人，挣扎着，大喊着，渴望着神明可以为她降下一根蛛丝，可最终她只能独自沉溺。
见过光明的人，还能重回黑暗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悠仁就是奈奈的光，在流星街，在幻影旅团里，都不曾见到的光。
她犯下的罪孽，双手沾满的污秽，早就洗不干净了啊，她在那个名为地狱的世界挣扎，在虔诚的祈愿中，终于感动了神明，释迦摩尼为她垂下蛛丝，让她见到了太阳，而现在却要将她再次残忍的推向地狱吗？
“你要抛弃我了吗？悠仁。”
映画电影院，击球中心。
警车的警报声响亮又刺耳，黄色的警戒线拉的长长的，将整栋影院围了个严实。
“不好意思，请不要越过这条线！”
相机的咔擦声，围观议论纷纷的人群，一脸严肃维持秩序的警察，查看现场取证记录的警官法医，白布遮盖着的疑似人类的尸体，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寻常又透着不详的诡异。
“被害人看起来像是高中生。”
无助哭泣的家属，送往验尸官的遗体，查问目击证人的警官。
“那群人是什么人？为什么鉴定科的人到之前就让他们进去现场啊！”穿着一身职业西装的高大男人，坐在昏暗房间的沙发上，对刚刚的安排一脸不满的大声质问着，“而且，还有一个人是小孩吧！”
“详情我也不清楚，但你也看到了吧，那个惨状，那已经是超越人类的范畴了。”坐在监控器面前查看着监控的光头男人深深一了口烟，他回扫了眼身后沙发上的同事，又再次移开视线，脑海里闪过刚刚在案发现场的惨状，“睁只眼闭只眼吧，这份工作还想干到退休的话。”
电脑的画面上，正是虎杖悠仁与七海健人。
“看得见吗？”七海健人指了指影厅里，被黄色警戒线圈住的受害者位子旁，通往外面走廊的过道，“这就是咒力的残秽。”
“没……完全没看见啊。”虎杖悠仁眉头紧锁的死死盯着七海健人指的影厅过道，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
“那是因为你没有想去看。”七海健人双手插兜，语气平缓又透着一丝严肃，“我们平时会理所当然的用视力确认诅咒，使用咒术就会留下痕迹，那就是残秽，但和咒灵那类比起来，残秽更稀薄，你要定睛凝神仔细看。”
“嗯……”双手遮盖住眼睛的两侧，悠仁半蹲弯腰使劲盯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什么。
“哦！看见了！看见了！”
竟然真的隐约看到了地面上残存的脚印！
“那是当然。”七海健人看向身边，因为看到了残秽而兴奋不已的虎杖悠仁，忍不住打击道，“在看见之前就察觉到气息，才能独当一面。”
“……”
七海健人才懒得管虎杖悠仁此刻是多么心塞的表情。
应该说他现在只想赶快解决掉这件丧心病狂的事件，然后早点下班回家。
他撩开大门上的黄色警戒线，径直追着残秽的印记走出了影厅。
“就不能多夸两句，鼓励鼓励之类的吗？”虎杖悠仁在后面追着吐槽。
“我不会褒奖，也不会贬低，遵从事实，严于律己，这就是我。”七海健人停下脚步，“虽然曾经也误以为社会亦是如此，此话暂且不提，我们追。”
“好！打起精神上吧！”
“不，能差不多完成就差不多一点吧，走吧。”
“……”虎杖悠仁表示，自己已经无力吐槽这个前辈了。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总觉得合不来呢？’看着七海健人的背影，虎杖悠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说话也没有回应。’
回想下跟这位七海健人前辈的第一次见面，也真是慢慢的槽点啊！
“虎杖，你还在磨蹭什么？”
“啊！来了来了！”
“监控摄像头什么也没拍到吧？”
踏着昏暗的楼梯向上走，虎杖悠仁回想着刚刚在监控室看到的画面。
“嗯，除了被害者就只有一名少年。”七海健人依旧是那副平波不惊的语调。
“那犯人是咒灵？”
“嗯……有可能。”
推开天台的大门，七海健人和虎杖悠仁撑着伞走了出去，闷雷夹杂在雨声中不显那么刺耳。
“那名少年所为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但查明他身份是警察的事情。”
正在给虎杖悠仁讲解的七海健人猛地停下脚步，他转头看向身后侧的阴影里。顺着他的视线，虎杖悠仁发现，在休息区的塑料板凳上，正趴着一个畸形丑陋的怪物，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念叨着什么。
虎杖悠仁立刻警觉的扔掉手里因为遮雨才使用的雨伞，战斗中所有妨碍自己双手出拳速度的，都是碍事的东西。
“Stop!”七海健人一手挡住准备冲上去的虎杖悠仁，“这个我来解决，虎杖同学负责那边的另一个。”
被打断的虎杖悠仁猛地回头看向身后，在刚刚他们上来的楼梯口处的墙后侧，还有一只咒灵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嘴里也念叨着什么词汇，可现在的虎杖悠仁根本没有心情去辨别清楚它嘴里究竟在念叨什么。
“要是觉得赢不了就叫我。”七海健人收了伞将它放在了一旁。
“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虎杖悠仁现在面对这位满满槽点的前辈，只觉得自己憋得慌。
“这不是看不看的起的问题，我是大人，你是小孩，我有义务要优先照顾你。”解开白西装的扣子，松了松严谨打好的跟他本人一样奇怪的花色领带，七海健人头也不回的走向休息区阴影处的咒灵。
“被当成小孩还不如被小瞧呢！”虎杖悠仁有点赌气的反驳。
“你出生入死过好几次，但是并不意味着你就成了大人。”从身后抽出一把包裹着奇怪黑点布条的刀，注视着慢慢从阴影里爬出的咒灵，话语却是对着身后的小孩，虎杖悠仁说道，“枕边脱落的头发变多了，喜欢吃的夹心面包从便利店里消失了，这些小小的绝望堆砌起来，才会让人成长。”
刀刃指向咒灵。
一道闪电劈裂被雨幕牢牢笼罩的天空，照亮了昏暗的天台。
被雨淋透的七海健人和虎杖悠仁二人，正看着脚下被打败的咒灵。
而就在刚才，七海健人前辈说，他们刚刚杀的，其实不是咒灵而是人类？
他杀人了？
刺耳的雷声仿佛正中在虎杖悠仁的心脏，猛然，一种难言的感觉从心口弥漫至全身，仿佛被止住了呼吸般难受。
原本还深陷在自己可能杀人了的思维里爬不出来的虎杖悠仁，猛地抬头望着奈奈住家的方向。
“……奈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