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之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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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部练习，从扑被子开始 章之十二
呼延蔓儿设下空间之门的定位是在极靠近死亡骑士城堡的空地上。隐藏在时之结界里的城堡非是肉眼可见，死亡骑士为了显示友好更是把本该在半夜里活跃无比的大量不死生物统统收束起来，一时间阴气大减的山丘虽不敢说立马虫鸣鸟叫、生气盎然，但尽然也显得月明风清、风光大好。
这种平静的场景在没经历过什么战斗历练的雷组四人眼里显然就是“无甚危险”的标志，而唯一一个正经战场出身的异度鬼族一方面自身情况确实非常不好，一方面一向也没有提点他们的意愿和习惯。于是在种种原因之下，这个小队便在“前敌人”的领地上非常没有危机感的吵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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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的起因来自于小队里的第一近战拓跋旭麟。
这位强壮的战士在跨过时空之门的第一时间就完全忽略了其余人等，大步走到伏婴师身前，用一副极有男性魅力的沉郁担忧的表情对面色苍白的异度鬼族说：
“被子，你身体不好，我带你走。”
此话一出，纯看戏党的赫连卷耳和林瀞砂差点笑喷，刚收起了空间门的呼延蔓儿几乎要举起“儿子你干得太好了！”的大旗挥舞。至于两位当事人，一位话出肺腑、心安理得且情真意切，一位心思深藏、不论喜怒面上硬是看不出丝毫端倪。
伏婴师秉承一贯礼貌又略显疏远的风格微笑，淡道：“多谢拓跋先生好意，在下的身体在下自然有数，待需要时自会请拓跋先生相助。”
伏婴师这么一句话虽用词委婉但也把话说得很死，换了雷组随便另外哪个人听了都只有摸摸鼻子走开的份。
但平日几乎可算是对伏婴师千依百顺的拓跋旭麟现在满脑子都惦念着眼前人的身体情况，这么个软钉子碰到他身上根本不痛不痒，权当没有发觉处理。拓跋旭麟不是个善于辩驳的男人，此时更没什么心思去和对方讲什么大道理，只摇头坚定否决：
“不行，我带你走。”
说着这话，褐发的高大战士又朝伏婴师的方向再踏近了一步。伏婴师蓝绿的眼里锐光一闪，虽说浅笑着的表情未变，眼神在那一瞬里却是明显的不悦。
“拓跋先生。”伏婴师丰润的嘴唇吐出金刚狼战士的名字，暂时阻止了对方的动作，“吾认为不妥。你是吾等之中最强的战斗力，带着吾只会对你的战斗形成阻碍，在敌情未明之前自损战力并不明智。”
拓跋旭麟并不应答，只是摇着头越加迫近了伏婴师一步，明显是不同意对方的观点。这时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不超过一肘，伏婴师要盯着战士的眼睛就只能抬起头来才行。
伏婴师对于对方的反对意见毫不意外，他甚至没有怎么停顿就继续说下去：“相信拓跋先生也不希望自己的所在成为团队中的弱点，引来密集攻击，从而遭受不必要的损伤吧。”
伏婴师这句话说来其实有些颇为恶毒的暗示意味——他当然知道拓跋旭麟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安危，提出要抱他走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便故意去踩拓跋旭麟的痛脚，指望对方能知难而退。可惜伏婴师毕竟错估了恋爱中、尤其还是热恋中的人的英雄气概，他确实踩得拓跋旭麟很痛，但也让拓跋旭麟要好好保护他的意识一瞬间异常的强烈起来。
“不必再说了。”高大的褐发战士伸手握住伏婴师掩藏在厚重衣袍里的纤细手臂，语气显得异常坚定，“我不够强，但我会豁出命去保护你的。”
话音未落，拓跋旭麟便一鼓作气的捞过伏婴师，一把将裹在水蓝色大氅里的人扛上了肩头。
被扛起来的异度鬼族撑着对方的肩背，皱着眉头极为不满的挣动了一下便明白了两人力量上的差距，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武力挣脱这一途径。他掩在袍袖之下的细长手指在下一瞬已经捏上他惯用的符印，只差几个指令就能发动式神助他脱离这一窘境。却不料平日看着有些呆的褐发男人这次却很精明精准的伸手一把抽走了他捏在指间的符卡，动作流畅迅速的收进自己的怀里，严肃认真又忧心关怀的告诫他：“你现在的身体最好什么也别做，我会照顾好你。”
伏婴师一瞬间只觉得牙根痒痒，很有一口咬死拓跋旭麟的欲望。
