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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大婚 ...

  •   大婚前一日晚上,林旭来到了陆府,见陆府早已装饰的喜庆隆重,下人们正在做最后的检查,他小心翼翼的来到陆筝儿房前,不打算进去,只想偷偷的看着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从窗户看去,陆筝儿正偷偷的哭着,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见她这般他也十分难受。

      陆筝儿转身去床前拿起林旭送给她的佩剑,抱在怀里哭的更厉害了。

      见她这般,林旭突然胸口猛烈疼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连续多日的饮酒,加上心情过度伤心,这口血一直压在他胸口,今日终于吐了出来。

      “谁?”陆筝儿打开门。

      林旭还未来得及走,正被她看到。

      “你怎么了?”陆筝儿见他嘴角和地上有血惊讶的问。

      林旭转身想走,被她一下子拉住。

      “气滞淤堵,肝气盛旺。”陆筝儿用手掐着他的脉说。

      “我没事。”林旭将手抽回,擦了下嘴角。

      陆筝儿将他拽进房间,对他说:“你这是内伤,若要不及时治疗,恐怕会整天吐血,然后血亏而亡。”

      林旭不敢与她对视,但这会刚吐了血双腿有些发软,就算走也没了翻墙的力气。

      说着陆筝儿拿出银针说:“你把上衣脱了,我帮你针灸。”

      “不用!”林旭拒绝。

      “那好,今日不治了,反正明天我就嫁到将军府,以后有的是时间帮你治疗。”陆筝儿收起银针。

      “你不能暴露你就是之前的医女,还有这佩剑将军认得是我的,你最好不要带进府,不然怕将军误会我俩。”林旭连忙说。

      陆筝儿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将军这般残暴若要让他知道自己是他之前帮林旭提亲的医女,岂不是要气死,他气死是小,别又害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这剑我会藏好的。”陆筝儿小声的说。

      “要不我拿走吧!”林旭说。

      “不行!这是你送我的,不准要回去。”陆筝儿赶紧将它抱在怀中。

      林旭见她这般激动便说:“那你把它藏好,千万别让将军发现了。”

      陆筝儿看着他又忍不住想哭,要说以后不见面也就罢了,偏偏日后每天都能见到,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隐藏好自己的感情。

      “将军已经做好迎娶你的准备,今日你早点休息吧!”林旭起身说。

      “如果,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陆筝儿鼓足勇气想最后一搏,如果此时林旭答应,就和他立即私奔,她连去哪都想好了。

      林旭握紧双拳,用指甲使劲掐着自己手掌心的肉,千万不能心软,疼痛让他冷静下来。

      “你不怕死,我还想活呢!”林旭冷冷的说完便离开了。

      ‘我真傻,竟还对他留一丝念想。’陆筝儿又伤心了起来。

      第二日,十月初六,安国大将军大婚。

      20人组成的鼓乐队一路吹吹打打十分喜庆,凤凰图案公主专用的大红轿子被18个人抬着,后面跟着20辆装满嫁妆的马车,气派非凡。

      郑慕身穿大红色礼服坐在轮椅上等待,面无表情,一点不觉得是喜事。

      “这衣服腰部被放宽了多少?”郑慕问站在身旁的林旭。

      “这么多。”林旭手比划着。

      “我竟比你胖这么多?”郑慕诧异。

      “将军除了上朝,回来后整天不出门,光吃不运动,不胖才怪。”林旭今日心情不好,一点不想奉承,直接怼他。

      “从明日开始,我就有正事做了。”郑慕得意的说。

      林旭知道他说的正事就是折磨陆筝儿,心情更差了,此时一点也不想站在他身边。

      锣鼓声越来越近,后院的那些遗孀们这几日也跟着忙活,大家都往门外跑,争先想见新娘子。

      小孩们更是开心的要命,就等着新娘子进门抢喜糖。

      将军府门前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快看,新娘来了!”有人喊道。

      轿子在门前停下,管事的人大喊一声:“新娘到,吉祥报,跨火盆,旺家丁。”

      陆筝儿身穿嫁衣,缓缓下来,仪态端庄,步态轻盈,将大家闺秀展示的淋淋尽致。

      “娘,好漂亮的新娘子!”一小孩大喊。

      只见她身穿大红嫁衣,头戴金丝秀红布盖头,背后秀了一只凤凰,长长的裙摆用了十几层金丝帛纱,层层叠叠,隆重并又轻盈,风一吹,帛纱随风摆动,像凤凰摆动着羽翅,活泼且灵动。

      “请将军前来迎接新娘!”管事人又大喊。

      林旭推着将军来接刚跨过火盆的陆筝儿。

      郑慕伸出一只手,陆筝儿将手放轻放上去,一起往前厅走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毕!送入洞房!”

