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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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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来各位都听一下,手头工作先放一放啊!”姚言拍了拍办公区的门,抬起了眉眼,摘下了规矩的黑框眼镜,狭长的双眼扫了一眼屋内的所有人然后伸手招呼身后的人来到自己身前。
“这是咱们市局新来的法医栾生——小栾,以后和大家就是同事了,大家多照顾一下。”男人目视着韩灵发言完毕后冲着在座的警员们面带微笑的深深鞠了一躬,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我是栾生,请多指教。”
“白总,元藤辞职了。”
一个女声在办公室门口响起,清澈的像溪水一样,但面带焦虑和担心神情下的是同样如溪水般冷漠的口吻。西装革履的白总此时正坐在办公椅上,潦草的翻阅辞职人元藤的辞职信,并没有正面回复女人的话。
“牵强。”他挑眉喃喃了一句。
然后这个六十多岁的男人瞟了一眼自己面前电视一样的三台电脑的屏幕,随手似的一遍遍抓挠整理自己满是摩丝的头发。
“走,开我的车,白色的那辆suv。”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去哪?”满头雾水的女人匆忙叫住自己的老板。
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
白总裁站住了,把身子转了过来,一双深邃的眼睛好像要把对方卷进去。
“华蕴菲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不傻。”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女人收起了脸上的虚伪。
元藤米白色的外套还在原本的位子上放着——这件外套可是元藤曾经甜蜜的炫耀过的她和她老公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她拨打了一通电话。
“喂?”
青年男子的声音。
“您好,我是元藤的同事,请问她在吗?”
“啊,她啊,她不是辞职了吗,现在还在睡觉。”
“啊...您是?”
“我是她儿子。”
太阳落山的时候,安经市的金镣桥就像十九世纪九十年代美国的红灯区,灯火阑珊;纷华缭乱的环境下,喧嚷的群人,性感妖娆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人,即使坐在角落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以及失控的嚎笑;而看似金碧辉煌的高楼里也窝心斗角,眼神的勾引抑或是身体的谄媚,在高脚杯清脆的声音里,人人都是无心却吃肉的野兽,所有人的酒杯里摇晃着的,都是一片又一片白色的正在溶解的药片,他们视而不见,一饮而尽。
青年穿梭在这两种花红酒绿的猎场,扮演着猎物与猎人的两种角色,认真打过发胶的头发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汗水也顺着发丝和脸颊流向锁骨与胸膛。
他像是要把命搭在舞池里一样,勾引着在座的每一位目光炙热的顾客,青年的侧颜在颜色艳丽的灯光下被勾勒的妖媚至极,他的嘴角并没有带笑,半眯着的细长桃花眼却似笑非笑的扫过所有人,嘴唇上心机的口红被蹭到了嘴角旁的一颗痣上,右眼眼角内侧鼻梁上的一颗痣在灯光的照射下让他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他不论男女的,毫不吝啬的撩拨每一个人的心弦。
直到天边已经翻起鱼肚白,青年才在卫生间呕吐完胃中的酒精,漱了漱口,整理好了失去风纪扣和右手袖口纽扣的衬衫,随意用手沾水挠了挠凌乱的头发,微微盖住双眼。
往卫生间外走的时候,一个压低帽檐的男人撞了一下他单薄的肩膀,撞了个满怀。
“诶——”“一晚多少钱?”
那男人把他顺势推到门后,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轻嗅着褶皱衬衫下的□□,一只手撑着门,另一只手攀上极致细嫩的腰,不安分的来回摸索。
“费特是吧?刚刚小腰扭的很欢实啊...”
被叫费特的青年没有反抗,不屑的瞟向门口时不时盯着他来回踱步的人,然后一脚踹开男人用一只手撑着的门,让对方很是尴尬的摔了个踉跄。
“不好意思,我不卖身。”
费特想走,却被男人关上了门,重新摁回去,这次,手直接顺着后背往下摸了下去。
“你真应该看看你自己刚刚的样子,夜店里跳钢管卖身的妓都没你那么浪...还跟我装呢...”
费特妖冶的一笑,趴在门上的身体灵活的一转,放软了腰,撩拨对方的极限,像一只妖精,尽显妖媚。他伏在还在发愣的男人耳边:
“想要我啊,行啊~只要你做得到..!!”
紧接着,他冷下了脸,直接掰过对方的头,伸在腿间的长腿借力狠狠往上抬,本就细瘦的四肢骨骼更加分明。这物理攻击如同雷霆暴击,那男人都没有叫出声,两眼直接一黑,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卫生间门口不怀好意的人们带着看热闹的心情侧耳准备听在卫生间里精彩的反抗,但却被瞬间打开的门吓了一跳:费特完好无损的从里面出来了,而刚刚本应该精力旺盛的男人却成了卫生间的惨案。费特冷着脸扫了一圈围在卫生间周围的人,整理了一下袖口,挑了挑眉一脸鄙视的走向门口,转头面带微笑的递给刚刚为自己调过酒的调酒师一小沓红色钞票作为“小费”,然后穿上西装外套,转身一副优雅知性伪绅士的样子,步行走过两条街,径直走进装修金碧辉煌的高档消费场所:金盛大厦。他目中无人的快步走向前台,边走边从外套内兜里拿出一张卡,动作流畅灵活的挤过人群,侧身伸手把卡推向前台服务人员。
“退房。”
他慵懒的半眯着眼睛,仰着下巴伸长了脖颈,向周围人展示着自己完美的下颚线。因为困倦使得脖子的体温变热,若有似无的散发着前夜喷洒的香水,撩拨着这周围男男女女心中欲望的火苗。
前台小姐都被他弯弯的眼尾勾的一愣一愣的,赶快低头飞快的为他进行服务。
“好了...先生...”“非常感谢~”
青年拿走了卡,摆摆手笑了笑,扬长而去。留下的计算机里,主页里带照片的名片写着的是:杀段丞Fate,23岁,著名犯罪侧写师,其他信息:不明。
另一处地方,幽暗的校园里,花坛的白玫瑰被染上了颜色,艳红色的花瓣妖艳惑众,吸食着还在飞溅的血液。乌鸦虎视眈眈的立在树上,鹰爪般的爪子钩子一样的抓着枯木一样的树,向前倾斜,沉默的垂涎着盘算谁去享用这顿大餐。
瞬间,旁边背景一般的黑楼上,垂直掉下来的一个黑色的影子,树上的鸦雀顿时一哄而散,嘶哑的叫声像是来自地狱使者的欢呼雀跃;飞溅的液体给白色的石阶画上了一片片深色的涂鸦。平日里对着生人都撒娇的流浪猫平静的舔食那一片涂鸦,黄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反射着来自审判者的冷血。刚刚的鸦雀还在空中徘徊,夜空中深红色的光死死的盯着黑楼楼顶上的那一扇生锈的铁门。
“...喂?警察吗...”一个男生的声音,而且是一个很好听的男生的声音,可惜他此时却是慌乱无措的。在现在这个接近凌晨的时间,这种声音就是来自地狱使者的噩耗。
“对,这儿是安经市刑侦大队,怎么了同学?”
“我...我看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