在一边看戏的三人看到这个剧目，更是忍笑忍得脸都要扭曲了，只能背过身去拼命的压抑胸口的笑意而颤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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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种欢乐的气氛并没能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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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揭掉了披在身上的隐形衣一般，造型华美但气氛阴森的死灵城堡第一次裸露在众人的眼前。巨大的吊桥随着刺耳的吱嘎声慢慢放下，露出里面雕饰华美的坚固铁闸门。吊桥架在乌黑的、死气浓厚的护城河上，灰暗宽阔的桥面泛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解除了时之结界、直白的出现在一行五人面前的城堡代表着什么，林瀞砂的反应能够很好的说明：“不是最好的结果，就是最坏的……上帝保佑阿纠的魅力足够高，男爵大人有被骑士文学彻底荼毒吧。”
令人牙酸的齿轮咬合声再次响起，巨大的铁门在一行人紧张的注视中渐渐升起。站在那华丽又阴暗的铁门之后的是——
一位衣着华丽的女性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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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层叠繁复、一看就会大肆减损战斗力的华丽歌特系女仆套装的骷髅小姐慢慢的走过吊桥，站在紧张戒备的五人面前用混着骨骼震动的嗡嗡声、尖锐空洞的女声说道：
“我是索兰男爵的女主管。主人让我来迎接诸位，他和清水小姐在等待诸位。”
一阵压抑的沉默之后，赫连卷耳率先迈动了脚步，接着是准备随时开空间门的呼延蔓儿，随后是抱着伏婴师的拓跋旭麟，队伍最后是已经把魔法书拿出来了的林瀞砂。一行人跟在骷髅女主管的身后进入了解除时间结界、骤然出现在世人眼前的巨大死灵城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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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管没有耍任何花样，如她最初所说的那样，一路无话的把雷组成员们领到了索兰男爵和东方清水的面前便离开了。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景象其实很让人纠结。
女主管把他们领到的地方大约是花厅。圆形的小桌上放着一个一看就很值钱的花瓶，里面插着一大束生气盎然的火红玫瑰。桌上还放着各式精美的小点心和香浓的红茶，玫瑰花型的小型烛台把气氛渲染的更是浪漫。
——可是周围捧着茶壶的侍从是阴气四溢的正装骷髅，同桌的陪坐者是煞气冲天的死亡骑士，背景是仿佛中了凋死术的、别说是叶子连树皮都缩皱了的灌木和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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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清水就在那里的桌前等他们。虽然笑容完美，但是看向他的同伴们的那一眼的眼神却哀怨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林瀞砂为东方清水的眼神很是内疚的上前了一步，但毕竟在死亡骑士橘红色的火焰眼睛的盯视之下只上前了一步。
他犹豫了一下，只挑出了比较委婉的说辞：
“清水，我把被子带过来了。他情况不太乐观，需要你帮忙治疗一下。”
东方清水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简直就像等了这句话三生三世一样。他敛下眼睫，向索兰男爵温婉又矜持的点点头，道：
“珀伽，我的朋友需要我的帮助。很抱歉，我必需……”
“当然。”索兰男爵站起身，打了个手势让仆人给东方清水他们领路，“在这里你无需任何忍耐，清水。你可以做一切你希望之事。”
是啊，我现在唯一需要忍耐的就是你的语言……TvT
东方清水这么在心里狠狠吐槽，但面上没有半点显露，只是朝死亡骑士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当先跟上领路的亡灵，和他的朋友们离开了花厅。
走得足够远了之后，担忧朋友状况的魔法师紧走两步，使用了一个魔法密语询问东方清水情况。
牧师在意识里接到魔法师的关切询问，转头向对方露出一个复杂到一时间难以分辨的眼神，然后在意识中回话道：
“不必担心……这里没有任何危险。”
绿发白衣的美丽牧师仿佛难堪又仿佛感慨的犹豫了一下，继续回道：
“具体很复杂……等我治好了被子再说。”