      陆筝儿任务完成,坐在床上等着晚上夫君来掀她的盖头即可。

      而郑慕则在外面招待宾客,晚宴刚开始,盛王与箫妃大驾光临,来喝喜酒。

      “恭喜郑将军,陆将军和夫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箫妃开心的说。

      “爱妃将本王想说的全都说了,让本王说什么?”盛王打趣道。

      “大王不是已经用行动陆福他们了吗?”箫妃笑着说。

      “对,本王为了喝这杯喜酒,不仅送德善公主嫁妆,还赏了安国大将军彩礼,够意思吧,这心意不用本王多说了吧!”盛王笑着说。

      “谢大王恩赏!”郑慕道谢。

      “日后你俩一定要好好过日子,争取三年抱俩,五年抱仨,多生多养,本王再接着赏。”盛王说。

      所有宾客开心至极,吃喝谈笑,排队给郑慕敬酒。

      待热闹散场,郑慕被推进洞房。

      陆筝儿见他进来,立刻挺身坐正,保持仪态。仆人退去,房内只留他二人。

      郑慕慢慢的滑动轮椅来到了她面前。

      “给将军请安。”陆筝儿轻声细语。

      郑慕没有理会,透过盖头的缝隙,她发现将军正看着自己,顿时比之前更紧张,不停的搓着手里的手帕。

      面前这人正是自己整日想杀之人,但如今又再次见到陆筝儿,他却怎么都说不出狠话。

      明明已经想好今日要和她摊牌,这会儿怎会张不开口,郑慕纠结着。

      ‘不掀盖头了,还是直接让她把毒酒喝了吧!’郑慕转身拿起身后桌子上的合欢酒,递给她。

      陆筝儿小心接过,心想;‘咦?怎么流程和之前交代的不一样,盖头不掀直接喝酒?那我是直接喝?还是先要说些什么?’

      见郑慕仍不说话,她总不能一直端着吧,于是准备喝。

      “等一下!”郑慕突然制止她。

      陆筝儿未喝,静静的等他说什么。

      “你知道我为何娶你吗?”郑慕说。

      陆筝儿摇头。

      “因为你害了常霜霜和常家200多人的性命!还有我的腿也是你害的!”郑慕终于说出口了,只是气势比之前想表达的弱了点。

      陆筝儿听他这般说,端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酒略微洒了出来。

      郑慕见她这般冷静,便说:“我猜的没错,常霜霜是你下毒的!”

      “不是我干的!”

      “除了你还有谁要杀她?”

      “将军可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陆筝儿反问。

      “如有证据,你早就死了,还能留你到现在?”

      “没有证据就不要来诬陷我!”陆筝儿生气的说。

      郑慕确实没有证据,一切都是他无端的推理,而这种推理也曾被他在内心否认很多次。如今面对面质问她,自己竟觉得不占任何道理。

      “因为你去告御状那常家被灭门,这个没有诬陷你吧!”郑慕说。

      “我告御状是告他们杀我未遂,却另我嫂子一尸两命,常家因谋逆之罪被灭门跟我有何关系!将军如对谋逆之事有异议,可去找大王理论,赖我身上算什么本事!”陆筝儿反击。

      郑慕自知吵架不行,和女人吵架更没有过,本来满肚子的怨气和道理,怎么现在被她回怼的竟不知说些什么。

      “至于将军的腿,难道是我勾结外邦来害你吗?”陆筝儿接着说。

      郑慕自知他怀疑的所有都无证据,但内心还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下对她的怨恨,于是说:“那日大王昭我回京都是想将你许配给我,若不是你家人想巩固在朝堂上的地位拉拢我,大王怎老催着!毕定是那箫妃整日在大王耳边撮合。”

      ‘原来将军那日被埋伏竟是因为大王想将我许配给他才召他回来的,姐姐知道那时我喜欢他,估计使了不少力。’陆筝儿听后若有所思。

      “你的腿可以赖我身上,但绝不能赖在箫妃娘娘和陆家人头上。”

      郑慕本以为她也不会认,甚至有些期待她可以用一些理由说服自己,没想到竟这么爽快的认了。

      “我的腿要坐一辈子轮椅,再也不能带兵打仗,现在是个废人!你今日嫁我,绝不会幸福!我受的罪要加倍还给你!”郑慕郑重的通知她。

      陆筝儿哭了,她已经忍了好久,从将军提起常家的时候她就受不了了,她的眼泪一半是为了常家流,一半是为了自己流。

      原来将军这么恨自己,自己竟不知道,如今落得这般悲催,还不如之前一头撞死的好!

