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在连轴转了大半个月后，我终于迎来本月第一个完全没有工作的周末——
此处应有掌声，没有的话我自己拍两下。
本来今天想睡个懒觉的，大概这个月勤勉惯了，居然一大早就清醒了，我收拾了下决定去图书馆看看书，虽然不知道这学期是几号开学的但我目前还没有看过书，完全不知道在学些什么。
金融相关的东西真的很无聊，我前后翻着书页，看着里面不断出现的“货币”“金融危机”“调控”这种词，一小时都没坚持住就放弃了。
Thank you, next.
...下一本也好无聊哦。
最终我在图书馆看起了《全职猎人》的漫画。
十二点二十的时候，我放下漫画书，伸了个懒腰，按照计划的去波洛吃午饭。前一秒我还在想，不知道Bourbon今天在不在，下一秒就在斑马线前见到了他。他觉察到我，瞬间回头，我略感遗憾地收回了试图戳戳他的腰的手指。
“吃饭去？”他问我。
“嗯。”我点头，见他一身便服，就问，“你去哪儿呢？”
“给你做饭去，”马路对面的绿灯亮起，他轻而快地说了声，“走。”
我有点高兴，今天能吃上他做的饭。其实他在波洛的出勤率还满低的，与其说是打工仔倒更像是什么阔少来体验凡间生活偶尔来玩玩。波洛的老板真是福气好脾气也好。
快到波洛的时候，面前的道路被拦上了路障，几个穿着技术人员制服的人背对着我们蹲在地上，我听他们在跟经过的行人解释“路面维护”。我们换了条街绕路走。
此时正午，阳光是又亮又暖的明黄色。今年温度回暖得及早，才二月初，街上就已经有点春天的意思了。我的眼睛到处乱瞟，在小巷斜切出来的一片阴影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马自达哥哥！”
他嘴里叼着烟，正在打电话，被我一声叫喊抬起头来。或许我喊得突然，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和迟缓。我挥挥手朝他跑去，他也抬起了空的那只手朝我摆了摆。
烟被他叼在嘴角，嘴角带着笑意。我跑到他面前，指尖顶着他的掌心转了圈，他在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对我眨眨眼打招呼。
“认识的人？”Bourbon这会儿才走过来，淡淡问了句。
我往回退了半步，后知后觉发现前面离得太近了，几乎能听到他的电话内容，不大好。
“是啊。”我退回Bourbon边上，笑眯眯地跟他讲，“以前吃泡面和关东煮时候认识的邻居哥哥。”
他俩相互望了眼。我不知道男人之间的初次相识是不是都是如此慎重的，只觉得他们的眼神好像有点复杂。
“好久不见啊，凛。”马自达哥哥挂了电话对我说。他把我的名字念得冗长拖沓，声音比以往听着更低哑些，像是呷了一口泡沫绵密的起泡酒。
我看出他还有事的样子，我想吃饭，Bourbon要打工，不是什么适合叙旧的场合，于是我说：“我们吃饭去啦，拜拜。”
“拜拜。”他说着，转向Bourbon对他轻轻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一句话都没说，矜持得很。
“吃泡面和关东煮时候认识的邻居哥哥...？”走了段路，Bourbon才问到。
“是啊。”我点头，叹了口气，不是我要说Gin坏话，这种大好日子我本来也不想提他的，“Gin不喜欢在家吃有味道的东西，我之前有时候会在便利店买那种杯面和关东煮，在便利店边上巷子口吃，他经常在那儿抽烟，就认识了。”
想起第一次碰见的时候，我才刚走过去，他就从手机上抬起头招呼我跟他换个位置，我在上风口的话烟就不会飘到我这里。抽烟的人很多，这样有公德心的碰上的不多，何况他还好看，我对他印象非常好，以至于隔几天又在那碰上他后很是惊喜。
Bourbon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叫做“不能理解”的情绪。
“Gin就会把公寓里的烟雾报警器拆了，他说他是租的房子，拆人家这种东西不好，就当控制烟量了，每次都到家前抽两根。虽然长得有点像□□的小弟，但其实是个很有公德心的人呢。”我笑嘻嘻地说到。
他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闷笑。
？
不是，怎么，你不服？
承认别人优秀这么难吗，Bourbon。
***
到了店里，Bourbon熟练地系上围裙开始干活。
我一如既往地坐在吧台正对面的位置，他边做着手头的事边与我闲聊，又问起了马自达哥哥。没想到他对他还挺有兴趣的，前面闷声不响，是因为害羞吗？
我又讲了些和马自达哥哥交流时的趣事，他听得认真，不时和我一起发出笑声，感叹一句“他就是那样的人。”
“这么开心？在说喜欢的人吗？”梓从后厨忙完出来，参与到对话中来。
我闭嘴沉思，Bourbon停下了切三明治边边的动作，视线也落下来。
喜欢的话...谁又不喜欢一个外表又痞又帅，但实际上人品和性格都很好的妙龄男青年呢？于是我点点头，确信说到：“嗯，是挺喜欢的。”
梓食指轻点着脸颊：“说起来...情人节马上要到了诶，不如送他巧克力？”
我刚想跟她探讨下巧克力的问题，她被一桌的客人喊走了。我趴在吧台上，凑过身子去问Bourbon：“现在还有人送巧克力吗？我朋友说我应该睡了他。”