林瀞砂相信了东方清水的判断，没有再追问原因——虽然他觉得他闻到了浓厚的八卦气息——点头同意了。在林瀞砂把这个讯息透过魔法传讯告知剩下的同伴之后，紧绷的气氛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于是包括在拓跋旭麟怀里、因为寒冷而下意识的抱紧高大战士的伏婴师在内的六人都一路无话的走到亡灵带他们前去的客房里。
值得庆幸的，深受杜拉眷顾的东方清水只一下午的时间就结束了旁人通常需要好几天的冷冻时间，伏婴师来得正是时候。有了牧师的强大祝福，死亡骑士本就不完全的诅咒被轻松除去，不再有危害生命的可能。
东方清水摸了摸被勒令躺在床上休息的伏婴师的手掌和额头，得出“虽然诅咒消失、情况稳定下来了，但是生命力损耗太多，体温比较低”的结论，扫视了身边站成一圈的同伴之后，他的视线定在了拓跋旭麟的身上。只见东方清水对着战士缓缓勾起一弧圣母到让人觉得恐怖的微笑，他定定看着拓跋旭麟的眼神高深莫测又兴味十足，然后便听见那恍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对战士说：
“赦生，被子的情况不太好，我们出去谈事情，就不打扰他休息了。你好好照顾人家，记得给人家保暖啊……要生物取暖哦。”
“等、等一下！什么生物取暖啊！”
高大的战士被这句医嘱惊吓得愣了愣，剩下的几个人都掩嘴偷笑着快步走到了门边他才清醒过来，越过床铺扑过去想要拉住一两个留下来壮胆。可惜这个时候大家的默契就显示出来了——赫连卷耳自己往旁边一闪，顺手扯走了正在拓跋旭麟扑上来的路线上的呼延蔓儿，一溜烟儿跑出了门；林瀞砂发挥魔法师跑位的技术，抱上身体轻盈的牧师，在瞬发的加速术的辅助下后退一步滑出门口；被悠闲抱着离开的东方清水甚至还体贴的顺手关上了门——拓跋旭麟最后只扑到了关上的门板。
他尝试扭动门把，想要追出去抓回来一两个，但试了几次就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明显是林瀞砂快速得匪夷所思的魔法锁效果——拓跋旭麟在心里狠狠地赌咒等他出去了一定要修理雷组里那个坏心眼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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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拓跋旭麟终于认命的停下扭转门把的动作，他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伏婴师两个人，安静得有点诡异。
拓跋旭麟小心翼翼的朝伏婴师的方向看了一眼，发觉裹着大氅又盖了半床被子的异度鬼族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鬼族的那双蓝绿色的眼睛只默默看着虚空，安静的躺在床上像个漂亮的娃娃。拓跋旭麟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最早见到的伏婴师的尸体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一跳，身不由己的走过伏婴师身边，略带不安的唤了声：
“被子……”
伏婴师对于拓跋旭麟的呼唤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懒得理你”的意味浓厚。
这让褐发的战士更加不安起来，他靠过去，温暖的手掌滑进被子里，顺利的攥住了伏婴师的手。那只触感如蛇一般又凉又滑的手掌在他的掌控中反射性的细微挣动了一下，便又没有了动静。但只是这一点点动作也很好的安抚了拓跋旭麟。
“被子……”
拓跋旭麟又唤了一声。
那声音与其说是呼唤，不如说是低声自语。语气极是温柔眷恋，又间杂些许感动庆幸，仿佛有诉说不尽的万般情意都要溢出胸怀，又仿佛已经拥有世界的满足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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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被这声呼唤里满溢的深情弄得一愣，接着便撇过脸去，道：“请拓跋先生把咒符还吾吧。”
拓跋旭麟担心对方身体，自然摇头不允。伏婴师也不再要求，只骤然用力抽出了他被拓跋旭麟握住的指掌。褐发的战士给伏婴师明显带着抗拒远离意味的动作弄得莫名紧张，大脑在思考出对策之前身体先行动作，猿臂一伸便再次攥住了异度鬼族的手，把人扯回怀里。
伏婴师被这一串带有占有意味的的动作弄得极为不满，转回头来瞪向拓跋旭麟。
“你……你别这样。”显然拓跋旭麟也给自己的“快手”吓得磕巴了一下，但他对伏婴师的关心极真极深，一旦开了头便足以推动他继续说下去，“咒符先放在我这里，你还没全好，再消耗体力你会很难受的……被子，你要好好的，不然我这里……”拓跋旭麟空着的那只手按上自己的心口，他皱着眉一字一字说着，语气神情都极为认真，“会很难受……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番表白一出，倒是弄得伏婴师很是惊讶的盯视了拓跋旭麟一会。