      “这杯酒是毒药,你若受不了以后的苦,现在便喝了吧!”郑慕对她说。

      陆筝儿并未半点犹豫直接一口干了。

      郑慕吓了一跳,正常女子不应该求饶吗,若她求饶定不会让她喝,她怎么这么想死。

      陆筝儿将杯子扔在地上,冷冷的说:“我若不是怕大王怪罪,早就在嫁你之前自缢了,这样也好,死在将军府,也算没有连累娘家。”

      ‘这女子竟这么倔强,和陆蔚然简直一个模子。’郑慕心想。

      陆筝儿此时突然觉得喉咙一阵疼痛,起初像针扎一般,后来像刀割一样,嘴里有血的味道。

      ‘这是什么毒,竟如此疼!刚才不应该这么冲动的,应该求饶才对。’陆筝儿十分后悔。

      郑慕见状向后撤了一下,陆筝儿指着他说:“我马上就是你家的鬼,我会日夜缠着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装作很疼的样子,倒在地上抽搐着,郑慕知道这是剧毒,已经无法挽救,便转身离开了。

      陆筝儿见他离开,便立马将盖头掀掉,起身去找带来的药丸,一顿乱翻,终于找到了一种排毒丹药,吃下后症状并未缓解。

      ‘完了,完了,这此次真的要死了!’

      陆筝儿想喊救命,但是嗓子已经发不出声因,疼的她在地上蜷缩着。

      正当她绝望的时候,突然门开了,林旭跑了进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给她喂了一瓶药水,安抚她说:“这是解药,喝了就没事了。”

      陆筝儿摇头不信,林旭接着说:“将军的毒酒被我换了,这毒药只能毒哑嗓子,并不致命,你刚喝了解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听他这般说,陆筝儿此时才反应过来,浑身除了嗓子疼以外并未有其他不适。

      陆筝儿冷静下来了,躺在林旭的怀中看着他,一股感激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我会保护你的!你不会有事的!”林旭抱紧她说。

      陆筝儿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安全感,即使今日真的是致命的毒酒,能死在他怀中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了。

      ‘郑慕,你竟然要毒死我,这仇我记下了!’陆筝儿暗暗发誓。

      第二日清晨,郑慕装作没事一样,故意让老妈子去请陆筝儿来前厅吃早饭。

      按他的计划,老妈子会发现她的尸体,然后他会说昨晚饮酒过多并未洞房,而是去书房睡,陆筝儿是自杀身亡与他无关,即使陆家人来闹也不怕。

      ‘要不一会再挤两滴眼泪,显得真实!’,情绪已到位,就等老妈子来报。

      等了好一会,老妈子还不来。郑慕有些心急,莫非那老妈子见她死状惨烈吓得晕过去了?

      于是刚想唤来管家去查看,突然看到陆筝儿带着面纱缓缓向他走来。

      刚喝到嘴里的粥差点喷了出来。

      ‘卧槽!大白天见鬼了?’郑慕心想。

      陆筝儿走到他面前直接坐了下来,转身瞪着他。

      “你是人是鬼?”郑慕紧张的看着她

      ‘要不是嗓子还没恢复,早就骂你一顿!’陆筝儿心里骂着他。

      见她不吱声仍瞪着自己,郑慕将轮椅向后滑了一下。

      陆筝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

      郑慕谨慎的拿起,看见上面写着:“给将军请安,妾身从小吃斋念佛,昨日临死之时菩萨保佑,赐我一颗保命丸,今日才可无碍,另将军失望了!”

      看完后,郑慕根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一下便想到是林旭搞的鬼,毕竟之前他一直不愿杀她。

      “无妨,来日方长!”郑慕挑衅的说。

      陆筝儿撇了他一眼便拿了两个包子起身回房间了。

      ‘她怎么不说话?’郑慕突然反应过来,便去找林旭。

      找了一圈他也不在,‘这小子肯定怕我惩罚他,躲起来了。’

      其实,林旭一大早就去了西街医馆找周医师,告知他实情想让他给陆筝儿开些药让她早日能说话。

      “将军竟真的对她下此毒手?”周医师不敢相信。

      “这事是将军一时糊涂,也怪我换了这种药。”林旭解释。

      “若他日后再对筝儿如此,你能保证每次都能保护她?”周医师担心着。

      “将军不会找其他人害她的,不然她之前早就没命了,我相信等将军腿治好了,自然会了了心结。夫人现在不方便告知她就是之前的医女,还请周医师前去治疗将军的腿。”

      周师兄一直不想牵扯进和朝廷有关的事,特别是这次,但他十分担心陆筝儿的安危,所以便答应了。

      “我今日跟你去趟将军府,一来给将军把脉治腿,二来得看看筝儿的病,才能开药。”

      “太好了!多谢周医师!”林旭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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