Bourbon刚拿起的刀切在了自己手指头上。
啊...怎么老司机还有翻车的时候。我连忙从包里翻创可贴，问他切的深不深。
他含着指尖，含糊地答没事。
我给他包好手指，追问到：“所以应该怎么办？还是送完巧克力再睡？”说实话我有段时间没见到马自达哥哥了，自然也很久没与朋友讲到他，我朋友们包括我自己都早觉得这人翻篇了，没想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说不定还有戏。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慎重思考了一下朋友那句半开玩笑的话，毕竟人这种东西，真的是一但错过就不再。
谁知他恩将仇报用被创可贴裹得严严实实的食指戳我脑门，压低声音说：“你一个小姑娘，什么睡不睡的。”
这有什么？成年人的关系不就这点事吗？“怎么？说这个你害羞吗？”我善解人意地问到。
他哽住，半晌，语气有些生硬地问：“你真喜欢他？”
“我贪图他美色。”他的眼眸里有种过于认真的态度，让我有点畏缩，想了想，我用了这句葵经常说的话，“所以...”
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记眼神恶狠狠止住我想要说的话，捏着我的脸颊一顿揉，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别送巧克力，也别...睡他。”
说出那两个字对他而言好像有点艰难。没想到他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人。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吃吧。”他当的一声把三明治放到我面前，没好气地说。
我捧着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吃，一边默默观察他脸色，这会儿回过味来了感觉不大对，他干嘛这么帮马自达哥哥，好像我多占人家便宜一样。
留美子说的对，男人都好团结，管你跟他什么关系，他们都要维护自己这个群体的利益。
嚼了几口，嗯，真的味道不对。我仔细看了看三明治，叫出来：“啊，没有奶酪！”
他瞥我一眼：“没了，凑合吃吧。”
在我边吃甜品边和梓聊天的时候，一个穿着医生制服的人提了一个大包包进来。Bourbon看到他就朝他招招手示意在这边。
“啊，真是麻烦你了，谢谢你专程送来。”他推开小门走出来，从医生手上捧过那个大包包拿进柜台里。
“不客气，手术很成功，等麻药醒了就好了。六小时内走路颠簸、食欲不好都是正常反应，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之后注意观察就好。”
他们在地上打开包，我好奇凑过去看，一只白色的柴犬地躺在里面。包一被打开，柴犬见到Bourbon后就开始呜呜咽咽地撒起娇来，好像在跟他诉说着天大的委屈。
“哈罗酱精神很好的样子呢，那我也放心啦。”看着柴犬往Bourbon身上扒拉，那位医生笑眯眯地说了句，又关照了下伤口该如何处理后就走了。
“原来你养狗啊。”我问。
“是啊，养了有一阵了...”他安抚着狗子，抬头略微思索了下，“哦，你上次来的时候我把它送去宠物店洗澡了。”
怪不得，上次去他的公寓就觉得明明看着挺干净但不知哪儿总有股怪味，还在想他这人怎么会这么臭。
“它叫什么？”
“...哈罗。”他哽了下才回答，我就发现他今天讲话好像都有点不大利索。
“哦。”我蹲在地上摸摸狗子毛茸茸的脑袋，“你好呀，哈罗。这名字怎么有点熟...”
他好像是笑了声，我抬头看去时他一脸平静，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我幻听了？
哈罗酱药劲还没过，撸了会儿就让它盖好小被被继续睡觉了。我洗了洗手，坐回位置上问：“它做什么手术呀？生病了吗？”
Bourbon摇摇头：“不是，带它去做了绝育。”
我拿起杯子的动作僵在原地：“诶？为什么要绝育？听起来好可怕。”
“狗/发/情/期会好斗，容易跑丢，和其他狗打架受伤，一般家养的狗没有繁殖需求的话很多人都会选择给狗做绝育，其实对狗的健康也有好处，还能多活几岁。”他很官方地解释到。
“哦，这样。”我琢磨了下，看着他真诚发问，“那你们男的为什么不做绝育手术呢？”
他的额角出现了一个惊人的川字，挥着手上的擀面杖叫到：“我又不会上街咬人打架去。”
他样子有些吓人，我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用一根手指点点他：“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很好斗啊...”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下擀面杖，尴尬地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用沾满面粉的手对着我的脸开展新一轮蹂躏：“你是故意的吧！”
把Bourbon惹得气急败坏这事儿很有意思，我没忍住笑起来，一边躲闪一边解释着：“没有没有...我前面是认真在思考给Gin绝育了他脾气会不会好一点，哈哈哈...”