相较原本生活在和平安乐的现代的拓跋旭麟，来自霹雳世界、贵为一界军师的伏婴师更熟悉也更了解的是算计、利用之类的东西，这种炽烈又直白的好感他并非从未见过，但对象直指自己确确实实是第一回。一般来说，这种浓烈的情感最容易算计利用，以往他也这样在别人身上做过不知多少次，尤其这回的对象又是面前这人，心思单纯得几乎一望见底又对他毫无戒心，让拓跋旭麟是生是死都容易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但这一回伏婴师却觉得心里翻腾丝微毫无来处的舍不得——大约是这玩意儿太新鲜了吧。
“拓跋先生可给在下些独处空间吗？”
伏婴师心思百转也不过是数秒时间，最后他毕竟没有再要挣出拓跋旭麟的怀抱，只这么要求了一句。
“当然。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对于伏婴师的要求，拓跋旭麟自是一口应下。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需要离开伏婴师，很是磨蹭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握着对方的手，把人放回床榻上，又给伏婴师整了整衣襟理了理被子才一步三回头的慢慢离开了床边。通往外间的门给从外面锁住了，拓跋旭麟出不了房间。他四下扫了一遍，最后只能拉开卫生间的门，把自己关了进去，好留给伏婴师一个“独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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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房里，东方清水展示了死亡骑士赠予他的时间结界制造器。
那是一块宝石的残片，大约只有小指的指甲那么大的一小片，被嵌在一个刻满了咒字的巴掌大的黄铜罗盘上。说不上那片宝石是什么色彩，从不同的角度看它都会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颜色。整件器物的外表仿佛经历了长久时间的洗礼，显出一种特有的沧桑感和破败感。
简单来说，就是一件在行家眼里很珍贵，但在外行眼里很不起眼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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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你是说，这玩意儿……就是辰溯？”
沉默了足有半分钟，还是一向心直口快的活泼巡林者打破沉默。
双手捧着黄铜罗盘的东方清水点头，解释道：“你们来之前不久，我向索兰男爵提了一下我们在寻找能够控制时间的物品，然后他就让仆人把这个拿给了我。”
“男爵大人还真大方……”赫连卷耳嘟哝了一句，然后打趣道，“他不会是打算拿这个做娶水儿你的聘礼吧？”
“别开玩笑！”东方清水面色苍白的激烈反驳。
“应该不会。”林瀞砂表情淡定的给出否定答案。
“整理……”绿发的牧师感动的转过头，表情里有一种“还是你最好了”的意味。
可惜林瀞砂根本没有抬头看一眼对他闪着星星眼的牧师，只是一边取过罗盘小心翼翼的捧着细致观察，一边随口解释着：“不过不管索兰男爵是不是想要娶阿纠，都不可能真的让他做到。”
闻言，东方清水更是露出一副“整理你果然值得信任”的表情，赫连卷耳则好奇的追问着理由，甚至呼延蔓儿都露出了非常八卦的表情。可惜林瀞砂的下一句话却让信任他的美貌牧师陷入大堆的黑线当中：
“啊，阿纠是人妖嘛。虽然这边的主流是双性恋，但是人妖还是不能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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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东方清水怨念的躲到角落种蘑菇去的时候，林瀞砂终于检视完了整个罗盘上的咒字。他向大家宣布这的确是一件用来制造时间结界的魔法物品，透过制造时间跳点隔开两个区域，以此消除大部分的魔法攻击和物理攻击。而他们要找的辰溯，正是支持这件魔法物品运作的关键部分——那块小小的宝石残片。
“当然只是辰溯的一小部分。至于这个罗盘，它通过其上的咒字来引导辰溯力量的释出方式。”林瀞砂最后这么解释。
鉴于这件魔法物品已经被男爵大人极为顺手的送给了东方清水，在征询过冒着怨念之火窝在角落种蘑菇的牧师之后，林瀞砂毫不客气的就把辰溯从罗盘上取了下来，装进随身携带的一个镂刻着反魔咒阵的玻璃瓶里。直到把瓶口重新封上，林瀞砂才把装着辰溯的瓶子递出去，给另外两人近距离观察。
