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不施舍命医》水水的鱼

69、探望岳父

　　林旭晕迷了很久才醒，郑慕一直守在他身边。

　　“将军！”林旭虚弱的喊着。

　　郑慕看着他醒了有些埋怨的对他说：“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为何还不了解我？”

　　“将军？”

　　“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目的的。”郑慕小声的说。

　　林旭不解的看着他。

　　“我正在寻找适合做奸细的歌舞伎，然后将她送去刘丞相府，帮夫人报仇！”郑慕对他说。

　　“将军你。。。”林旭虚弱的不能表达自己的吃惊。

　　“王丞相和张御医都是我杀的，前些日子夜闯刘丞相府的也是我。”郑慕向他坦白。

　　林旭认真的看着他。

　　“刘丞相府戒备森严，以我之力杀不了他，所以便想着施美人计，你却百般阻拦，真是气死我了！”郑慕轻声的责备他。

　　“对不起！”林旭自责的道歉。

　　“罢了！今日若不是你以死相逼，我可能还在那三位女子身上浪费时间，现在早知她们是贪生怕死之辈也省去了解的时间。”郑慕安慰他说。

　　“对不起！”林旭又道歉。

　　“我根本没有忘记夫人是怎么死的，只是不能光明正大的为她报仇！”郑慕解释。

　　林旭眼睛湿润。

　　郑慕看他流泪笑着对他说：“别哭了，赶紧养好身体，替我办事！”

　　林旭点头然后又抓住他的袖子，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夫人没死。

　　郑慕看着虚弱的林旭也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告诉他夫人可能还没死的消息。

　　又想到陆蔚然那日所说的不希望再失望，郑慕决定暂时不告诉他，等到落实清楚后再告诉他。

　　就这样，二人既真诚又各自藏着秘密的对视着。

　　#云霞国#

　　话说，那日陆蔚然从京都出发，一路马不停蹄直奔云霞国。到了朋友家见到了所谓的‘女儿’后雷霆大怒。

　　“请老爷赎罪！”翠儿跪着请罪。

　　“若小姐因此丢了性命我绝不饶你！”陆蔚然指着她骂道。

　　“这怎么回事？”陆蔚然的朋友杨老板一脸茫然的问。

　　“小女顽皮，在盛国惹了事，本想着让她来投靠你，没想到竟是狸猫换太子！”陆蔚然解释。

　　“那这女子该怎么办？”杨老板问。

　　“随她在此自生自灭吧！”陆蔚然狠心的说。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虽我未见过筝儿本人，但她能想到这个点子应该也是极其聪明的姑娘，她不会有事的！”杨老板安慰道。

　　“她就是太爱耍小聪明才落得此般境遇。对了，你在大齐可有认识的朋友？”陆蔚然问他。

　　他想了一会说：“我虽也做邻国生意，但大齐离云霞国太远了，并未有认识的人，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此事本来就是保密之事，怕人多口杂，还是不劳烦杨兄了。”陆蔚然拒绝他的好意。

　　“那好吧！”杨老板说。

　　当陆蔚然临走的时候，翠儿跪着求他说：“求老爷带我一起回盛国吧，我愿意去找二小姐。”

　　“滚！”陆蔚然一脚将她踢倒，自己蹬上了马车。

　　“二小姐，我对不起你！”翠儿哭的梨花带雨。

　　回去的路上，陆蔚然一直骂着陆筝儿：‘这个死丫头，去哪不好，非得去大齐！还非得用自己的名字，如果先被郑慕找到，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马夫！不要回京都，直接去北河县！”陆蔚然对车夫说。

　　“北河离这太远了，而且这个季节北河最为寒冷，路上经常结冰，不安全。”车夫说。

　　“不必多说，直接去！”陆蔚然吩咐着。

　　京都这边，郑慕听说陆蔚然病了半个月还未好，便又一次带上礼品去了陆府探望。

　　经过上次的教训，这次他给岳母也带了礼物。

　　但是和上次一样，陆夫人仍不肯见他。

　　“赶紧打发他走，我一见他就生气！”陆夫人对丫鬟说。

　　“可老夫人已经在客厅接待将军了。”丫鬟说。

　　陆夫人不情愿的出来了。

　　“给岳母请安！”郑慕站起来恭敬的说。

　　陆夫人上下打量着他故意调侃的说：“哼！原来郑大将军站起来竟这么高。”

　　郑慕尴尬的笑着说：“多亏筝儿的医术，不然小婿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亏你还记得我家筝儿，我以为将军整日风流早已忘了是谁给你治的腿。”陆夫人阴阳怪气的说。

　　“小婿不敢忘！这份礼物是送给您的，请岳母笑纳。”郑慕赶紧介绍着。

　　陆夫人连看都没看便摆手说：“这些东西全都拿走吧，我们吃不起，也不需要！”