玩闹过后，我端着手上的茶杯突然想起来：“等等，你之前是不是说我像哈罗？”
他语气拖沓，不怀好意：“哦，这个啊...今天一对比更加像了呢。”
***
情人节不知不觉就到了。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我正和Vodka清场，一如既往，我们一起干完力气活，他再写报告。
Gin做事方方面面都滴水不漏，他要我们每次行动后都写一篇简报，简单说明任务时间、内容、经过和结果，为此他制定了一个模版。有次boss要查一个过往事件的时候看到了Gin的这些记录觉得非常好，于是开始在组织上下推行这个模版，要求做到事事有迹可寻，责任落实到个人。
让我们满怀悲愤的心情，呼唤Gin一声卷王。
之所以我目前心情尚且平和，并不是很想艹他吗，是因为我一般也不做这工作。是以Vodka发奋图强在电脑上一顿噼里啪啦的时候，我在玩手机刷ins，然后就刷到了情人节巧克力的广告。
“今天是情人节诶！这个巧克力不错...”我在地图上输入了这家店的名称，意外发现就在马路对面，隔着玻璃窗还能看见它的店铺和店铺外排队的人群，“咦？就在对面。你想不想吃，我去给你买哦，马上就回来。”
“啊......”Vodka怕是忙蒙了，迟缓地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感叹，此时我早就从座位上蹿起来到马路对面去买巧克力了。
队伍着实有些长，不过好在移动得挺快。我站在队伍里，前面还有五人就轮到了。我伸长脖子看着冰柜里的巧克力款式，脑袋上措不及防被敲了一下。
这个动作快、准、狠...其实也不狠，敲得也不痛，但是如此不动声色的精湛动作还是让我下意识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谁？？
我回过头去，看到穿着件深灰色牛仔外套正在遛狗的Bourbon。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半天，他憋出来句：“你还真在买巧克力...”
我想起了那天的对话，连忙指指对面咖啡店窗口：“不是，Vodka想吃。”
他的目光顺着我的手势落到Vodka身上，隔了一条街也能看到他对着电脑冥思苦想的认真劲儿。他转回头，表情有点无语：“我看是你想吃吧...”
我朝他憨憨一笑。
他陪我等到，我把买礼盒装赠的一盒小巧克力送给了他。哈罗在脚边使劲抬头拿鼻子闻闻，他蹲下/身温柔地训斥：“不可以哦，狗勾是不能吃巧克力的。”
哈罗“唔”的一声，眼里都没光了。
他起身跟我告别，末了略带嫌弃地补了句：“你也少吃，糖分不仅会造成蛀牙还会长痘痘哦。”
......可恶，干嘛毁了人家吃巧克力的心情。Bourbon最近是不是有些转型毒舌人设了？
我回到对面咖啡厅，一往里走就发现Gin坐在我原来位置上。
工作时间出去买巧克力被抓包了...我瞥了眼Vodka，实在不好意思在领导面前推锅给他，先前是骗了Bourbon，但这事儿骗骗他没事。
Gin冷冽的目光落在我手上的巧克力上，我立马把巧克力贡献出来：“送你的。”
他不屑移开目光：“无聊。”
“嗯，我想你也不爱吃。”我连忙把巧克力收回来，咦，拿不动。我抬眸一看，他一根手指按在巧克力盒上。
领导您这意思是...？
“我可没说不要啊。”他咧嘴。我就从未见过有人能把笑容阐释的这么冷酷的，这会儿在他脸前放杯水估计都能结成冰，我始终觉得这是他的某种特异能力。
他转头又问了Vodka一些任务的时，没再关注那盒巧克力，我也没敢再伸手去拿。
处理完手头上这些工作，我们起身离开，就在我觉得此刻可以安全地把桌面上的巧克力拿回来时，Gin的手伸过来，拿起了巧克力放进大衣里。
不是，你怎么还记着啊？
我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又是那种一半鄙夷一半冰冷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下属给我东西，哪有不收好的道理？一年到头也难得想起送我一回东西。”
啊，痛失吾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