呼延蔓儿接过瓶子，很是赞叹了一下那宝石的奇异色彩，然后又问道：“这么说来……好友，辰溯是一块大宝石？”
林瀞砂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辰溯的资料虽然被众神保护，但凭借接触这块残片，透过知识之神的诅咒，要了解辰溯的原始形态倒是不难的。
然而得到了林瀞砂的肯定答复，呼延蔓儿却把玩着手里的瓶子沉默了一会。最后她把瓶子传到一直扒着她的肩戳瓶子看宝石的赫连卷耳手上，收回手撩了一下她云一样的银色卷发，姿态慵懒妩媚的吐出一句：
“我总觉得，我们陷到了日暮戈薇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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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蔓儿的话精准的概括了雷组未来搜集辰溯的漫漫长路，碎成无数片的辰溯后来着实让他们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算收集完毕。只是这个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前路如何，连同说话的人在内都不过当这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意外容易的得到了雷组众人最需要的（第一片）辰溯，省去了当夜劳心劳力的夜探城堡的步骤，雷组的四位同伴们聊了一会儿天便各自睡觉去了。死灵城堡也实在不是什么度假胜地，第二天一早大家把好好休息了一晚上显得健康了一些的伏婴师和在马桶盖上睡了一晚上的拓跋旭麟叫出来用过早餐，众人便把东方清水拱出去让他去和城堡的主人辞行。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让他以后都不要出现在阳光之下了……不然我们的任务不算完成，赏金肯定要打折扣。”正在喝最后一口咖啡的魔法师这样叮嘱一脸“壮士一去不复返”表情的白衣牧师，让后者瞬间囧了一下。
但绿发白衣的美丽牧师毕竟还是委婉的把话和索兰男爵说了清楚，在发现不能改变东方清水离开的意愿之后，索兰男爵展现了一位被骑士文学彻底荼毒的高贵骑士应有风度和坚忍，毫不犹豫的承诺会带着他的城堡和仆人沉入地底安眠，直到东方清水呼唤他的名。为此，索兰男爵甚至还送给东方清水一条嵌着红虎眼石（混乱邪神布里斯的代表石）的项链。
“无论你身在何处，只要呼唤我的名，我便会为保护你不惜一切，我的爱。”死亡骑士温柔的把项链放入牧师的手中，含情脉脉又略带悲伤的告诉他，“只要你带着它，你的呼唤，我会知道。”
东方清水虽然被死亡骑士这腔调酸得似魔似幻风中凌乱，但为大局着想依然支撑着和他虚与委蛇了好一段时间，终于让死亡骑士的情绪比较好一些了才离开。因而在餐厅里的众人看到终于回来的白衣牧师的时候，非常容易的就明白事情解决得非常顺利。至于是怎么看出来的——关于这一点，赫连卷耳的发言很有代表性：
“一看水儿那张好像被硬塞了太多酸东西而导致胃疼的脸，就知道基本上索兰男爵是同意了。不然水儿该是吃了黄连的苦恼表情。”
最后，在城堡总管的带领下冒险小队离开了城堡，在早晨清澈的阳光中踏上了归途。当他们离开那片丘陵地带的时候，雷组的成员们——哪怕是听力相对不那么好的水妖也听到了背后巨大的隆隆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地面仿如地震般的震颤以及那片丘陵区扬起的漫天烟尘。
显然是那位骑士先生兑现了他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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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相当言而有信啊……”妩媚的空间术士笑眯了一双灿烂金瞳，轻轻搭上东方清水的肩，笑道，“不看脸的话还真是一个好男人，又这么爱你……水儿啊，定情信物都收了，真的不考虑一下人家？”
“定你个鬼情啦！敲死你啊啊~~！！”
总而言之，事情解决，皆大欢喜。
“哪里皆大欢喜啦！？我要扔掉这鬼项链！！”
“最好不要。既然它能让索兰男爵回应你的呼唤，那么也能让他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依然在你手中。”
“TAT……我是杜拉的牧师啊……杜拉是守序的善神啊……”
“乖，杜拉很明事理，没有这么小气……回去我给你做个守序咒阵的袋子，它的混乱力量就不会泄漏，你就可以随身携带了。”
“我宁可不要……TVT”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章之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