　　“这是晚辈的心意，咱们就收下吧！”一旁的老夫人帮衬着郑慕说话。

　　“娘！您糊涂了，筝儿已经去世，他和咱们家没有关系了，收他这些东西干什么！”陆夫人对老夫人说。

　　“你这说的什么话，筝儿生前是将军明媒正娶的老婆，虽现在人不在了，但也入了他郑家的坟，怎会和我们没了关系！”老夫人说。

　　陆夫人看着郑慕，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便说：“好吧，东西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萍儿，送客！”

　　“小婿今日来主要是探望岳父大人的。”郑慕赶紧说。

　　“老爷最近身体不好，已经回老家修养了，不在府中！”陆夫人不耐烦的说。

　　“那他何时回来？或着告知老家具体地址，我前去拜访？”

　　“不用了！萍儿，送客！”陆夫人催赶着他。

　　“你回去吧，你的心意你岳父会明白的！”陆老夫人对郑慕说。

　　“好！那小婿告辞了。”郑慕走了。

　　“娘，你怎么处处维护他？”陆夫人责怪着老夫人。

　　“我能看出他对筝儿的感情，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老夫人说。

　　“那他还在将军府日夜淫乐快活？”

　　“可能是想让某些人知道他放下了！”老夫人慧眼识出郑慕的心思。

　　没错，郑慕自从得知陆筝儿有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便开始每日‘淫乐’。一来是想寻找适合做奸细的歌舞伎；二来则是想让大王放心，使他尽快获得真正的自由，这样就能去大齐找夫人。

　　本想着不知还要演多久盛王才能相信，但这次正好借着陆蔚然生病的机会给大王写信，希望他能同意让自己出城去陆家老宅探望生病的陆蔚然。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盛王看完郑慕的信后爽快的同意了，毕竟陆蔚然也是朝中重臣还是箫妃的父亲，此时病重多日，作为大王也应该多些关怀。

　　于是赐了许多东西让郑慕也代表他去探望。

　　陆家人听说后都很慌张，陆夫人焦急的说：“娘，怎么办？要是发现老爷他不在老家岂不是欺君之罪？”

　　老夫人问：“他可说几日回来？”

　　“没说，老爷什么也不让我问，只让我多带些春季的服装。”陆夫人说。

　　“春季的服装？”老夫人想了一下说：“难道他去云霞国了？”

　　“云霞国？去那干什么？”

　　“我知道他有位故人在云霞国，估计去那里了。我大概还记得那人是一位商人，叫杨理，不如派人送封信吧，听说他富甲一方，到那打听应该能知道具体地址。”老夫人说。

　　“好！我这就差人去送信。”陆夫人慌忙去写信。
　　郑慕带着慰问品和大王派来的人一起前往陆蔚然的老家。

　　经过几日的赶路，他们终于到了。

　　陆家老宅在一处风景秀丽的湖边，里面住着陆蔚然的弟弟陆蔚荼一家。

　　陆府早就差人送来口信，让他们隐瞒陆蔚然不在的消息，见机行事。

　　一行人到达后，陆蔚荼领着一家老小在门外恭候多时。

　　“给将军请安！”众人请安。

　　“今日我奉盛王之命前来探望岳父大人，请陆叔伯带路。”郑慕客气的说。

　　“请将军先去内堂休息。”陆蔚荼领路。

　　刚入座，郑慕就迫不及待的问：“岳父大人到底生的什么病？为何这么久还不好？”

　　“我大哥之前身体一直不好，前些日子又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来老家养病，舒缓心结。”陆蔚荼说。

　　“那可否领小侄去探望？”郑慕问。

　　“可以，请将军跟我来吧！”陆蔚荼爽快的答应了，并将他领到一个房间。

　　刚进房间，陆蔚荼便拉着郑慕小声说：“我大哥前些日子确实在老宅养病，不过病已经好了，昨日恰巧去了朋友家拜访。”

　　“那为何刚才不如实说？还将我带到这里来？”郑慕问。

　　“本来是想如实告知，但随将军前来的人里面有盛王的人，我怕大王知道了怪他隐瞒病情，所以只敢悄悄告诉您。”陆蔚荼骗他说。

　　郑慕并不傻，便又问：“那岳父何时回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那他去了哪里拜访朋友？我想去找他。”

　　“他的朋友是一位居士，常年住在深山老林，一进一出十分不便，我看将军还是不要去找他了。”

　　听他这么说郑慕心里有了数，于是对他说：“我会帮岳父隐瞒的，不过希望叔伯也能帮我做一样事。”

　　“什么事？”陆蔚荼问。

　　郑慕伏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半柱香的功夫，他俩回到了大厅。

　　郑慕对盛王派来的人说：“我刚去看过陆大人，他身体已经好多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陪他，过几日我和他一起回京都。”

　　见那些人露出为难的表情，郑慕又说：“你们是来送大王的慰问品还是来监视我的？”

　　“奴才不敢监视将军！”那几人慌张的说。

　　“那你们就回去吧！”郑慕打发着说。

　　“可大王有命，让我们同将军一起回去。”

　　这时，一旁的陆蔚荼赶紧说：“既然这样，那几位也留下吧！不过，老宅的房间不够，不如请诸位前往别院吃住如何？”

　　“请问将军住哪？”其中一人问。

　　“将军是自家女婿，当然住在老宅。”陆蔚荼说。

　　那几人互相看了一下欲言又止。

　　“既然你们都说了不是大王派来监视我的，那就按照陆叔伯的安排吧！不要为难人家。”郑慕说。

　　见那几人还在纠结，郑慕假装生气的说：“怎么？害怕我跑了不成？”

　　“将军误会了，奴才们只是听从盛王的指示。”

　　“你们放心，过几日我和你们一起回去，不会让你们为难的。”郑慕向他们保证，他们仍不情愿的跟着家丁去了别院。

　　原来陆蔚荼所说的别院竟然在湖中心的一个小岛上。家丁把盛王派来的人送去后，立马划船返回。

　　“糟了！这下咱们怎么给大王交代。”一人着急的说。

　　“别急，如果将军食言逃跑了咱们再告知大王，不然此时受了他们的骗大王肯定会怪罪的。”另一人说。

　　“那好吧，咱们还是见机行事吧！”

　　“驾！驾！”

　　解决了监视他的人，郑慕快马加鞭的赶往北河。

　　到了北河，郑慕遮面来到一家旅店，刚进门，旅店老板孙掌柜便热情的将他领到了后院的一处秘密基地。

　　“给将军请安！”在基地等候多时的一名大齐装扮的男子下跪行大礼。

　　“常兄弟请起！”郑慕立马向前搀扶他。

　　此人正是常家唯一幸存之人常胜。

　　两年前他从将军府离开后，便只身去了大齐。

　　短短几年的时间，他竟娶了大齐王的小女儿瓦剌日茹。由于出身盛国，便负责大齐的官运贸易，可以自由出入盛国和大齐的边境。

　　“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竟像换了个人似的！”郑慕打量着他说。

　　“将军见笑了，只是这身大齐的装扮显得更魁梧些罢了。”常胜害羞的说。

　　经过一番叙旧后，他们终于进入主题。

　　“你是如何发现筝儿在大齐？”郑慕问。

　　“我一直负责大齐与盛国的贸易，草药是稀缺之品，大齐除了官运不可能有人采购。但从今年入冬之后，大批的止血药在吉塔们之间私下交易，且价格不贵。所以派人打听才发现，原来吉塔们手上的药都是从一个自称来自盛国的女医那采购的，而这名医师竟然叫陆筝儿。”常胜说。

　　“她现在大齐哪？”郑慕激动的问。

　　“在大齐的篱笆城。”常胜说。

　　“那现在带我去找她。”郑慕更激动了。

　　“将军稍安勿躁，一切只是听说，并未见到真人，不如将军先画幅画像让人带去查验，如何？”常胜安抚他。

　　“不用耽误时间，我直接去验证便可。”

　　常胜有些犹豫。

　　“就算不是也没关系！”郑慕看出他的犹豫。

　　“实不相瞒，我不敢带您去大齐。”常胜鼓足勇气说。

　　“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此行我是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去寻自己的妻子，并无其他念想。”郑慕解释。

　　“但您始终是盛国的将军。”常胜看着他说。

　　郑慕知道他的难处，但实在寻妻心切：“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这样，请将军先回去，待我手头工作完成后，我亲自去趟篱笆城。”常胜说。

　　“那要等多久？”郑慕问。

　　“我虽可以自由出入两国边境，但现在正忙于订购春季的物资，而且现在大雪封路，估计也得开春之后才能回大齐。”常胜想了一下说。

　　“岂不是还得再等一个多月？太久了！实不相瞒我一刻都不想等！”郑慕皱着眉说。

　　常胜知道他思妻心切，便又想了一下说：“不如这样吧，我明日就去趟篱笆城。”

　　“真的？”

　　“恩，不过现在大雪天路不好走，一去一回路上的时间就要七八天。”常胜说。

　　“七八天我可以等。”此时郑慕已经顾不得盛王派来监督他的那几人了。

　　“我劝将军还是回去等消息吧！如那人是筝儿姑娘，我一定带她回来。”常胜又劝着他。

　　郑慕听他这样说，忽然又失落的说：“若真是夫人，为何她对我隐瞒活着的消息，她知道我最恨什么，为何还去大齐？”

　　常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说：“她应该有自己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